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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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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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骨骼移位经脉俱断的声响,重铁大戟沉沉砸向地面,跌落的瞬间,她晃眼看见的,是亲手废了她一身武学的她的驸马,他有着一双清润如玉的眼,里面,却是从未带上一丝柔情;

她还看见了,那踏着东离禁军的鲜血一步步走入重云殿的女人。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刻,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袭眼熟的大红嫁衣,一步步,婷婷走到萧寒面前,缓缓,挽住了他的手。

那个女人啊,是她的表姐,芳华郡主。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原来,是安王,反了。

最后的时刻,幕后主使,所有狼狈为奸共谋了这一切的人,一个个,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如此安详和谐的气氛,想必,东离的禁军,全灭了吧;她的龙虎营,最终,也没有赶回来…

“东离名动七国的尊贵帝女——珑瑜公主,出身高贵,手握重兵,还是,皇位继承人~哈哈哈,这么多名号呢,真是好啊…”大殿之内传出一阵女子娇笑,妩媚中,却带着浓浓妒意。

“却不知,这么尊贵的公主,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你们有没有人,想知道的…?”

冰冷大殿,衣帛撕裂的声响,兵将交替的笑声,大殿之外,冷颜听着这一切的男子皱起眉头,下一刻,突然提刀上前,却是被身侧的男子一把拉住。

“寒儿,大殿王爷已经接手,便不是我们能管得上的了!”

萧寒回头,一双冷目对上父亲的眼,里面的寒意看得萧老将军猛地一窒,却仍旧沉声提醒:“寒儿,事已至此,大局为重!”

冰冷的目光在父亲严肃的脸上停留片刻,萧寒勾唇冷笑:“那就是父亲为儿子亲选的夫人?好,真是好极了。”说完,带着身后将领,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身后,大殿内惨剧还在继续,只是那杂乱的人声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少女的惊叫哭喊。

整个过程中,冷秀颜一直无声的,默默的,看着重云殿外,那一处,幽深的黑色。

出了重云殿,殿外,便是很长很长的汉白玉阶梯,看着,就像望也望不到头。坐在那个阶梯的最顶端,晚上,放眼望出去,就是这样的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那年,她六岁,母后早逝,父皇驾崩,那一天,她成了这深宫中的一缕孤魂,夜半时分,呆坐在这重云殿前的石阶上,等着,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在了的父皇。

直到有人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那是她的九皇叔,父皇最年幼的皇弟,东离新登基的君主。这个她之前从未见过的皇叔,他的手很凉,身上也很凉,但是他的声音,却温柔得让她安心。

他抱着她,让她从这重云之巅看出去,问她,看到了什么。

那里,是东离广袤的土地,起伏的河山。

看着殿外那抹夜色,当年,皇叔清冷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他说,国家,既是国,亦是家。颜儿,你乃一国公主,公主,当以国为家——从今往后,这片河山,整个东离,便是,你的家。

可是如今,如今啊…这江山还在,东离,还在…她的家,却没了…

无神的双目,终是清泪滑落,满身血污的小公主,破碎的十指抠住冰冷石板,一点一点,朝着大殿高位爬去。那里,潺潺鲜血如注,点点嫣红如凝,淌了一地的血迹,已是渐渐凝固。

皇叔…

残破的身躯,拖出深长血痕,下一刻,风起刀扬,利刃至背心插入,断筋挫骨,将她生生钉于大殿方石之上。

纤手坠落,凤目圆瞪,那双永远阖不上的眸中,一抹幽深浓黑,仿似,地狱。

——

皇城之外,遍布腥臭尸体的大街,一黑衣男子轻跃至一软轿前,俯身禀报:“回禀宗主,东离皇宫战事已歇,公主…已死。”

半晌,才闻黑色软轿之中传来一声轻叹:“呵,竟是如此命薄之人…罢了,回吧。”

