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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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3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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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朝天宫占地数百亩,岂是想要修缮就修缮的?那么大的工程,总要有个由头。早年朝天宫虽修缮了两次,可都是为了迎接圣驾。每次所耗费银两,也不扰地方,多有两江官绅捐资。”
    当然这种捐资也有回报,当官的即便不能升官,也给个兼职拿个双俸,乡绅的话也挑德高望重之人面君,子弟多有恩荫。
    皇上登基五年,连京畿都没去过,更不要说下江南。
    “由头还不好说,国泰民安,百姓乐意奉道。范时绎是总督,他说一句话,‘主动’捐资的官绅还能少了?两江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李卫说道:“只是瞧他行事,是个敢伸手的。若是真张罗开了,怕是要在两江刮下一层地皮。”
    听李卫这样说,曹颙想起噶礼。
    江南实在是太富了,自打顺治朝开始,多少重臣倒是两江总督任上。
    曹颙有些明白范时绎为什么针对李卫。
    因身上兼着江南缉盗的差事,李卫的耳目遍及江南。
    范时绎要是想要“大展拳脚”,能换个由头应付京城这边的问询,却绕不开在江南的李卫。
    偏生李卫也是总督,两人平级,互不统属。
    “做贼心虚,说的不外如此。他先闹这么一出,等到以后你想要说他些什么,旁人都要思量思量,是不是有心报复,是不是意气之争。”曹颙点点头道。
    李卫感慨颇深:“就是这样,做还要立牌坊,真是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他却是不想想,范家在官场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皇上还好,没有惯着他们,圣祖爷待他们范氏一门太过优容。”
    李卫心有不忿,曹颙却是晓得康熙优待汉臣的缘故。
    汉臣荣辱都在帝王一念之间,位置在高,也接触不到八旗实权。那些满臣就不同的,有的家族名下十几佐领,治下旗民人丁,比一般的王爷还多。
    范家谁说满门督抚,可官声并不好听,有贪墨之嫌。
    雍正能让年羹尧成“西北王”,连“年选”都弄出来了,不过是因他权利虚,年家只是寻常汉军,也没有传世的佐领世职。
    “皇上最是圣明,范时绎既存了这个心思,在江南的日子也久不了。又玠也不必搅合进去,只做好自己的差事,别辜负皇上的器重。他闹腾他的,你站在旁边看戏便是。”曹颙劝慰道。
    李卫猛灌了一盅酒,道:“反正我就觉得憋屈,要是能直接动拳头就好了,省的他两次三番挑衅,连带着我也成了笑话。可怜我这张面皮,自己差事干得也算尽心尽力,不敢说要得众人一声赞,却也不愿为了那小人的龌龊心思,成了笑柄。我皮糙肉厚到没什么,只是怕丢皇上的脸。”
    不知李卫是想开了,还是他心ìn豁达,待将范时绎的事情撂在一边,他的情绪又上高昂起来。
    他拉着曹颙,开始请教总督任上所遇到的各种难题。
    虽说现下总督衙门幕僚数十,可以给李卫提供各种建议,可位置不同,眼界就不同。
    待真遇到费解难题,与其集思广益,还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咨询咨询曹颙这个过来人。
    曹颙认真的听了,晓得答案的,仔细作答;不知道答案的,也帮着李卫分析一二。
    李卫晓得,曹颙虽比自己年轻,可在官场上却是自己的前辈,见他真心提点自己,面上也带了感ī。
    两人一问一答,时间过的飞快。
    等曹颙没有解说的了,夜也深了,到了作别之时,
    李卫亲自将曹颙送出大门外,见四下空旷无人,曹颙的脚步顿了顿,压低了音量道:“又玠阖家在任上,骨肉团聚好是好,只是也不好耽搁了孩子们的学业。不管几个小的如此,长子还是当送到京里。”
    李卫闻言,不由愣住,不解地望着曹颙。
    曹颙神sè温煦,可直到上了轿子,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儿……
    次日一早,在用了早膳后,雍正便收到粘杆处送上来的禀事折子。
    若是李卫见了,定会惊骇莫名,从他到“丰和庄”后的言谈举止,都详尽列下。连曹颙过来后,两人在雅间里的对话,都一个字都不差。
    只有曹颙在空旷处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折子上没有。
    看着这样的禀事折子,雍正却带了几分骄傲。
    圣祖爷当政时,过于宽仁,臣下也敢糊弄君王。
    可,现下谁又能糊弄他?
