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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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皇朝-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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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团将苦笑道:“阎将军误会了,我就直说吧。本来乘船来支援的共有两万兵力,但船到半路,却被拦下了。是东晨炫带人拦下的。”
    阎达一惊,连忙让李团将继续讲。
    “当时我以为他是要伏击我们,毕竟瞿将军已经宣布脱离北王家了。但实际上,东晨炫是给我们送补给来的。他早已收到消息,得知我们要来支援阎将军,便守在半路,准备了大量粮草药品武器铠甲。我不得不让一万人马上岸步行,在船上腾出地方给这些补给。我知道,这些补给比兵员对您的帮助更大。”
    阎达点点头,道:“东晨炫说过什么吗?”
    李团将道:“有,当时他说,由于夕小姐和蛮族有协议,因此不能直接支援阎将军。但阎将军的位置很重要,夕小姐不是不知道,便派他送补给来,由我的船队来支援阎将军。而且东晨炫还说,夕小姐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没有背叛国家。”
    阎达愕然,虽然他也不太相信颜夕会作叛徒,但之前的一切太明显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也不应将土地拱手送给外族啊。这个问题一时也想不明白,阎达便摇摇头,道:“李团将辛苦了,不过暂时不能请你休息。现在我部被困此地,与外界联络不畅。这次你既然能顺河而下来到此地,可见北王家会放开河道给我们,我想请你利用河道,沿河建立隐蔽的驿站,方便公文传送。”
    李团将道:“这件事确实重要,现在各类文书太多,信鸽不仅不够用,也不安全,用在这里难保不被莽军发现,还是由人送信比较妥当。阎将军放心,我这就开始这项工作。”
    话音甫毕,便有士兵急匆匆跑进来禀报,莽军又开始进攻,而且这一次有蛮族军队在后协助进攻。
    战斗再次开始,阎达发现这一次莽军主力和蛮族三个旗的兵力都压了上来,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连河道也被封锁。血战三日,北王军死伤惨重,派了千名死士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将李团将送了出去。
    李团将马不停蹄,赶上正在向莽军后方进发的瞿远,将河北省的战况陈述一遍,又拿出阎达亲手交给他的书信,呈给瞿远。
    瞿远展开信札,只见上面写道:“兄孤军奋战,陷入绝地。全军将士已有必死觉悟,以保存我朝军人尊严,报答北王爷知遇之恩。弟今后万不可再鲁莽行事,兄赴九泉,也可安心。”
    瞿远将信紧紧握在手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喝道:“把俘虏都押上来。”
    他们行军途中,遭遇了小股莽军,拿下百名俘虏。瞿远来到俘虏面前,接过战士递上来的鬼头大刀,一刀砍了一个俘虏的脑袋,然后高声喝道:“传令,从今日起,俘虏一概不留,就地处决。不!今后不论老幼妇孺,只要是蛮族莽族人,一概杀之!从今日起,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二十九)老宅(手打版/文字版
       随着莽军与蛮军的配合,阎达的部队战败,河北总省宣告沦陷,北方局势进一步恶化。
    如今唯有沧星江以南的地区还算太平,随着北岸大堤的土崩瓦解,南岸也摆脱了洪水的威胁,虽然接二连三的大雨仍然是各处河道水势上涨,但已经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前去破坏北岸大堤的人只回来了四十来人,其他人要么是当时被南王军杀死,要么也是葬身大水之中,而回来的人大多也身负重伤。
    夏维的肩膀中箭,好在没伤到要害,调养几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一直比较虚弱,而且精神也不是很好。尤其是接到阎达战败,生死未卜的消息,夏维更加愁眉不展。弥水清每日守在他旁边,看着他愣神,往往一整天也不会说一句话。弥水清知道他在考虑问题,只是还没想到好的办法。她也挂念阎达的安危,想要回北方去,但看夏维始终没有表示,便也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安雪香的葬礼比较简单,没有搞太大阵仗。颜瑞请人在玉宁郊外的一座小山上挑了一个风水宝地,让后就默默将安雪香葬了。坟墓是他亲手挖的,将安雪香埋下之后,却不知该立个什么碑。碑上该写什么呢?颜瑞困惑了,只得坐在地上休息,一时也没有主意。
    夏维和弥水清结伴走来,在坟前摆了摆,烧了一些纸钱。夏维看了看四周,淡淡说道:“好地方。”
    颜瑞微笑了一下。的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安雪香的坟在半山腰,远远地俯瞰着玉宁城,在往北眺望,仿佛就能看到沧星江,还有遥远的北方。坟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香樟林,地上还落着一些没有腐烂的香樟花,在青草间点缀上星星点点的淡黄。
    颜瑞抬起头问道:“墓碑上,该写些什么?”
    夏维反问道:“你想写什么?”
    颜瑞摇头道:“什么也不想写。”
    “那就不要写了。”
    “是啊,就不写了。”
    沉默片刻之后,夏维道:“你有什么打算?”
    颜瑞道:“蛮莽两族虽然在北方闹得很凶,但一时也无力南下。现在南方算是太平了,我想先在江南扎稳脚跟,将炎武军壮大起来,然后将南方握在手里。唉,事情也多得很,中南省的总督看似忠厚,但极为阴险,前几日我一直在忙着巩固江堤,他的部队则悄悄向江南*近,等着江堤一垮,就挥兵来收拾我。这个老东西。还有东南和西南的总督,也不是乖乖听我调遣的人,不过他们的手下也不安分,我先不去管他们,让他们内斗一阵,等我积蓄好实力,再把他们一一铲平。”
    颜瑞顿了顿,续道:“现在乔年炅的南王军残部也没什么实力了,一场大水够他受的。据说他倒是领着几千人逃过大水,不过我也不想逼他上绝路,穷寇莫追啊。就让他去吧,反正他在北方,怎么说对蛮莽两族也是个威胁。最头疼的是西北省总督庞青,这老狗终于坐不住了,西北军一直在向我这边*近,虎视眈眈,我要是有一点差错,他就该杀过来了。”
    夏维眺望远方,不置可否。
    颜瑞抬起头,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是回北方去,还是留在这里帮我?”
