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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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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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面用兵,腹背受敌,怎么办?”朱买臣似乎没有听到徐胜利的话,喃喃了一句,道:“按说,收复闽越、南越是陛下交给你的任务,我不该多管,可不管大汉岂不完了!我看你也别去豫章了,也别再管闽越、南越这档子事了,越人打越人那是他们地事,关键是咱大汉不能出事!”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徐胜利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是找朱买臣商量如何把整个百越尽收大汉版图的事情,如今他竟劝自己回长安莫管这边的事,还好已想到收复百越的一条妙计,不然这趟寿县真算白来了。河南郡,他已捅了个天大的篓子,虽然自己在着理,可毕竟是个篓子。如今,南越的事再不理,回去不是等于把脑袋往前一送。道:“脑袋在此,你来取吧!”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算糟,到什么地步才算糟?”朱买臣道。
    “或许,听从你的话,我什么也不干就回长安,那才是最糟的结果!”徐胜利道。
    “怎么可能?”
    “你想啊。我这么走了。不再管南越地事,闽越不就把南越给吃掉了?南越一没,闽越与淮南就连成了一线,到时……”
    “对对。我怎么把这茬口给忘了,南越不能丢,你还是得去趟豫章,调兵前往仙霞关,救南越出水火。”朱买臣点头道。
    徐胜利地脑袋有点疼,想法乱成一团麻,揪在一起。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有些想不通,自己本来是与朱买臣商量如何把百越尽归大汉版图,怎么说来说去纠缠到南越救不救这件事上来。瞧朱买臣焦头烂额的样子,脑袋只怕比他的还疼还乱,于是换了个话题,道:
    “咱别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我明天就去见刘安了。你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朱买臣开始发愣,先是两眼发直,看似盯着徐胜利看,眼光离徐胜利还有一尺已折而向下,像是个得了抑郁症的病人。过了一会,他脸色开始平静,眉头紧锁,似在担心什么。又过了一会。他脸色出现嘲讽,摇头笑了笑。
    徐胜利没催促朱买臣,知道他正在想事呢,便去瞧烛台上地蜡烛。烛台分了十八枝,上边却只插了两只蜡烛。赵燕让朱买臣先给李背两人一百两黄金时,朱买臣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爽快的便给了,没想到在蜡烛上却如此节约。
    “或许,以前上边只点了一根蜡烛。我来了他才点地两根。”徐胜利心中暗思。瞧着炸出地一串串火苗,朱买臣突然问道:“在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徐胜利道:“怎么样。刘安是个什么人,你想明白了吗?”
    “没!我真没想明白他是个什么人,甚至不知道他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傻子!”
    忽然之间,徐胜利觉得朱买臣很可怜,独自一人在淮南国呆久了竟成了一个呆子,连一个人是聪明还是傻都分不清了。
    “此话怎讲!”
    朱买臣道:“你说他傻吧?他还真够聪明!能写诗会赋词,鼓琴乐器样样皆通。写了一本书叫《离骚体》,我亲自买了一本研读,写得真叫好,忍不住暗暗赞叹。说句大逆不道地话,真想和他交个朋友。从古到今,他是唯一一个对屈原以及离骚深入研究地人。不仅如,最近他还忙着编辑《鸿烈》,书未成我也无法全览,有时去宫里看到里边的节选,可谓包罗万象,既有实用价值,又有文学价值。还有,他对子民们极好,不像其他的大王,只知作威作福,懂得收买人心。可是,你说他聪明吧,他又极傻。卤水,卤水这东西你知道吗?”
    徐胜利知道一句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可是他不知道朱买臣说的卤水是不是这句话里的卤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卤水是什么,本来我也不知道,最近见刘安大批量购买卤水,我才专门打听了一下。”朱买臣道:“盐池里的水抽干后,残留于盐池内还有些混浊地液体,放在火上煮得到一种方形硬块,这便是卤水。这东西有巨毒,可刘安却大批量的购卖,当时我以为他有什么阴谋,多方打听之后才得知他要用这东西来做食物。”
    “做什么食物?”徐胜利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朱买臣道:“有一次我去宫里,他曾请我品尝。那东西雪白雪白的,手指一按还有弹性。这东西世上本来没有,如今有了,一定是用卤水制出来的,我不敢吃,他却大口大口吃的有滋有味,也不怕毒死。唉,要是毒死了也就好了,可他天天吃,就是不死。真是奇怪!”
    “我靠,我本以为刘安是个傻傻的笨家伙,没想到竟是个发明出豆腐地奇才!”徐胜利暗呼一声,顿觉这个勾结匈奴又勾结闽越的人,看起来并没那么坏,道:“刘安还做个什么傻事情?”
    “嗯。他做的傻事情可多了。其它的先不说,先说就近的一件!”朱买臣道:“最近,他把鸡蛋壳凿了个洞,倒出里边地蛋黄蛋青。用艾燃烧后鸡蛋壳能飘起来。别人看飘飞起来也就是个飘风起来,也就是个有点意思的小玩意。他可好,傻乎乎的去琢磨到哪找个巨大无比的鸡蛋壳,然后下边用绳挂个椅子,人坐在上边飞上天去。人呢飞?人不是鸟儿,没有翅膀怎么可能飞上天!就算有翅膀就能飞上天吗?鸡啊鸭地倒有翅膀,它们能飞吗?”
