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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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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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这柄剑的,不是谁人,正是楼远自己。
    而他手中的薄剑,不是其他,正是他时时都束在腰上的腰带!
    这一刻,楼远眼中有的不再是吟吟的笑意,而是冷冽,沉沉的冷冽。
    面无表情的司季夏并未收回手,而是将剑往前推进一分,明明是看起来极为轻微的一个举动,却是让楼远握着剑柄的虎口一阵发麻,黑薄的剑身已紧紧贴在他脖子上,锋利的剑刃碰到他的下颔,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子。
    楼远没有反击,只就这么抵挡着司季夏的剑,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知此时的他没有完全的胜算,因为司季夏这没有丝毫路数可讲的突然一招用的却是他五成以上内力,他看过他与白拂斗琴,他虽算不出他的内力究竟高到何种程度,然他却知,司季夏的内力及身手绝不在白拂之下,若非他心已大乱,只怕他根本来不及挡下他这一剑。
    虽然他猜得出司季夏的身手及内力不在白拂之下,然他还是有些疏忽了。
    楼远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冬暖故,竟能让司季夏失去理智。
    若他理智尚存,此刻他绝不是向他拔剑。
    不过他既拔剑,他倒也想看看他的身手究竟如何
    司季夏在看到楼远咽喉前的黑薄长剑时,冷冷的眼神里带着七分欣赏,对楼远手中长剑的欣赏,将咬在齿间的剑鞘吐掉,赞道:“黑麟,好剑。”
    有震惊在楼远眸中一闪而逝,只听司季夏继续冷冷道:“不过就算再好的剑,也挡不了我。”
    司季夏话音才落,便见他的剑尖离开楼远的剑刃,欲展下一招,只见楼远手腕轻转,那薄薄的剑刃铮的一声轻轻打到司季夏的剑尖上,打得司季夏的剑嗡嗡一震,司季夏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直,楼远借此空档往后连退几步。
    却也不过眨眼,司季夏的剑便紧刺而来,根本不给楼远丝毫准备的空档,似乎今夜非要将他踩到脚下不可。
    只见安静的陌上阑珊里铮铮的利刃碰撞声不断响起,银白的星光在夜色里接连闪现,院子里的常青树树干上的划痕愈来愈多,掉落在地上的叶子也愈叠愈厚,院里的风灯一盏接一盏被削断,熄灭,夜色将整个陌上阑珊覆盖得愈来愈浓黑,寒风亦愈刮愈猛烈。
    当一道长长的白光由剑刃与剑刃之间剌划出,整个陌上阑珊只余下一盏摇摇欲坠的风灯时,铮铮声停止了,由剑气带起的猛烈寒风也息了下来。
    楼远背靠着身后的楼阁而站,那唯一的一盏风灯就在他身后的廊檐下微微摇晃着,忽明忽暗。
    楼远面上神情不变,只见他面色很是苍白,握着黑麟的手轻轻颤抖着。
    司季夏面对他而站,与他相隔一丈,神色不变,依旧冷冷,便是连他的呼吸都是平平稳稳的,就好像方才他没有使出过一分力一般,剑尖仍旧对着楼远。
    只见楼远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黑麟卷回了腰上,剑柄为扣,看起来倒真真只是一条腰带而已,任谁也想不到它竟是一柄能夺人命的利剑。
    楼远将黑麟重新卷回腰上后,看着司季夏,面上又挂上了他寻日里的笑容,道:“世子这般招招致命,楼某倒真是不知楼某究竟做了什么以使得世子这般想要取楼某的性命。”
    司季夏没有收回剑,冰冷的眼神也未从楼远面上移开,便是连声音都是冰冻三尺的冷寒,“把阿暖还给我。”
    楼远盯着司季夏,忽然微微眯起眼,笑出了声,“呵呵,世子认为是楼某抓了八小姐?”
    司季夏沉默。
    “世子很聪明,可是世子想错了,八小姐并未在楼某手上,楼某也未参与八小姐失踪一事,楼某可用楼某项上人头发誓。”楼远笑意深深。
    司季夏盯着楼远的眼睛看了良久,才垂下手中的剑,走到楼远身侧,用脚挑起地上的剑鞘,剑鞘被挑飞到半空,只见司季夏似随意地将手中长剑往前一伸,剑便入了鞘,而后他看也不再看楼远一眼,转身走了。
    当他走到他方才站定过的地方时,楼远那似乎总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世子心已乱,世子冷静不下来,就无法想得到八小姐在何人手中。”
    司季夏像是没有听到楼远的话一般,未有停下也未顿足,径自离开了陌上阑珊。
    他信楼远说的话。
    而楼远的话也说得没有错,他的心已经大乱,他的方寸已经大乱,从他听到阿暖不见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乱了,乱得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考虑事情猜想阿暖究竟会在谁人手中,乱得他根本不知他要到哪儿去才能找回他的阿暖。
    谁都有可能抓走他的阿暖。
    他的心乱得想不出阿暖究竟在何处,但他还有他的剑有他的弩机,他的心找不到,就让他的剑和他的弩机来帮他找,把他能想得到的阿暖会在地方都去过一遍找过一遍,就算将整个京畿倾覆,他也要找到他的阿暖,若找不到阿暖,就是将整个南蜀国倾覆又何妨!
    可就算是对的话,此时的司季夏也已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隐隐夜色下,司季夏的嘴角又有血溢出,这一次,他仍是耸起肩将嘴角的血擦掉,只不过这一次他才将嘴角擦净,竟又溢出血色。
    只要他稍稍动动唇,便见他的唇线上也沁出了腥红,好似此刻他的口中满是腥甜的血一般。
    离开右相府后,司季夏微微躬身,侧头,将嘴里的血吐掉,用手背将嘴上的血抹净,继续往前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在他身后的地上,方才他吐出的血在夜色中开成一朵花,花瓣腥红,花心却有些发黑。
    他去往的方向,是城东。
    右相府,陌上阑珊。
    直至司季夏离开,楼远才往后倒退几步,将背靠在身后的廊柱上,急促呼吸着。
    忽有一道蒙着面的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高高院墙上,落到院中,朝楼远走来。
    楼远未惊。
    只听那黑影边朝楼远走来边道:“竟是提前跟影卫都说了,知道我今夜会来?”
    这声音很平静,也很熟悉。
    “你一定会来。”楼远未动,只笑了笑。
    那黑影走到楼远面前,平静的声音融进了几分诧异,“受伤了?谁能伤你?”
    黑影在说这话时,拉下了罩面的黑巾。
    样貌平凡,却带着一股脱俗之气。
    竟是白拂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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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是叔不想按时更新,只是叔的网络昨晚停网了,睡一觉起来再交上网费就已经这个点了,惭愧惭愧。
    
