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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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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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

如果我方才给你足够的机会,你究竟会使多大的力?

想,杀了我么?

一星青湛点蓝的剑光却无懈可击地悬在两尺之外,静静的好似凝炼着死亡,“你再动一动,我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乖儿子,娘抚摸,偶最近对乃不大厚道,给一个甜枣。偶是温柔滴好妈,哦哈哈。

顺便,偶十分纯洁,章章纯洁,阿门!

☆、三日烟云

火媚拧了弯月眉,迅速护住寇天身前,“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杜魏风倒真愿意寇天此刻能动上一动,他便可一剑送此人归西。可对面的人的确中了“翩梦”,看他稍微僵硬的手指便知药性已经沉浓。他还没昏睡过去,不过是凭借着过人的意志而已。

身后的女子适时扣住了他持剑的手,不温不火地对火媚说:“我没想如何,不过你的主子违反规则,怕有几天好觉要睡了。”

后者眼尖瞥见她唇边耀眼的殷红,丝袖抖如蛇信,“你敢?!”

居然敢逆他心意伤他身体,还在这么要紧的时候,这个女人凭什么,怎么敢?

“火媚,罢手。”背后却传来命令的口吻。压在肩头的力道略沉,火媚急急回眸,就望尽那双惑人瞳中坦白的痴意,他居然在笑,“我说愿为你沉睡三日,便不会反悔。”

被人深深睨着的绝艳女子却翩然转身,“别说的伟大。反正酒已喝了,你一觉醒来自然无事,我们之间账已两清。”

“不管你怎么想,让我为你受伤,为你沉睡,以后我们之间,是算不清了。”

为卿三日沉眠,三日烟云变。

“翩梦”无毒,却胜毒,因为它会令人反复沦陷于最不愿记忆的梦怀。榻上之人究竟梦到了何事,冷傲不变的面容上始终察不出端倪。不过沉眠的身体偶尔巨震,呼吸急促,红发揉散,好像挣扎着无法从某个梦境中摆脱。

火媚与司紫轮番守在榻边,司紫不过尽职尽责照料维护,火媚却有几次擅自攀上他颈边的伤痕,媚入骨髓的低吟,却是哭笑难辨,“这么喜欢她?喜欢得宁愿为了她噩梦不醒?你杀尽了我身边的男人,也绝不肯为了我做那些噩梦的,是不是?”

门外靠着的紫裳女子听到,清冷的鹅蛋脸上飘过一丝悲哀。

所谓情之所钟,合该如此荒谬吧。

自己自小被圣女送进了最深的冰原习武受训,直到成年后才归来,对主人是全心忠诚。

火媚却是伴着主人长大的。

窈窕,艳丽,瓜子脸樱桃唇,眼角一挑便无比妖媚。火媚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从认得她起,火媚就爱勾搭男人,喜欢嗤笑男人对着她色授魂与的疯态。她的确经验丰富,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出点纰漏,寇天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可能引祸之人。偶遇的书生也罢,商贾也罢,国中权贵也罢,主人向来手起刀落不皱一皱眉头,而且也从不瞒着火媚。

她却是晓得,如果寇天不动手,火媚也会自己杀了到手的男人的。每一个爱过火媚的男人都要死,区别不过是被寇天所杀,或者死在火媚手中而已。

上一次那个倒霉鬼,是个白白净净的教琴先生。他只是不懂得为何会大祸临头,惊恐地望住她平静的刀尖,衣衫不断地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会让你少痛一点。”奉命的司紫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刺穿了他勃勃跳动的心脏。

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还不配。火媚得不到她要的那个人,所以天下被她迷惑的男人,都要做她情爱的殉葬品。

想想好笑,火媚而或自己,甚至于睥睨天下城府半生的主人,哪一个能走得出这场求之不得的深溺?

