《我的魍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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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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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世人瞧瞧违逆他赵传的下场!

想是这么想,但现在赵传还是要倚仗人家诸葛惊才的,自然只能窝囊着把怨气怒火往肚子里头吞。

朱佑帝见底下闹腾得差不多了,这才勉为其难道:“既然众卿意见一致,那就按众卿的意思办吧。”

正说着话,外头又有“急报”呼喊声响起。

一士兵匆匆奔进了大殿里来:“启禀陛下,大舆四皇子令人送来和书。”

和书?金蓝不禁蹙了眉头。

不仅金蓝惊讶,整个大殿的人都是讶然不已的。

现在是大舆军围关,分明正处优势,却没有一鼓作气攻取卧龙关不说,反而来求和?

这位四皇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人能想明白。

宫监把和书呈上给帝王御览。

朱佑帝打开折子,上头是用黑墨刻画的有力大字,字体龙飞凤舞,笔锋却是刚劲有力。

由字及人,能写下这字的定是胸怀宽阔并且意志坚定之人。

朱佑帝看得不住点头。

金蓝在帝王身旁,偷偷瞄了眼帖子,确实是小四的字没错。

帖子里内容官方而又简单,大意是不愿看百姓受苦,所以愿意放弃争战,两方派代表坐下协商谈判。

帝王看完信件,把帖子给众臣传看。

虽然不明白这位四皇子心思,但是是和非战,对此时的南周还是有利的。尤其对于一向主张议和的宰相赵传来说,简直是对了他的胃口。

于是,宰相大人首先进言,老调重弹:“微臣认为为天下百姓、为大周基业,应当以和为上。”

朱佑帝对此表现很是忧心忡忡:“只怕这里头有诈啊。”

端木正眸子一转,心里打上了别的主意,但是结果却是与赵传站在了同一战线:“微臣也认为既然他大舆来了和书,我们接下也好。不管他大舆到底有什么目的,此时对战确实对我们不利。不说其他,只说我军大部还在关外,根本不及回防。我们可以利用和谈,拖延时间,制订策略,等到关外大军回还,还能里应外合、内外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朱佑帝缓缓点头:“爱卿说得有理。”

诸葛文才也发表意见:“不过,这和谈人选可是大问题。这个人,在朝中必须有一定地位,能够有权代陛下做决定。微臣觉得只有两个人合适,端木大人和赵大人。”

端木正跟赵传瞟了一眼诸葛文才,这位的心思,他二人自然是明白的。

明面上是推崇他二人,实际上是把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说这前去和谈是羊入虎穴、极其危险的事情,只说这万一没谈下来,那他们就是丧权辱国的罪人了,那就更给了诸葛文才重击他们的机会了。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去干呢。

不过,虽然赵传冲动没脑,但是端木正向来是深思慎言的,他就等着诸葛文才把这个话头抛出来呢。

他正义凛然道:“我与宰相大人不过是一介臣子,哪里能替陛下做决定?诸葛大人这话若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世人误以为我与宰相大人是奸臣贼子么?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我想,宰相大人也是承受不了的。”

金蓝默默腹诽:你们本来就是奸臣贼子好吗?

就听端木正躬身朝帝王道:“所以,微臣以为,和谈之事,微臣与赵大人都不合适,非太子殿下亲去不可。”

金蓝眯了眼:他果然说的是小太子!下载本书请登录

257 蓄势篇(V86)

257只为保护

一纸和书,搅乱的不止是南周朝廷,就连元魍的身边的那群人,也是难以理解。。

卧龙关门外数里,大舆将士们依山而建营帐,将卧龙关形成合围之势,已然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卧龙关守门官兵心里自是上下忐忑得紧,虽然说对方没有恋战、送来了和书,但是谁知道那位鬼怪似的四皇子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呢?

毕竟任谁打到这个地步都会乘胜追击才对,哪里会有人于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停却了脚步呢?

再进一步就是功成名就,偏偏这位四皇子一下子转了性子似的,绅士谦让分度一览无余,光是每天摇摇旗、呐呐喊,要么就是这位大舆皇四子脑袋突然被雷劈了,要么就是他有后招。

南周官兵一个个心里都比较倾向于后一种猜测,于是大舆这边越是没动静,他们就愈发得神经紧张,只盼临州城里那皇帝老爷赶紧做下一步指示,或者在外的刘云将军赶紧回还过来支援他们。

只可惜,在外方领人牵制住刘云的是连成玉。

之前连成玉随元瑾出征,不要说他自己是不情不愿,就连他手下那群将士,都是懒懒散散的——也亏得卫鸿秦武等人这几年的努力,连家军中早就是人心所向,只愿对四皇子效忠,对那位死去的元瑾太子,实在是不能信服的,因此此前连家军连三分力都没有使出来。

此时,这支队伍却是卯足了劲儿,在元魍的统筹下、连成玉的指挥下,虽然一举败了南周不是容易事;但刘云想甩开他们回卧龙关,也很困难。

刘云还不知回朝复命的诸葛惊才已经卷入了朝廷中的风起云涌中了,一会儿抓心挠肺得猜想这位屡出怪招的大舆四皇子肚子里到底灌着怎么样的坏水,一会儿又欣慰得想还好诸葛元帅回朝了,只要他驻守卧龙关,那位大舆四皇子即使腹藏阴谋,在那位天才元帅的手底下,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边众人真真费了无数脑细胞来猜度大舆主帅的心思,可谁又能想到,那位鬼面皇子主帅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符昊叉腰站在山顶上,远眺卧龙关,满目疮凉:“你们说咱们跋山涉水,从北跑到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这都到人家家门口了,咱们却不进去不提,还说要共建和平帮人家建设家园,这事儿不要说陛下不同意,就连咱们自己这关,也是过不去的。咱们殿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你们说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不准我们攻关,等着议和啊?”

