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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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 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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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低头,撇开他那太过亮晃的视线,

安阳郡主一身宝蓝打底雪花纹褙子,一张雍容的脸已是憔悴不堪,她被领入内室后,第一时间发现了锦绣,眸光一缩,声音尖锐,“王大人也在这?王大人不是说正在休息,受不得打扰吗?”

锦绣心里有些不快,说:“锦绣也是才刚醒来。听说王爷病得严重,便过来给王爷看病。”

安阳郡主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赵九凌,果然见赵九凌脸色也很是难看,双颊瘦削,面色苍白,下巴处青茬横生,整个人也厌厌的,暂且忍下心头的焦急,问:“九哥儿怎的也病了?还病得这般严重?”

赵九凌摆摆手,哑着声音道:“有劳堂姑关心,老毛病罢了。锦绣正要给我医治呢,堂姑就来了。”

“哎呀,好端端的怎的也给病了?”安阳郡主眼巴巴地望着锦绣,“王大人,恒阳侄儿这病可严重?”

锦绣说:“王爷劳累过度,引发肺腑之症,高热不退,咳嗽虚火旺盛,又因没能好生休息,以至于加重了病情。”

“既然这么严重,那王大人还不赶紧给王爷瞧瞧?”

“已经瞧过了,也开了药,现下还得给王爷施针。可受不得打扰的。”

安阳郡主皱了皱眉,她自小在宗室里长大,自然听出了锦绣这句“受不得打扰”的含义,心下更是不满,对赵九凌道:“既然病得这般严重,为何不早先找王大人瞧瞧?”

锦绣眉毛挑了挑,她是在怪自己没有及时给赵九凌看病?

赵九凌说:“锦绣在军营里不眠不休劳累了三个日夜,回来就睡得人事不知,雷打不动水泼不醒。我也没法子,总不能真不顾属下死活强行把她叫起来给我看病吧?”

安阳郡主有些讪讪的,听他的意思,表面上他是体恤锦绣的主子,可话里话外总有指责自己不体恤别人的意思。想着儿子被自己一时的关心给挨成重病,这两日又找不到更好的军医来医治,更是忧急如焚,以至于失了分寸,见到锦绣俏生生站在这儿,一想到自己儿子病得厉害,就给指责上了。

锦绣讶异地望了赵九凌一眼,说:“王爷体恤锦绣,锦绣感激不尽。只是王爷病得这般严重,实在不应该因为体恤锦绣就拿自己病情开玩笑。”她望了安阳郡主一眼,意有所指地道,“王爷是为了主持大局才病成这的,锦绣再苦再累,自然得尽一份心力的。”

安阳郡主原本来势汹汹,这时候却被挤兑得下不了台,高挑的眉毛也平了下来,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赵九凌,“恒阳既然病得这般严重,那可得趁早医治才是。王姑娘,恒阳这病究竟如何了?”

“已经很严重了,原本是要给王爷施针的。”锦绣说。

赵九凌咳了几声,说:“堂姑找我可是有要事?”

想到儿子凶险的病情,安阳郡主眼睛立马酸了起来,“不瞒九哥儿,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请王姑娘过去给子泰瞧瞧,子泰受伤都第五天了,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不成了。我这心里就跟油煎似的。”

赵九凌皱了眉头,“不是请了杨太医齐玄英去瞧了吗?”杨太医在治疗外伤也是很有成效的。齐玄英是锦绣的得意弟子,经过这阵子的战事历练,医术也是脱飞猛进,虽然有其他方面还及不上李杨二位太医,但在外伤治理方面却是有着显著的成效。

安阳郡主哭得更大声了,“杨太医开了药,也并不见好转。齐大人倒是说子泰是胸肺产生了气胸,需要做什么穿刺手术来着,但他只见过王大人施展过一次,他不敢轻易下手。子泰现下呼吸都越发重了,王大人又是难请的,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法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你了。”她望着锦绣,“我知道王大人忙,人也累得慌,前来请你的人全都被打发了。可就请王姑娘瞧在王爷的面上,抽空过去给子泰瞧瞧吧。”她抹了眼角的泪水,“王姑娘,子泰现在真的很危急了。若不是走投无路了,老身也不敢厚着脸皮来求王爷了。”