------题外话------

某白开新文啦,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哇~

第一章白家的小公主就尽显霸气,有木有很热血沸腾^_^~

002 鬼门回

东离,重云殿,数个身着墨绿缎袍的宦侍正埋头搬运尸体,冲刷血迹。

这是这些来不及逃出皇城的宦侍们做的第一项工作,若是做好了,说不定还能重新在宫中谋一个职位。

改朝换代,成王败寇,宫中待久了的人,自是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所有人均低头默默做着分内之事,对于大殿之上死人的身份,绝口不提。

“…小德子,小德子…你过来帮帮我,我实在是…不行…”不远处,原在同一宫里伺候还颇有交情的小喜子满头大汗,压低了声音,焦急呼唤同伴。

名唤小德子的宦侍装了很久当没听见,最后实在是忽略不了,只能长叹一声悄悄挪了过去。

两名宦侍面前,满身血污的少女趴伏在地上,那柄自她背心插入地面的长剑,两个宦侍努力了半天,还是拔不出来。

小喜子都快急哭了:“小德子怎么办…这公主的尸体要是处理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可如何是好?”

小德子一脸阴沉,看着面前尸体那双瞪得滚圆的漆黑眼眸,尽是从心底里生出不少寒意来。当即跪地伸手,覆上少女双眸,却不料,手掌移开,那双黑眸竟是动也不动,阖不上了!

小喜子一看更是惶恐:“阖…阖不上了…这是,这是…死不瞑目啊…”

尖细颤抖的声音还未落下,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冷厉男声:“怎么回事?!”伴随着声音,一身戎装面色难看的男子大步向两人走来,将两名宦侍惊得一下跪倒在地。

小德子强抑心头恐惧回到:“回禀殿下,奴才无用,这柄剑和了二人之力亦无法拔出,望殿下恕罪。”

来人正是安王世子冷齐沣。剑眉之下,一双黑眸透着阴冷,冷齐沣大步走到少女尸体前,伸手握上剑柄,一个用力,猛然将剑身拔了起来。

向上的冲力带动尸体,在地上翻了一下,少女的尸体仰面朝天,一双乌黑眼眸直勾勾对上冷齐沣含着怒气的双眸。

哼,死不瞑目?活的时候就翻不出什么花样,难不成死了,还能兴风作浪不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一剑割碎那双黑眸,顷刻鲜血喷涌,飞溅一地。

——

——啊!

寝宫内殿,重重帷幔,雕花大床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惊叫一声猛然坐起,额前乌黑长发被冷汗浸透,一簇簇贴在苍白的肌肤上。

伸手揪起胸口的衣衫,那里绞痛得厉害,一幕幕惨烈画面在脑中不断盘旋,痛得她几近无法呼吸。

听见那声惊呼,一青衣女子快步从内殿门廊处绕进来,看见缩在床头瑟瑟发抖的少女,连忙上前柔声询问。

“公主,公主?公主…可是发梦了…?”

那温柔的声音,过了很久她才听了进去,茫然抬头,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

“…写意…?”半晌,她才在惊异中喃喃开口。

“嗯,是写意…公主可是发梦了?”用一方帕子轻轻拭去少女额前的汗珠,青衣女子笑得恬静温婉。

“…梦…?”

眼前女子的笑颜让她从激动中渐渐平静下来,可这眼前本不该存在的画面,究竟从何而来?难道之前那样真切的痛楚,竟然是梦?

墨瞳萃上复杂情绪,她抬眼默默打量着面前的侍女,一袭青衣容颜秀丽,的确是她的侍女写意。可是,写意早在年前就被她指了人家嫁到了宫外,现在又怎会一副未嫁时的装扮出现在这里?

眼波轻转淡淡扫过屋内的装饰摆设,入眼皆是熟悉景物,这是她的寝宫凌霄殿。可是明明叛军攻城,她在重云殿战死,死后,又怎会在这凌霄殿醒过来?!

