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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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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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书页上墨香萦萦的两行小字,公主偏过头,正对上身侧乐桃那明显兴奋挤眉弄眼的小表情。

“这个七皇子…”

“嗯嗯是滴,就是七国艳美人册哇公主殿下~”乐桃深深点头。

昨日这本名册拿回来之后,乐桃早就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当看见北丰国参选者的名字后,她呆愣了片刻惊呼一声,那瞪圆的眼珠子恨不得贴到纸上去!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沉浸在即将见到七艳之首的深深喜悦中,无法自拔…

冷秀颜回过头,淡淡扬眉:“风别停。”

嗯嗯,乐桃立马收拾好情绪继续摇扇子,但那扇底阵阵的清风啊,就像是染上了主人的好心情,变得暖洋洋起来。

冷秀颜对这个北丰国七皇子仅有的了解,多是来自乐桃。

出身并不是最尊贵,亦没什么过人之处,却是凭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名动七国,而同样出名的,还有他的作风,坊间盛传,这个七皇子殿下有断袖之癖,喜欢的是男人…

而北丰就只出了这么一人…看来,是真的没人了。

未作过多停留,书页信手翻了过去,之后还有中山国的瑛王世子和勋王世子,福安的四皇子和平江王世子,倒是最后的连禹特别些,两位参选者均不是出自皇室,而是连禹境内最大的马帮首领之子,兄弟二人。

一本名册随手翻完,算是有了大致了解,支开乐桃去端甜汤,冷秀颜轻唤写意到身前。

“将这本册子拓一份交给宇文白,让他找了蒋进初,将册子上的人逐一查过,事无巨细,查清楚了回来复命。”

“是。”

——

临行前几日,明明就要去别国竞选驸马的某殿下青天白日之下出入北丰皇都最大的青楼云烟阁,且看那正午时分已是喝的微醺的模样,八成是在云烟阁待了整整一晚上。

所以说,不知检点只知享乐什么的,真是怨不得别人说。

宽大的宫廷马车上,一袭紫青色华服的七皇子殿下单手支颐,轻阖着一双桃花眼,靠在软垫上养神。身侧,双颊微红发丝微乱的黎大公子显然是有些喝多了,半眯着眼睛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云烟阁,一日一宿,一醉方休。当日的约定确是实现了,当日那说了要走的人,却也是真的要走了。

偏头看了看身侧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兄弟,黎安之忽然觉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从来弄不清,他要走的路,他亦是,渐渐跟不上了。

云烟阁的最后一聚,要了一间厢房,一个美人都没叫,琴烟作陪,他们三人喝了一晚上。

今晨,三人自宿醉中醒过来,照例琴烟将他们二人送至水巷后门,最后的时刻,琴烟看着他,那个样子,不比当日得知他要参选东离驸马时好多少,可他这个好兄弟,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般,如常道别,如常上车,至始至终没有一点多余表示。

自此一别,他远赴东离,他若是想见他,无非只是几日脚程,可是琴烟呢?守着这么大一家云烟阁,她若是想见他,如何还能见得上?黎安之突然就有些怨上了身侧这个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

正是想着,马车一个颠簸停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说相府到了。

斜在软榻上的七殿下微睁了眼:“到了?下车当心些…”

黎安之身子已是探到了门口,闻言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隋枫,你就这么走了,有没有考虑过琴烟?”

他回头看他,他还是那副有些慵懒的清淡模样:“…琴烟?”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时酒意上头,黎安之登时恼了:“算了跟你说不清,你走了琴烟就由我照顾,不用你管!”