锦绣挑了挑眉,“受伤五天了,吸呼还是粗重,那证明伤口引发了感染。也不知那些护士是如何护理的。”她说得气忿。

安阳郡主心头一跳,如果在前两天,她还要把军医给臭骂一通,并治他们怠慢之罪。可在明白军医里的规定后,每每被提起此事,心虚得厉害,也后悔不已。

“……子泰病得真的很严重,王姑娘,现在也不是追究护士的时候,麻烦王姑娘就过去瞧瞧吧。”

锦绣看了赵九凌一眼,“也好,虽然王爷这病也不能再耽搁了,不过到底也不算致命的。等会子请李太医过来给王爷施针,待锦绣回来再给您研究开药。”

赵九凌摆摆手,“去吧。”尽管有些失望,但他仍是大方地让锦绣先过去给徐子泰医治。

锦绣对安阳郡主道:“夫人,咱们这就走吧。”

安阳郡主松了口气,又得瑟起来,是谁说患者擅离病房后军医不会再负责任的?是谁说擅自离开病房的人只有等死的份?

第252章 沉苛

安阳郡主与锦绣同乘一辆马车,在出了总督衙门后,发现大门口还有一名妇人与守门的侍卫拉扯着,锦绣不由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安隅郡主讪讪的,“不清楚,据说想求见九哥儿作什么主的,被拒绝引见。就在大门口拉扯起来了。”

锦绣没有说话,马车很快就驶进了四喜胡同的徐府。

当徐子煜听说锦绣来了后,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锦绣来了,大哥肯定有救了。”

锦绣复杂地望着徐子煜兴高采烈的脸,说:“二公子怎的也如此憔悴?”

徐子煜苦笑一声,“大哥病重,我这做兄弟的却帮不上任何忙,心里自然也跟油煎似的。”

“二公子与徐大人果真兄弟情深。”

锦绣被迎入内室,看向床上的徐子泰,也在数日不见,徐子泰便被伤势折腾得面黄饥瘦,锦绣在看了徐子泰的病历后,皱着眉头说:“肩膀胸前各中一箭,伤及肺部,伤口长三寸,宽寸半,已做开胸手术。初步鉴定为重伤三级。”她对安阳郡主说,“按理,此类伤势,也算不得多严重,怎的现在弄得这般严重?”

安阳郡主吱唔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锦绣又给徐子泰把了脉,探了额头,以及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很是长长叹口气,“夫人,您真不应该把徐大人抬回来的。”

安阳郡主连忙问:“怎么了?我儿可还有救?”

“我尽量试试吧。”锦绣四处观望了下,又皱起了眉头,“这儿没有手术室,我也没有助手,若是在军营里,倒是方便治疗。”

安阳郡主一听,更是悔恨无边,急得六神无主,“那可怎么办?”

锦绣望了徐子泰憋得通红的脸,当机立断地道:“拿两张平稳的桌子,把人抬到桌子上去,另外,立即把我的弟子叫来。协助我做手术。”

徐子泰肺部受了伤,引发气血胸,这需要做肺部穿刺手术,锦绣对安阳郡主说:“夫人,徐大人这病本来也没什么的,耐何因主观原因,使得徐大人没能及时得到有效的救治,现下已引发气血胸,以及伤口感染,我马上就要给徐大人设施肺部穿刺手术,徐大人能否活回来,单要看他的造化了。”医治徐子泰,锦绣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但安阳郡主这些天的表现真的太差,这些权贵人物表面上和气,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就变得蛮不讲理,且野蛮无度。据巧巧说,青莲因为阻拦她把徐子泰带出病房,不但挨了打,还受了不少侮辱。巧巧是锦绣的侍女,锦绣承认自己是护短的,心里自然有气,出于报复以及对安阳郡主的不满,锦绣故意说得格外严重。