    他虽在禁宫之中,却有自己的耳目。
    李卫与曹颙虽是故交,可两人一个是督抚,一个是尚,他这个皇帝安排人留心这两人相见也是情理之中。
    这折子记的详细,仿佛场景在他眼前重新一般。
    他先点了点李卫的名字,笑骂道:“这奴才,人粗话糙,只有心实还可取……”
    待看到后头,多是曹颙对李卫的教导与提点。
    雍正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老成持重,见识不错。”
    显然,他虽有些恼恨范时绎的多事,可也被两个臣子sī下对他这个帝王的推崇所取悦。
    在他心里,早已将曹颙与李卫划上自己人的符号。
    却不晓得,曹颙在雅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儿都斟酌了再三才说的。
    粘杆处现下还算隐秘,即便有人听过这个名字,也不会想到他们耳目无孔不入;可后世粘杆处鼎鼎大名,曹颙当然不会不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在十月十六这天,张义终于从江宁回来,带回曹颂的亲笔信。
    曹颂的决定,却是出乎曹颙意料。
    他没有回京意愿,决定留在江宁。
    按照他的话说,他早年虽去过西北,可是以shì卫身份,常驻中军,并没有实战。他本身勇武有限,也没有将才,即便真去了西北,也是随大流混军功。
    与其那样做个“滥竽充数”之人,还不如留在江宁,跟着李卫力所能及地做些实事。
    虽说对堂弟的决定很是意外,可曹颙更多的是觉得欣慰。
    看来还真有独立才能成长,在羽翼之下照拂了这么多年,曹颂行事多是听大家安排。
    现下看来,才真是长大了。
    既然曹颂无意去西北,那曹颙不得不考虑其他人选。
    他虽然没有主动谋算兵部尚一职,可将六部的人选排查一遍,他的可能ìn极大。
    若是战事起,兵部尚的差事就最繁重。同那些花甲之龄的尚相比,曹颙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还得是皇上能信任的,曹颙没有什么劣迹,这点也说得过去。
    如此,曹颙不得不先未雨绸缪。
    为了消息灵通,也为了不被人én蔽,西北定要有他能信任之人。
    曹颂无意西北,曹颙能信任的武官还有完颜永庆,可他受十四阿哥连累,早年的功勋都没评定,这次未必有机会去西北。
    想起沉寂的好友,曹颙也是满心无奈。
    完颜永庆明明已经被家族驱逐,可却依旧要受堂妹拖累。
    武职不比文官,文官虽有律法,六十致仕,可不管是高官,还是中下层官吏,能多熬几年就多熬几年。
    武职却是不行,熬到内大臣位上,许是还能多当几年官;其他都统、副都统,花甲之年多是要退下。都统以下,官职越低,退休越早,最早四十五岁,就要退休了。
    永庆的年纪比曹颙大五、六岁,现在已近不hò之年。再过八年,永庆就是快五十的人,除非转文职,否则的话,也到了退养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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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慰母(泪奔求月票)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慰母
    同张义一起回京的,还有曹颂身边的管事墨书。中文网
    墨书也是曹家家生子儿,早年做过曹颂的厮,曾随曹颂去过,是曹颂身边最得用的人之一。
    墨书上京,是押送寿礼来的。
    除给李氏预备的寿礼外,还有曹颂进贡年夜内的贡品。
    曹颂在家书中提及贺寿贡品之事,恐有不当之处,请堂兄过目礼单,酌情删减。
    往年夜内恭进的贡品票据上有鎏金铜佛像四尊,白檀木罗汉十八尊,每尊高一尺二寸,各色佛珠八盘,檀香两百斤。
    以曹颂的品级,进上这份万寿节贺礼,已经是不差。更不要,这寿礼迎合了皇上礼佛的心思,也算是投其所好。
    旁的还好,只是那白檀木却不是常见之物。即即是在京中,白檀木佛像也是有价无市。
    十八尊,每尊一尺二寸,正经需要很多料子,就有些惹眼。
    “那是们老爷自己收的料子?”曹颙就黄檀木之事,询问墨书。
    他不怕曹颂花钱,而是怕曹颂拿了旁人的,这白檀木实在是太稀有贵重。
    “这料子是万复献上的,总共有两块,整的一块给了李督台,李督台使人雕了福寿禄三星像;老爷这两块些,就雕了十八罗汉
    万复既自诩为万云龙后人,手上又握着洪门留下的资源,手里有些好工具也不稀奇。
    曹颙点颔首,觉得这寿礼预备得还算妥当。
    可看到自家那份礼单时,曹颙不由愣住。
    除常见的金银玉器之外,上面有一尊白檀木观音像,两盘白檀木手珠。
    不消问墨书,曹颙也能想到,这些就是那十八尊罗汉剩下的料子所制。
    换做往年,这白檀木只算是稀罕之物,现下满朝野的祥瑞,多同白色沾边,使得曹颙不克不及不心。
    “这两样工具虽对比贡品差一等,到底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先留出来,比及年底往怡亲王府送的年礼到了,可以添在里头
    墨书犹豫了一下,道:“年夜老爷,这观音共雕了两尊,除送上京这一尊,我们老太太还留了一尊,请清凉寺主持师傅开的光,现下早晚供奉着。”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我晓得了,等回去,告诉们老爷,就我的,那尊观音留不得,还是找机会送给们四姑奶奶。^”
    墨书躬身应了,曹颙叫了曹满,叮咛他带着墨书去内务府送寿礼。
    曹颙回了梧桐苑,初瑜却是不在,听丫鬟回禀,是去了兰院。
    等曹颙换下官服,初瑜已经得了信回来。
    她笑眯眯的道:“这回的寿礼,老太太很欢喜。”
    曹颙闻言一愣:“是因那尊白檀观音?”
    “不是因那个。”初瑜回到:“虽看到稀罕的白檀观音,老太太也赞了两声,最稀罕的还是二老太太给预备的那几样干菜。被前几日李卫的土仪勾着,老太太这些日子正思乡,见了那干菜,如何不欢喜?”
    曹颙闻言,松了口气,道:“欢喜就好,那观音与手珠先收起来。”
    初瑜疑惑道:“那是为何?观音多是求子,老太太还念叨着,先看看四姐儿那边,要是过个一年半载还没消息,就将观音请给他们。”
    曹颙道:“老二得了一块白檀木,做了贡品,剩下的料子,做的观音与手珠,这两样实不适合留在家里用。”
    初瑜颔首,晓得丈夫顾虑。
    这种事情最是欠好,太平的时候只是曹颂对伯母尽尽孝心;赶上不对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对上不敬”的辫子。
    因这个观音,初瑜想起一事,道:“今儿郑虎家的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提起他们家姑奶奶。郑氏从寺里请了求子观音供奉着,听已经开始吃长斋。难为这般心诚,算算岁数,她也不年轻了。”
    “没提王家有什么新闻?”曹颙挑了挑眉问道。
    初瑜笑道:“还真的提了一嘴,他们姑爷花了几千两银子,给他兄弟补了实缺,正六品的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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