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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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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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两速度够快,很是麻利地拿了两瓶精美青花汝窑瓷瓶过来,并且还用红绸盒子包装,看上去很是上档次。

锦绣按过,双手递给赵九凌,“九爷,这就是我药铺里最好的冻疮膏,每日用温用冼手,再搽在手上,用手轻轻搓揉至肌肤发经,三天便可见效。为防止冻疮复发,还可以用鲜生姜片涂抹。”

“好,来四十瓶。”

锦绣讶然,面有难色。

“怎么,还不肯卖给我?”

锦绣赶紧摇头赔笑道:“九爷能光顾小店,已是我的莫大荣幸。只是,九爷一下子要这么多……我这儿还真没多少存货。恐怕要让九爷失望了。”

“无妨,重新做出来大约要几天?”

“这个,十来天吧。”

“那好,做好后就亲自送到我的住处。”赵九凌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的地方吧?”

锦绣心头发苦,那天晚上的恐怖印像实在太过深刻,打死她都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于是装出一副讪讪的表情,“对不住,当时是晚上,再来,我方向感不大行……”

赵九凌知道她的顾忌,也不点破,说:“那到时候我亲自来拿吧。这样吧,就定下十日之期,可好?”

锦绣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九爷再跑一趟了。”

“应该是我麻烦你才是。就十日之期吧,十天后,我再过来拿。”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材料,争取在十天之内把药配好。呃,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要去配药了,九爷,我就不奉陪了。”

这是在下琢客令了,赵九凌心头失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含颌道:“好,那我走了。记着,还有我的鞋子。”

锦绣忍下心头的恼怒,笑道:“九爷放心,就算熬工赶夜也会赶出来的。”

他知道,他走后这小丫头不知又要把他骂到多惨,但,看着这丫头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赵九凌却有种异常的兴奋感。

他知道自己很恶劣,明知她讨厌他,厌恶他,还怕他,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看着她明明气得头顶冒烟却还要满面堆笑……

第137章 欺软怕硬

“九爷,这是在大街了,您就别这样笑了,好不好?”朱棒槌实在忍不住,小声规劝着。

赵九凌面色一板,斜他一眼,“怎么,我笑得很难看?”

朱棒槌耷拉着眉毛,“九爷您这笑,实在是太阴险了。”

赵九凌放声大笑,声音爽朗,惹来路上好些注目。

在离开锦绣药铺的时候,他看到一辆谨阳侯府的马车驶了过来,不由多看了一眼,见是顾东临本人,下巴一抽,面容也冷了下来。

顾东临一袭灰鼠毛大领边的黑披氅,脚蹬黑色牛皮缝靴,手上拿着个汤婆子,原本他也是目中无人之流,但赵九凌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他想装作没发现都不可能,也不过一个转眼珠子的功夫,便上前笑着打招呼,“朱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漾否?”

赵九凌皮笑肉不笑地道:“顾老弟,托你的福,还行。听说令尊最近病下了,可有好转?”

“托朱兄的福,家父看过大夫后,如今已略有好转。”

“可是请的王大夫?”

顾东临面色一黯,“是济世堂的陈仲铭。”

赵九凌“哦”了声,似笑非笑地道:“这就是顾老弟做得不对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依顾老弟与王姑娘的交情,自是请王姑娘看诊才是。还跑去便宜外人,实是不应该。”

顾东临脸色一变,微愠道,“朱兄慎言,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还请朱兄嘴上留德。”

赵九凌哈哈一笑:“好一个嘴上留德,好好好,我不说还不成?顾老弟这般看重一个女子的名节,自是品性端庄,顾侯爷果真是教导有方。”他拍了拍顾东临的肩膀,看似夸赞,但听在顾东临耳里,却是浓浓的讽刺。

“既然顾侯爷是由另外的大夫医治,顾老弟来这儿做甚?”

“天气冷,生了冻疮,特意来买些制冻疮的回去。”

望了顾东临那修长又干净到洁白的手,与自己古胴色又满是厚茧的双手相比之下,自己这双手还真的不能见人了,赵九凌在心头微哼,皮笑肉不笑地道:“顾家的下人也太不会照顾人了,怎么让老弟生了冻疮?”

“不是我,是好些下人都生了,我出来买些回去发给他们自己用。”

“哎呀,有顾老弟这样的主子,可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顾东临脸色很是难看,这些小事根本不需他亲自办的,但他为了见到锦绣,便自告奋勇地出来了。只是运气不怎么好,居然遇上这个居心叵测的朱子权。

“我想,依顾夫人的慈母心性,若是知道老弟这般小题大作,想必会很生气吧。”

讽刺了顾东临一番,赵九凌扬长而去。

瞪着赵九凌的背影,顾东临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耐何。倒是随立在一旁的弄潮看不过眼,恨声道:“公子,这人太嚣张了,公子为何给他点颜色瞧瞧?”

顾东临瞪他,斥道:“你懂什么?这人我可惹不起的。”听父亲说,此人极有可能是一直在西北督促军务的楚王赵九凌,只是他一直不肯以真实身份示人,他们也就乐得装糊涂。反正不知者无罪嘛。

但是,赵九凌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治军严谨,杀人如麻,素来有阎王的凶名,父亲一再告诫他,不要与他有过多接触,更不要轻易得罪,否则连累整个顾家可就不是儿戏了。

……

“不好意思,顾公子,冻疮膏才卖光了,若您不急着使用,可否再等些时日?”

没能买到冻疮膏,顾东临却一点都不沮丧,反而还问什么时候才有,到时候他再出来拿。

八两知道他的心思,满面堆着笑承诺了五天过后来拿。顾东临心里高兴,捶了他一拳,“在这儿干得还顺手不?”

