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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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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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迅速把位置定下来的长老万分感谢的摩洛说道:
    “也就是说,主人后面是伊路亚尼卡大人,然后是梅利希姆大人,最后是乌利克姆米大人……按照跟随主人的资历来算的话,第三位应该是加利大人,这样可以吗?”
    接着,他还很有礼貌地向漂浮在空中的蛋卵征求意见。
    反正他也不会发表什么正常的意见啦——大半的人都这么想。
    然而——
    “尊敬她”“对她温柔一点比较好!”“那是为了不让你和她产生纷争!”
    被问及的加利突然说出了让全员当场愣住的话语。
    女性,能够算进这个类别的人,在“九垓天秤”里就只有一个。至今为止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大家也就一直无视了。不过她一旦发怒,可是完全不输给其他人的暗杀官——琪尔诺伯格。
    突然被指名的她,平静地环抱着双手,依然一脸不满地皱着眉头。
    (他、他在说什么啊!?)
    可是内心却突然慌张起来了。虽然明白加利经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他只是在说应该按顺序把位置让给自己,可是,他的这句话还是难免让人有所疑虑。
    (该、该不会是他“知道”了吧?)
    要猜测出那个奇妙的蛋卵内心所想,比起屠杀一百个火雾战士还要困难。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双臂,握紧双掌,不露半点声色地硬撑着。光是把力气注入面部肌肉,勉强维持无表情就已经很勉强了。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越来越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一样。
    另一方面,摩洛则是——
    “噢,那个当然。我是很尊敬琪尔诺伯格大人的……不过加利大人负责收集的情报是包括琪尔诺伯格大人在内的我们展开活动的基础,是组织里的关键人物啊。”
    完全不懂“人家心情”的他,只是拼命的在列举道理。
    对于他的行动,琪尔诺伯格突然怒火中烧起来。她采取了其他人一直在担心的行动(虽然理由不同),那是让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也大吃一惊的、冲着摩洛的直接行动——
    “哇!呜啊!?”
    用伸长的脚发出神速的踢击,正踢中摩洛那华丽礼服的后背。
    轻飘飘的身体猛地飞了出去,埋在了芙娃瓦腹部的兽毛当中。
    “……你就那么讨厌走在加利的后面吗?”
    然后,那个裂开到腹部的嘴巴吐出很厌烦似的话语。
    “摩洛,我哪个位置都无所谓,你就快给我定了吧!”
    对于这正确无比的意见,摩洛摇着他的牛骨头辩解道:
    “对、对不起……”
    转眼一看,琪尔诺伯格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了。这样子的话,恐怕无论怎么说,她也不会回答了。刚才的说话,到底哪个部分惹她生气了呢?他完全搞不明白。
    (她应该和加利大人的关系不算太差才对啊……?)
    “呼……”
    伊路亚尼卡似乎别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
    “宰相大人,琪尔诺伯格应该是说,比起其它的一切,首先要考虑自己的事吧。”
    他稍微有点坏心眼地说出一句带有多重含义的话。
    不出所料,那背向着这边的肩膀轮廓稍微变得僵硬起来了。
    (哎呀哎呀,要是“明说”出来的话,恐怕她就会真的飞扑过来吧。)
    这次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周旋道:“虽然也许是你一时忘记了,不过宰相大人身居高位,如果轻视自己身份的话,就等于轻视主人的意向和信赖了。即使你让我们‘两翼’在先,那接下来的位置,也不应该是加利,而必须是你才对啊。”
    “啊……”
    摩洛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却完全没有发现琪尔诺伯格和伊路亚尼卡隐藏的意思——像是要征求其他各位的同意似的,把空虚的视线投向四周。
    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保持沉默,芙娃瓦只是哼了哼鼻子却没有抱怨,梅利希姆仍然在睡觉。只有身为骚动元凶的加利——
    “不能再少了!”“职位已经决定了的话!”“谁也不能有怨言!”
    却胡乱说着这些不知道该说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的句子。
    “那、那么,我就不客气,跟在‘两翼’的后面……”
    宰相终于稍带犹豫地下了决定。
    “按照席次的序列,当然就应该这样。”
    “嗯,毕竟是主人定下的职位嘛。”
    尼努尔塔和索卡尔对此加以承认,而伊路亚尼卡——
    “这样没问题吧,琪尔诺伯格?”
    转而跟保持着背向姿势的黑衣女性询问道。她只稍微动了动脖子,点了点头。
    看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的摩洛说道:“那么,之后……”
    “就由大人你赶快决定吧,没有时间了。”
    “啊?”
    不知什么时候梅利希姆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剑的位置。
    伊路亚尼卡也抬起了头。
    “哦——”
    吐出了一声感叹和陶醉的低吟。
    “这样的话我们就快点解决来这里的目的把。”“请接受你的家臣吧!”“他们的名誉没有被贬低!”