为了夺这功劳,他们还特地拐了大弯去了绥彝族一趟,等到他们壮志雄心终于可以一偿夙愿时,最后却告诉他们这场仗不打了。这心里头的气,就像一个胀满气的气球突然被扎破了一样,当真是一泻千里啊。

这还不算,他们还得编着理由,哄底下的士兵。毕竟这事,任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底下的人虽有疑惑,但还是坚信这位救大军于危急中的皇子爷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

蒙仲在叹气,虽然符昊用的比喻俗了点,但却是将这件事的精髓点到了。虽然对于元魍的心思,他们一直是猜不透的。但这议和之事,怎么想,怎么都是他们大舆吃亏啊。

而且,符昊说得对,陛下要是知道他们擅自与南周议和,怕是要大发雷霆啊。

周辰向来对元魍的行为持拥护态度:“殿下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吧。”最后一个“吧”字,却是泄露了他心中的迟疑。

他跟何守正的任务从元瑾死时,也就算完成了,已经归了元魍的队伍中。

何守正到底是四人中心思最细致的,他想了想,才道:“我觉得殿下这样做是在保护人。”

符昊有气无力得接上一句:“对,殿下确实是在保护人,他保护的是南周那一朝君臣。”

何守正睨他一眼:“你觉得咱们殿下是这样爱心泛滥,连敌人都愿意保护的人吗?”

符昊坚定表态:“绝对不是!”跟了元魍那么多年,对于主子的性子,他们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他爱心够泛滥,太子爷元瑾大约也就不会死得那么难看了吧。

顿了顿,符昊更加疑惑了:“那殿下想要保护的人是谁?”

蒙仲脑子灵光一闪,轻叫一声:“啊……”

惹得几人回头看他。

符昊白他一眼:“这么个关键时候,你要抒发情感也再忍一会儿嘛,最起码等我听了答案再说。”

蒙仲拍拍额头:“我好像知道守正说的是什么人了。”

周辰略有所思:“这么说来,确实有点道理。”

符昊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头上顶起无数问号,嚷嚷道:“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他很是忿忿不平,要说时间,他才是那个最早跟在殿下身边的人哪,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好似比他更了解殿下一般?

何守正给他解惑:“我瞧这些天,殿下时常望着卧龙关方向发呆,那眼神,我只在他提起一个人的时候,见过。”

蒙仲接下去道:“嗯,是那个让殿下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最重要的人。”

符昊呆愣住:“怎!么!可!能!”半晌才又喃喃道,“殿下是大舆皇子,他要接的人怎么会是在南周境内?根本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嘛。你们不要瞎猜了。”

周辰突然开口:“十六年的时候,殿下突然失踪,十七年底才回朝。曾经有传言说,当年在瀛洲地区见过四殿下。而瀛洲,有一个方向,可以通往蜀地。”

不待符昊为此事惊讶,倒先是蒙仲目光凌厉得射了过来:“你调查殿下?”殿下十六、七年的时候流浪在外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是去过瀛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晓得的了。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若四皇子曾经去过蜀地的证据落到对手手里,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而周辰口中的传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辰连忙摇头:“没有……不是……”越着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何守正帮他解围:“我们既然要对殿下忠心,为殿下办事,自然是要对他的事,多上心,多了解的。你不是也曾经跟余鱼打探过吗?”

见蒙仲脸色缓和下来,何守正才又接着道:“殿下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会一辈子效忠他追随他,跟你们一样,此誓永远不变。”

蒙仲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这三个已经经过了一番对于元魍忠心的确认,那头符昊还没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咱们不是在讨论殿下求和的意图吗?话题怎么突然就扯远了?”

好半晌,他才怪叫了起来:“不对!为什么殿下去过瀛洲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却不知道?”怒目圆瞪,“说!你们还偷偷问过余鱼什么?”

蒙仲抬头看他,突然又急促得“啊”了一声。

符昊没好气道:“你又想抒发什么感慨?”

蒙仲道:“殿下在你身后。”

符昊向来直爽,不如蒙仲肠子多。蒙仲若有不想回答的问题,经常就是随便糊弄过去的,因此符昊平日里被蒙仲不知戏耍了不少回。

此时符昊同志自然是不肯再受骗的,毕竟就算是猴子,被耍戏多次,也能条件反射不去理会了。于是他昂首挺胸道:“告诉你,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是没用的!况且,就算是殿下在,也浇灭不了我心中的那把火!”

刚说完,就见蒙仲三人抱拳拜首:“殿下!”

符昊僵住了,回头,果然是一身黑衣黑袍黑披风的元魍,若不是脸上那半边白色凸显得厉害,把这位放在黑暗里,恐怕能直接跟暗色融为一体,并且会十分和谐。

虽然那半边苍白色的面庞并没有给这一身黑色行头的皇子增添多少和气劲儿。

元魍露出这真容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猛然一瞧,还是足够令人心肝儿抖上几回的。

毕竟在这个世代,面生如此异象,实在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鬼鬼怪怪。

符昊惊吓还没过去,就听元魍语含促狭道:“看来你心中那把火烧得挺厉害,待会儿下去就把衣裳脱了吧。虽然裸奔有碍观瞻,但是为了不让你身体烧出毛病来,我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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