说着便气冲冲下了车,走出几步,恍惚听见身后一声叹息,裹着淡淡笑意。

也把自己照顾好,他说。

——

东离天肃七年六月初八,西梁北丰,中山福安连禹,五国驸马参选者入东离境,赴东离皇都盛京,入皇城朝拜天子。

那日已过了小暑,东离夏季湿热,站在那皇城南门之侧,早间虽无艳阳却亦无风,额上不一会儿便起了一层薄汗。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乐桃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张望,兴致极高。

南门那处还算隐蔽的空地,嘻嘻闹闹聚了不少小宫婢。深宫日子生活单调,凑热闹找乐子的事谁都愿意凑一头。

正说笑着,就见那翘首期盼的马车已是行到了南宫门,到了宫门口便要下车乘轿撵,一辆辆马车依次停下,门帘撩开,走下一个个青年男子来。

那处偏僻的小空地,嬉笑一阵,沉寂一阵,热闹得不得了。

乐桃正扒着一截桃树枝拼命往前探,便看见,一辆马车徐徐停下,门帘撩开,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人来。

那人,一袭紫檀色衣衫,一件水青色外袍,腰间一条青底靛蓝祥云宽边锦带,衣摆处,层层银丝勾勒出仙鹤云图,栩栩如生。初阳之下,那较常人浅了三分的褐色长发泛起柔润光泽;长睫微揭,点点光晕落入浅茶眼底,一双桃花目清澈透亮,莹润生辉。手中玉骨折扇呼地展开,微风拂过如画眉眼,薄唇轻勾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于那熹微晨光中,缓缓抬眼,一眼,乱心。

那一眼的震撼中,乐桃死死扒着身前桃树枝,一瞬脑间空白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便是,那七国艳美人册,她家公主若想拔得头筹,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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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驸马终于去东离啦~撒花~就是见公主的话还要一下,大家表嫌弃哦,求个收藏~

030 无余地

是夜,东离皇都开外五里,龙虎营,明亮的棉芯灯在桌角静静燃烧,桌前的男子薄唇轻扬,微微上挑的眉梢带出一抹邪肆,正是龙虎营十八军参领,蒋进初。

指尖展开的一小卷信函,上面蝇头小楷列了几个名字,便是之前飞鸿传书送到他手中,公主命她调查的几位驸马候选人。

如今几人他已是一一查过,今夜再对照一遍,只等不日宫中来人将消息带回。

正看着,忽闻帐外有人通报,将信纸攥入手心,他传人进来,意外的,竟是已数月未有过的家书到了。

将信纸展开,上面无外乎大哥几句关心叮嘱,末了,大哥提到,近日家中来了一位医者,说是来自盛京,因他在军中表现出色受到嘉奖,上特遣京中名医至家中为久病的母亲诊治。如今母亲身体好转不少,全家感恩戴德,要他在军中尽忠职守,以报皇恩。

家书阅过,先是略有惊异,再是挑眉一笑,恩威并施么,确是那公主殿下的行事作风。

当日为了将他收入麾下,明面上,公主调查他的背景,拿了他的家人作软肋要挟他;暗地里,公主却也依着掌握的情况,在他不觉之中暗施恩惠,将一句照拂他的家眷,真真落到了实处。

做了这样的事,却不当面提及,而是待他自己发觉,如今那心细如尘的小公主,是愈发懂得驾驭人心了。

一时唇边笑意愈盛,偏头看向那帐外夜空,如今七国参选者已至盛京,之后那场阴谋充斥的驸马大选,远在那深宫重闱之中的公主殿下,又将如何应对?

——

那清晨中于皇城南门的惊鸿一瞥,回到凌霄殿的某人,在极度惊艳之后保持了一整天的亢奋状态,将南门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一一禀明了公主。

好在乐桃这丫头虽是个没心没肺的,办事却也还算靠谱,美色诱惑下亦没有忽略其他七位参选者,尽她所能将今日在南门看见的各色美人添油加醋介绍了个遍,只是公主看着没太大兴趣而已。

当晚,用过晚膳,亥时初,闲闲靠在内殿软榻上看了会儿书,公主吩咐后厨备好糖耳燕窝粥,摆驾重云殿。

乐桃跟在公主身后咧嘴笑:“嗯嗯,去向圣上打听打听情况~”

闻言凤目轻转过来,淡淡扫她一眼,乐桃一脸乖巧垂下头,嘴角却是抑不住地上扬。

到了重云殿,冰镇燕窝粥用天青瓷碗盛了,一盅胶软银耳绕着丝丝血燕置于案上,看着清润可口。

“亲手做的?”放下手中瓷勺,皇叔淡笑开口。

“嗯…不好吃?”公主微愣一下,吃了一口便猜到了,难道是她的手艺跟御厨相比相差甚远…?

