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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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 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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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军情部全力协助亦查不出结果了!”林逸喃喃,他忙又问:“杨天怎会有如此心机?他没有什么其它目的吗?”
  方矢球苦笑道:“这可能与其行事一贯小心谨慎有关,他确实没有其它的目的!”
  林逸嚷嚷:“这也太可怕了吧!纯为经济利益,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想想不解,又好奇怪问:“杨天与刘民兴是怎样联系的?怎个隐密到连人民根据地几大调查组织都未能发现丝毫破绽?”
  方矢球道:“杨天与刘民兴的联系是通过一个叫郑申的人联系的,不仅只是刘民兴,杨天所有与外人的黑暗联系都是通过这个叫郑申的人联负责,杨天从不直接出面。”
  “如此说来,杨天应是有一套类似于情报组织的联络方法了?”林逸疑问。
  “正是!”方矢球点头道。
  “那个郑申又是怎样一个人?能担当杨天秘密总联络人的人自是不简单的人了!”林逸问。
  “郑申是杨天从小收养的孤儿,为人精明谨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杨天有恩于他,他对杨天死心塌地!”方矢球道。
  “这次郑申被抓获没有?”林逸有兴趣道。
  方矢球遗憾道:“没有!他早一步去了广州!有关杨天与陈云山的联系便是他全权负责的。”
  林逸暗自可惜道:“杨天的秘密组织神秘而缜密,这个郑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报人才!”
  后面发生的事不用方矢球解说,林逸也明白。刘民兴代理杨天与陈清振组建振兴公司后不久,便明里参加由人民根据地工业部组织的六枝煤矿开采经营权竞标大会,暗里则由杨天派人贿赂陈云山,暗箱操作竞标。中得标后,杨天不知陈清振的身份,一心想着财源滚滚而来,却不知好景不长,陈清振接受清廷总理事务大臣奕诉亲王的指示,为破坏根据地的经济,要实施一场巨大的煤矿灾难。
  所料不及的矿难发生后,杨天慌了手脚,为逃避责任,他派人秘密做掉了自己的代言人刘民兴,并销毁所有与其有关的证物。这样,他仍不放心,为保杨家家业,他又再次联络上陈云山,以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作困兽之斗。
  “这样看来,杨天招许仑为婿亦是处心积虑的了!”林逸暗想,“就是不知陈云山怎会就如此手软收受了杨天的贿赂?又怎会答应与杨天的合作的?这些疑问还需抓获陈云山之后方能知晓啊!”
  “林主席!关于对杨天等人的处理,您有何指示!”方矢球询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林逸不若假思道,“有根有据,照实办理!”
  方矢球刚走不久,政务秘书张日光急急进来报告。“林主席!外面一位自称姓杨的女子求见!”张日光毕恭毕敬道。他刚任林逸的政务秘书不久,现在做什么事都显拘谨。
  “姓杨的女子?难道会是她?”林逸疑惑,他脑海中瞬间跳跃出一个美丽无比的清纯女子形象来。侧头想想,旋又不相信地摇摇头,觉得不可能,忙问:“她没说出名字吗?也没说有何事吗?”
  张日光上前一步,轻声道:“没有!她既没有说出名字,也没有讲明因何事求见!她只是要我代传一句话,说待您听后,您自会见她的!”
  林逸蹙眉,扁扁嘴唇道:“什么话?”
  张日光见林逸有点不耐烦,知自己如此有点儿戏,紧张看了一眼林逸,一时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林逸轻瞟一眼张日光,轻言道:“说吧!”
  张日光咬紧嘴唇,嗫嚅:“杨姓女子代传的话是:千柳春风意抚泥!”
  林逸不感意外,暗道:“果然是她!她不是远在广州吗?此时,她怎好回来?”
  “千柳春风意抚泥!”林逸喃喃,“逸抚妮!逸抚妮!”
