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力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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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电力强国-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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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落下后,半天没人说话。
  实际上这是包括张逸夫在内的,很多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无意提及罢了,毕竟点出这个问题的是部里生产司的领导,权势最大部门的领导。
  只是夏雪这人……从不会考虑这个,或者说是不屑考虑这个。
  在如此尴尬的沉默中,姚新宇抬了抬眼镜,提了口气说道:“我和张逸夫也是这么认为的,录波图我也提前研究过,不太可能是同期的问题,就算有一定的角度差,也不会引发爆炸。”
  你妈啊,张逸夫心下骂道,你们两个呆逼孩子出头犯愣就得了,拉上老子干吗!
  “对吧,逸夫。”姚新宇刻意转向张逸夫,等待他的肯定。
  张逸夫欲哭无泪,咱们刚认识半个小时,你就把老子往死里坑啊……
  但事已至此,张逸夫也没得办法,只得勉强答道:“录波图我还没看,如果图上没有明显大幅差异的话,我想与同期的关系不大。可不管是不是因为同期问题,欧处长提出这一点都是很正确的,不能因为达标了就松懈,我们冀北电厂也在申请达标的关键时刻,在这次事故后一定引以为戒,深刻学习。”
  大家听了这句话,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尤其是欧炜,脸色终于正常了,淡然说道:“三位都是高材生,在理论研究上值得信赖,但论到实际问题,在场的都是老专家,老骨干,他们都没急着说话,你们还是不要急着下定论为好。刚刚冀北电厂小张同志说得不错,咱们这么抓问题,都是为了安全生产,冀北电厂的同志已经开始自我总结,吸取教训,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到了这会儿,南钢才回过味来,略显惊讶地说道:“哦?这位就是张逸夫啊?我们司长开会回来可是对你赞不绝口。”
  “多谢领导鼓励。”
  “哎呀!原来张逸夫也来了,这可是部长点名表扬的同志。”
  “牛厂长,这次捞到了个宝啊!”
  莫名其妙地,话题转移到了张逸夫身上。
  张逸夫不禁擦了把冷汗,还好还好,没有将问题扩大化。
  一番聊天打屁中,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队伍也向第三个目的地——会议室开始行进。
  “小人,滑头。”
  张逸夫跟夏雪并排走着,忽然听到了这样的嘟囔声。
  “喂,我刚刚救了你好么?”张逸夫只想抽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滑头,小人。”
  “……”
  “呵呵。”姚新宇也凑了过来,笑道,“小夏你不能这么说,逸夫还是很有分寸的,既让大家意识到不是同期的问题,又能缓和气氛,这样处理很好。”
  “你不懂他。”夏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家伙绝对只是抱领导大腿而已。
  “你什么都不懂!”张逸夫回骂了一句。
  姚新宇站在二人中间,再次无可奈何。
  其实,张逸夫和夏雪之间,互相还是很懂的,就是不认同罢了,可他们都不懂的是姚新宇……你为什么要把大家捆在一起往火坑里跳?
  当然,刚认识,张逸夫还是不方便直接开骂。
  那么,到了重头戏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124 陈年旧事

  大会议室中,大家按座次排开,长桌左侧是丰州的同志,右侧是以南钢为首的调查组,场面十分之凝重。
  从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张逸夫已经料定,丰州是不可能承认有失误的,而调查组偏偏就是想让他们承认有失误。
  而有关设备的问题,有关那个开关本身的问题一直无人提起,丰州的人没提,调查组的人也没提,这种默契让人感觉很怪。
  张逸夫想提,但自己的立场上实在不好多提,做好观众听众就对了。
  至于夏雪,还好她完全不懂设备。
  再看姚新宇,鬼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总之不要给他任何推自己入坑的理由就对了。
  表面上,此时是两拨人排排坐,但实际上,丰州一边就好像是个坚固的堡垒,苗德林站在城头,表示要坚守一万年,而对面的南钢和欧炜,化为两台重炮,势要闪电攻破。
  赵文远夹在中间,看似是问责的一方,但实则不偏不倚,甚至更偏向于与自己这边相熟的电厂,保生产一线的同志,毕竟大家打这么久交道了,没有利益也是有感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文远的立场,与先前那种貌似严肃严厉不同,他还是有人情味的。
  张逸夫经历过诸多洗礼,有这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耐,夏雪却刚刚相反,连本质都不顾了,直接扑向真理的深坑。
  随着南钢的一声咳嗽,炮弹进膛。战斗打响。
  事故前后的录波图分发到了每个人手上,开始进行录波分析。
  左右都是圆孔的老式打印纸又臭又长,纸上记录着九条难以理解的波形,就这么又臭又长地延伸下去。
  这堆类似阿拉伯文的鬼东西,是外行绝对难以理解的,就连张逸夫看到都是一阵头大。
  九条波形,分别记录了一号出线abc三相电流、abc三相电压,以及母线abc三相电压的变化。
  仔细观察一下便可发现,出事之前的波形都是很平稳的正弦波,在某一个时刻。一号出线b相电流突然增大。紧随着ac相电流也异常增大,同时母线和一号出线所有电压降低到几乎为零。这就是接地故障的后果。
  总而言之,在那个b相开关爆炸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到这里。就排除了其他因素的干扰。不可能是电厂内其它设备故障。导致的开关爆炸。与之相反,绝对是开关爆炸导致的一切。
  这虽然排除了连锁故障的可能性,但对现在的问题依然帮助有限。
  到底为毛会炸。依然是个谜。
  大家简单讨论过后,达成了一致意见——这张图可以扔了。
  于是,在没有任何其它线索的情况下,再次有生产口的人,提出了并未“同期合闸”导致事故的可能性,夏雪虽然耿直呆愣,但她不是傻子,她已经反驳过了,不屑于反驳第二次,再这么走下去是你们的问题了,老娘没心思跟你们撕逼。
  而后关于同期合闸的论证,一直模模糊糊,纠缠不清,用“某种不协调”,“突发状况”等等含糊其辞的方式糊弄过去,希望能将故障归过与此。
  但这么搞,他苗德林不会答应,全丰州的人也不会答应。
  “诸位领导,同期出事的概率真的是微乎其微,而且波形图的情况又是如此一目了然,说破天了也最多跳闸,不可能爆炸啊!”苗德林一口咬定,就是不认不服不从。
  毕竟,这是争取不摘牌的最后机会了。
  “老苗,冷静一下。”赵文远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没有确定,只是在讨论可能性,从我本人来看,也无法完全认同是未经过同期合闸导致的。”
  “哼。”南钢在旁边不置可否,只哼了一声,自行下意识地拿出了一支烟,但突然考虑到了自己的立场,又愣把烟塞了回去。
  搞安监的人,还是别带头违规了,就算违规也不能是现在。
  欧炜见老苗咬死不认,也跟着说道:“确实,现在无法100%确定这个问题,但如今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欧处长,真的不可能!!”苗德林已经要哭出来了,“要不这样,咱们用事实说话,把参数都调过去,做几次试验,看到底如何!”
