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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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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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小夏,就是因為他想要一个成年女人的爱,这爱裡包括女人对男人的爱,还有母亲对儿子的爱。可惜他一直待在地下,并不明白这种爱不能掠夺。
    而从张红玉对小夏忌恨来看,明显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憎恨。张红玉三百岁了,她或许并不像哥哥那样享受慢慢成长的快乐,她或许只想成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不是永远只是个小孩子的身影。成熟女人撩人的身体、漂亮的外表对於她而言,就像个魔咒一样,如果她不夺取别人的身体,她就不可能拥有。
    对於性别意识,女孩总比男孩来得要早,要强烈。也许她是爱著哥哥的,却总是被忽略、被遗忘,所以她在内心深处也许是恨著那个只知道利用她,却从不真正爱她的哥哥!也许她会想,如果她有了真正女人的外貌,就会在哥哥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
    所以她想把小夏作為她的躯壳,在哥哥喜欢的身体裡被哥哥喜欢著,应该是快乐的吧?
    「你想杀了小夏吗?」张小华问,「什麼没有告诉我?」
    「她没告诉你的可多了。」这句是包大同自己加上的,万里并没有说。
    忽--
    一个风涡从他们身边刮过,锋利的风刀,在张小华的脸上割了一个很大的伤口,他痛叫一声。
    「我们先对敌吧!」张红玉咬牙道。
    虽然她和哥哥心裡有了隔阂,虽然今天被万里说了出来,但毕竟她还是爱他的,见他受伤,心疼不已。
    张小华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於是把自己的灵力全部集中在一起,接住了从红玉那端传来的熟悉的力量,拼命加快旋转的速度。渐渐的,黑色气涡再度形成,但是却没有刚才的速度和离心力了,仔细看来,总在中心有一道裂痕。
    无论是人是鬼都是一样的,心裡有了隔阂,如果不彻底解决,只是忽视他,就无法达到全心合一,在施法术时更是如此。
    「轮到我们了。」阮瞻看準那条虽然微小,但却可怕的裂缝,向半空中伸出了手。
    包大同心领神会,在阮瞻把破灭印收回的一剎那,立即一手持血木剑,另一手拿出一张符咒做好了準备,当耳边响起类似於打破玻璃的结界破碎声时,迅速和阮瞻交换了个位子,同时出手。
    阮瞻把所有的力量全集中在手中的风刃上,完全把自身的安全交给了包大同。这种行為只有和最亲密的伙伴配合时才能做出,因為那意味著全身心的信任。
    两声如雷击般的声音同时响起,因為在一个密闭的环境中无法散去,所以餘音裊裊,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见阮瞻的风刃悄无声息的罩在那团妖童形成的黑色气涡上,散开后又从四面八方猛力回击。瞬间,像四柄飞刀一样从四个方向扎入了气涡之中,在发出巨响后,气涡彻底分崩离析,变成了几块黑色残肢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风涡也正好袭到了阮瞻和包大同身边。為了阮瞻出手,他们已经同时撤掉了结界和破灭印,所以那风涡就直向他们的肉身绞了过来。
    包大同站在阮瞻身后,把手中的符咒之力加持到血木剑上,双手握住剑柄,置剑於身前,咬著牙不退一步,因為他身后就是阮瞻,他必须保护同伴。
    那风涡带著『呜呜』的低沉吼声,向他们不留情的捲了过来。却被红光暴涨的血木剑生生一劈两开,沿两人的身侧掠了过去,之后又合為一体,向前方继续卷去。风尾吹得两人裸露的皮肤上出现了条条血丝,但还是堪堪避开了生死之危。
    而风一过去,阮瞻立即重又祭起破灭印和防护结界,现在就等著看那对无力逃避的妖童被这风刀绞得魂魄无存了。
    张小华躺在地上不动,明显受创严重,再也不能斗法,可是他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冷笑,「很好,破了我最后一招!阮瞻,我输给你不服,你使用了阴谋诡计,让我处处受制!可我还有一招杀手,你不会全胜的,就让那些小孩给我陪葬吧!我倒霉,别人也不要想过好日子!」
    他发出一阵狂笑,地上的黑影伴随著这笑声蠕动著,随后就唸起了一串听不懂的咒语。
    「怎麼?怕吗?」他得意地问,见阮瞻没有一丝挫败的神情,「你不在乎那些孩子吗?这不是你们这些卑鄙的活人可怜的善心吗?啊--」一个风刀割断了他的一隻手臂,而张红玉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损人不利己,临死还要找垫背的。」包大同接过话来,「你遭过的罪,难道还要别的孩子再遭一遍吗?怎麼那麼狠!可是你放心,你手裡握著那麼多无辜的魂魄,我们怎麼会不提防呢?」
    「哼,残裂幡不能收这些魂,他们太弱小,没有自保力,就算你的幡裡没有攻击力,他们也受不了!就算收了也会变成残魂的!」张小华又是得意又是痛恨地说。
    「残裂幡是用来提防你有帮手,至於那些弱小的魂魄,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你要走的每一步,我们都算过了。」
    看包大同说得篤定,张小华登时绝望了,大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包大同脸上现出怜悯之色,才嘆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没注意到我们的宝贝小夏一直没有出现吗?你就不想想她的幻像裡什麼抱著个漆黑木盒吗?不怕告诉你,小夏其实一直就呆在她的幻像下面的一个洞裡,这样才能因為有她的气息混杂在其中,幻出的像才能骗倒你。而你们一进入风幕阵她就出来了,她抱著的盒子裡有一本宝书,可以把无辜的残魂都收进去,别说是弱一点的魂魄了。」
    阮瞻不说话,在一旁看著张小华和张红玉慢慢靠在一起,就像两个面对危险的小孩那样抱在一起发抖,心中略有不忍,但想起那些无辜的连魂魄也没有了的孩子又硬起了心肠。
    什麼?什麼总有人作出那麼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不得不面对悲惨的局面?什麼他们在作恶事前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心中不能保留哪怕一丝的善念呢?
