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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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胄- 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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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书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赵虎臣正在院子里跟一位同样住在疗养院里显然也是二线上退下来的老人下棋,老人挺和蔼,身体不太好,每天出来的时间也只是固定的下午…到五点,自从跟赵虎臣认识以后拉着他下棋就成了唯一的娱乐,老人的水平很臭,经常下昏招,所幸胜负心也不重,全当是娱乐了,输了也能开怀大乐,赵虎臣有心让老人赢几盘,几次不着痕迹的放水也很有水平,老人笑的乐呵呵,这精神竟然也一天好过一天。

老人面朝着韩书画过来的方向,估计是往哪个方面想了,主动就收了棋,站起来摇头晃要回去休息,让赵虎臣自己忙自己的。看得出来老人在位置上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做决策拿注意的核心领导,不给赵虎臣考虑的机会和时间就背着手在护理员的陪护下离开了,赵虎臣转过身,恰好见到安静站在身后亭外的韩书画。

宛若伊人,明眸皓齿,在天一方。

凉亭里,收了棋子,赵虎臣正要请韩书画坐在空出来的石凳上,韩书画却微笑着说,“能一起走走吗?”赵虎臣放下棋子,点头。

两人走在道上,周围景色理所当然地不错,远处树林茂密,脚边是覆盖着山坡彼此欺负的草坪,赵虎臣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一个没人打扰的时候躺在这些山坡上晒太阳,草皮并不是那种人工的一块一块的草皮,而是真正的青草,很清新很美,躺在上面,被扎得微微有些刺,然后上面是和洵温暖的阳光铺盖在身上,这种时候睡一个午觉无疑是相当惬意的享受,刚开始只有赵虎臣一个人偷闲,后来石婉晶也很懂享受地躺在身边,到最后两人大多会凑在一起醒过来。

两侧是此起彼伏的山坡,中间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路缠绵曲折地引向了远方,再过去到尽头是一条河,叫不上名字,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不过最后是汇入北戴河区的大海的。

挺安静挺安详,兴许是沾了北戴河的光,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污染,河水清冽,赵虎臣跟石婉晶去过几次,那个女人很喜欢那里,自从第一次去过之后就喜欢没事的时候拿着一两本从赵虎臣那边抢来的书去河边坐着,往往一本书一杯咖啡就能消磨过一个下午的时光。

“身体怎么样了?”韩书画同样没放过这个谁都会问的问题,歪头打量着赵虎臣,跟别人不同,她是真的在关心赵虎臣的身体情况。

“挺好,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伤口差不多都复原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段时间的锻炼都放下了,身体懒散了很多。”赵虎臣笑道,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其实他不喜欢这身衣服,也向那个半百的男人抗议过,但无效,理由让赵虎臣无语,方便脱。

“我挺想你。”韩书画低下头,抿唇微微笑,得到的答案并不出乎意料,赵虎臣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为什么现在才来,巴不得她跟赵虎臣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不知道,对两人的关系处于谨慎不支持态度的父母不知道,好友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觉得迷惘。

“啊?”赵虎臣某人很大煞风景地瞪大眼睛。

“不说了。”韩书画的勇气是快消耗品,绝对不再说第二次。

赵虎臣挠头尴尬道,“只是想再听一次而已。”

“采薇快回来了吧。”韩书画转移了话题,

“还一个星期左右。”赵虎臣回答道,忽然笑道,“其实她早就吵嚷着要回来,当然,我的事情肯定瞒着她,她是实在在那边待不住,具她所说的,周末晚会她从不参加,狂欢也从不去,除去偶尔去过两个当地认识的比较要好的朋友的生日宴会她就没在人数过二十个以上的地方出现过,天天就上课,图书馆,讲座,住的地方这几个点往复,她说这次回来住一个星期,要好好地玩回来。”

“你很爱她。”韩书画轻声说。

两人的脚步自然停下来,赵虎臣转过头,没回答,望着韩书画。

韩书画不习惯在这种凝视,撇过头,却听见赵虎臣轻轻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在火车里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成片金黄麦田的女孩。”

风轻轻抚过,扬起了韩书画的裙角和梢,活色生香。

第380章 胜负,生父

对赵虎臣来说,韩书画不仅仅是一个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女孩这么简单,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这个聪明灵慧而且乖巧的女孩就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一种赵虎臣觉得自惭形秽的温婉和大方,这种感情复杂,用一个**女爱来形容是狭隘了,但到底是什么,赵虎臣说不清楚,恐怕韩书画自己也说不明白。

说不信缘分,其实也由不得人不信,从北方南下的火车每天都数以百计,偏偏地两个人哪一列都不上,就上了那列相同的火车,哪一节车厢都不去,偏偏去了毗邻一条过道的车厢,两个位置,相隔不远,彼此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对方,那种印象清晰深刻到就算是过了这么久的现在还在两个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两人走到了河边,韩书画显然同样很喜欢这边的景色,河岸很低,不像是外面的河流,浑浊肮脏,而且河岸被人为地建得很高,居高临下地看河面,是别有一番风味,可千篇一律全是这样,再好的风景也会看腻,更何况也不会有人认为混住不堪冒着臭气的河面上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或者周围居民的生活垃圾这样一幕会是什么样动人的风景。

河岸和河面几乎持平,草地蔓延过去,就到了水里,或许间隔着一些水草,匆匆漫漫,风景别致,上游有一个木制的湖心亭,一道木廊连接着,这个时候石婉晶应该就在那里看书,距离这边也不远。

站在湖边,韩书画深吸一口气,双手被在后背,胸膛挺起,惬意道,“这边真的很舒服呢,眼睛舒服了身体舒服了,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能让心肺感觉由衷的清新。”