面前的人儿,复杂的眼神,僵硬的表情,看在写意眼中均是不解,轻柔执上少女的手,那手心一片冰凉。

“公主可觉得冷,写意拿些热茶过来可好?喝点热茶,再叫厨房配些小点,奴婢陪着公主吃了再睡?”

手心传来绵软温度,是那样真实。

她的侍女写意长了她两岁,自幼就伴在她身边。想来,每次她夜里发了噩梦,总是写意来安抚她,陪她吃些东西压惊,再哼些歌谣哄她入睡…这样的时光啊,真是恍如隔世…

恍如…隔世…?

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那般诡异的念头突如其来闯入脑海,惊得她一下跃起,伸手掐上侍女纤细的手腕:“写意,今日是什么日子?!”

公主突然的变化吓了写意一跳,她呆愣了片刻才忪愣开口:“今日…是二月初八…”

“年号呢?”

“天肃七年…”

天肃七年…天肃七年?!

眸中闪过欣喜光芒,小公主一个翻身下床,飞奔到内殿门廊边,双手在门廊上摸索。

“公主!地上凉…”侍女惊呼着追上去,一脸紧张中伴着狂喜的小公主却充耳未闻。

摸着门廊上匕首刻出的痕迹:“七,八,九…”没有十,没有十!

自她六岁起,那每年年头刻在这门廊上量她身高的印子,没有十!

脑中轰得一声巨响,刹那之间心头如百花齐放,

血染一夜,国破家亡,胸口那般剧烈疼痛,那一切,都不是梦;

鬼门关回,浴血重生,心头这般猛烈跳动,这一切,亦不是梦!

含恨而终,却回到过去,天肃七年,这一年,她还未遇见萧寒,安王还未谋反,江山还在,东离还在,皇叔…

皇叔!

倏然回头,清冷凤目,那用力抠上木质门廊的纤指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写意,皇叔…现在在哪…?”

写意被公主这一惊一乍一悲一喜弄得忧心忡忡,但此刻公主那从未有过的眼神语气却不容她不答:“圣上…现在应该在明安殿…就寝…”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寝殿大门被推开,门外的贴身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个白色身影一晃而过,只着了一件单薄白衣的少女越过他便向着前方跑去。

公主!写意追出来,对上表情微愣的宇文白:“你快点跟上去,公主要去明安殿觐见圣上!”

想到公主衣着单薄,鞋都没穿,写意急得跺跺脚,转身冲回屋。

冷秀颜在午夜的深宫回廊飞奔,衣袂发梢迎风扬起,妆点上空中稀疏飘落的点点雪花,清丽容颜在夜色的映衬下有些苍白。

一点也没感觉冷,赤足亦不觉得疼,竟然就这般一路到了明安殿,望着那巍峨的寝殿大门,忽觉鼻头一酸,止步,眼底渐渐愠起水气。

公主这幅样子深夜到访,明安殿外侍从均是一愣,面面相觑。

宇文白上前:“劳烦通报一声,珑瑜公主前来觐见圣上。”

“…呃,诶…”领头的宦侍呆愣着应了声,犹豫片刻,转身欲推宫门,却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声音:“回禀公主,今夜圣上宣了贵妃娘娘侍寝,实在不宜召见公主,奴才斗胆,叩请公主明日再来。”

一席话落,鸦雀无声。半晌,跪地之人微微抬眼,对上一双冰冷凤目。

003 君子约

看见那双眼眸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珑瑜公主素来心思单纯极易揣摩,今日之事他只当公主一时兴起,大意之下居然做出当庭劝阻公主之事。要是以往,虽然有所逾越,他却自信并无不妥,可是今日…他只觉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如芒在背。

半晌,才听上方传来冰凉女声:“既是淑贵妃,那最好不过了,淑贵妃向来性子温婉,定不会和本宫这样的小辈计较,你说,是不是?”

前方跪着的人俯身将头埋得更低,恭顺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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