    没错,残裂幡太强横,不能收弱魂,但龙大师那本古书的后半部无字的部分连残魂都能收,这些孩子的魂魄当然没有问题。
    龙大师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他的恩德还在,就连他收拾这两个妖童的阵法也是从书中所学。这样的能人、善人却因為感情的拖累而陷入灰飞湮灭的惨境,而他们最后打败妖童所用的招数也是从感情上离间他们,看来人的感情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了。
    所谓情深不寿。太爱一个人,无论是亲情爱、友情爱,还是爱情,都会令爱者活不长啊!
    「阿瞻!」一个声音出现在阮瞻的心头。
    阮瞻一凛,不禁四下观望,却哪裡有那个呼喊他的人的身影。是幻觉吧?那人已经死了,是他太想他,还是太恨他?或者是无法摆脱他?什麼会出现他声音的幻听?
    「阿瞻!」那声音再响起,近得好像就在阵外!
    那声音如同一把比风刀还要锋利的匕首刺在了阮瞻的心上,让他的心神陡然溃散,手中一个力道没有控制好,破灭印的力量就自然爆发,一下子把风幕阵打破了。
    风幕阵破,他们的保护结界还在。就在破灭印要打破这个小结界,并不可避免的会伤到他们自身时,一个高且瘦的身影突然出现,迅速伸手一指,破灭印的光芒登时熄灭,掉落到阮瞻的身前,同时那对妖童的残魂也被吸到那身影的手心之中!
    「伯父!」包大同和万里异口同声地叫。
第五十七章 大恶之人
    听到那一声『伯父』,小夏完全呆了。
    因为阵法被破,所有人都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下,小夏也看到了那位面貌清的老者。包大同和万里见过阮瞻的父亲,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她没有阴阳眼,但也能看出那不是真实的人,而是魂魄。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影子,在这样漆黑阴沉的夜里谁也不会有身影,也不是因为他飘飘荡荡的,事实上他稳稳地『站』在那里,更不是因为他面目狰狞,相反,他看来还有些慈祥。
    而且,虽然他没有阮瞻长得那么英俊,但五官中确实有相似的地方,特别是那挺直的鼻樑和紧抿的嘴唇。不明白阮瞻和万里这么多年来,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这老人是阮瞻的亲生父亲,是因为老人的面部线条比阮瞻柔和许多,还是因为一开始就太过相信养父养子这种关係?
    知道这老人的出现是对阮瞻极大的打击,小夏连忙转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果然,阮瞻几乎是僵直的站在那里,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得死紧!
    握住他的手,感觉比冰还要凉,似乎连手指也不能弯了。小夏心疼的想要拥抱著他,可是她明白他应该有话要和留下这么多谜的父亲说,所以只是握了一下他的手,给了他支持的力量,然后又放开了。
    指尖传来的温暖,让阮瞻从震惊中甦醒。他向前挪了一步,见他的父亲还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也不说话,只是望著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懂的表情,脸是冷漠而面无表情的,可是眼光却在他身上流动。
    阮瞻张了张嘴,喉咙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遭拋弃的孩子,是父亲的养子,几天前他才知道拋弃他的人和冒充他恩人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这个人还在找到自己后不肯承认这天定的血缘!
    多少年了,父亲任他在人情冷暖中挣扎,从没指示过一点他的人生方向。在他假死后从没有给过唯一的儿子一点信息,而他真正死后也没有给过一个梦境,现在又出来干什么?
    他又走了一步,拼命想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响,好像他这前三十几年的酸楚全堵在喉咙里。除他之外,当场还有三个人,三个魂魄,却谁也不说话,只有无知的小虫在草丛中鸣叫。
    当--
    包大同手中的血木剑落在了地上。阮瞻一激凌,弯身捡起见向父亲一指,「把他们还给我!」他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但声音却如此冷酷,好像他指著的是毕生的敌人。
    小夏离阮瞻最近,看到他虽然身体绷得很直,可是手却在极微弱的颤抖,显然强抑著内心的波动,连忙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任何灵体碰到血木剑都会魂飞魄散,除非是剑的主人。血木剑已经由阮瞻的父亲传给了他,那么老人现在也不能再碰这柄亦正亦邪的剑了,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能够用在父子相对的时候!
    阮瞻甩脱小夏的手,由于用力过大,小夏摔倒在地上。他从来没有那么粗暴地对待过她,就算刚认识时,他对她像对陌生人,也没有这样过。而且,他竟然没有发现小夏摔倒,还是伸直著手臂,指向自己的父亲。
    包大同扶起小夏,才要说什么就被小夏拦住了。通过那么多事,他早已深深地了解了阮瞻,他的心无比的坚强也无比的脆弱,背叛于他而言是最重的伤害,而还有什么比亲生父亲的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
    「你走,把他们给我!」阮瞻冷著声音再说。
    「一个悔过的机会也不能有吗?」阮瞻的父亲终于开口,声音缓慢而有力,感觉也是个个性坚毅的人。
    他的开口让小夏明显看出阮瞻的手臂软了一下,而后却伸的更直,「很多事,过了就不能再回头,永远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
    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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