“喜欢的话多住两天,反正空房间很多,而且不要钱。”赵虎臣提议道,相比韩书画,已经来过许多次的他并没有太惊艳的感觉,坐在山坡的草坪上,脚下不远处就是水面,湖面静谧而缓慢,流均匀,一点一滴。

“不呢,等会就要回去了。”韩书画摇摇头。

赵虎臣微微一笑,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也不强求。

韩书画走过来,坐在赵虎臣身边,欲言又止。

“想说啥?”赵虎臣躺在草地上,仰头看蓝天白云,觉得始终不如身边的美人来的惊心动魄,扭过头看着韩书画,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能够从连衣裙的上摆中看见一些非礼勿视的东西,白色的,赵虎臣心猿意马。

韩书画扭过头,却恰好对上了赵虎臣的眼神,虽然并没有察觉到设那么,但出自于女性的第六感,还是充满危机感地向旁边坐了坐。

赵虎臣苦笑。

韩书画缓缓躺下来,看着蓝天白云,轻轻地深呼吸,口鼻尽是泥土的芬芳。

赵虎臣想要说话,韩书画微笑道,“别说话,就躺一会。”

赵虎臣点点头,嗯了一声,转头看着天空,微笑不语,心平气和,难得宁静。

许久,睡过去的韩书画被一阵风吹醒,依然风和日丽,只是身上却披了一件衣服。

从草地上做起来,韩书画看着赵虎臣站在湖边,背对着她,静默不语。

走到赵虎臣身边,把温暖牌衣服还给赵虎臣,韩书画微笑道,“谢谢。”

摇摇头,披上了衣服,赵虎臣道,“醒了?”

嗯了一声,韩书画看着平静的湖面,低声说,“我该回去了呢。”

“好。”赵虎臣点点头,送韩书画回去。

一路无语,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肩并着肩,不算太亲密但也不疏远,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清澈见底、

到了房子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赵虎臣轻声说,“我知道你有些话要对我说。”

韩书画摇摇头。

“没关系,没想好怎么说就不说了。”赵虎臣轻轻道。、

韩书画点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辆似乎等候了一段时间的车,又转过头来,鼓足勇气,踮起脚跟,轻轻印下一个吻。

不是在额头,不是在脸上,是在嘴唇。

余香犹在,韩书画却已经像是一只飞舞的彩蝶翩然而去。

目送着黑色车子离开,良久,赵虎臣转身上楼。

车内,一个跟韩书画有几分想象的女人坐在车里,身边是韩书画。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转身离开的男人,韩书画轻轻道,“妈,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女人叹息一声,不生气不愤怒,平静如水。

“妈,你了解我的,都这样了,我不可能嫁给你说的那个人的。”韩书画转身朝女人露出一个笑容,灿烂,也心酸。

“可这个男人注定给不了你平静的生活,我的女儿本不该经历风浪经历波澜的。”女人抚摸着韩书画的头,眼神有着每个母亲共性的疼惜。

“妈,是命。”韩书画笑容凄婉。

听见年纪轻轻的女儿说出这句话,见过再大的风**人也忍不住心酸,叹息点头道,“好,妈不再插手你的感情生活,但答应妈,一旦有一天觉得累了疲倦了,就果断地收手,他不可能娶你的,而你或许也不可能嫁给他,我了解我的女儿,有着和妈妈一样的骄傲,也有着和妈妈一样的矜持,孩子,对女人来说,骄傲和矜持有时候会害了自己。”

“妈,我知道。”韩书画靠在女人身上,车窗外,天蓝空碧,高大的枝丫丛生着往天空更高处生长,阳光从树叶中间挣扎着窜出来在地面上投影出千万个斑斑点点,透进车里,照在身上,像是那个男人从来不屑说出口却始终温纯而温软的温柔。

回到房子,赵虎臣却现今天的疗养院是相当的热闹,因为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房子里,是数月不见的媚娘。

石婉晶个媚娘一起坐在一楼的客厅,两个女人陪着一杯茶,谈笑风生。

见赵虎臣进门,在闺蜜面前石婉晶多少有些尴尬,苏媚娘风轻云淡地喝了一口茶,开口第一句就让赵虎臣心惊胆战,“我是来找你的。”

“我上楼。”石婉晶风情万种地起身风情万种地上楼,站在楼梯口背对着苏媚娘的位置朝赵虎臣丢了个我在你床上等你的眼神,然后妩媚兮兮地走人。

赵虎臣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大悲咒。

“陪我出去走走。”苏媚娘起身,走向门口,在女王姐姐面前赵虎臣向来没有什么言权,乖乖跟上。

走到外面,苏媚娘朝着凉亭那边走,赵虎臣在她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笑道,“你很怕我?”

赵虎臣挠挠头,干笑道,“说不上怕,就是觉得挺束手束脚的。”

苏媚娘点点头,不再多数,到了凉亭里,看见石桌上的两盒棋子,雕刻在石桌上的棋盘,坐在了一边,说:“陪我下盘棋。”

赵虎臣坐在苏媚娘对面,问了一句没多少水平的话,“媚娘也会下棋?”

苏媚娘看了赵虎臣一眼,拿起了棋子,直接丢在棋盘上,显然是懒得回答这种降低智商的问题。

赵虎臣识趣不再废话,一棋一子沉着应对。

结局很凄凉,原本信心满满考虑着要让媚娘多少手的某人被屠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摧枯拉朽。

苏媚娘丢下棋子,“不下了,没意思。”

“再来一盘。”被彻底打击的某人坚决要找回场子。

苏媚娘淡淡道,“再输了怎么说?”

“媚娘怎么说就怎么说”某人彻底豁出去了,一定要找回场子重振男人雄风。

“君子一言。”媚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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