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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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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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点恨他,恨他收留了我,却不给我一点关注。很没良心,是吗?」阮瞻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他教我什麼,我虽然记下了,但从来不练习。就算因為天生良能而无意间能使用,我也封起来,绝对不用。我想让他生气,可是他还是什麼也不说,好像看不到一样。其实他什麼都知道,只是跟我比耐心!我五岁被送到他身边,十七岁他离开我,十二年来他一直那麼淡然的对待我,我一直不明白他,不过现在有些懂了。虽然我说不出来,但好像有些理解他的心了。」
    小夏静静地听著阮瞻说话,看著他眼睛裡渐渐湿润,没有打断他,只是凑近了些,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看来那麼温文尔雅,大方坦荡,其实他把自己的心埋得很深很深,很少这样表露感情。当她渐渐贴近他的心,才知道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苦,更激起了要永远温暖他、陪伴他的决心。
    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怎麼样也不放弃!
    「我那时候多麼气急败坏啊!」阮瞻苦笑一下,「像个刺一样,有人走近,我就刺人家,想让全世界都恨我!」
    「没关係啊,我爱你就行了。」小夏轻轻地说,「我也想让全世界都恨你,这样,就没有人会和我抢你了。」
    她的话,无论声音、语调还是语意都太温柔了,阮瞻只觉得一颗心都溶化了,伸臂把她拥在怀裡,感觉她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情不自禁地捉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黑暗阴冷的斗室之中,因為这个缠绵的热吻而温暖了起来,什麼司马南、什麼怨灵、什麼空城,一切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她对他的爱情,他对她的渴望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良久--
    「妳这样,我是没办法解开封印我的异能的咒力的!」阮瞻喘息著,趁著这个吻还没有擦枪走火到无法控制时,勉力拉开小夏一点,「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成為同命鸳鸯!」
    「好吧好吧!」小夏在放开阮瞻前调皮的在他的嘴唇上又啄了一下,「先告诉我,你和司马南到底有什麼渊源就不吵你。」
    「说实话,具体的情形我并不知道。」阮瞻又习惯性地皱眉,「我只是知道他的术法我父亲也会。妳不明白,在道术上,门派之见是很深的,假如不是有特殊的关係,一派不可能知道另一派的事。就好像包大同,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有过命交情的好朋友,但我们之间并不瞭解彼此的道术。」
    「他不会是你的师叔什麼的吧?」小夏猜测。
    「很可能,但也可能是其他关係,总之渊源很深。」阮瞻说,「所以,我虽然瞭解他,但并不是全部,可他却可能知道我所有的道法,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不然是无法战胜他的。」
    「好吧,我不吵你!」小夏知道只要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就会定不下心来,於是乾脆站了起来,「我给你--怎麼说来著--护法,对,我给你护法。现在看来还安寧,我就在在大门外的楼梯上,你慢慢想、慢慢恢復,如果有事,我们互相叫一声就好了。」
    阮瞻点了点头,听小夏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就坐在楼梯上,倚著大门。
    他要救她出去,也要和司马南做个了断,所以,他必须要恢復能力,并且必须想出个好办法来不可!现在好像有一柄利剑悬在他们的头顶,不只他和小夏,包括外面的万里,如果时间稍长或者他有一点软弱,就可能全都丢了性命!
    他一定要嬴!
    阮瞻收敛心神,拼命压制住心裡那种醉人的柔情,把精神全部集中在恢復灵通和思考计策这件事上!
    而坐在门外的小夏却想著:阿百究竟在哪裡?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塔发生了变化!
第二十一章 瓷偶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可能因為楼梯是木製的,加上塔内比较空旷的原因,那声音的沉闷感显得特别突兀。
    小夏站起来,警惕的望向楼梯口。只见一个人影慢慢的转过来,是马记者。
    「有事?」小夏和马记者不熟悉,不明白他上来干什麼。
    「没有。只是问你要不要喝水?」马记者举起手,手中有一瓶矿泉水。
    喝水?当然要了。自从进了这座空城,都不知道有多久了,一直在逃命,一直受惊吓,早已经渴得不行了。
    「你从哪裡弄来的水?」小夏接过水瓶,犹豫的问了一句。
    「我的背包一直背著。」马记者指了指背上的双肩背的背包,「我自己带来的。」
    小夏鬆了一口气,还真怕他是从湖裡灌来的水。不过低头一看,见那瓶水的瓶口还没开过,暗笑自己被吓得草木皆兵,太多疑了。
    「谢谢你。」
    「没关係。可是——」马记者笑了一下,「水不多了,你和阮先生分著喝吧,他一直保护我们,大概是最累的了。」
    「嗯,好的,我会给他的。」
    「他——没事吧?我看他好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没事,他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那——我先走了。记得给他喝啊!一定记得啊!」马记者似乎很关心似的嘱咐了一句。不过小夏却敏锐的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这又是為什麼,她觉得有些奇怪。
    眼看著他又慢慢的走下楼梯,小夏重新又坐了下来。
    她心裡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麼地方不对劲,却又抓不住那种感觉。好像又一颗极其细小的沙粒硌在她柔软的心底。说不清在哪个部位,却又刺得她很疼,挖也挖不出来,和她的血肉混在一起,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什麼叫肉中刺的感觉。她看看手中的水,没什麼异常之处,连瓶口的生產日期都完好无损,不可能做了什麼手脚。
    是自己多想了吗?可是目前他们身处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应该分外小心才行。这空城不只是凶险而已,而是处处危机,处处陷阱!
