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清音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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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清音韵律-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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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胤禛,容音心中重重的被抓了一下,那种痛,由心底沿着脉络,上升到了大脑,容音仿佛被敲打了,整个脑中都是空的,唯一飘过的只有胤禛那双如子夜般乌黑的眸子,各种神情,怜惜的、受伤的、寂寞的、冷酷的……

“是太子吧?”容音在这良久的寂寞中,嘴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了这一个儿子,偏要伤害其他儿子呢?这个儿子让他看重在什么地方?只因为是最爱的女人生的?

皇家不是无情么?偏偏爱新觉罗家遍地情痴?

“丫头,朕看了许久,也只便你,才能管住他,收服他,他喜欢你的,会对你好……”康熙像是也有点惧了容音的洞悉和冷到极点的表情,放缓了语气。

“皇上抬举容音了,容音不才,管不住太子。”容音冷冷反击,平素,她不是这样胆大刻薄的人,可是,脑海中浮现的那双漆黑空洞的眸子,一直在怂恿着她,心疼到无力的她。

“容音!”康熙快步走回案边,几乎是想要拍桌子来发泄了,太不识好歹了,自己几乎是在与她用商量的语气说话,只为自己也是真心欣赏眼前女子,也不希望伤了她,坏了她本心,偏偏她一反平时温和常态,句句夹枪带棒,冷冷回讽……

“那皇上给容音说说,为什么又要放纵太子呢?既想管教,却对他看上的人,不问缘由,不分境况,一律送到他床上,芷语如此绝色,明知祸水,也是这般,皇上认为,在你这样的纵容下,太子能成器么?真是好笑!”容音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早便已经看不惯康熙对太子的放纵了,种了这样的因,还要牺牲自己去解这个麻烦,真是可笑,除了太子以外,其余人在他眼里算什么?

康熙听了这般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手扫掉了桌上的书和茶具,青瓷的茶碗哐当一声,在书落地的闷响声中,清脆的尤为突兀。

这声音,倒是惊醒了失控的容音,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好啊,容音,朕以前倒还看错你了是吧,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啦,你倒是说说,朕这样算什么?你是想说朕是自作孽么?还是自作自受?嗯?”康熙指着容音,指尖都气的在颤抖。

“容音不敢。”容音深呼吸,然后垂下眼帘,自己真的太鲁莽了,一个帝王不是最怕被看透内心吗?何况自己还说了出来,呵,怕是今天难逃一死吧。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说,通通说出来!”康熙声音都气哑了,这样的狼狈,许久未尝。

容音只是沉默不语,为何,自己受到脑中那双眼睛的蛊惑,太过冲动,这下,怕是无法挽回,自己,最终,恐还要在那双眼深埋的伤痕加上一笔。

只是不知道是多重一笔,胤禛,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成为皇帝的帮凶。

我宁愿自己的死给你的伤害,也不愿让你敬爱的父亲借我给你双重打击。

反正说错话了,也无法弥补了,嫁给太子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便让懦弱的自己,最后做一次飞蛾扑火的壮举吧。

容音定下心,再次抬起头,直视康熙:“好,我说,其实皇上你不光宠太子,你还忌太子,你怕他因为做太久太子而不耐,于是,又故意纵容他,给他女色,让他沉迷于此,便无暇考虑这些。但是你又怕太过,别人怀疑你迟早会废掉太子,而野心重重,你看出胤禛如果愿意帮太子,便是得力助手,你一方面打压他,一方面又要让他有出色才能,能够帮太子出谋划策,可皇上,你不觉得,要我嫁给太子,对胤禛伤害太大,你不怕他倒戈?”

第二章 空洞

康熙气急,反而缓缓坐了下来,整张脸沉静如水,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丫头,我果然小看你了,可是你却忽略了两点,一,你是朕让嫁给太子的,老四他要恨只能恨朕,可是他恨不了,朕也不怕他恨;二,你嫁给太子后,朕会废掉石氏的太子妃位子,而立你为太子妃,胤禛如果真的爱你,便懂得这些地位是他给不了你的,未来的皇后?并且,他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道理,太子的地位没有了,容音你该怎么办?”

容音想冷笑,果然偏心啊,可惜你不知道,最后,只有胤禛的嫡福晋才能成为皇后,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的目的无非是警告胤禛,谁为君谁为臣。

可惜我绝不助纣为虐。

康熙见容音沉默了,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所以你不用想什么宁死不从之类的。我考虑过你不答应,我该怎么办的。”

容音正在惊异康熙不杀她的话,就觉得颈后一痛,然后身体就不由控制地软下来,倒在了地上。在昏迷前,容音只听到康熙仿佛叹息的声音:“或许(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你们都该冷静一下。”

……

“容姑娘,出来吃饭了……”萧看着容音望着窗外发呆,脸上却挂着清晰的泪痕,一直不忍心出声,可是……

容音茫然地回头,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擦了擦脸上残留着的泪痕,容色冷漠淡然:“萧,叫我印青。”

印青,胤情,这是我对你的思念与愧疚。

**

这里是四川成都,好笑吧。

康熙送容音回了她自己的家。

成都城,当然见不到现代时的繁荣,但是百姓都热情淳朴,安居乐业。

街市热闹,小摊小贩,亮起嗓子,用地道川话,招徕顾客。酒家的幌子鲜艳,而那烟花之地,也是春色一片。

锦江边,浣女笑声清脆动人,蜀地出美女,历来风情,她们讨论着谁家的蜀锦织的好,谁家的纱浣得妙,叽叽喳喳,可那纯朴中的妖艳,却格外动人。

可青石板铺就的路,在幽静的小巷中,仿佛来到了悠然静好的江南。

容音居住的院子,就是在这样一个与杂闹的市区分隔开来的小巷中,唯一有的,便是邻里大杂院里的孩子们的笑声与铜板的滚动声。

或许还有邻居老奶奶的琐碎的讲话声,东家长西家短,却没有恶意。

容音坐在麻柳藤覆盖的绿荫下,细细勾画着院中已然盛开的绣球,该是上个主人留下的。只见她将那粉红一笔一笔地晕染开,而萧,就在旁边练剑。剑声如风声,却更利一些,带起的声响,仿佛要将空气分割成一片一片。