    加利的声音变得更为狂躁了。
    在场的人开始看着东边开始笼罩起暮色的远方地平线。
    在逐渐渗透黑暗的夜幕中,可以看见青色的光辉。
    在那之下前进的是,'丧式之钟'的殿军。
    慢慢地,那青色的光芒逐渐把天和地都照亮了。
    轻轻地——
    宛如光芒碎片般的一片羽毛——
    在放置着的宝具“九垓天秤”的中央,在集中在一起的九位身为“魔王”的“九垓天秤”中央跃动着。羽毛越变越多,范围越来越大,落在了山上,那灿烂的光芒不仅笼罩着“九垓天秤”,还笼罩着临时大本营的所有“使徒”们。
    为入城的准备奔跑忙碌着的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肃立,等待着他的降临。
    在大家都仰视着的天空之上,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壮年男子的声音——
    “我来迟了……我平伏九垓的天秤砝码们啊。”
    戴着面具,头上长着角,强壮的身躯上长着翅膀,一位“红世魔王”飞舞而下。
    宝具“九垓天秤”对他的到来产生了反映,开始变大。填满了整个大本营的空间,在夕阳下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九垓天秤”们在大托盘之上,面对自己无限敬爱的独一无二的主人,各自摆出了自己最为尊敬的姿势。
    “棺柩裁缝师”亚西斯。以世界上最大规模为傲的“红世使徒”集团,对火雾战士军团'丧式之钟'的首领,世上威名赫赫的自在师,对世界秩序来说最高级别的背叛者。
    那样“温柔”的他,像是面对自己可爱的孩子一般,从空中打量了地上的众人之后,以脚尖点地,落在天秤的中央。然后,首先向他所信赖的宰相询问道:
    “有什么事发生么?”
    没有被问到的某两个人,暗自抽搐了一下身体。
    那是出于恐惧。
    并非是对力量、痛苦和死亡的恐惧。
    而是害怕令待自己温柔的人伤心的恐惧。
    然而,宰相“大拥炉”摩洛敬礼之后平静地回答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那毅然站立的身影,确实透着一股辅助主人的贤者,以及统领“九垓天秤”的宰相气度。只是,本人对此毫无自觉。
    “关于入城仪式,我们‘九垓天秤’已经开会决定好行进的序列。请主人裁决……”
    亚西斯只是轻轻地用视线扫了一下深深没入地面的“虹天剑”痕迹,然后微笑道:“辛苦你了,我的宰相。”
    “……不,您言重了。”
    一股颤抖般的喜悦透过骨骼游走全身,宰相开始下达“裁决”。
    “在主人的后面,按顺序分别是伊路亚尼卡大人,梅利希姆大人、不肖在下、加利大人、索卡尔大人、琪尔诺伯格大人、尼努尔塔大人、芙娃瓦大人、乌利克姆米大人。”
    由左右“两翼”伊路亚尼卡和梅利希姆带头,宰相摩洛,元老级的组织要员加利,战功方面确实有优异功勋的索卡尔,以无数的暗杀行动从背后支撑着组织的琪尔诺伯格,只要公正就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尼努尔塔,完全对夸耀自身毫无兴趣的芙娃瓦,从一开始就自愿站在最后的乌利克姆米……这是照顾了全员的意见,没有任何人会有怨言的绝妙配置。
    听到报告的亚西斯再次在天秤的支点之上,像是在玩耍一般以脚尖踮地地转动身体,让视线依次落在每一位“九垓天秤”身上。
    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的“两翼”——现在闭上了嘴巴浮在半空的侦查官——在自己面前总是很老实,而正因此显得可爱的先锋大将——大概是因为又经历了感情挣扎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暗杀官——把由正义而生的强烈感情转化为剑上白霜的中军首将——悠哉游哉地打着哈欠的机动军首将——沉默寡言而顽强可靠的先锋大将——然后,他最后向着那毫无架子毫无自觉的贤者说道:
    “允许。”
    接受了九人回礼的蓝色天使,张开那宽大的坚强翅膀,向着正在山上的临时大本营等待着他发号施令的部下以及'丧式之钟'的全军,朗朗扬声道:“欢呼吧,诸位!!从现在开始,'丧式之钟'正式进入布罗肯要塞!!”
    经过一阵摇撼天地般的欢呼声之后,在开始忙碌起来的临时大本营的一角,并不持有人和配属军队、只有虚名的暗杀官,又独自一人来到了集合前曾经来过的那片岩石地带。
    (我究竟体会了多少次这种失望和恼火啊)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都是自己的错。
    然而尽管心里明白,也还是这么想。
    (者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静静地俯视着那里的花丛。
    就在这时候——
    “你原来在这里吗,琪尔诺伯格大人?”
    他又突然冒出来了。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自己,似乎无法冷静下来。
    琪尔诺伯格半放弃般地微带苦笑,转过身去。
    “什么事,瘦牛。”
    “不,那个……”
    老是战战兢兢的男人,从来没有什么自信,所以总是顾虑别人,照顾别人的感受,被人牵着鼻子走,对来自他人的好意毫不察觉,毫不留意,毫不考虑……是个一味只会委屈自己的男人。看着他,心中就不禁觉得非常烦躁。烦躁而又心酸。为什么只有他,非要遭到这样的对待不可呢?太可怜了,很想保护他。想把袭击他的一切都抵挡下来——保护他。可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哪怕只是其中的一点一滴,也无法化作声音说出来。
    冲口而出的,就只有对站在自己眼前的他的责难。
    “……你这笨蛋。”
    “啊?那个……实在是很对不起……”
    他老是这样子,连人家说话中的意思也不过问就照单全收,马上道歉,这点最让自己恼火了。为什么,不能把胸膛挺直一点?就像片刻之前,在主人面前那样,就算只有一点也好,把你的那一面,展现给自己,给别人看一看怎样?那样的话,就会更让我安心了啊。
    (不,不可能的……因为这家伙只是在回应主人的“温柔”而已。)
    这样想着,思念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那一点。跟他一样。由于痛苦,连视线的交汇也无法做到。只有语气,却强硬得让人感到空虚。
    “有什么事吗?全军集合之前我会按时回去的。”
    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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