    她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瓶装水。口中强烈的铮矢芯跞盟芟肼砩洗蚩龋钪栈故翘蛄颂蚯训淖齑剑涯瞧克旁诹松肀摺
    还是等阮瞻恢復一点灵能再说吧。他应该可以知道这水有没有毛病。现在她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守护他,不让任何人或者灵体进去吵到他,虽然她没什麼能力,但如果有什麼事,她可以拚命帮他挡一下!
    可是,哪裡不对劲呢?
    咚——咚——咚——
    又有人走上楼来,这一次却是刘红!
    小夏皱了皱眉头。她很烦这个女人,因為自从遭遇了怪事。她就没有贡献过一点力量,不仅如此,还一直给大家带来更大的麻烦,如果可以,她不想和她说一个字。可是此时刘红却笑脸盈盈的向她走来,让她无法迴避。
    「有何贵干?」小夏还是有点不客气。
    「小马让我送来一点吃的。」刘红讨好的笑,举举手中的麵包,「他的背包裡带的东西还真不少。」
    「谢谢,放在这裡吧!」
    刘红把麵包小心的放在楼梯栏杆上,「不知道阮先生什麼时候可以带我们出去?被困在这裡总不是个事!他——还好吧?我想看看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很好。」小夏冷冷的,「看就不必了,他在休息。等他準备好了,就一定会带我们出去,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只是关心。」刘红訕訕的,瞄了一眼放在小夏身边那瓶没有喝的水,「你不饿吗?要不,你先吃点?」
    她一直笑脸相对,小夏也不好意思太不讲情面,於是站起身来,「谢谢,我待会儿吃。」
    刘红『哦』了一声,也好像有点失望一样,对小夏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下楼。
    望著刘红的背影,小夏心中那种抓不住的不安感又出现了。他们要干什麼?為什麼见不到阮瞻就表现得很失望?难道塔外面起了什麼变化,让他们那麼急於出去?幸好她什麼也没向他们透露,不然不知道他们又会怎麼样?但是,究竟是什麼东西不合常理,让她觉得不顺畅,有问题呢?
    她走了两步,去拿放在栏杆上面的麵包。但就在手指触到麵包的一剎那,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道光芒——她终於明白了是哪裡不对劲!
    脚步声!
    整座塔的地面全是木製的,又如此空旷,走路的时候当然会有声响,可绝不是闷声闷气的那种『咚咚咚』声。刚才马记者和刘红走路时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故意用力向下砸木板一样,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还是非常生硬!
    还有,当时小夏把精神全集中在刘红说的话和她的表情上,并没有意识到她身体上的情况,此刻认真回想起来,一个细节让她的心臟瞬间紧缩,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的脚不对!
    马记者穿的是长衣长裤,因此除了脚步声,并不觉得有什麼异常。但是刘红穿的是精緻的裙装,裙长过膝,只露出一小截小腿和脚腕,刚才她走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站到最上一阶楼梯,根本看不见腿,可下楼的时候却让小夏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腿不似正常时的纤细柔软。而是很僵硬,胖胖的,光泽是那种石膏样的惨白!
    她的腿不是人腿!
    想到这儿,小夏倒吸了一口冷气,碰掉了放在栏杆上的麵包。让麵包直落到下一层去。她下意识的向下看。忽然发现整座塔变形了一样,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楼梯的拐弯处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下一层在哪裡,楼梯好像没有了尽头!
    呵——
    一阵呵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如条件反射一样立即回望。触目所及,仍然是一片空荡。整个顶层,除了单独被隔成的一间小房间外,就只有她自己。
    但,那种被窥伺感却相当强烈!
    她骇然望向窗户。只见窗外如白漆一样的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淡了,此刻的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一张张的脸!男女老少都有,全部面无表情、眼眶发青。没有嘴唇和眼珠,却明明白白的瞪著她,充满恨意思!
    他们被包围了,必须通知阮瞻!
    她心念及此,立即向那个小房间冲去,但却根本没有挪动脚步,感觉两条僵硬的手臂拦在自己的腰上,同时嘴巴也被一隻没有温度的手摀住了。
    「别动啊!呵呵。不要去通风报信啊,不然会被一起杀了的,和整村人一起被杀了的!」一个『人』绕到她面前说著。
    是刘红,也就是说钳制得她不能动弹的是马记者。或者说,是两个有著刘红和马记者面貌的假人!
    小夏拚命挣扎。但却毫无用处,身后的『马记者』力大无比,围在她腰上的手臂让她感觉肋骨就要断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什麼冤屈就说啊,我可以帮忙,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小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麼『唔唔』著,但她觉得对方可以明白。
    「没用的。」『刘红』说,「当年可没有人让我们说一个字。你不用辩解了,每个人都有罪!」
    「我有什麼罪?」小夏继续『唔』著说,拚命加大嗓子的振动,意图让房间内的阮瞻听到。
    「你和他们在一起就有罪!」『刘红』突然凶狠起来,「别指望能通知裡面那个法师了,无论你叫得多麼大声,声音也传不到裡面去,我已经把这裡围上了!」
    「阮瞻小心、阮瞻小心!」小夏不理她怎麼说,只是挣扎不止。
    『咚』的一声,她的脚踢到了『刘红』的腿上。她太用力了,脚趾上传来的痛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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