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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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子-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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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先父与伯父您是世交,一向交情匪浅,唐杨两家世代交好,这一点也是周腾所不能比的。”

“贤侄,要论交情,的确是与老王爷更为深厚,只是谈婚论嫁之事却不是单讲交情这么简单。”

唐渊心中冷笑,他早知道这个老匹夫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他又道:“小侄听说周将军的聘礼是黄金两箱,珠玉宝器共十箱。不过以伯父这等势力,又怎会在乎这些聘礼呢?在下属地中襄崎、黄川两城,与伯父的属地相邻,若是你我联姻,我愿将这两城作为聘礼。”

“当真?”杨守中眼中闪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采。

“自然是真的。”

杨守中沉思了片刻,笑道:“既然贤侄与萱玉有缘,那老夫就为这桩婚事做主了,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待萱玉满了十八岁,我便将她送到沧平,与贤侄成婚。”

这个世上,从来都是,谁给的甜头最大,谁便能得偿所愿。

临行的时候,远远的山头边,一个穿着淡黄衣衫的少女使劲朝唐渊的马队挥着手。

勒马向前,那姑娘正是一脸娇羞怯红的萱玉,今日她知道唐渊要走,便央着父亲,定要来送,杨守中没有阻拦,便由她来了。

可人在眼前,满腹情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到最后,只是低低的一句:“子洛哥哥,你可要记得,早些来娶我。”

他拍拍萱玉的肩,微微点了点头。

他定会来娶她的。

他脚下的路,也会因为这个姑娘,而走得更顺利一些……

23

23、舌战 。。。

作者有话要说:写此章节时想到的是诸葛亮舌战群儒~~

欢迎各位留爪~~

深秋夜晚,寒风刺骨,伴着诡异的呼啸之声,打在树梢顶上。

小恪儿最听不得这凄厉的风声,一到晚上,便哭得厉害,婉月实在无法,便在手指上蘸了些蜂蜜让他含在口中,好歹算是停息了一会儿。

悠然先生在府中并未逗留多久,便告辞回了谷中。

曾经因为弟子无涯的背叛,他曾立下誓言,永世不再收徒、不出悠然谷,若这次不是婉月遇上了这样的事,令他实在放心不下,想来,他也是不会到沧平的。

临行前,他只嘱咐了女儿一句话:“子虽有倾世才能,可却需知,锋芒外露易招人妒恨,需得小心收敛。”

她一个女子,要跻身睿王谋士之列,不服气者定不在少数,这些她早已想到。

明日,睿王在王府的凌云阁设宴招待诸位文臣武将,她,也在邀请之列。

婉月吩咐书瑾去给她打一盆清水,关起房门,婉月慢慢卸下面前黑纱。

铜镜中的她兔唇外翻,肤色暗黄,脸上更缀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疙瘩。

这幅面容,她自到祁阳以来,便一直戴在脸上,乱世之中,她不想自己的容貌给丈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现在,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再带着这幅吓人的面具,以纱遮面,只怕会有更多不便。

婉月将清水湿在脸上,慢慢地将黏在上面的一层面具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

她原本的容貌,慢慢在镜中浮现了出来。

当年司马晋初见她之时,曾说:顾盼姿彩,明眸流转,最难得是娇媚中更带着一股难得的英气,全无小女儿的忸怩作态。

从今日起,她就要换回这幅真容了。

婉月打开房门,吩咐道:“书瑾,给我取一套文士服过来。”

书瑾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呆了眼,指着她结巴道:“你……你是……司马夫人?”

婉月莞尔笑道:“怎么?我的相貌让你惊成这样?”

书瑾摇摇手道:“不是,夫人,真没有想到,你这样好看,可是,你又为什么要一直遮着呢?”

“以前我躲在后面,没必要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遮着掩着。书瑾,快去将衣衫给我取来,明日我便要穿。”

今日的凌云阁热闹非凡,睿王帐下的一众谋士、将军都到齐了,齐楚天和文基占下平江六城,也已经凯旋。

已经到了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今日不知睿王设宴,是何意啊?兰大人,你与王爷关系最是亲密,你定会知道吧。”一些人围着兰凌窃窃私语。

兰凌其实并不知情,但他却神态若定地站着,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讳莫如深地摇摇头:“王爷的心意,又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有人道:“王爷想是为了犒赏齐将军和文将军之功,才设此宴的吧。”

也有人摇头道:“王爷才刚战败涟州,又失了司马先生,这个时候难道还有心情犒赏?”

“这算什么,越是这个时候,王爷越是要激励大家的士气啊……”

总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

唐淇默默坐在一旁,连他也不知道,睿王今日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片刻之后,靖宣陪着睿王也来到了凌云阁,今日的睿王一扫两个月前战败后阴霾的神气。

那种自信和睥睨天下的霸气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凤眸中冷厉的眼神所扫之处,所有的低语、猜测都停止了。

凌云阁中只有一片寂静。

睿王坐在首位,朗声言道:“众位,今日我麾下将又多一名谋士,才智可说是举世无双。本王设宴,便是为了迎她。”

司马晋之死,睿王本是极为哀痛,大家都没有想到,才这么几天功夫,便又有贤士前来相助。

兰凌第一个站起来贺道:“恭喜王爷,只是不知是哪位高人?”

