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殿下,别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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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殿下,别太坏- 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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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醉(3)

青丝飘飞,拂过脸庞,沾着带泪的脸颊,一双迷茫而写满痛楚的眸子,桑迟满心的绝望。

桑迟看着前面绝然转头,连个眼尾也不向他扫过的廉初歌,双手握拳,死死的攥着,青筋满布,隐隐有红色的荧光在他紧握的拳头中显现出来。

廉初歌,你再怎样的厌恶,上天下地,你也别想摆脱我,就连死,你也只能与我一同下阴司!即使魂飞魄散,你也只能纠缠着我的魂我的魄!

桑迟整个人气息一变,眉发瞬间变白,他右手结起一团红光,摊开五指,向着廉初歌织起的结界攻去。

红光破掉廉初歌的结界,把一直看着前方光墙的廉初歌整个人围裹。

桑迟的手向后一扯,围裹着廉初歌的红光一直后退着,前方的光墙也以同样的速度向他们的方向移动着。

待围裹着红光的廉初歌被桑迟一把扯到身前时,桑迟收回灵术,他一把制住廉初歌,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廉初歌,哪怕死,你也别想摆脱我!”桑迟此时的嗓音,是霸道而冷漠,却又带着些许哽咽!

“你……”廉初歌愤怒地转头看着桑迟,双手快速地织术,却突然整个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轻声地问着,“薄生?”

“嗯。”桑迟点头低低的应着。

廉初歌抬手想着抚上桑迟的脸时,被桑迟别过头,躲了过去,廉初歌扑了个空,她看向桑迟,“嗯?”

桑迟抽了抽鼻子,想着把就要溢出眼眶的液体给憋回去,却不想一个用力,反倒流了下来。

他只得别过头,不让廉初歌看到,“你怎么哭了呢?”廉初歌轻声问着。

桑迟只紧紧把廉初歌搂在怀里,头与廉初歌的头交错着,没回答她的话,身体有些抖动,似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廉初歌被桑迟嘞得胸口有些发疼,她抬手执起桑迟散落一旁的发丝,看着那一条条的银丝,放佛看到过去的薄生,他的生活是多么的绝望和空寂。

“薄生,你怕什么呢?”整个人,怎么抖得那么厉害呢?

“初歌,别推开我了,我难受。”桑迟将头搭在初歌的肩上,在她耳边沙哑地喃喃着。

“可是,薄生,你不该死。”廉初歌感到桑迟语气里的颤抖,用同样的低声说道。

桑迟将头从廉初歌的肩上放开,眸子看着廉初歌,里面放佛一个漩涡般的深沉,他认真而严肃地对廉初歌说:“初歌,若是你不在了,我生,却与死无异。”

“薄生,我是廉初歌,只是廉初歌。”廉初歌说到最后,那声音已是几不可闻了……

桑迟看着廉初歌身后,那堵就要逼近两人的光墙,竟轻轻的笑了起来,扯开的唇角,仿若盛世年华时盛开的那株牡丹花,是那么的璀璨和娇艳动人。

“廉初歌,这次,你便别想再推开我了。”语气是少有的轻快,然后,抬手,执起廉初歌的脸庞,对着她的唇,亲了下去。

这边,是不断逼近的光墙,那边是唇/舌/交/缠着的两人,放佛,下一秒面对死亡的并不是他们。

在光墙就要触碰二人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飞身而出,把立在那里的二人推开,之后只留下“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情醉(4)

赶来的离银和姬白,抓着手里的黑衣人,也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那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姬白再一次的红了眸子。

明知道前方只是死路一条,明知道诛阵一过,灭来生绝来世,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姬白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居然甘愿牺牲自己来救别人……

桑迟和廉初歌二人,明显的想不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在他们都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这个人突兀的将他们推开,以自己的三魂七魄祭了诛阵。

这不是姬白和离银找回来的人,因为看着那人的动作,是很明显的自发性的扑向他们,知道他们的危险处境,选择牺牲自己。

那道光墙一碰到那个飞身而来的黑衣人,把他整个人绞碎成为肉/酱后,便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待光墙消失在二人面前时,廉初歌挣开了桑迟的怀抱,跃到光墙消失的地方,看着那里,只剩下一袭黑色衣衫散落地上。

廉初歌翻着黑衣,找到一块牌铭。她把牌铭拾了起来,拿到眼前看着上面的字迹,上面清晰可见写着的,是“廉希碧”三个大字。

廉初歌看着眼前的牌铭,垂着眸,不知想些什么。



    廉希碧,梦境。

我叫廉希碧。

我娘亲为宰相府的嫡出女儿,我爹为北云国有名的将军,廉安。

我爹他虽未北云有名的廉安将军,功成名就,可他既没有像别的官员那样出去寻/花问/柳,,也没有不停地抬着各种姨娘。作为举国皆知的廉安将军,他一直来只有我娘亲和一个叫耿姨娘的通/房丫头。

因为我的乖巧、伶俐和嫡出的身份,自小我便像个公主般,受尽众人的关爱和呵护。

四岁那年的灵术测试和精神力测试后,我所受到的触目便更加的大了。

那些公会测试后,他们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在女子中更是异常的罕有。

他们说我的精神力和灵力都是少有的强劲。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爹娘的脸上绽放的笑容,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因为我而自/豪。

那时的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而那时,我也确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有我想要的,只要一声令下,我娘亲和爹爹,他们都会想尽办法的满足我的要求。