    徐胜利不知道朱买臣说的艾是草还是其它地什么东西。可他有一种拍案叫绝的冲动。朱买臣欣赏刘安的是刘安写了本离骚体,因此认为他聪明,对于这些徐胜利却没什么感觉。朱买臣看不起刘安的是刘安用巨毒地卤水来做食物,梦想有一天能用个大鸡蛋壳飞到天上去,徐胜利恰恰以为这不是刘安的傻,而是刘安太聪明了,简直就是旷古绝今的大科学家。
    如果说。以前徐胜利想见刘安是因为想看看刘安是不是要谋反,不,自从在街上看到刘迁后他已确定刘安要谋反,去看刘安仅仅想搜罗一些造反地证据,借助刘安地谋反事实让自己可以平步青云。现在,他想见刘安却不是去搜寻刘安的谋反证据,而是要看看这个发明出豆腐,梦想用鸡蛋壳飞天地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地人物。
    从朱买臣对刘安的态度上,徐胜利甚至对刘安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绪。打心底里想亲近这个人。
    “他倒真够傻的!”徐胜利附合了一句,随即,他又想起自己未出云中时给自己下的三个原则是如何的正确。人家刘安,以淮南王的身份,搞出个豆腐,想一想能不能飞上天去,还会被朱买臣这样地好人诬蔑成傻子,若是刘安没有王爷的身份,只怕早被其他人随便定了个罪给下了大狱。
    “这样的一个傻子。还想造反。简直是异想天开!”朱买臣冷哼了一声。
    “对对!”徐胜利再次的附合,打心底十分鄙视自己这种附和。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朱买臣认为刘安是个傻子,而且是个异想造反的傻子,徐胜利则对刘安的感观完全改变,也就没了话,道:“天也不早了,这眼看就四更天了,我们去歇息一会,等天亮了还得去见刘安,搜罗一些他造反的证据。”
    “睡吧,睡吧!人一老,睡劲就大,我早就困了!”朱买臣吹灭一个蜡烛,手持一根蜡烛在前引路,把徐胜利往睡觉的地方送,离屋子还有十多步,徐胜利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还是让赵燕也去见见这个奇人为好!
    “朱大哥!”
    “什么事!”朱买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烛苗随风摇曳几下,他忙伸手遮住,等烛苗直直的往上燃,才把手松开。
    “明天引荐我去见刘安地时候,把赵燕也捎带上吧!”徐胜利道。
    “为什么?他可是南越国的公主,你不怕引起麻烦。”
    “我想,有个女人在身边做掩护也不错,或许能让刘安更容易相信我。至于赵燕的身份,你不说,我不说,又有哪个知道。”徐胜利道。
    朱买臣也是个过来人,知道年青人情到浓时一时不见就会想得慌,以为是这个意思,伸手捋了一把胡子,笑道:“好,你说什么就什么吧!”转身又往前走,听到徐胜利又叫,回头道:“又怎么了?”
    “那边有脚步声!”
    朱买臣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不如徐胜利听觉灵敏,过了片刻才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传来,并从脚步声中听出来的人是谁,笑道:“是那个守门的老奴!”话音才落,老奴蹒跚着脚步走了过来。
    “半夜三更的何事?”
    “回老爷!”老奴打了个躬,指着徐胜利,道:“门外来了个人,死活要见这位大人。”
    “哦,你不会告诉他人睡下了?这么大的人了,连句话也不会说!”朱买臣有些生气,徐胜利却对深夜拜访自己的人有了兴趣。搜肠刮肚也没想出自己在寿县还有什么熟人。
    “老奴说了,可那人死活不走,气势汹汹地,瞧那架式老奴若不来通报,他便要放火烧了咱府上。”老奴道。
    “什么,反了他了。他可曾通报姓名,讲清要见徐大人地情由!”朱买臣更怒,道。
    “他说,他叫刘一手。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徐胜利,徐大人!”老奴道。
    “刘一手,这名字好怪,你认识他?”朱买臣问道。
    “他是才去地羽林,老哥因此不识!”徐胜利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刘一手怎么知道自己来到了寿县,而且知道自己住在朱买臣地府上,与朱买臣几乎同时喊道:“快请!”
    刘一手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双眼熬的通红,见到徐胜利与朱买臣后,对两人各行了一个礼,道:“给徐大人,朱大人请安!”
    “快请起!”朱买臣又好奇刘一手如何知道自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朱买臣?”
    “小的在长安时,常听那些羽林兄弟们讲大人们随陛下一起打猎的事。因此知道!”刘一手回道。
    “你怎么摸到了这里!”徐胜利好奇刘一手怎么摸到这里的,更好奇地是刘彻知道河南郡的事情,会发怎样的大怒。
    “小的换马不换人,连夜赶路,先是跑到了豫章,一问大人还未到,又想大人可能会来找朱大人,连夜赶了过来!”刘一手道。
    “有什么急事?”徐胜利怕刘彻对于河南地事龙颜大怒,派人前来捉拿自己回长安。刘一手着急上房的急奔而来,是通知自己逃跑的。
    “小的带来给大人的圣旨!一听有圣旨,朱买臣连忙领着进了徐胜利的屋子,点亮七根蜡烛,与徐胜利并排跪下身去,只听刘一手声音宏亮的道:“河南地事朕全知道了,宁成被灾民打死也算罪有因得,罪状上的事你知道也就算了,别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大水的事情。还有。该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别闲得慌多管闲事,小心,小心,小心,小心……”
    刘一手一口气念了十六个小心,念到第三个小心时,旁边屋子的赵燕听到动静,穿好衣服过了瞧瞧发生什么事,见徐胜利、朱买臣都跪在地上,知道刘一手正在颁圣旨,也跪在了地上。念到十三个小心,李背与王春也过来了,见赵燕跪在外边,也连忙跪在下边。等到刘一手念完十六个小心,道:“钦此!”徐胜利与朱买臣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外的三人才站起身来。
    “什么事?”李背悄悄的问道。
    “圣旨,说什么宁成被灾民打死的事情!”赵燕也悄悄道。
    “哦!”李背点了点头,两行泪不自觉地就从眼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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