“正是在下!”门外一人语声清脆,却又掷地有声。

所有的目光都向门口处望去,此人身着一袭墨青儒士长袍,头戴淡青纶巾,手中执着一柄白色羽扇,翩翩走进屋中。

这人虽是文士打扮,可见那面貌却甚是姿彩动人,连睿王也心内一颤,不由自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向睿王行了一礼,淡淡一笑,话道:“在下来迟了,还请王爷见谅。”

“不迟,”睿王愣愣瞧着婉月,面纱之下的她竟是这般美艳不可方物,而她作男子装扮,更是英姿飒飒,一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令人屏息的气势。

“王爷,这位是……”兰凌起身问道。

睿王只是瞧着身前的婉月,呆呆出了神,倒是靖宣用肘子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道:“这便是我所说的那位谋士——婉月。”

此言一出,座下众人都是大惊,她竟是司马夫人?!

这些人大多并不了解司马夫人的才智,只是觉得睿王将一个女子拜为谋臣,此举太过轻率可笑,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被人当做笑柄。

鹤敬率先起身劝道:“王爷,三思……”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一起劝道:“王爷,请三思!”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婉月才智无双,犹在司马先生之上,我为何不能拜她为谋臣。”

鹤敬不敢当面顶撞睿王,便转向婉月,以言挑道:“自古以来,女子之德便是相夫教子,司马夫人一介女流,入营从谋,不知可算是德?”

婉月秀眉微挑,走上前去,直视着鹤敬道:“相夫教子固然是女子应尽之妇德,但胸怀天下苍生,相助明主救万民于水火,难道不是更大的德吗?”

鹤敬又道:“从古至今,女子干政就如牝鸡司晨,难道夫人要做牝鸡?”

“牝鸡也好,公鸡也好,只要所献之计,所想之策能够真正帮到君主便是有用之鸡。总比一些见识浅薄的平庸之辈只知出一些馊主意要来得好。”

她虽无明指,但鹤敬却觉得她此言是有意说他,不由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好没趣地怏怏坐下了。

座上又有一人大声道:“既然王爷刚才夸夫人智计无双,更在司马先生之上,在下想请问夫人,如今我军溃败涟州,孙翼又带着平江东六城投了黄胜,夫人有何计策可以制胜,为王爷一雪前耻?”问话之人,语声阴沉,婉月望去,乃是谋士水霁。

涟州一役,是婉月心中大恸,她之所以改头换面投身军营,心中所为也是司马晋。

如何攻下涟州,这是婉月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的事情。

婉月答道:“黄胜此际的确兵力正盛,不容小觑,只是一城不能容二主。黄胜与孙翼之间虽表面相安无事,可是内中定有隔阂,要克涟州,首要之事便是挑拨他们内斗。”

一旁的郭子煦哼笑了一声,又问:“就算他们发生了内讧,可涟州不比雍城,既有山险,又有精兵良将,岂是如此容易?夫人,行军作战可不比在闺房中吟诗清谈,动动嘴巴便可以的。”

这个郭子煦,仗着年纪大,话语之间毫不客气。

婉月轻摇手中羽扇,走到郭子煦面前,拜了一拜道:“郭老先生,我敬你是长者,可是要论谋略,你却比不上一个十岁孩童。”

郭子煦一听此言,顿时怒上心头,拍案而起,恨道:“你……”

“先生别气,我曾听先夫宁远说过,他在十岁之时曾经为当时的清平山守将出过一个请君入瓮的计策,一举歼灭了当时横行山间的一众盗匪。而老先生你,虽一把年纪,却连当初王爷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的计策都没有看出,可是不如一个十岁孩童?”

婉月未等郭子煦再次发难,便又拜了一拜,婉言道:“失礼了。”

她转向睿王,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计策又继续说下去:“王爷可还记得有一日,你曾见我夫妻玩耍时所布的八卦阵?”

睿王点点头,那阵法精妙繁复,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我们只要能翻过山头,布上此阵,将敌军诱到阵中,便可成功。”

“那若是敌军避城不出,我们又该如何?”说话之人是一直在旁未曾说话的兰凌。

婉月对他也最为敬重,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拜了一拜,回道:“敌军只要没有粮草支应,定会出城。”

“夫人的意思是,断他们的粮道?”兰凌捋着胡须,似乎若有所思,“涟州的粮仓设在夏口,那里有重兵把守不说,还靠近西南周腾所属的安平。”

“正是安平!”婉月眼中一闪,“我们何须自己动手?烧黄胜的粮草,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借安平周焕之手。”

兰凌一怔,随即笑道:“借刀杀人,又不损我军一兵一卒,老夫静待夫人妙计!”

坐在右侧的一众武将此时早已被婉月侃侃而谈的才智所折服,齐楚天第一个站起来,抱拳赞道:“在下服了,只是……只是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是个女子,我是叫你夫人好呢,还是叫先生好?”齐楚天挠着头问道。

“将军有礼了,婉月不谦,还请诸位以后和称呼众位谋士大人一样称呼在下,就叫我婉月先生吧。”

睿王满斟了一杯酒,递给婉月,向座中各位说道:“今日乃是可喜之日,相信有了婉月先生相助,要攻下涟州,指日可待!”

众人一饮而尽,“恭喜王爷得获贤士!”

酒宴散去之后,睿王留下婉月,刚才席间那么多人,他并没有细问,可是现在他很想知道,究竟婉月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败了黄胜。

两人在凌云阁上的露台上坐着,婉月叹了口气道:“王爷,其实刚才子煦先生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行军作战毕竟不是随口说说的事,其中所要七分谋划,三分运气。”

“刚才听夫人说要借安平周焕之手,可这个周焕又怎么会帮我们呢?”

婉月站起身来,一双闪亮的眸子光彩熠熠,“我算过了,我们要打涟州,只有集中兵力越山结阵,再无暇分兵断粮。因此,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周焕便是关键。”

睿王眉头微锁,“可是,我与这个周焕,从无半点交情。”

“王爷,周焕最需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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