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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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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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是耶鲁哈佛,总而言之都是这时代的天之骄子,你要是拿个日本国地文凭,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这些小姐们是谁啊?那都是王族后裔,财阀家的小姐。来往的不是今世文豪,便是当朝的权贵,你说你爸爸是省长,那都不好意思开
    要说这些“名件”们多能花钱,一代风流徐志摩打着三份工月赚一千大洋,都不够小曼姐一个人花的,这还算是节俭得了。一千块,按照陈六爷的话说,这都是一百亩水田的价码!就这么抛臊了。简直不是居家过日子的货!
    陈晓奇确实不知道这时代地风流年少们是怎么个潇洒度日法,自从他来到这时代就没怎么停下来过,哪有那闲工夫去研究这时代的“豪门夜宴”是怎么开法的!
    他嘿嘿一乐道:“云卿小姐这话说与我。那是对牛弹琴了,我更关心的是能不能在他们快活的地方旁边开一间大市场,专门售卖我的产品给他们消费,或者在他们燕舞的地方摆上我公司出品地音响和灯光设备,又或者将他们的诗文歌咏录下来,放到我的电台去播放,顺便拉一点广告什么的,当然他们真要喜欢。我给他们请一个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专门给他们拍纪录片都成,将来往电影院里一放,让全世界人民都瞧瞧,哇!这就是中国的上流社会啊!南北东西正打得热火朝天血肉横飞呢,人家一点都不耽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生活!”
    周云卿对他的说辞似乎又觉得意外,沉了一下才道:“看来陈先生似乎并不赞同他们这样的生活态度呢!那么你辛苦经营那么多年积下来家财万贯,不去逍遥,这一生不嫌太无趣太单调了么?”
    陈晓奇洒然道:“人生一世不过百年寒暑。*****吃不过三碗饭。睡不过三尺床,纵有豪宅万间黄金满库。到头来也不过时一黄土了事,数载之后,还不是枯骨一堆?当年杜工部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所求者,不过是我族我群,能食三餐饱,住无漏房,年着新衣,病有所医,老有所恤,长有所教。倘使有生之年得使我骨肉同胞不在遭受欺凌压榨,得以安享太平,此生便无憾事。”
    周云卿眨着眼,丝毫不为所动地道:“听起来,似乎跟中山先生的理想如出一辙,似乎也是天下英才口中时常念叨的说辞,不知你地所为与他们有什么分别?”
    陈晓奇道:“说起来差不多,但是我是在做。”
    周云卿不放松紧追道:“他们也在做啊!”
    陈晓奇道:“是啊!他们也在做,他们在忙着想尽一切办法将我五千年故土变成一堆纸做得钞票,他们忙着用亿万民众的血汗去换取人家施舍的一挑骨头,他们忙着扒开自己母族的胸膛,去任凭野兽的宰割劫掠,而后好趁势喝一口残食,填饱自己的胃口。”
    周云卿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太偏激,也太不公平?就如现在,你跟美国人在这里开工厂一般,赚取得钱不终究是要给人家大头?”
    陈晓奇笑道:“但是,至少我让更多的人有工作,有钱赚,有饭吃,有田种。*****而且最要紧的,是我们国家最需要地重工业,将会从这里崛起,这些工厂,是建立在中国人的地盘上。”
    周云卿道:“群狼环伺之下,你又能如何保证这些不失去?”
    陈晓奇道:“我们是龙的传人,何惧豺狼。周小姐读史,可知道两千年前,破胭脂山,封狼居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大汉天威,无远弗届!这样的豪情壮志,我辈岂可让古人专美于前?”
    周云卿依然不为所动,将脸面撇向外面的浩渺波涛,淡淡的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你的心志,从那天唱着歌走进城门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
    陈晓奇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有门了?”
    却听周云卿续道:“不过,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的。”
    陈晓奇一呆。道:“不知要怎样,才能换地你倾心相顾呢?”