安阳郡主一听儿子病得严重,连有神医之称的锦绣都没把握医治,两眼一翻,差点就要晕过去。

徐子煜也急到不行,连忙扶着母亲,对锦绣恳求道:“我也知道这回是我们鲁莽了,害了大哥耽误了病情,也让姑娘平白奔波劳累。我代我母亲向您道歉。只是还请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务必要救大哥呀。”

锦绣点头,说:“二公子但请放心,我一定尽力救治的。”她看了安阳郡主一眼,说:“夫人,锦绣知道徐大人身份非比寻常,自然不屑与普通将士呆在一处。可为了能让徐大人早已唐复,自然也得委屈一二了。是不?”

锦绣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安阳郡主仍是被指责得无地自容,想着前两日在军营里耀武扬威,以及军医们在背后的窃窃私语,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她活了一大把岁数,一直都是温和大方的形像示人,无论是宗室里还是徐氏家族,都有着贤良的名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现在可好,她跋扈蛮不讲理的名声是传出去的了,还连累长子受这么多的罪。

齐玄英等人就住在四喜胡同里,很快就过来了,胸肺穿刺手术需要的器材也准备妥当,锦绣给徐子泰做了穿刺手术后,徐子泰的脸色稍微好转,不再有呼吸不畅的难受。只是安阳郡主瞧见儿子肋骨下的血管子,双眼一翻,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徐子煜自来习文,哪见识过这种血腥场面,也是吓得面色发白,望着兄长肋下那根长长约一寸宽的管子,失声问:“我大哥这,这样,还能活下来?”

“只要排出肺部里的血气,自然有机会活下来的。”

徐子煜又敬又畏地望着锦绣,“大哥这么严重的伤,你也能治。”

锦绣笑了笑,“其实徐大人的伤也算不得多严重,只是耽搁了医治的最佳时间,以至于令伤口得不到有效的恢复,进而引发感染。”她顿了下,又继续说,“更何况,空气当中有着我们肉眼瞧不到的各种病菌。而我们的病房虽然简陋了些,但都是极时消了毒的,徐大人若是呆在病房里养伤,自然比在外头好多了。”

安阳郡主这时候也悠悠转醒,刚好听到锦绣的话,更是悔恨无比。她颤危危地望着儿子肋下那根触目揪心的管子里头的血水,一颗心像油煎似的,她颤着声音问锦绣:“把管子插进身子里,这人还能活吗?”

“徐大人的胸肺产生了气胸,会影响肺部功能进而影响人体呼吸。唯一的办法便是进行穿刺手术,把肺部里的气体排放出来,病人就没事了。”

锦绣观察了袋子里的血液,仍是建意把徐子泰带到军营里的专属病房里医治。那边有军医轮留坐镇,也有护士全天候监护,若是有一差二错,自然能及时处理的。

这回安阳郡主不再阻拦,二话不说,便着人把徐子泰抬到了马车上。

只是把徐子泰抬上了马车后,又有人朝这边奔过来。安阳郡主定眼一瞧,居然是刚才在总督衙门大门外见到的那名与侍卫们发生争执的妇人。

那妇人一路奔过来,看也不看就跪了下来,“王大人在这里吗?王大人,求您了,给我家男人看看吧,他快要不行了。”

安阳郡主蹙眉,近距离瞧了,这才发现,妇人她也是认得的,那日与她一样,瞧不上军营里的病房,死活要把自己的男人带回自己的住处休养,现下估计熬得狠了,这才六神无主地跑来找王锦绣。

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安阳郡主语气很是温和地问这妇人:“你男人怎么了?”

这妇人见有人肯搭理自己,连忙回答道:“我家男人是中路军营的守备,此次腹部被敌人的刀给刺了个血窟窿,那日被救回来后,瞧着军营里比不得家中,便作主把他给带回家中养着,谁知之后军医们都不肯上门医治了,前日里好不容易求了个军医,却只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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