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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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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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这静悄悄的不该有人的漆黑府邸中,府中前厅里忽地亮起一簇火光,猛烈地跳了跳后便一直栖在了厅子里,这唯一的一点昏黄火光,使得整座府邸漆黑得有些诡异。
    也就在这点着灯火的厅子里,不甚明亮的火光将两幢男子的影子投到了墙上,只见他们面对面坐在一张宽榻上,榻上摆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摆放着棋盘,时而一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轻微响起,显得这样的暗夜,尤为沉静。
    啪嗒,又是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的轻微声响,是一颗白棋。
    棋盘上,黑棋白棋的形势不相上下,像是一场无声的厮杀。
    执着棋子的人,似乎都在专心致志地下棋,好似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盘棋一般。
    就在棋盘旁灯台上的火苗微微一跳时,执着白棋的男子缓缓道了一句:“风,似乎停不下哪。”
    是楼远。
    坐在他对面执着黑棋的,是司季夏。
    只见司季夏稍加思忖后将手中的黑棋落到了棋盘上,眸也未抬,只淡淡的道:“过了这段时日,兴许便会停了。”
    “是兴许,还是一定?”楼远微微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白棋,迟迟未落下。
    司季夏只道:“右相大人,该你走棋了。”
    风还未停,棋盘上的厮杀仍在继续。
    两匹奔跑中的黑马,离南碧城愈来愈近。
    晨间驶离南碧城的那辆青灰布篷的马车,离南碧城愈来愈远。
    马车后的那道黑影依旧如影随形,像是隐匿在暗处的影子,未被前边马车上的人察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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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冰尖刃上来冰刃

    希疆阁,夜。
    司郁疆在旁院练剑,旁边站着提着风灯的炎之和炎陵,银白的剑光划开夜色,在炎之和炎陵的瞳眸中跳跃,只见他们面色沉沉,就如同漆黑暗沉的顶上苍穹一般。
    南蜀皇室男儿少时皆习武,是为强身健体之用,是以南蜀皇室男儿皆会武,或多或少或高或低而已,司郁疆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从不在人前展露过他的身手,也从未在宫中练过剑。
    今夜,是第一次。
    司郁疆的剑不算快,但很平稳,就好像他此刻的眼神和面色,平稳,冷静,好似不管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手中的剑。
    扑棱……扑棱……
    忽然有一只黑鹰扑扇着羽翅来到了希疆阁上空,在上边斛旋了两圈后竟是朝司郁疆俯身冲了下来!
    炎之炎陵吃惊,司郁疆却是面色不改,只稍稍将手往上一伸,竟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黑鹰的脖子!黑鹰在他手里不断扑扇着翅膀,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用握着剑柄的手取下绑在黑鹰左脚上的小铜管。
    炎之炎陵忙走上前,炎之接过了他手中的剑,炎陵则是接过他手里的小铜管,将塞在铜管里的小纸条展开,再递到他面前。
    然,纸条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不论前还是后,都不见一点墨迹。
    炎陵皱起了眉,“殿下,这……”
    司郁疆垂眸看着那张空白的小纸条少顷,竟是会意地微微颔,与此同时,只见他抓着黑鹰脖子的手蓦地一用力,黑鹰猛烈地扑扇着翅膀,不少会儿便没了气息。
    司郁疆竟是将那只黑鹰生生掐死了!
    炎之不解,也皱着眉问:“殿下,不回信了吗?”
    “不必了。”司郁疆松手,已然断气的黑鹰便砰的跌落在他脚边。
    炎之炎陵还是不解,却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他们知晓,就算他们问,司郁疆也不会回答。
    “殿下,还练剑吗?”
    “不练了,回去吧。”司郁疆看了一眼炎之拿在手里的剑,抬脚兀自往旁边殿阁走去,炎陵忙抖开搭在他臂弯里的斗篷,披到了司郁疆肩上。
    走了几步后,只听司郁疆缓缓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炎之与炎陵相视一眼后,由炎陵低声道:“殿下,我与炎之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太子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殿下。”
    也不知他们感觉得对也不对?
    “你们的感觉很对。”稍加的沉默后,司郁疆才低低冷冷道,“太子的真正目标,从来就不是我。”
    炎之炎陵吃惊后将眉心拧得更紧了,“那太子的真正目标,是……”
    炎陵迟疑了,炎之紧拧着眉,小心道:“是右相大人?”
    “呵……”司郁疆微微笑了笑,笑声有些冷,那抹微笑也很短,很快便又被沉静的面色所取代,“太子从来就不是个愚蠢之人,相反,正因为他不愚蠢,如今的京畿才会卷起这样的风雪。”
    “可是右相大人毕竟只是皇室之外的人,就算王上再如何倚重他,他终究是外人,难道他还比得与王上有着骨血之亲的殿下?”炎之完全藏不住心中的问题,竟是一口气将话明着挑到了点上去,说完后才察觉自己失言,忙低下头道,“属下一时嘴快,请殿下恕罪。”
    “君父的心思,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猜得到的,就像那块本该在君父手上的龙墨玉令为何会出现在阿季手上一般。”司郁疆的声音平平缓缓,就好像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般,而这件事,偏偏又是关系整个南蜀皇室未来命途的大事,“若我没有猜错,那另一块从未有人见过的龙墨玉令,是在楼远手上。”
    炎之炎陵震惊得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那样重要的玉令,连殿下都未曾得见过的东西,竟是在楼远手上!?
