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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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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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交代过店家以及店小二给她上洗澡水,可店小二却给她一桶又一桶地提上来了,她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店家免费赠送,那便只能是司季夏特意交代店家给她备的。
    他明明已经知道她会说话而非一个真正的哑巴,他不仅什么都没有问她,竟还不忘让店家给她备泡澡用的热水,难道他就不疑惑她为何无事装哑?难道他就一点不会怀疑她装哑嫁给他靠近他是有什么目的?
    冬暖故背靠着浴桶将身子慢慢往水中滑,让温热的水漫过自己的额头。
    她忽然想到了他吃饭时的模样,想到了他蹲在灶台前烧柴的模样,想到了他站在老井边打水的模样,甚至还想象了他用脚清洗手上伤口的模样。
    还想到了他徒手抓住那锋利剑刃让对方动弹不得时的冰冷模样。
    冬暖故只觉心中有些烦躁,泡在水里待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才从浴桶里出来,而她从浴桶里出来时里边的水已经微凉了。
    冬暖故穿了里衣,披上斗篷,边用棉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又走到窗边,推开了微掩的窗户,又看向后院马厩旁由南边数的第二道门,只见那儿门前的地面上不见了那道细细的黄光,想来屋内的人已经睡下了,冬暖故这才将窗户重新掩上。
    可是她不知,司季夏还是在那屋里静静地坐了一夜。
    这一夜,冬暖故也无眠,她躺在床上想了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想过的无数问题无数事情,愈想愈觉烦躁,最终一拳狠狠捶到了床板上。
    而这一夜也像司季夏所说的“没事了”,一夜相安无事,没有黑衣人再出现。
    也在这一夜他们回到客栈后不久,那昏睡在漆黑巷道里的六名黑衣人一一醒了过来,醒来时有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有的突地跳了起来,有的则东张西望,然后面面相觑,人人错愕地看着身边的人:“这这这,这是哪儿!?”
    “我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不见他们任何一人身上有痛有伤,而他们已无一人记得这半个月内发生的事情,更不会记得今夜自己做过什么而又见到了什么。
    次日,司季夏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天色才微微亮时便敲响了冬暖故的门,冬暖故在给他开门时他以为她还会再收拾收拾,谁知却见着她手里已经提了包袱,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就径自往楼下走,这再一次让司季夏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又噎在了喉咙里。
    司季夏有些尴尬,却还是跟着下楼了,楼下店小二已经笑眯眯地说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饭,于是便领了冬暖故在厅堂北边的桌子旁落了坐,司季夏没有坐,只是走到她身侧对她道:“阿暖姑娘可慢慢吃着,我去把替我们赶着的大叔叫过来。”
    冬暖故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眸看他一眼,司季夏默了默,随后转身出了客栈。
    没过多久,那赶车的大叔便驾着马车来了,冬暖故也正好吃完放下筷子,提了放在一旁的包袱走到了客栈外,却不见司季夏的身影,便不由左右看了看。
    赶车的大叔见状忙呵呵笑道:“小娘子是在找你家相公啊?你家相公还在后边买些路上吃的干粮呢,过会儿就来,小娘子别着急啊。”
    ……冬暖故眼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抖,着急?这大叔的眼力看来不大好使,她全身上下哪一点看得出为司季夏着急了?
    不大一会儿,司季夏回来了,肩上挎着的包袱鼓胀鼓胀的,想来是装了干粮的缘故,见了冬暖故只是站在客栈外还没有上马车,便温温淡淡道:“上车吧阿暖姑娘。”
    谁知冬暖故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直看得司季夏忙别开眼,又道了一次:“阿暖姑娘上车了。”
    冬暖故这才跨上马车,掀开厚厚的棉帘坐到了车厢里,随后是车夫大叔先坐上车厢棉帘前的横栏,再到司季夏坐在他身侧。
    然司季夏才坐上横栏,车厢里的冬暖故忽然掀开厚厚的棉帘,伸出手推上他的背,硬是一推将他从横栏上推了下来,幸好这横栏不高,司季夏未摔倒也未踉跄,只是错愕不已。
    在他转头错愕疑惑地看向那将他推下马车的冬暖故时,她却已经垂下了棉帘隔绝了他的视线,车夫大叔以为是司季夏不小心是以没有在意,唤了他道:“小伙子,坐上来了,准备走了。”
    司季夏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厚厚的暗褐色棉帘后才又重新坐到横栏上,而这一次他还是遭冬暖故忽地推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冬暖故没有急着将棉帘放下,而就这么盯着他看。
    车夫大叔这回自然就看到了司季夏之所以会坐上横栏又掉了下去是因冬暖故所为,也愣住了。
    司季夏一头雾水地看着冬暖故,正张口要问她这是怎么了,冬暖故却在他才堪堪张嘴时就垂下了帘子,这明显的是不想听他说话,这让司季夏既错愕又震惊。
    司季夏第三次坐上横栏后冬暖故没有再推他,车夫大叔也确定了冬暖故不会再这么做了之后才打起马鞭,这种情况要是在马车跑起来的时候发生的话可就不好了。
    只听车夫大叔边赶车边稍稍压低了声音呵呵笑道:“小伙子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的小娘子生气了?”
    司季夏顿时红了脸,竟是有些磕巴道:“没,没有。”
    车夫大叔看到司季夏突然绯红了的脸,笑得更乐呵了,“呵呵,小两口的事情老汉不应该多问,年轻人只当老汉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问啊。”
    司季夏的脸更红了,明知车夫大叔误会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他的确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他也不明白冬暖故怎么一觉醒来就像生他的气似的。
    司季夏微微拧起了眉,难道这就像殿下说的,女人的心情都是莫名其妙的?