自我灵术测试后,爹和娘亲便一直找着有名的灵术师回府中,授予我各种灵术的基本知识。

也是从那时开始,每次被授予灵术或接触灵术时,总会伴随另外一个名字,他们说,小希碧,你要以这个人为榜样,虽然不可能有他那么厉害,可是要以他为目标,这样你的灵术提高才会快。

他们说,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北云这么久来,还没出现过比那个人更加厉害的灵术者。

哪怕是誉满北云,那些年过百岁的人,与他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人们说,他是真正的灵术王。

那时的我一直不懂,什么人这么厉害,而我每每仰头问先生的时候。

先生便慈爱地抚着我的头说,小希碧,那是个看不透的人,你别指望能攀上他一丁半点,更不要坠入对他的痴恋中,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情醉(5)

可是我不信。还是小小的我,便在心里下着决心,日后要是见着他,我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较量一番,我要让他知道,北云国有一个叫廉希碧的女灵术者,也是很厉害的。

到我六岁了,终于可以按着帝国学院的规矩,可以去上学了。

那时的我,变得异常的紧张,那个名传北云,盛传帝都的人,就是在北云国的帝国学院,并且已经十三岁了。

那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从四岁便开始扎/根的念想,便是我要见着他,我要见着他,我要让他知道,帝国学院有个叫廉希碧的人,灵术也很厉害。

帝国学院的大门前,有个紫竹蓝间阵,是为防止外部学生和有异心者的闯入。

所有每个刚入学的新生,都需要到帝国学院的报道处领取一块属于自己的牌铭,有了这块牌铭,才算是帝国学院真正的学生,才可以自/由出入那个紫竹蓝间阵而不被伤害。

我依着一般的程序,到报道处领取牌铭时,递给我牌铭的,是一个很精致的人儿,大概十二三岁左右。

当时六岁的我,看着那个精致的人,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能呼吸,心跳加速得很快。

窗口里的人见着递出的牌铭很久也没人接过,把牌铭拿到眼前看了看名字,开口唤着,“廉希碧”,我听着他的嗓音,有点稚嫩而清凉。

在这炎热的夏天,如一股清凉的风般拂过我的心田,让我一阵的舒服。

那是这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却也是唯一一次,哪怕到如今,我仍旧记得那声音,是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清凉语调。

里面的那个人见着他喊了名字,还是没有人应着,轻皱起了秀气的眉。

我想着,这人漂亮得连皱眉也是那么的好看。

在他面露不耐之色,就要将写有我名字的那块铭牌重新放回那个凹槽时,我不知为何,竟然雀跃的跳了起来,“我,是我,廉希碧就是我!”语气是急切而轻快的。

那人把目光投向我,我对着他露出一个已经被众人夸奖过的甜美微笑,我希望他也能对着我,笑着说,你很美丽,笑得很甜美,我很喜欢。

可我没有等来他的赞美,他只轻轻的一瞥之后,便把牌铭递到我手上,视线再一次的收了回去,忙着整理其他的资料。

我拿着那块属于自己的铭牌,一阵的难过,见过我的人,都无一不夸奖我的伶俐可爱和乖巧活泼,他怎么就这样的直接忽视我了呢!

怎么不多看我一眼呢?或许多看我一眼,你便会像那些人一样,认为我也是精灵可爱的呢!

我还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可是,他却不看我了,我也不好意思问了。

后来我被安排到灵术院的入门系静班学习,放学的时候,我又见着了那个精致得不像话的人儿,原来他也是灵术院的学生呢!

那次在报道处,该是帮着导师忙,处理着繁重的新生入学手续吧。

那时我也不懂,为什么看着他出现在这,心里会有一阵的窃喜,不知是窃喜他是灵术院的学生,还是窃喜我以后都能与他偶尔相见呢!

情醉(6)

我问旁边的同班的学生,指了指已经走得很远的精致的人儿,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是谁?是灵术院中级的学生吗?

这问题一出,同班的学生便很惊讶地看着我说,希碧,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很漂亮的人,而我很喜欢,也很希望能时刻见着他。

她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她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们北云国有名的真正的灵术天才,桑迟!

而他现在,并不是我口中的灵术院中级的学生,此时十三岁的他,已经是中级系静班的导师了。

原来是他,自我四岁开始,便能一直听着的名字。想着他还亲手递给我铭牌,还唤了我的名字,那时我感到我的内心有什么东西流过,暖暖的,麻麻的。

我摸着手上系着的那块,被他触碰过的铭牌,心里一阵的激动。

却又想到,他九岁才来帝国学院,才十三岁便能是中级系静班的导师,与他一相比,我便觉得自己是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是那只守着那一方井,便以为那是一整个天空的井底蛙。

我一直认为我很厉害了,那些人都说我这么小的年纪,在北云是罕有的天才。

可是,一站在他面前,我便有着我是鱼目,而他是珍珠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我很自卑。

哪怕终其一生无法达到与他一样的高度,可我为了让他能知道有一个叫“廉希碧”的人的存在,自那时起,我便废寝忘食地练着灵术。

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能赢取他的回眸一笑。

爹娘都为我的进步神速而感到高兴,大家都以我为荣,我看着那些人的脸上,一个个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开心,却也难过。

那个我为之而奋斗的人儿,那个我一直想要的目光,却一直不曾落到我的身上。

我却从不感到气馁,我只知是自己还不够耀眼,还不足以让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着。

终于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也毕业了,我选择留在帝国学院做一名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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