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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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传奇-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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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摩天早有白藏率领风族人马,更有夜叉族在侧,抵住蓼莪青阳等人。
    只见火族战士爆焰齐发,稳住阵脚,敌军一时不得前行。地族战士趁机借地遁,自地下攻上,水族战士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白藏一声令下,风族鼓动旋风,夜叉族声声呐喊,拼死杀来。
    一时间须摩天风急,水响,火起,地动,杀声震天。两大队人马战在一处。直搅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
    战得多时,地水火三族虽是人多,竟也渐渐不敌。那夜叉族果然厉害非凡,便那一张张满是杀机,不见有半抹温情的脸,便令人心头发怵。三族人马渐渐压不住阵脚,渐战渐退。
    白藏见胜利在即,心中反倒生出无数疑虑来,只觉得今日与往日大是不同:一则连番交战,对手早对夜叉族心生惧意,龟缩在玄溟天不敢动弹,何以今日却反而主动来到须摩天,二则向来与蓼莪形影不离的破军,还有天机怎地不见了踪影?更闻有报说秦弓已然亲临,何以也不曾见着?
    白藏越想越觉其中有诈,连忙一声长啸,便要收兵,忽见后方天空上一道白光亮起,半空里月门洞开,一个人自月门中直闯而下,只见他紫袍金盔,手中执定天狼弓,不是秦弓是谁?!月门未掩,又自闯出两个人来,正是破军与天机。
    蓼莪等人见是秦弓到了,顿时精神一振,奋力掩杀而来,想要与秦弓会合。
    三人直扑而下,只见秦弓右手一扬,擎出天狼箭,挽起万丈霓彩,左手天狼弓或割或引,乌光四射。
    破军一杆银枪寒气逼人,卷起飞雪千堆;天机一支铁笔大开大阖,荡出杀机万重。
    三人一阵冲杀,宛如狼入羊群,所到之处,如水波一般分开,无人敢夺其缨。
    秦弓与破军、天机甫入军中之时,乘着敌手慌乱,倒也无甚阻拦,然杀到中途,便立刻有几十名夜叉族人围了上来。
    三人以一敌十,毫无惧色,夜叉族人纷纷倒地。只是秦弓的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原来那夜叉族人虽然人数渐少,但功夫、力量却似陡然倍增,只一人便似有适才十来人之力。
    “看来昨日天机所猜,半点不错。”秦弓手中不停,心中也自不停。眼看战场上不断有人倒下,亡魂越发多起来,而对手则越来越强,秦弓心中不禁焦躁。
    战得多时,耳听得天机与破军两人气息渐重,自己也觉气力大不如前,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秦弓正自焦急,忽见头顶白光亮起,月门又开。心中不禁惊疑:“是谁来了?”
    心念刚起,便见一个人影自月门中闪出,但见那人衣袂飘飘,面目如画,一手将一个髑髅高高举起,秦弓不由失声叫道:“漪妹?!”心中一急,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弓一扫,逼开身周敌人,纵身而上,口中叫道:“漪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漪见是秦弓,嘴角一展,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来,只见她左手自袖间拿出一枚金刚钴,右手劫波杯一转,白光陡现,照在金刚钴上,顿时金光万道,遍洒而下,将整个战场照得金光涌动,场中众人几乎睁不开眼来。
    破军、天机趁机杀出重围,与蓼莪等人合在一处。秦弓连忙一扯罗漪,自己方军中落下。
    再看对方,那一众夜叉族人突然脸现敬畏之色,个个发一声喊,转身便退。白藏也自引风族退去。
    秦弓等人看得奇怪,心中均想:“这金光难道竟是克制夜叉族的法宝?”
    罗漪笑嘻嘻的看着秦弓,道:“带我来还是有点用处的吧。”口气中甚是得意。
    秦弓哼了一声道:“这里多危险啊!你一个人来,万一有个损伤,我……我怎么办啊。”
    罗漪撅了撅嘴,闷声不响,心中却因着秦弓焦急大是高兴,特别是那句“我怎么办啊。”,足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秦弓见白藏退去,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脱口叫道:“啊呀,不好!”
第六十六章 父子(一)
    罗漪见秦弓脸色突变,倒被他吓了一跳,嗔道:“我吓退了夜叉族又有什么不好的?”
    秦弓摇头道:“非也,我在想,此刻白藏退去,如果与白大哥撞个正着却如何是好?!”
    天机一旁道:“便是此刻追去,也已不及。不如先回玄溟天再说。”
    秦弓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料白大哥为人机智百出,定能化险为夷。”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总是大大的不安。
    玄溟天上,豕突正自皱着眉头,团团乱转。
    豕突本在此负责打开月门,让白泽率军到达须摩天后方。这月门的出口,非要开月门之人曾经去过方能开得。秦弓帐下,在须摩天待过,又能制造月门之人,也只得豕突一人而已。当时,他将月门一开,秦弓、破军、天机合力,将月门扯得极大,令白泽与三千风族战士在片刻间便穿过月门。然后秦弓等三人又借月门渡空,直达战场,接应蓼莪。待这些事情做完,豕突便算是大功一件了。豕突见自己陡然如此受重用,而一切进行得又颇顺利,心中大是高兴。正自欢喜之际,不料横地里跑出个罗漪来,软磨硬泡,要他打开月门,送她到战场上。豕突听得罗漪一番软语温言,骨头都软了,又深知罗漪是魔尊爱人,言听计从,将她送去。然待得罗漪人刚离开,他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我怎么这么蠢?”豕突狠狠的将自己的脑袋一拍,“要是罗漪公主这一去万一有什么闪失,尊主得知是我送她前去的,我岂不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丢的?”他事后越想越怕,额头汗水忍不住涔涔而下,正是坐立不安,暗道:“原以为就此立了个大功,没想到又出了这等乱子,这下可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心中只盼着罗漪可以平安无事。
    正自慌乱之际,忽见远处升起一面玄色大旗,旗上绣天狼啸月,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秦弓率军而回。豕突连忙迎上前去,抬眼间,见罗漪笑嘻嘻的依着秦弓,那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他满脸堆笑,上前道:“属下恭迎尊主归来。”
    秦弓见了豕突,脸色一沉,一声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罗漪公主孤身涉险。”
    豕突听得这一句,脸色霎时煞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声磕头唤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罗漪扯了扯秦弓的衣袖道:“好啦,你别怪他,是我逼他送我去的呢。”
    秦弓这才脸色稍霁,道:“好在没有出什么事,算了,你起来。就算功过相抵吧。”
    “多谢尊主!”豕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原来这一吓实在不轻,冷汗早将背心衣服全数打湿。
    他惊魂少定,猛然想起一事,却又跪下。
    秦弓见他害怕成这样,也自有点好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已经恕你无罪了,你又跪作甚?”