  懂的人都清楚,即便真的是同期的问题,那也是小概率事件,试验10000次都不一定跳闸,更何况爆炸。
  欧炜勉为其难地干笑一声,答道:“苗厂长,这么小概率的故障,怎么能靠试验论证?”
  苗德林一副难像,实是不知道如何来洗清自己的冤屈。
  实际上,电力事故调查分析,并不一定每一次都是有结果的,偶尔确实会出现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情况,最后只能归罪于小概率事件,或者是不明原因,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会归责于现场管理失误,总要有生产人员背锅,也就是说依然会摘牌。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下,其它开关使用都没有问题,发生问题的开关已经死无全尸,死无对证了,飞机坠毁还有个黑匣子,开关可没安这东西。
  于是,车轱辘话轮流滚,进入了扯皮拉锯战阶段。
  稀里糊涂地半个小时过去,就在张逸夫已经犯困要睡着的时候,调查组的人终于累了,烦了,无心再扯皮下去。
  南钢大臂一挥说道:“既然这样,我看是不会有个结果了,要么归罪于值班员失误未经同期合闸,要么就是生产管理不善,设备维护不良,未遵守流程规范,苗德林,你选吧。”
  “…………”苗德林愣愣看着南钢,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坐在比较边缘的,浯河电厂的副厂长悠悠说道:“苗厂长碰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吧?”
  “什么意思?”苗德林深感不解。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副厂长抿了抿嘴说道,“大概四五年前吧,丰州跳过一次闸,问题不大,来了几个人调查,我也在其中,当时也是把能想的地方都想了,能查的地方都查了,怎么也找不出原因,最后只能定性原因不明,给值班员一个处分。”
  丰州电厂这边的总工立刻说道:“不错,这种原因不明的事故,偶尔也是会发生的,这次也不……”
  未等他说完,副厂长便摆了摆手,冲苗德林一笑:“老苗,你真忘了?”
  苗德林闻言微微一想,随后表情突然凝滞,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想在座有不少人都记得吧?”副厂长望向四周,阴阳怪气地说道,“后来有一次开完会,咱们聚餐喝酒的时候,老苗喝多了,一高兴交代出了事情的原委,是他抢在调查组来之前,改了操作记录,恢复了相关设备的正确连接,补了保险丝,这才让调查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大家,有几人纷纷点头,想起了这事。
  晴天霹雳!落井下石!
  人生得意莫尽欢啊!有你倒霉的时候!
  苗德林神气了几年,没想到在这事儿上栽了跟头,酒后落了个话柄。单论那事儿,其实这问题也不严重,又是电厂的人私下说的,说了也就过了,没人抓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儿。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扯出这个,相当于有前科!惯犯!够死一万次的了。
  浯河电厂的副厂长继续说道:“其实那个事情问题并不大,我们听过之后,也只是一笑而过。但现在,又是事故调查,又是原因不明,而且是这么大的事故,老苗,你没动过现场吧?”
  苗德林早已满脸是汗,油的发亮,眼神又是恨,又是悔,只产生答道:“没,绝对……没。”
  谁信?
  连张逸夫都有点不信了。
  干的!老子还在琢磨怎么帮你,闹了半天你是个弄虚作假的主儿?老子白感动白滥情了,你罪有应得!
  张逸夫这么心软善良的好青年都不高兴了,更别提其他人。
  尤其是南钢,听了这事之后脸又耷拉下来不少,简直要掉下来了,他终是憋不住,掏出烟点了起来,而后掐着烟头,指着苗德林道:“好啊,好啊,有本事,有经验,有办法!”
  “南司长……咱们也别一棒子打死。”赵文远见领导已经动了真火,连忙劝道,“那会儿老苗还年轻,酒后乱言,而且那次事故只是一个小机组短暂跳闸……”
  嘭!
  南钢肉掌往桌子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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