驻足片刻,冷玉眸子终究黯淡了。司紫摇摇头,轻悄穿院去了前厅,拆开一纸传信,无声念完,就将纸条燃了。看它被火焰吞噬,带着红丝燃成齑粉灰飞而去。

主人毕竟是主人,能用的绝不放过,连这次也是一样。

如果那个女子知道主人奉陪了三日的“翩梦”,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中毒的消息引火反烧向了立渊公子莫怀臣,而且还借此找到了拖延不离开禹华的理由,不晓得是否还相信主人那日的诚意。

厅外只闻蝉声阵阵,一声声多心,一声声多情。

司紫只是面无表情。

第二日臻王府中却炸开了锅。余战已经砸了王府里第八只花瓶,第十盏茶盅,手中握着许久未用的三尺皮鞭,团团在屋中咬牙切齿。下人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进屋来,只怕主子一个心情不好手滑,自己就要丢了命。

梁国成到得正是时候。与余战关在屋中一阵密谈后,臻王终于邪火初散,在府库中好一阵挑剔,兴冲冲去了城西的天宇阁。

梁国成说得不错。堰丘绍渊,自己不需选定一方,都拉拢过来,届时太子之位还不是自己囊中之物?

天色已然不早,天宇阁内一派竹声清净。莫怀臣一身月白丝袍,飘洒立在院中相迎。余战进了石门,回身笑眯眯地拍拍掌,身侧便鱼贯擦过他这次送来的珍品。

一株三尺余高的金玉八宝珊瑚树,流光溢彩,濯濯耀眼。

一匹追风骏马,漆黑如夜,目间一颗白星,顾盼如龙。

更有两位双生妖娆的舞娘,几乎半裸着盈盈碎步。一般的水蛇细腰,双份的婉转婀娜,宝石色的眼珠儿流转含媚,好不撩人心醉。

余战自然得意,“这是本王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莫相笑纳!”

“噢?”莫怀臣不过淡淡地,眸心点过那两个水火娇美的舞娘,都无半丝波澜,声气也不紧不慢,“王爷好意,怀臣心领。如此大礼可不敢当,请内厅一叙!”

果然只是叙一叙。莫大丞相礼貌周全无懈可击,坚辞了余战的厚礼。开口谈谈天气,说说历越景致,甚至还赞扬了禹华的美食,出口成章一副风流雅士的倜傥。却不沾半分要紧的实质,关于和亲更是只字不提。

余战想要跟着将就一次学识渊博,却几乎噎成了结巴。他急着来没用晚膳,饿着肚子与莫怀臣磨性子饮茶,没一会儿,越发心抽筋手发抖。

三弟近一月以来咄咄逼人,几乎将他挤对得无路可退。如果那个凌王提供的消息不错,余非的背后,正是这位优雅俊美的冷面丞相。而凌王的突然卧病不起,据说也和他脱不开干系。他如此摆明着偏帮三弟,莫非已经认准了惠敏公主的和亲人选?

余战咬咬牙,不,他,决、不、允、许!

索性不再绕弯子,直道:“惠敏公主温柔美丽令人倾倒,本王对她一片真心,希望莫相能为本王说合说合。若得大人相助,事成之后本王必有重谢!”

重谢?名利?财富?还是女人?

莫怀臣不过勾唇笑了,讥诮间依旧悠然如春风,“本相不过一介臣子,怎配擅定公主的终身大事?惠敏公主此次来访也是为了寻一个合心之人共度一生。先合心,后才得如意,王爷您说是不是?”

余战懵懂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懂。后来垂头丧气地告辞回府,左思右想想得岔了,琢磨着莫怀臣的意思,是要他先在李娉身上下点工夫。半途一拍大腿,连声催促前面的车夫,“停,去司马府。不,等一下……去请司马大人,说老地方见面。”

“是。”侍卫领命而去。余战先到了“瀚食轩”,没有三刻工夫,门便吱呀开了。

余战殷情起身相迎,“这个时候将司马大人拽出来,弟妹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亲密,进屋的魁梧男子紧着拱手,却也虎虎生风,“臣不敢当。王爷深夜召唤,有何急事?”