    周云卿又是婉然一笑,说道:“说得出,还要做得到。等你做到地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么,不如你跟我下一盘棋?”
    陈晓奇欣然到:“好啊!下棋我拿手地!象棋围棋还是军棋?斗兽棋五子棋?都来的!”
    棋在哪?陈晓奇早有安排,这时候不要说下棋,云卿美眉想要打篮球他都有准备。“啪啪”拍了两下巴掌。不多时,就见周云鹏贼忑嘻嘻的咧着嘴乐着,从楼梯走上来,手里面捧着个盒子,往桌上一放,冲陈晓奇挤眉弄眼的打个眼色,再讪笑着给周云卿见礼。而后撒丫子就跑的没影了。
    盒子里面,几种陈晓奇会下的都有。周云卿直接选了围棋出来,两个人这便拉开架子,你来我往的过起招来。很久以后,有人终于知道那天下棋的结果,牛哄哄聪明绝顶地陈大才子、发明家先生一样都没赢过,而且输得很惨很惨,至于怎么个惨法,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周先生后来常说。我家那女子,下棋的天分,不输国手。
    陈晓奇引为深恨。一怒之下花钱搞了一次规模宏大的围棋比赛,并第一次制定出中国围棋段位评判制度,自此之后,世界围棋公开赛都依照陈氏的规则进行。按照这规则,陈老板可勉强算得上业余三段,周小姐么,据说在专业九段左近。
    第一次面试——相亲告一段落,最终的结果很让人鼓舞。起码周先生没听到女儿对陈贬的一塌糊涂,陈晓奇也没灰头土脸面带菜色的出来,皆大欢喜,不亦乐乎?
    1924年11月,是够糟够乱地一个月,直军打败了倒戈的奉军,兵锋直指山东,郑士琦带兵据张宗昌于马厂。吴佩孚兵败浮舟海上。郑士琦又跑去青岛拒其入境。南面拆毁利国驿、韩庄间铁路,阻止直系齐燮元等援军由徐州北上。
    其后熊炳琦被免职。郑大人终于得偿所望,成了山东最大的那一个,却不知道还能够威风多久,徒然自称中立而已,便在此乱纷纷的情势之下,能安心生产的工厂是越来越少,大裁员导致的工人流失加速,陈晓奇顺势下手,很是划拉了不少。
    郑大人的招数没多少,凭自己那点家底子自然不敢去对抗风头正盛的直系军队,没奈何还是老办法——拆铁路,如此一来胶济线真成了断头虫子、省内网了。
    战争一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郑士琦地中立在某种程度上是让山东人民缓了一口气,但也只是一口气而已。除了大部分知情者胆战心惊的关注着战局,随时准备卷铺盖跑人以外,陈晓奇这样的野心家也是不得安宁。趁火打劫地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呢。
    南北两面搞得火热,郑大人心急火燎的在忙活这件事,驻山东的精锐部队分别镇守德县临沂两头,结果济南府就成了半真空状态,只剩下某混成旅的部分人缩在杆石桥西南和济南城东南的军营里面,还有一部分驻张庄和北面兵工厂,稀稀拉拉的根本办不成事。
    果然不出陈晓奇他们的预料,日本总领事西田井一果然开始按照他们预想中的三部曲开始忙活了。第一步——秘密约见许以利害进行威逼妥协,这一点实行地比较难,陈晓奇避而不见,日本人自恃身份找了个汉奸当中间人来联系,结果给连第一道岗都没过得去,撞的满头包之后灰溜溜的滚蛋了。
    这很不给面子啊!但是为了帝国大业,忍了!西田总领事决定给这个中国人面子,亲自去谈一谈。在他的心目中,不管陈晓奇有多么大的实力,在这时代终究是中国人其中的一员,国弱民强,这样的人是要吃亏的,这一点他们倒是看地很明白。
    结果这一次陈晓奇还是不见,不见就不见吧?他还找了个说话颠三倒四从来没见过大世面地乡下老学究出来跟他对侃,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怎么被忽悠的了,满口地之乎者也一肚子中华上国的陈词滥调,里里外外就是把西田大人当了个来求取名分的倭奴对待,那态度那气势那口气,不是一般的牛。
