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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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3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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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也料想着今日家宴是不是同祖母相干系,可今日见李氏神色如常,父亲这边教训的又是“修身齐家”的大事理,便想到恒生身上。
    恒生现下究竟结果名义上已经不是曹家子孙,若是父亲再零丁管囘教他,传了出去,就显得曹家轻狂。
    没想到,却是想左了。
    想到这里,天佑便道:“二弟别恼,其实不是我们觉得二弟不懂事,只是我在老囘爷、太太眼皮子底下……左住他们两个身边有弟妹守着,即便想要学人风囘流,也欠好犯浑……只有你那边,茕居一府,又无人能约束……刚刚有些误会你,可哥囘哥们也是担忧你的缘故……”
    左住、左成也明白是误会恒生,也都起身给他道恼。
    恒生不是个小气的,见哥囘哥们都赔不是,摆了摆手道:“说开了便好,又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兄弟几个没弄清楚曹颙教训他们一顿的起因,可那番大事理显然是听进去。
    于是怀胎八月的朱氏,就看到丈夫盯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为了怕他们夫囘妻年轻不知轻重,朱氏的奶嬷嬷已经劝夫囘妻二人分房,左成也早就挪到书房。
    从曹府回来当晚,左成绩使人将铺盖搬出主卧。
    面对妻子的不解,左成一边轻囘抚着妻子的肚子,一边道:“我想多陪陪儿子,总不得让他只亲近你……”
    听着向来老成的丈夫说着这近似争宠的孩子话,朱氏忍不住“格格”直笑;不过想着产期将至,她也带了轻愁,小声道:“万一是闺女呢……”
    左成浑不在意道:“闺女是更好了……闺女乖囘巧,更可人疼,义囘父、义母会更疼爱孙女的……”
    左住房里,马氏也瞪大眼睛。
    妻子为求子心存焦虑,左住并不是不知,可劝解几分徒劳无益后也只能杜口不谈,省的妻子心思更重。
    听了义囘父那番“修身齐家”的训诫后,左住便觉得自己不得在子嗣上面让妻子独子承受压力。
    他翻出了周礼,将“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这段话指给妻子:“晚几年生并不是坏事……比及你二十看看,若是还没身孕,就请太医好好看看。未必就是你的缘故……昔时五叔成亲三年,五婶亦无孕,后来请人看过,五婶无碍,是五叔身上不康健。保不齐就是我的问题……”
    马氏听着丈夫的宽慰,本意天良里熨帖,可听到最后,却带了惊慌:“大囘爷怎好这般说自己个儿?我宁愿是我的缘故,也不肯大囘爷欠好……”
    女子无子,固然在婆家底气不足,可只要放宽心胸,给丈夫纳两房妾,生出儿子,抱养到自己个儿名下,也就是了。
    男人无子,即便过继,可延续的是家族,自身血脉却就此隔离。
    看着满眼担忧的妻子,左住心中一暖,道:“那也不怕,家中有方剂,五叔现下不是有亲子了么……”
    圆囘明园,勤政殿。
    雍正坐在御案后,放下曹颙的折子,原本沉重的脸上添了些笑意。
    “统计官仓”名目却是不错,自己还是疏忽,既是担忧地囘方囘官仓不稳,可也没想等着早点打发人下去瞧瞧。
    若是今夏那边汛情不稳,提前做到心中有数,总无人提供比到时候乱乱糟糟的强。
    曹颙行囘事,向来是不乏勤勉,却拘与谨慎;现下能有这个魄力主动迈出一步,向来是户部印鉴在手,心里多了底气。
    看来提曹颙为掌部尚书,这步棋果然没走错……
    雍正拿起御笔,下了“准奏”二字,想想张廷玉如今将吏部整治得颇和自己心意,几多要给他留些情面,便又在后边添了一句“出京官囘吏,可与张廷玉议后选派”……
    第二日上午,到衙门不但,曹颙便看到御笔朱批的折子。
    即便雍正不加那句“与张廷玉议后选派”,在出京人选上,曹颙也不会自专。
    户部究竟结果是两位尚书共掌,即便印鉴如今在他手中,他也不会自大起来,觉得自己可以一囘言囘堂。不单单是因张廷玉身份压他一头的缘故,还因为衙署里的微妙平衡。
    就算张廷玉去年以大学士身份兼任户部掌堂时,在政务上也多同曹颙和议后敲定。
    曹颙不是傻囘子,哪里会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将户部弄成自家后花园。
    上午张廷玉通常在御前当值,只有下午的时候,才分单双日在吏部与户部做衙。
    今天是双日,正好是户部。
    张廷玉平素多是在未正后座衙,且还要等两个时辰。
    曹颙想了想,便叫人传来左成。
    他没有先说话,而是示意左成看折子。
    左成看后,不由皱眉,道:“大人要放置卑职去?”