余战上次许了他兵部尚书一职。只等自己的亲外公年底致仕之前保举引荐,以司马性德如今威望,自然可顺利接任。司马是个聪明人,当即立誓追随。他还手握调动城外御林大军的虎符,对如今的自己更是意义非凡。

既然是自己人了,他也懒得啰唆,“今晚请性德来,一来为了喝喝酒,二来是想问问你,这些日子陪着惠敏公主都做了些什么,余非又做了些什么,本王想知道一切。”

“原来如此……”司马性德思忖片刻,挑着要紧的几件事儿讲了,余非无非是去得勤一些,当着人卖弄几分文才风流,邀请了李娉几次,她只有最初一次推不过才勉强去了。看似娇怯腼腆,但并不容易亲近。

余战听得直皱了眉,“她看来很怕男子,那本王要如何才能接近她呢?”

司马沉吟了一会儿,双目一亮,“臣记起一件事,其实要感动李娉,亦应不难!”

“噢?”余战不禁欣喜地倾身,“快讲!”

……

第三日,倾瞳估摸着莫怀臣身上的“冰魄”已快化尽了,就不赶急,午后才悠闲地踱去了天宇阁。

路过东阁雕门,却发现了无数移植的鹅草,青绿的草色从惠敏公主的门口延伸了一整片泥圃。一时有些意外,问起柴青,才知道是余战连夜派人大动干戈地寻来。远近望去翠竹竿竿,下头却是丛丛茸茸好一派野风。李娉却最宝贝一株在青花瓷钵中单独栽种的鹅草,说是每天都会亲自守着浇水。

今天李娉又跑到城西山里去了。最近她似乎是上了瘾,总是天才亮就往外跑,到天黑才回来,也不知是为了躲避余非余战,还是为了其他原因。

倾瞳远远瞧过她。那个怯怯的女孩子如今晒得肤色轻红,眉间嘴角都含着明媚的阳光,倒十分开朗的样子,山间远足对健康果然有益呢。

指尖触着那柔玉的叶,细腻的草叶痒痒地搔人,也快吐尽了最后一丝绿,在风间颤巍巍的。她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事情,才欲详细追究,有人从背后行来,温凉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指,静淡语调似乎带点埋怨,“怎么不进来?”

倾瞳心间一叹,唇边却先溜出一句戏谑,“这边多出这么一大片东西,还不许我逛逛?怎么,这一会儿工夫,丞相大人就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中凌乱,掀桌,偶恨码字,55555555,泪奔爬走……

亲们帮偶续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戏假情迷

“你……”莫怀臣难得俊面泛红,干咳了一声,直接拽着她往外走,倒应了一声,“是,我等不及,成了吧?”

听说她到了,外头竹声也不清净了。天宇阁能有多大,李娉又不在东阁,她一个人难道一根一根数竹竿去了?等了又等,却是按捺不住,便起身来寻她。

剔透的薄光下,却见她通身莹芒,待在一片野草重碧中若有所思,那样垂首漫然的模样,好像一程不受打扰的竹歌世外的幻梦。

他淡立良久,一点一点的,胸口积年的郁痛更甚了。似乎见她多一次,就加倍的疼,加倍的涩,好似一把来回磨挫的刀,生生矛盾着拉锯自己的血肉。明晓得不可不可,却是越来越舍不得,也不舍得。

今日,明日,后日……他不知还能有几次这样放肆地凝视,纵情牵过她手的机会。匆促直觉到掌心里顺从的温度,才稍微放松地浅勾了唇角。

他不放手,现在无法放手。

缱绻白衣无言,不过扑到她迈开的脚边,浪花一般凝净无尘。

身后的清音却故意调侃,“我现在可是男装,叫人瞧见岂不糟糕?”

白衣淡凛,登时滞住了空气。

男宠,流言,那悲惨艰辛的黑色过往是这个孤傲男子的禁忌。自他大权在握,凡是敢擅言此事者,都死了,死得都极惨。

那段胸口永远淬毒的隐痛,谁也碰不得。

回首,俊雅眉宇间漾起似有若无的愠意,“看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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