   

041、找不到阿暖,我绝不会死

    楼远的确是受伤了,不是在面上也不是在身上,而是——在手上。
    楼远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作颇为缓慢,将手移到了眼前。
    只见他那白净的手背及修长的五指上,竟是一道道细小的划伤,每一道伤口都是一条细细的血线,却也只是血线而已,伤口不深,血不多,然伤口也不浅,以致那条条血线像是深嵌在他皮肤中一般,久久褪不掉。
    然若是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满布他手背的这些细小伤口。
    白拂琴师看到楼远右手上这密密的细小血线时,眸中诧异更甚,有些不可置信道:“什么人竟能伤了你的手?”
    楼远轻轻一笑,“而且还是我握着剑的手。”
    白拂琴师更诧异了,微皱起眉紧紧盯着楼远,只见楼远将背离了身后的廊柱,立直身子,将手垂下,道:“这个人,你见过。”
    白拂琴师默了默,眉心拧紧一分,道:“是他,羿王世子?”
    楼远未答,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往屋阁里走,道:“屋里坐,否则你当说我待客不周了。”
    白拂琴师看着楼远的背影,似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抬脚往屋阁里走。
    屋里炭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屋里很温暖。
    楼远在走过厅中还摆着饭菜的圆桌旁时顿了顿脚步,“饭菜凉了,不吃了,我想白拂你也不会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白拂琴师道:“若我真是饿着肚子过来的呢?”
    “那就饿着吧。”
    “这就是七年不见,你的待客之道?”白拂琴师面色平静。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楼远反问,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往暖阁方向走,“到暖阁里坐,你把酒杯拿过来。”
    白拂琴师看一眼面前的圆桌,只见上边摆放着两只白瓷酒盏,就好像楼远早就知道有人会来特意准备好的一般,伸手拿起酒盏,跟在了楼远身后。
    暖阁里没有炭火,也只点着一盏灯,与外边厅子相比,这儿显得异常的寒凉。
    只是没有人介意这儿是冷还是暖,也没有人介意这是暗是明,他们只是在宽长的矮榻下坐下身,隔着矮榻上的小几坐着。
    楼远为白拂琴师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边,才替自己倒了一杯。
    白拂琴师并未将满了酒的杯盏拿起,只是侧头看着楼远轻抿一口酒,再听着他笑道:“白拂大琴师,你这次前来南蜀国,不只是送出云琦而已吧?”
    “为云琦寻知己,是其一,探陨王爷的野心,是其二。”白拂琴师并未拐弯抹角,有话便只说了,似乎在楼远面前根本无需隐瞒什么,“来看你,是其三。”
    “来看我啊……呵呵,我有什么好看的。”楼远晃晃手中的酒盏,看自己的影像在杯中酒里散乱不成像,笑了笑。
    “你出来已经十年了,大人每年都会问起你。”白拂琴师拿起了小几上他的那一杯酒。
    “问我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吗?”楼远笑容淡淡的,还带着些微的自嘲。
    “不,大人从未问过你何时才会回去,他只是想知道你在这边过得好不好而已。”白拂琴师只是捧着酒盏,尚未喝酒。
    “因为大人知道我或许不会再回去了。”楼远捧着酒盏的手捏得有些紧,面上神情不改。
    白拂琴师拧眉。
    只听楼远继续道:“待我的事情完成了,我自会回去了。”
    “到那时候,你还有命回去?”白拂琴师眉心拧得更紧。
    “或许没有。”楼远又轻呷了一口酒,浅笑。
    “值得吗?”白拂琴师声音沉沉。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我想与不想。”
    沉默,良久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后,才听得白拂琴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小如此,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改,罢,随你了,能留着命就尽量留着命吧,毕竟不管是我还是大人,都不愿看见你死。”
    “若是能活,谁又想死?”楼远轻轻一笑,“放心吧,若是能活,我绝不会死。”
    白拂琴师又叹了一口气,似很是无奈,饮了杯中酒。
    “大人可还好?”又是过了许久,才听得楼远问道。
    “尚好,只是近几个月来旧疾有犯,暂不妨事,只不过……”
    “只不过几位王爷的勃勃野心愈发昭彰,王上不理朝政,太子年幼,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京中不会得安宁,只怕易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白拂琴师说得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小事一般。
    “难怪陨王爷会到南蜀国来。”楼远只是轻轻笑着,“不说这些了,这些从来都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掺和你的事情,我这边的事情我都还未处理得完。”
    “阿远啊阿远,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我从未猜透过你的心思,你心里想什么,我从来不懂。”
    “是吗?我可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高深莫测。”楼远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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