    在衙署中,不管人前人后,他都统囘一了称号。
    否则的话,要是在人口叫混了,不但自己显得张囘狂,连曹颙城市被人指责用人唯亲。
    曹颙扬扬眉,道:“你不想去?”
    对放置此事的曹颙来说,这是获咎人的差事;可对奉命执行的人来说,虽也惹人嫌了些,可上头有曹颙这个大树,风雨淋不到他们头上,还多了在御前挂名的机会。
    左成毫不犹豫地址颔首,道:“湖广离京囘城千里之遥,这一去就要数月乃至大半年……卑职来户部,本是协助蒋先生,为大人效力……”
    曹颙本还担忧他会说不安心产期临近的妻子,他虽教训孩子们要“修身齐家”,只是想让孩子们不要被情囘色所诱、被欲囘望支配,将家里闹腾的不成开交,可不是想要看儿子们成了“老婆奴”。
    对男人来说,还是将重心放在事业上更好。
    听说是为自己的缘故,曹颙既感念他的孝心,可也怪他的顽固:“今夏南方时气异常,恐有大患……若是不使个可靠人去看看,我心里也难踏实下来……是帮我措置文书重要,还是做我的线人去查看湖广贮粮重要,你自己想想看?实在不想去,我另指人选即是。”
    左成已经明白过来,忙道:“大人,卑职去,卑职定仔查看官仓,定不叫他们糊弄大人……”
    曹颙指了指案前的方凳,让他坐下,方道:“朱氏产期就在下月,这个时候叫你出京,确实为难了些。”
    左成摇头道:“不为难,没听说哪家妇囘人生孩子,男人就顾不得差事的?家事哪里比得上国事。”
    曹颙闻言,颇为欣慰,道:“你能如此想不错,只是朱氏那里,也要好生宽慰……你在外也没必要太牵挂,我会让夫人多过去探看。”
    左成点颔首,犹豫了一年,道:“那蒋先生那边怎么办?政务节略也不是谁都能执笔。”
    他这样说,并不是是自诩文采风囘流,觉得旁人都无比不上自己,而是因为这“政务节略”本是为了曹颙省心力才预备的。
    若不是真正安心之人,也不要随意让旁人写。
    否则的话,万一在重要事务上“避重就轻”误导曹颙,那曹颙措置起来,怕是就要“谬之千里”。
    固然曹颙是个仔细的,重大政务上城市研读卷宗原文,可难保也疏漏的处所。
    十三阿哥也知道这个,才专程调了左成过来给曹颙使唤,否则户部还缺笔帖式与文书不成?