    弥水清也望向夏维,等他做一个决定。
    夏维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暂时我不会离开,也不想帮你。”
    颜瑞问道:“为什么?”
    夏维道:“北方的局势太乱了,河北省一沦陷,蛮莽两族连成一片,看似是无人能敌了。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算颜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不会放任蛮莽两族这般做大。而且,东王还有一定的实力,能玩弄的手段实在太多了。唉,北方太乱啦,君子治治而不治乱,我才不会去呢。”
    颜瑞笑道:“好啊,你还说自己是君子。得了吧,越乱的地方,不是越有你这样的人捞好处的机会么?”
    夏维微笑道:“但这个乱不同,北方的局面,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又不是神仙啊。以前能*着花言巧语骗吃骗喝,现在就不行了。黎烈汗被我算计过,绝对不会再信我。乌齐鸠炽的老爹是因我而死,蛮族恨我入骨,我想骗他们是不可能的。东晨迦蓝是条老狐狸,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不过据我估计,我想耍他并不容易,搞不好把自己也折里面了。”
    颜瑞道:“那你可以去找我妹妹。”
    夏维道:“得了吧,现在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颜夕,谁知道她想什么呢。我要是贸贸然去了,说不定就被她一刀砍了。我还是先不回去的好。”
    颜瑞道:“那就帮我得了。”
    夏维摇头道:“我不想帮你。”
    颜瑞诧异地问道:“为何?”
    夏维道:“看你不顺眼。”
    颜瑞苦笑了一下,摇头道:“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算了,你不愿帮我,我也不逼你。你就在玉宁住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走,告诉我一声便是了。”
    夏维点点头,再不多言,和弥水清缓缓向山下走去。弥水清问道:“三哥,你真的不回北方?”
    夏维边走边道:“回去又能做什么呢?我已经说了,北方的局势不是我能影响的。”
    弥水清道:“可是大哥现在生死未卜,我想我们回去,可以打听更多的消息,若是大哥有难,我们可以帮他的。”
    夏维笑道:“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就算有困难,我们赶回去也来不及帮他了。还是留走这里,容我把一些事情想通再说吧……”
    弥水清问道:“三哥,你究竟在想什么?”
    夏维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二人再没交谈,一路走回玉宁城内。
    天色已晚,白天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路上蒙了一层水迹,夜色茫茫,两旁的***将街面应得像镜子一般。夏维和弥水清缓缓徜徉着,脚底下踏出啪嗒啪嗒的水声。忽然夏维停下了脚步,望着一户院门道:“这里,好像就是我家。”
    弥水清愣了一下,他们回来倒是有一段时间了,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他们忙得没空出来遛达,现在夏维竟然说自己找到家了。弥水清道:“三哥,你没记错吧?”
    夏维笑道:“很可能是记错了,我离开的时候才五岁,哪里还记得这么多事情。恐怕我爹娘站在我眼前,我也是认不出来了。”
    弥水清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夏维道:“进去?进去说什么?说我是来找自己爹娘的?”
    弥水清道:“这有什么不行?来,过去问问。”说着便拉着夏维来到门前,伸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老翁抱着几根画卷出来,往地上一丢,便又将门关上了。
    夏维和弥水清惊呆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将画卷拣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几幅手笔绝佳的山水画,落款是江南子。
    弥水清道:“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夏维看着画,道:“不知道,不过白给我们画也好啊,你瞧这可是上佳的手笔,肯定能换几个钱的。哈哈,走吧,我们把画卖了,去大吃一顿。”
    弥水清将他拦住,道:“不可!这画来得不明不白,一定要问清楚了。”说着将画都抢到自己手里,然后又去敲门。
    门再次开了,还是那个老翁,又抱了几幅画出来,一看门口站的还是夏维和弥水清,不禁愣了一下,道:“怎么又是你们?拿了画还不快走!”说着便要关门。
    弥水清连忙将门挡住,道:“老伯伯,你给我们这些画做什么?”
    老翁道:“你们不是来求画的么?”
    弥水清道:“不是啊,我们……嗯,这是我结拜义兄,他早年是住在本地的,觉得这里可能是他的故居,所以敲门问问。”
    老翁一脸怀疑地瞧了瞧夏维,又看了看弥水清,旋即骂道:“小姑娘信口雌黄!求画便求画,说这番鬼话做什么?快滚!不然我打跑你们这对狗男女!”
    弥水清勃然大怒,喝道:“老伯伯,你为何骂人?”
    老翁道:“骂你?我还打你呢!”说着从背后摸出一杆水烟袋,挥手要打。
    弥水清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老伯伯你别太过份了!我们是来打听事的,你打人做什么?”
    老翁的手被弥水清紧紧攥住,竟然动弹不得,吹胡子瞪眼道:“好个小娘们儿,力气还挺大!”说着脚一抬,踢向弥水清小腿。
    弥水清听这老翁嘴里不干不净,还接连动手,心里大怒,脚一抬,便将老翁的脚踩了下去,狠狠碾在上面,疼得老翁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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