“托公子的福,姑娘人很好,对小的也很好。”他现在还学会了抓药识别药材以及偏储存的绝活呢。

“那就好,好好的干……对了,刚才那姓朱的有什么事儿?”顾东临趁药柜上没什么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八两也小声道:“那人太不要脸了……”然后把赵九凌刚才的来意与顾东临一五一十地说了。

顾东临气得头都炸了,暗骂姓朱的不是东西,居然打他的锦绣的主意。

因为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顾东临走起路来,腰也直了,头也抬了,气势汹汹地来到锦绣面前。

锦绣正坐在划价柜台后边,一边翻着病历单,一边统计药物,抬头见着顾东临后,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得不打招呼,“顾公子,这个时候光临小店可是有什么事儿?”

“我,我是来买冻疮膏的。”

“冻疮膏在另外一个柜台,八两……”

“不用叫了,冻疮膏没了。我改日再来买。”

“哦,对,刚才被一个人客人买光了。”锦绣问,“呃,天气这么冷,又这么晚了,顾公子不回去吗?”

“你赶我走?”

“岂敢,只是我这儿已经打烊了,等我统计完药单就关门。”

顾东临闷闷地道:“那个,天气很冷。”

“嗯,是很冷。”

“我的汤婆子凉了,可否帮我换换热水?”他拿出手头的镏金铜炉南瓜形状的金色绘“福”字的汤婆子。

锦绣望着他修长洁白的手上捧着的汤婆子,扬声叫道:“冬暖。”

冬暖连忙上前,给顾东临福了身子,“顾公子万福,劳烦顾公子把汤婆子递给奴婢,奴婢去换热水。”

顾东临闷闷地把汤婆子递给她,趁冬暖换水的当,坐了会,又对锦绣道:“那个,前两日我母亲过寿辰,大概是操劳过度了,我这两日总有些不舒服,锦绣,你帮我瞧瞧,这我是什么病?”说着便把手伸了过来。

锦绣白他一眼,这人与赵九凌一副德行,找的借口烂之又烂。

装模作样地给他把了脉,说:“无大碍,回去多加休息,少往外头跑就是了。”

“你不开药?”

这时候冬暖已拿着汤婆子过来,双手递给顾东临,“顾公子,热水已经盛好了。”

接过汤婆子,顾东临又恨起冬暖奇快的速度。

“不用吃药了。你也只是小毛病罢了,只要回去在家中好生呆上几天,少往外头跑,这病自然便好了。”

顾东临郁闷不已,她这是在变相地告诫他不要总往她这儿跑呀。

“哎呀,锦绣,我天生就畏寒,这两日天气可冷了,我这脚也快要冻没了,锦绣帮我做两双鞋子可好?”他一想到赵九凌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的可恶行径,也有样学样,让锦绣也帮他做一双鞋子心里才痛快。

“我不求式样要多好看,绣多少纹路……只求穿着暖和……便,便成了……”忽然发现锦绣目光冰冷,顾东临一下哑住,语气也渐渐放低。

锦绣冷冷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顾东临脸色发烫,最终垂头道:“如若不愿,那就算了。”也不知怎的,锦绣用这种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似乎有把刀子在剜他的心似的,令他不敢造次。

锦绣盯他半晌,收回目光,说:“时候不早了,这会子再不回去,说不定顾夫人也着急了,顾公子,我就不留你了,八两,替我送送顾公子。”

八两期期艾艾地上前,好声好气地道:“公子,请。”

顾东临一脸郁闷地望着锦绣,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沮丧,垂头丧气地起身,他很想对锦绣说,他对她是真心真意,可铺子里虽然没什么病人,却也有几个药铺里的人,只好无耐作罢。

只是还没走两步,从外头冲进一个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给我两张速效退烧贴。”因为走得急,一头撞在顾东临身上。

心里正沮丧的顾东临小霸王脾气发作,一脚踹了过去,骂道:“走路不长眼呀?小爷你也敢撞?”

那人平白被踹,一边爬起来一边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顾东临瞪眼道,“怎么着?小爷就是不讲理,你又待如何?”

那人见他一身气派的穿着,知道是城里的富家公子,一时间也息了怒火,但仍是指责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仗着有钱就了不起呀?当心我去衙门里告你。”

顾东临大怒,“你这贱民,你可知道小爷是谁?”

“大爷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没你这么嚣张。”

“可恶。”顾东临怒及,从腰上抽出马鞭就抽了过去。

“住手。”锦绣一个怒喝,从柜台里出来,扯过鞭子丢到一边,厉声斥道:“顾侯爷戎马一生,日月昭昭,贤名远扬,他在前线治理军务,为民分忧,使得百姓安享太平,功在千秋,志向千里。而你,纨绔膏梁,只知鱼肉百姓,欺男霸女,胡作非为。顾侯爷在前头修墙弄瓦,兢兢业业,你身为人子,却在后院拆墙。不子承父业也就罢了,偏还做个可耻的膏梁纨绔,丢顾氏一门的脸,我若是你,早早拉把尿淹死算了,以免为非作歹连累顾氏一门,让顾侯爷被人弹勋家门不幸,教子无方。到那时,你才是顾家的千古罪人,令人耻笑。”

“你,你……”如此毫不留情面的侮骂,可没把顾东临给气死,指着锦绣,半响说不出话来。

锦绣毫不畏惧,抬头挺胸,厉声喝道:“我怎么样了?我可有说错话?”她指着他,厉声斥道:“你以为你大耍世子威风就能服众?我只听说过,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可从未听说过以势服人。我真替顾侯爷感到可惜,堂堂谨阳侯府,声威赫赫,顾家满门忠烈,偏偏就出了你这种使人蒙羞的败类。”

“往日里你如何作威作福我管不着,但你休要在我铺子里呈凶。”

锦绣怒火翻天,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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