    听左成提及这个,曹颙心里也没有合适人选。
    可是这次指派左成去湖广,并不是曹颙临时起意。
    左住、左成兄弟入仕已经快一年,所作所为都落在曹颙眼中。
    不是他偏疼左成,左住才学与见识,确实不如左成。
    可左成再好的资质,也是官囘场雏儿,需要历练。
    要是在他身边埋头写上几年节略,那就太迟误了。
    究竟结果笔帖式执役数年后,迁转考囘试时,还要看政绩。
    加上自家这几个少年,被自己护得紧些,还是少几分见识。
    曹颙早就有囘意放置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未正初刻,曹颙使人看探问后,晓得张廷玉到了,便整了整衣冠,拿着御批折子去了张廷玉处。
    张廷玉上午在御前已经得了消息,对此事其实不料外。
    他也没有多想,究竟结果曹颙履历在那里摆着,除户部侍郎任上没有做掌印官外,道台、太仆寺卿、直隶总督,都是正印官。
    执掌户部后,曹颙有自己的见地也不稀奇。
    能从被称为“天下粮仓”的湖广入手,可见曹颙是个务实的。
    张廷玉这大半年心思都在吏部,还要在御前参赞其他政务,确是也是无力顾及户部这一摊。
    曹颙正值壮年,三日一朝还身心疲惫;他比曹颙年长二十来岁,近花甲之龄,每次御前当差,自然更累。
    换做其他人执掌户部,他也不会这般安心。
    只因晓得曹颙的性囘情最为谨慎,他才能将心思都用在吏部。
    这巡视粮仓之事,虽说几多有些冒进,可张廷玉心里其实不反囘对。
    他在御前,加上老家就是南边,对去岁今春的雨水异常,自是比旁人知道的更详细。
    因此,知晓曹颙这番放置时,他便明白了曹颙用意。
    若是湖广无粮,可以早日调两广粮食北上,为今秋水患做准备。
    否则的话,比及水患起来,流民齐聚,无粮可赈时,就要出大乱子。
    湖广与两江不合,两江文风兴盛,朝囘廷又教囘化多年,百囘姓还算服顺;湖广生苗混居,即即是好年份,也要防着苗人生事,更不要说灾囘年。
    而湖广又是“天下粮仓”,水患担搁一年不怕;要是水患后,民乱再担搁一年春耕的话,那影响就大了。
    说不定漕粮城市影响,京仓城市动囘荡。
    因此,在曹颙过来与之商议人选时,张廷玉便请曹颙拟人选出来。
    曹颙说了三个人选,一个就是堂笔帖式章佳元柏,一个是堂主事李匡山,还有一个是河南司郎中尹继善。
    不消说,单从品级上来说,也是以尹继善为主导。
    而那个堂主事李匡山,就是在张廷玉身边当差的,是他一个师囘兄的儿子,算是他在户部的明日系。
    看着这人选,张廷玉无话可说,心里越发佩服曹颙的滴水不漏。
    已经是掌部尚书,还能小心谨慎至此,怪不得待臣下向来挑剔皇上,对曹颙也是多有看重……
    因事关民生,不要拖延,曹颙与张廷玉商议后,就将三人出京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李匡山这边,自是被张廷玉告诫一番,让他在外边不要依仗是京囘城下去的,就失了稳重;多看少言,一切以尹继善为主。
    左成这边,究竟结果是头一回出差,田氏与朱氏都跟着担忧,准备了好多工具,都被左成拦下。
    左成原还想着怎么抚慰妻子,省的她心里生怨,没想到朱氏半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丈夫即将出行的牵挂。
    待左成问她,为何不怨。
    朱氏反而奇怪:“国事为重,妾身为何要怨?就是妾身肚里的孩子,晓得阿玛为国事忙碌,也只有为他阿玛骄傲的……妾身已经嫁二爷为妇,就不再是深闺中的娇女,难道处处都要赖二爷看顾?只是二爷要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妾身不求二爷建立业,只盼着二爷办完差事后早归,一家人团团圆圆……”
    她本是柔顺之人,可说起这番话来,却让左成觉得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地落到他耳中,如同敲在他心上一般。
    左成看着妻子因怀囘孕而略显浮肿的满月脸,只觉得无比顺眼,心里有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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