  张日光见林逸呆然自语,想退出,可又不知林逸是否要见外面杨姓女子,一时退留两难。
  良久,林逸轻叹一声,侧身慢踱几步,道:“让她回去吧!你好生把她安顿好!不得出任何差错!”
  在人民军四总部接待室贵宾雅间里,杨少妮充满渴望地期待,等来的却是无情的拒绝,她失望之至,心欲碎裂。从广州回到南宁,她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啊!夫君许仑的叛逆,父亲杨天的违法乱纪,使杨家在根据地的财产全被冻结查封,而留在南宁的杨府上下全被收监待审,她作为与许仑和杨天有直接关系的人,此番回到南宁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可想而知啊!
  但兄长杨诚志的被捕,父亲杨天的被抓,她怎忍心不施全力营救?不管多大的风险,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甘愿顶冒。还有一份对林逸的信心,对林逸隐隐的思念,也令她不顾一切回到根据地。
  “不!他不会不见我的!”杨少妮不信地喃喃。她转对张日光哀求:“张秘书!请您帮我再禀告一次!我有重要事情要见林主席!”
  张日光抱歉:“对不起!杨女士!林主席请你先回!他事忙,不能接见你了!”
  杨少妮美丽的大眼睛饱含热泪,无助道:“林主席定是还不知我是谁,才不见我的!这次请张秘书直接告诉他好了,就说杨少妮有事求见!”
  张日光从林逸听到那句诗句后的表情知悉,林逸与这杨姓女子关系定非同一般,但他还是无能为力道:“杨女士,真对不起!我无法帮你,每日等着林主席接见的人数不胜数,林主席应接不暇。”他同情地盯着脸淌梨泪的杨少妮,不忍道:“杨女士!坦白地说,林主席听了那句诗句后,应是知道你是谁了的!至于他为何不愿见你,想必林主席另有考虑!”
  杨少妮失望跌落座椅,喃喃:“不!我一定要见到他,我一定要见到他,不然,父亲与兄长的命便没了!”
  午休,林逸早早回到家中,夏依浓三女走后,他只得自己照顾自己,他不想去大食堂排队进餐,有时候吩咐卫队长杨道华帮忙去打下饭,有时则干脆自己动手,在轻松的厨房劳作中,自娱自乐,“丰衣足食”。
  林逸在书房歇息,他想等一会儿后,便去厨房做饭。这时,卫队长杨道华大步流星进来,老远便报告:“林主席!外面有一女子跪地死命要求见于您!”
  林逸当然知道那跪地女子是谁了,他头痛不已,不由脾气道:“你们怎么搞的?怎能随意让外面的女子进到总部大院来?”
  杨道华遭骂,噤若寒蝉,低声解释道:“那女子自称是许仑将军的夫人!不,自称是许仑叛逆的夫人!”许仑在人民军中威信极高,任谁都对他崇敬有加,杨道华叫惯了口,发现说错,忙不迭地改口。
  林逸并不计较这些,也知杨少妮如不是抬出许仑的名头,她连人民军四总部大院的大门都休想进来。他烦恼地摆摆手,让杨道华先出去。
  林逸后靠背椅,神情木然,后又缓缓挺立身子,凑近书桌,用力打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根银白链串玉坠,这是杨少妮新婚之时,与之私会赠送给他的贴身之物。晶莹的玉坠盘旋着,在午时冬阳下,闪出点点银光。林逸轻轻拾起玉坠,一丝冰冷的寒意沁入,它已不再留有杨少妮的体温,不再留有杨少妮的体香,但杨少妮那黯然神伤,痴痴迷迷不舍离去的那一幕幕却还留在上面。
  林逸握紧玉坠,贴近心房,紧闭双眼,死命想抹去的杨少妮那清纯美丽的形象又显眼前,他徒叹无奈地垂下头,自语道:“这法律法规又岂是人情便可通容的?傻丫头!”