    若真是这样的话,楼远在王上心中的地位——
    “太子是聪明的,他所做的任何一切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撇开他心胸狭隘阴毒狠佞根本就不适合担当天下大任不说,若换我在他那个位置上,我应当也会做与他一样的事情。”司郁疆说着,微昂起头,看向黑沉沉暗压压的漆黑苍穹,“君父早已拟了新的储君圣旨却迟迟不,单就这点,就已值得太子行动。”
    “王上拟了新的储君圣旨当是无人知晓才是……”炎陵依旧疑惑。
    “所以说,君父的心思无人能猜,这场风雪里的人,没有谁人是愚蠢的。”
    “殿下的意思是——王上有意让太子知晓的?”炎之吃惊,“那殿下呢?”
    王上拟的新储君圣旨里,这个新储君,会是谁!?
    司郁疆不再说话,回了殿阁内。
    便是他自己,都不知他在君父的心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又有着怎样的地位。
    会否,根本就没有一个楼远重要?
    风中的夜色浓得就像浓稠的墨汁,无法化开。
    *
    夜早已深黑得好像世间万物都裹在了一片化不开的漆黑之中,吹刮的夜风像小儿的啼哭,让人觉得莫名的不安。
    南碧城里,有人沉睡,有人清醒,并且时刻清醒着。
    黑幽幽的右相府里,前厅里的那盏油灯还在燃着,楼远还是坐在棋盘旁,只不过他的对面早已没有了司季夏的身影。
    偌大的前厅,只有楼远自己,还有他面前的棋盘。
    虽已无人与他博弈,然他还是时不时从棋盒里拈起白棋,将其慢慢地落到只有白棋在走着的棋盘上,当他将手中的白棋落到棋盘左上角时,只听他兀自缓缓道:“阁下找了楼某一个多月了,如今既已来了,何不出来与楼某坐上一坐,或者,与楼某对弈一局?”
    楼远说完,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厅门方向,嘴角微扬,轻轻笑着。
    “右相大人好耳力。”伴随着男子一声含笑的夸赞,一名身穿暗绯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跨进了前厅的门槛,便是连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剑鞘都是如血一般的暗绯色。
    只见男子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往上扬,微微一笑时,就像开起了绚烂的桃花,妖冶得迷人。
    “阁下过奖。”楼远虽是说着谦让的话,虽是“请”了来人进来坐,却不见他有任何欢迎的动作,他依旧坐在坐榻上,没有站起身,更没有做出“请”的动作,“如今的右相府无酒无茶招待,只有一盘棋,阁下可有兴致与楼某对上一局?”
    明明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明明知道对方的存在就是个危险,然他们却像是一见相知的友人般,说着最寻常的话,做着最寻常的事。
    “既是右相大人相邀,小生又岂有拂意之理?”男子亦轻轻笑着,朝楼远走了过来,在方才司季夏坐过的位置上落座,看了一眼楼远的棋盘,笑道,“右相大人果然与众不同,连棋,都能自己与自己下。”
    “楼某这不是在等着阁下来做楼某的对手么?”楼远只是看了男子一眼,便将棋盘上的白棋一颗又一颗地拈回了棋盒里。
    男子挑了挑眉,“哦?这么说来的话,右相大人是早就知道小生会来?”
    “阁下找了楼某一个多月,既已找到了楼某,自然会来。”楼远还是用手指夹起了一枚白棋,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阁下是客,这第一步棋,由阁下先走。”
    “右相大人的话,听在小生耳里,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说这盘棋注定是右相大人会赢似的。”男子从面前的棋盒里拈起一枚黑棋,在指尖转动着,尚未落下。
    “非也。”楼远依旧在浅笑,“楼某从不是那戏还未开锣便自认会是最后赢家的人,因为没有人料得到中途会生事情,楼某也亦然。”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男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黑棋落到了棋盘上,落在棋盘的正正中心。
    楼远微微一笑,“阁下的棋,下得可真是不同寻常。”
    “是吗?那和小生也算是相符了,正好小生也不喜走那寻常路。”男子似乎有一点和楼远很相像,那便是爱笑,似乎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敛了他们面上的笑容一般。
    “还不曾请教阁下名讳,不知阁下可介意相告?”楼远落下了第二枚白棋。
    “小生不过一介粗人,还没达到右相大人所说的名讳还要介意相告的地步。”楼远的白子落下,男子手中的黑子也随即落下,像是棋艺精湛,又像是门外汉根本不假思索般,只听男子口气随意道,“所有人都喜好称小生为‘冰刃’,小生便也就叫冰刃。”
    “黄泉边是行,冥花手中开,若问吾是谁,冰尖刃上来。”楼远眸中有一道白芒一闪而逝,随之只听他缓缓念了一句话,看着男子,“不知楼某可有念错?”
    “右相大人竟然识得小生这等无名小卒,可真是小生的荣幸。”
    “阁下自谦了,阁下名号,江湖中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楼远说得波澜不惊,就像方才他的眼底不曾出现过那道一闪而逝的白芒一般。
    “右相大人可不是江湖中人。”
    “楼某虽身在朝堂,却不代表楼某不能不晓江湖中事。”
    “这倒也是。”
    “不过,楼某有一疑问。”楼远边说边落棋,而每每他手中的棋子才落在棋盘上,冰刃的黑棋也紧随着落在棋盘上,不见他思索,也不见他的路数有丝毫章法,楼远也不介意,只不紧不慢道,“不知阁下可介意帮楼某解惑?”
    “右相大人这么聪明的人也有想不明白的问题?竟还要小生这一介江湖莽汉来帮右相大人解惑。”冰刃忽然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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