    豕突忙道:“禀尊主,白将军临走前暗地给了我书信一封,说务必要待尊主自须摩天而回方能给尊主过目。属下并非有意欺瞒,实是白将军说此乃军令,属下不敢有违……”
    他这回是吓怕了,唯恐秦弓又有责怪,是以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秦弓听见是白泽的书信,心中想起白泽处境已是大为着急,不料他只是不住说话,却不将书信拿出,大是不耐,当下皱眉道:“休要罗嗦,快将白将军的书信给我!”
    豕突听得秦弓的声音中仿佛有不悦的意思,又是一吓,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是匍匐在地哆嗦,更不知道将书信拿出。
    一旁破军见状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豕突肩头,安慰道:“别害怕,尊主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呢,快把白将军的书信拿出来。”
    豕突被破军这一拍,灵魂方始归窍,手忙脚乱自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
    秦弓连忙接过信件,只见封口处绘一道风族符印封缄。他连忙将信扯开,低头便看。才看的数行,脸色已是大变,双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待他看完,那信立时化作一股清风,飘散而去,无影无踪。
    “白大哥……”秦弓看着那清风缓缓而逝,一声长喟,其中似有无穷言语不曾道出。
    白藏收拾好兵将,正要回朝觐见魔帝,忽见一队人马直冲而来,挡住去路,为首一人正是魅族雷组首领雷伤。此人自攫夔山战败后,便不知去向,原来却在魔帝手下供职,此时已是魅族宗主了。
    白藏见是雷伤,忙上前一拱手道:“原来是雷宗主,不知有何要事?”
    雷伤一见白藏,更不搭话,一挥手,喝道:“拿下了!”魅族战士立刻围了过来。
    白藏身后白霄上前一步,手中钩镰枪横在当胸,大叫道:“哪个敢擒我父亲?先问过我手中的枪再说!”一众风族战士也自将手中兵刃一紧,逼上前来。
    雷伤见状叫道:“好哇,白藏,你果有反心!”
    白藏闻言一愣道:“雷宗主何出此言?白某自问对帝君忠心耿耿,哪里有什么反心?”
    雷伤大喝一声道:“你休要狡辩,适才有风族之人直扑都城而来,若不是有我在,只怕帝君早被你害了。”
    白藏脸色微变道:“雷宗主不要说笑,我风族战士俱在前线舍身杀敌,又哪里会来攻打都城?”
    雷伤冷笑道:“谁与你说笑了?我亲眼所见,哪里有假?”
    白藏想得一想道:“雷宗主且收雷霆之怒。料那些风族之人并非我手下。”
    雷伤仰天打了个哈哈,却殊无笑意:“不是你的手下?又哪里来的风族之人?”
    白藏道:“我不肖子白泽在天狼手下为将,想必是他率军前来。便是要帝君对我起疑,好令我军不攻自破。”
    雷伤道:“既是你的儿子,谁知道你们有无串通一气?”
    白藏一笑道:“这个容易,我这便将这畜生捉拿回来,听凭帝君发落便是。”
    雷伤想得想道:“也好,我便陪你去一趟,倒要看你到底是真的忠心还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贼子。”
    白藏脸颊的肌肉微微牵动,回头交代了白霄几句,率一队人马,与雷伤急急而去。
    白藏随着雷伤一路往西,过不多久便见前方影影绰绰,似有许多士兵。
    追到近前,见这队人马约莫三千人数,正是风族将士。站在头里的少年将军白盔白甲,一脸英气。
    白藏不用看第二眼便知自己没有猜错,这一众人,正是白泽与他手下三千精英。
    白泽一见来人乃是白藏,连忙上前,单膝跪下道:“不肖子白泽见过父亲。”
    白藏冷冷道:“你不用多礼,我们各为其主,此时便是敌人。”
    白泽应得一声:“是。”站起身来。
    雷伤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中大是高兴:“我倒要看看这对父子如何骨肉相残。”自白藏入须摩天以来,魔帝对他虽有疑忌之意,但也颇为倚重。雷伤总觉自己无论是资历、武功、计谋都差着白藏一大截,所以心中大有嫉妒之感。此人向来心胸狭窄,此刻不免大大的幸灾乐祸一番。
    白藏喝道:“你若是晓事,便乖乖就擒,随我去见帝君,说不定看在为父面上,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白泽一笑道:“知子莫若父,父亲看儿可似临阵投敌之人?只是我倒要劝父亲一句,尊主秦弓乃仁厚之君,父亲不如反了那魔帝,投奔尊主,到时我们也可父子团圆啊。”
    白藏怒哼一声道:“要我尊秦弓小儿为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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