  “杨道华!”他大声向外叫道。
  “到!”杨道华应声而入。没有得到林逸的回答,他一直守候在外面等待林逸思考完毕,呆在林逸身边多年,他早已熟悉林逸的这些习惯。
  “你好生把许夫人安顿好!代我传一句话给她:是是是,非是非,他兄长应无事,但他父亲,谁也救不了,我也救不了!”林逸吩咐。
  “让她回到许仑身边吧,请她多保重!”林逸长叹一声,在杨道华转身欲离开之时,又伤感道,“你对她说,那份礼物我还留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灰意冷
     更新时间:2008…12…14 2:42:58 本章字数:9608
  
  夏日初至,炎炎烈日如火球般悬空高挂,许仑与何劲武带着四个警卫在广州城惠爱坊大街上闲走。惠爱坊是广州城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主干道,东西走向,它从广州城的大东门一直延长到广州城的大西门。广州城遭受第二次炮火摧残一年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中,吆喝声不断;人来人往中,各种肤色的人种相近相间。
  许仑无视这表面的繁华,索然无味地东瞧瞧,西看看,脸上带着苦涩。自无奈投靠两广总督程矞采后,他一直郁郁不乐,烦躁的心情令他觉得这酷热的夏日特别讨厌,背后掉着的一条比猪尾巴还长的假瓣子,就像他总也摔不掉的坏心情。过去在人民军中,一身短发、衬衣、筒裤行头多清爽!哪像现在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最令他受不了的是见到官大一级的还要叩头请安,整一个奴才形象,没一点自尊。
  许仑正低落情绪边闲游瞎逛,边胡思乱想中,忽然前面人群乱成一团,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哭着叫着在人群中左右闪身惊慌躲逃,一个长相丑陋、嘴镶金牙,约摸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边追逐,一边嘻嘻笑着,出言污秽,流里流气地说:“这又何必呢?大爷喜欢你!那是你的福气!”
  旁边的路人纷纷躲闪,唯恐惹祸上身,显是极怕那镶金牙的男子。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摆脱猥劣男子的纠缠,拼命往东逃跑。不料,横出来一个金发碧眼,寸长胡须满腮的约六尺高的外国男子,他一身蓝带条纹的军装,紧绷着身子,竟是一个英军上尉军官。这时,他张开双臂拦住了姑娘的去路。
  姑娘猝料不及撞入高个上尉军官的怀中,上尉淫笑着搂紧仅及其胸口处的姑娘,一双毛茸茸的大手,贴在姑娘的背部胡摸乱索。这下行人更不敢多管闲事了,刚才人们尚敢对镶金牙男子出声相斥,现却是谁也不敢言,唯恐遭来杀身之祸。这也难怪,西洋鬼子自占领广州城后,惨无人道地屠城,早把广州城老百姓的心杀寒了,后依协议撤出广州城,但留守在广州城内的西洋鬼子依然横行霸道,动不动就杀人。他们杀了人不用填命,因为他们有外交豁免权!这样,谁还敢招惹他们?
  镶金牙男子媚笑走近高大上尉,讨好道:“外国军爷!您老也好这个?”他后面的五六个跟班也跟随着低头哈腰献媚。
  英军上尉倒仗义,一把把怀里哭叫的姑娘推给镶金牙男子,叽哩呱啦比划着。镶金牙男子好一会儿方明白英军上尉的意思,他受宠若惊,却怎么也不敢接受,忙把推过来的弱女子又推让给了英军上尉。
  “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声大吼传来,一个脖子青筋蹦起老高的壮汉从人群中钻出。
  “谁在放肆?”镶金牙男子怒喝,歪着脖子搜寻了一番,相了相壮汉,一步一步逼将过来,又狞笑道:“你他妈哪条裤裆里的货色?你知道爷是谁吗?你知得罪外国军爷的后果吗?”
  壮汉十指捏得崩响,冷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货色,这样的行径,不抵个畜生?”
  “嘻!”镶金牙男子做了个怪样,扭脸对站在周围瞧热闹的人道:“这不知哪钻出来的小狗,居然想管爷的事,真是活得不烦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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