萧虽然长相普通,可是练起剑来还是颇有英气。

但容音也不关注这些,只是描绘她笔下渐渐有了颜色层次的绣球,花团锦簇。无比的认真。绣球难画,花瓣细小,可磨时间,确实再好不过。她现在,也就靠画会儿画,练练字来打发无聊寂寞的时间了。

这样,画工笔,临帖子,至少可以什么事都不想。

六月底了,京城里,早该有大变故了。

如果自己这可怜的记性没有出错,索额图的事情,该是在五月吧。

康熙还不来找自己回去么?还是自己对于他的耐心和自己的耐心,都有了错误的评估?

“为什么不画叶子?”

萧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舞剑,站在容音身边,看她画画。

他带进了一股热浪,应该是刚练完剑的缘故。

“因为我就是想画出没有绿叶衬的鲜花,纵是再灿烂繁华,也是多么孤寂……”虽然萧对她无微不至,可是对这个带自己离开自己关心的人身边的人,虽不是罪魁祸首,容音也无法笑颜以对。她渐渐觉得自己也变得淡然了、冷漠了。

萧被一堵,倒真的说不出话来。他本不是善言谈之人,而干他这行的人,也大多拥有铁石心肠,可最近,眼见着自己受命“照顾”的女子越发落寞的样子,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萧,”容音看着满目繁花,却突然失了作画的心情,她将笔搁在脚边,开始收拾,“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大体上我也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所以,你不用为我操心。”说完,容音便将笔和颜料盘收着,往屋里去了。

留下萧盯着画板上纷繁的粉红,有说不清的感觉。

**

容音卷了自己刚画的画,来到了落墨斋。

老板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对于容音用色的大胆,倒是难得得颇为欣赏:“这绣球,颜色虽艳,却越发哀伤……最近你性子倒没有随着夏日热起来?还越发冰凉了。”

“那曾老板认为我该画什么?干脆下次画幅火红的蔷薇?”容音眼睛一轮,带着思索,却是带过了曾老板的问题。

“印姑娘啊,不用装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你现在就是把大红往这纸上一泼,也是哀伤,关键是你的心情。你第一次来这是春天,也是一副普通的春柳,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颜色艳丽了,倒带上了悲春的气息。但当时,觉得一个闺阁女子带点思春惜春悲春的愁绪也是应该的,可是,看久了,便觉得,花一般年龄,从年首到年中,都是这样,怕不太对吧。”

“曾老板,你可说错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闺阁寂寞,不能抛头露面,什么哀春伤春的,我就一个贫贱的小家女子,还得为生活四处奔波,故弄的哀伤,无非为了讨喜些罢了,谁叫没见过大世面,也画不出什么霸气来呢?”容音嘿嘿一笑,颇不以为然。

曾老板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是个爱打听别人身世的人,对这印青,也只是多了点好奇罢了。他阅人无数,自然能从眼前这女子的风度气质上判断出出身绝不简单,来这卖画,无非也是为了寻个好玩,连求知音这等闲杂的目的都不带分毫。

长相不一般,却说的一口流利地道的川话,只是有个别音有些特殊,如果川话要说成这种程度,至少也得从小培养。可她,怕是最近才移进成都的,不然,这般的样貌,不可能之前不知道。

容音四处逛了逛,留下了画,拿了上次那副画的钱,便走了,将将出门,便刹住了脚步。

顿时浑身颤抖,手中正在往里面装钱的钱袋也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本能地移向了那个方向,却一顿,最终脚下瑟缩着躲了回来。

“曾老板,借我地方躲一躲。”容音颤抖着声音,满目不敢相信,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一只手捂着嘴,深怕自己会不小心将那个午夜梦回都萦绕脑中的名字,忍不住唤出口。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能来?

曾老板震惊地看着容音,可毕竟年岁在那,他很快便反映过来,掀开了柜台后的帘子,让容音躲了进去。

容音进去后便再也支持不住缩在墙角,眼泪哗啦啦全下来了,可是她还得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传出去。

他怎么变得那么瘦,那么憔悴,而脸上被冰霜封过的痕迹也愈加明显了。

胤禛,对不起,我不能见你。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私下来的,你旁边还陪着成都的知府。那说明是康熙派你来的,如果是这样,康熙的目的昭然若揭,那只会加深你或我的痛苦而已。

**

“孙大人,看来成都的治安的确好啊,居然路不拾遗?”陪在胤禛身边的还是姜侍卫,他顺着四爷略微停滞的眼光看过去,再看着四爷的皱起的眉头,便代他说道。

一是因为旁边孙知府见四爷皱起眉头又不知何意时冷汗都下来了,他提醒一下;二是,他这样说话已经被默许了,他加主子自从容音姑娘莫名失踪后,便越发寡言了,很多时候,很多话都是自己和苏培盛代他说了。

“嘿嘿,这是……”成都知府孙耀祖人到中年,微微有些发福,虽然还算清廉,治理起来,也还算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是为人胆小如鼠,再加上蜀地地偏,难有朝廷的人过来。这不,见到朝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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