    马车返程的速度比来时要快许多,不过入夜之前还是会尽量赶到下一个镇子落脚,到次日天微明时才重新出发。
    这回去的一路同来时的一路一般,司季夏没有与冬暖故有多余的话,冬暖故也还是像不会说话一般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赶车的大叔怎么看都觉得这小两口似乎闹得有些僵,每每想要说些什么总又觉得他一个外人怎好多管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便作罢了。
    但是马车回到青碧县,司季夏和冬暖故下了马车后,车夫大叔还是忍不住在他们离开前唤了司季夏一声,“小伙子,稍等等。”
    “大叔可是有事?”司季夏和气地看向车夫大叔。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和您家小娘子说上一说,不知小伙子觉得可方便啊?”车夫大叔呵呵地看了看司季夏,又看看冬暖故。
    司季夏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微微点头应了声,倒是冬暖故微微挑了眉,哦?这十天里她可从没与这车夫大叔有过任何交流,他还有得话要与她说?
    冬暖故倒是想听听车夫大叔想与她说什么话,是以跟着他往旁走了几步,车夫大叔是个实在人,也不知什么叫拐弯抹角,有话便说话了,只不过把声音压低了许多,语气颇为语重心长地对冬暖故道:“小娘子啊,你和你家相公闹别扭归闹别扭,可别啥子都不管他啊,老汉瞧他这一路回来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我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他总说没事,可我瞧着总觉不妥,本想着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这一个外人不应当多管的,但是我想想还是与小娘子说了为好,不然照你家相公那总说没事的性子只怕都要拖出个有事来。”
    车夫大叔的话让冬暖故微微蹙起了眉,不由微微侧了身去看正在轻轻咳嗽的司季夏,车夫大叔又叮嘱了她一声“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啊”,这才拉着马车走了。
    冬暖故走回司季夏身边,此时正值正午,冬天的天空虽然灰蒙蒙的但光线也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冬暖故能看得清楚司季夏的脸色的确如那车夫大叔所说的不好,青白青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司季夏没有问她车夫大叔与她说了什么,只是对她道了一句“走吧”便往羿王府的方向去了,冬暖故走在他身后,发现他时不时咳嗽。
    冬暖故忽然想到她嫁过来的那天,他用编花的红绫领着她进府时愈走愈沉重的脚步及喜堂之上他靠在家丁身上的模样,病殃殃的,好似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一般,此时的他,竟又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的身子为何会如此虚弱?他不是说过他会些医术,他不知为自己看看?
    羿王府的偏门面山,又加上寻常人等不敢随意靠近羿王府,是以司季夏寻日里从此出入并未有外人注意到过,此时他与冬暖故在羿王府的高墙外绕了大半周才走到面山的偏门,在守门家丁明着低眉实则不屑的态度中跨进了门槛。
    冬暖故在跟着司季夏转往寂药方向去的时候似乎在一旁的假山石后看到了一抹颇为眼熟的身影,似乎是司空明身边的手下李一。
    待他们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后,假山石后的人影才慢慢走出来,阴阴地盯了他们的背影一会儿后转身快步离开。
    这个人影不是谁人,倒真如冬暖故所想,是李一。
    而他此刻快步走去的方向,是浮院。
    寂药里静悄悄的,虽没有下人迎接他们的回来,但是却有满院让人看着就觉欣喜的草木,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也会生长得旺盛的绿意。
    冬暖故是有些想念她那软和温暖的被褥的,也有些想念寂药里绿得可爱的草木,是以这一回她不是跟在司季夏身后走,而是走到了他面前径自往寂药走,可当她的脚步才堪堪跨入寂药的月门,一刹那定在了那儿。
    只因本该满目苍翠的寂药此刻竟是枯黄一片,低矮的草木全部被踩断,梅树的枝枝桠桠全部被折断,爬在院墙上的绿色藤蔓也全部被扯了下来,像扔什么废弃的东西一般堆扔在墙根,此刻已经是蔫吧的枯黄,了无生气,唯有小楼前的那一刻桂树还立在哪儿,可那茵绿的伞盖也秃了大半,树下堆了一地的枯黄树叶,旁边还丢着几根长长的木棍,看得出这堆了一地的树叶是被这几根木棍打落下来的,也看得出是早就被打下来了的,因为地上的叶子已经枯萎黄透。
    冬暖故蓦地拢紧双手,心中顿时一股怒火窜上。
    走在她身后的司季夏还以为她突然有哪儿不舒服,不由问道:“怎么了阿暖姑娘?”
    待他走到冬暖故身旁看到院里枯黄的情景时,眸中竟是没有一丝诧异,反是淡淡道:“每一年的今天都会这样,阿暖姑娘不必在意。”
    他已经习惯了,已经不会再像第一年那样气恨得当场就冲去找那毁了这些可爱的草木的人,可他怒火冲天地冲到他们面前时不过是受了无数的奚落与鄙夷嘲笑而已,他什么也为这些死去的草木做不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听到的一句嘲笑,“你连你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就死了都不知道,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你那些花花草草?”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救得了谁?
    后来他冷静下来后不再争也不再吵,只安安静静地在寂药里呆着,将死掉的草木埋进土里,再重新种上新的,尽管它们能活的时日不会很长很长,因为他知总会有一天会有人来毁了它们。
    可即便它们能生长的时日不会很长,他依旧要种下它们,就像他自己,他不知他活着会受什么人的期待,可他还是想活下。
    司季夏见着冬暖故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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