    驴唇不对马嘴的喷了半天,西田总领事终于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陈晓奇给耍了,这下子火窜上房,骨子里那点卑鄙猥琐的小家子气开始爆发了,当天夜里,早就准备好的特别行动组就出发了。他们很聪明的没有去找陈晓奇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的住所和办公区,而是选择了看起来丝毫没有防备的工人聚居区和生活区下手。
第六十二章 逆袭的序曲
    深秋,晚上的凉风吹得人透骨的发寒。宽阔的工业南路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惨淡的夜色下一切都是昏暗难辨,彻底被踩平了的数百米地面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凸显的东部这片突兀挺立的建筑群远望上去,犹如一头匍匐在那里的洪荒巨兽一般,让人看上去觉得分外有压迫感。
    已是深夜时分,这里既没有鸡鸭鹅猪狗牛羊之类的家禽家畜,自然也没有什么杂乱的动静,而经过了一年多的折腾,靠近济南这段的南部山区里,狼之类的也藏不住,不是被打掉就是跑没影,所以半夜之间你也听不见狼嚎。除了风声,就是一个字——静。
    居住区四号分区第一方第三队的宿舍门轻轻的打开了。因为秋风干燥所致,这扇由柳木为框架制造的门有些变形,开合之间不免发出“吱扭扭”的声响,只是因为动作够小够谨慎,并且此人也是只拉开一条不足一尺宽的小缝,便将身子侧着迅速的闪出去,再从外面小心带上,防止夜风吹进去惊了人。
    此人弓着身子,悄腿蹑脚的顺着墙根一溜烟窜到了西头,脚底下跟踩着四两棉花似的几乎听不见动静。他的身子藏在房下阴影之中难以发现,房舍之间,排着整齐队伍慢慢走来走去的巡逻队看似并不太认真,他们手里面的手电筒几乎都不舍得开,十几个人低声聊着什么,除了队形不乱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整个大聚居区的四面已经开始修建围墙。这是工厂大围墙和高尚住宅区围墙建立之后地下一轮,不过这里的建设就简单太多了,只是用泥土和最差的砖头草草砌出来的一堵矮墙,上面也没有铁丝网啥地。顽皮的男孩子们光着脚丫子扣着砖缝就能爬上爬下翻进翻出。
    潜行者看着巡逻队走远了,哈着腰疾步窜出去,眨眼间贴身靠在了围墙上。手中翻出来一只拇指粗的金属筒子,顶在砖头上使劲地拧了几下。便将其拧进了墙体里面。而后他身子往上一窜,双手搭住墙头脚下踩住了金属铜,如此将身体贴墙稳住了,但是他不敢冒头,因为他知道在夜色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有人在远远的观察着墙头那个高度,突然冒出来地话很难保证不被发现。
    一只手攀住墙头,另一只手在最顶上的砖头缝里**的划拉几下,而后他就轻轻的将顶砖抠下来一块。把这转头往身后一塞,不知道是否在他的**后面背着口袋之类的,这转头居然不掉,依样葫芦,他迅速的撬下来六块砖头,终于将墙头扒出来一个十五厘米深三十厘米宽不太规则的豁口。
    稍停片刻,这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烟卷大小地细管,将管子一头咬开,从豁口中伸出去,在外面晃动着。夜风一吹,那细管头上居然开始冒出红色的光芒,只不过很小一点藏在里面,不是从正面根本看不见。
    似乎这是某种信号,过了大约十秒钟,远处的野地里同样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在做非常规则的晃动,二十秒后。墙外传来一阵非常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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