“嗯…”皇叔不置可否,“你自己尝尝?”

…公主秀眉微蹙,在面前的瓷碗里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银耳炖的正好,入口即化,血燕清香,甜淡合宜…

“明明就很好吃啊?”她疑惑抬眼,对上对面那双含笑凤目。

“嗯,朕没说不好吃啊。”说罢又吃了一口…

公主:“……”好吧…

这边她正低头有些凌乱,又听皇叔笑道:“今夜这么殷勤亲手做了宵夜送来——可是,来探听情况的~?”

这下冷秀颜更加凌乱了,怎么近日皇叔的思路大有同乐桃趋同之势了?!无奈扯了扯嘴角:“是啊,就是来探听情况的,粥也吃了,皇叔快说吧。”

看着对面那张没好气的小脸,国君笑得更开了,修长指节轻轻叩在案沿:“此次驸马参选的十人里,属西梁南王身份最为尊贵。”

“今日一见,那南王宋晟也确是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看来此次西梁对东离驸马之位,是志在必得。”

皇叔淡笑,话锋一转:“只是愈是优秀尊贵之人,便愈是安王府要费心除去之人,这西梁南王,恐是很难走到最后。”

嗯,冷秀颜闻言点点头:“树大招风难免成为众矢之的,有此一人来吸引安王府的注意,也是好事。”

对面那双凤目里带上一丝赞许,皇叔微微颌首:“不错,而如今萧寒所做所为已超出安王控制,安王怕是已不再信任萧家,此次驸马大选,安王全力扶持之人便是王维之子王思远。”

“嗯,”公主轻应一声,眼波轻转间凤目中带上一抹笑意:“只是必须拉下之人多了,天知道安王一族处心积虑操控大局,最终会送个什么样的人上去~”

这一笑倒是现出了几分少女娇俏,可那莹润眼底的冰凉笑意,却丝丝都是谋划算计。

看着眼前他一手带大却是天真不在城府愈深的小公主,冷亦清心中叹气。珑瑜的转变非他所愿,却是,生存必须…至少,她现在已是能自己护好自己。

成长,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面那清冷凤目中几不可查的情绪变化,冷秀颜却是看入了眼里,微垂了眼,状似无意:“时候也不早了,珑瑜这就回凌霄殿了。皇叔呢?还不休息么?”

“嗯,”冷亦清抬眼,淡淡勾唇:“还有些折子要阅,珑瑜便先回去吧。”

公主也不再多言,起身拜别圣上。

当日,淑贵妃缢毙冷宫,死时颈骨断裂死状凄惨,这个样子,绝不是自缢身亡。

冷秀颜心知,皇叔早已知道淑妃的死是她所为,但是之后,东离国丧,贵妃入殡,皇叔与她一切相处如常,白淑仪的死,皇叔一句都未曾提起。

只是,若真是那般不在意之人,为何贵妃殂后,皇叔便再也没有踏足过明安殿?

如今皇叔夜夜宿在重云殿,每晚批阅奏折直至深夜,真是因为政务繁忙么,还是,那是某种形式上的祭奠?

这些事,她看在眼里,会想会挂念,却是,从来不表露。

做过的事,她从来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亦会做出同样选择。

这条荆棘密布的路,她自己亲手选来,踏出第一步的那一天起,她逼迫自己亦逼迫旁人,再也不留,一丝余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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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帝女开文以来白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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