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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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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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卫之事,并不只是胥吏见其是外乡人,大肆索贿,还牵扯到买卖上地事。原来李卫的南纸店开在琉璃厂。那一片都是老铺面,买卖人家都有些倚仗的。
    李卫家资富足,接手这个小铺面,也无非是当消遣,并没有当成正经营生。不过是隔三贫五地到店铺里溜达一遭。看看街景什么的。
    他那个族人,为了多多招揽客人,面上好看,在价格上就有些不厚道。常常是高价进货,低价出售,这样一来着实抢了不少生意,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偏生他们到京城的时日短。就摊上查**的事。出了漏洞。于是,便有人落井下石。在衙门里使了银钱,务必要彻底封了李家的铺面。
    那要排挤李家的买卖人家姓黄,背后地东家却不是生人,那里正是勇武伯爵府的产业。
    曹听了,实是好笑。在京城待久了就是这样,遇到什么事,这一牵扯都是熟人。
    万吉哈老迈,如今完颜家是其次子完颜永胜当家主事。
    虽说早年完颜永胜对曹多有误会,但是这两年因哥哥之事,同曹往来也比较亲近。
    曹使人往伯爵府送了帖子,次日从衙门回来后,便没有直接回府,直接换了常服,往伯爵府去了。
    除了正月里来拜过一次年,曹已经好几个月没来,头前儿来也没见到万吉哈了。
    这回瞅着,万吉哈的样子很不好,听说是前些日子中风了,半拉身子不能动,说话也说不清楚,曹陪着坐了两句,便被永胜引到客厅看茶。
    “关于那个南纸铺子的事,我已使管家往衙门去了,明儿就该能放出来。多丁点儿的事儿,还劳烦孚若亲自过来一趟?”永胜吩咐小厮上茶后,笑着说道。
    “也是想着许久未来,才过来的。世伯的病,先前并未听说,要不应该早来才是。太医院那边儿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曹问道。
    永胜吁了一口气,道:“老爷子年轻时嗜酒,还好烟,按照太医的说辞,早己虚耗了身子。加上这几年,家里地事儿又多,仁途上又不大顺遂,老爷子就有些熬不住。太医却也没法子,只开了方子让静养。这还是孚若来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话,老爷子早已经就不见客了!虽说他嘴里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对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开来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听了,唯有唏嘘。
    因天色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家常,曹便告辞回府了。
    次日,四月十七,小朝会。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几个人事上的奏本,康熙皆准奏。
    调江南提督师懿德为甘肃提督,升江南苏松水师总兵官穆廷为江南提督,调河南南阳总兵官扬铸为古北口总兵官,镶白旗满洲副都统鄂齐礼以病乞休。
    吏部那边则是拟定了云南与贵州的乡试主考官与副考官,以礼部郎中杨存理为云南乡试正考官,讨赵泰临为副考官;大理寺少卿俞化鹏为贵州乡试正考官,编修林之浚为副考官。
    这些却是同曹不相干的,曹只是注意礼部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将**之事借题发挥之意。
    却是连提也没人提了,因这**下去,除了商户,少不得要牵扯到士林。谁没有两个门生故旧呢。保不齐牵出什么得罪不起地人物来。
    因此。康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一次“和谐”么?曹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地,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吧。
    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寻十六阿哥问主意。
    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的,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冷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他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曹摊了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
    十六阿哥思量了一遭,道:“那也别现在就巴巴的请假,满朝文武,有谁因这里生孩子耽搁差事的?产期是什么时候,太医可曾说了?”
    “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儿!”曹回道。
    十六阿哥在心里稍加盘算,道:“这两年皇阿玛身子不如过去硬朗,多是进了七月,消了暑气,才从热河巡幸。你也别惦记请假了,左右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你先随扈到热河,等到六月中下旬,估摸着日子差不离了,就同皇阿玛实话实说。大格格是皇阿玛地亲孙女,你这和硕额驸待她宝贝儿似地,皇阿玛只有高兴地。”
    曹点点头,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是见初瑜地肚子大,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太医的说辞又是一切如常,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待曹出了畅春园,正遇上淳郡王的车驾。
    福晋们已经搬到这边的园子来,七阿哥也是要往园子去的。前几日曹家二房搬到园子的事,七阿哥已经听管家说了。
    曹上前给岳父请了安,七阿哥也想着曹随扈之事,道:“既是你差事忙,也不要担心这边府里,我让福晋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照看就是。实在不行,让福晋过去照应几日。”
    因满洲习俗,是不允许出嫁女在娘家分娩地,所以七阿哥只说使人去照看,并没有说接回府里。
    曹先谢过岳父的费心,随后说了自己打算六月从热河回来的事儿。
    七阿哥听了,虽然觉得欣慰,但是也不愿意他因私废公,落下什么口舌把柄,道:“且看圣意,要是允了假,你就回来;要是差事忙,也不用勉强,左右我在京里。”
    这次随扈的皇子已经定下,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其他皇子阿哥留在京城这边执掌部务。
    曹点头应了,因不晓得兆佳氏与曹颂他们住得惯不惯,他便与七阿哥同行,到园子这边。
    先是去了七阿哥的园子给福晋们请了安,随后曹回到自己园子这头,见过兆佳氏与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看到兆佳氏精神头很足,曹颂他们几个也欢实的模样,曹才放下心来。
    只有五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曹地衣襟问道:“大哥,五儿想嫂子了,想妞妞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曹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五儿不喜欢这边的花园子?想要回城里了?”
    五儿想要点头,又想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喜欢这边的花园子,可也想嫂子与妞妞,她们怎么不来住呢?”
    曹道:“过些日子,她们就来的,五儿要是想她们,叫你二哥送你回城里!”
    五儿看了一眼四姐儿,扭着小手,说道:“五儿不想跟四姐姐分开——五儿怕孟姑姑!”
    四姐儿在旁,听到五儿说话,带着几分老成道:“五妹妹,姑姑教导地是正行,咱们做女儿家的,都要晓得这个呢。”
    五儿带着几分委屈道:“可是,孟姑姑的模样好怕人!”
    四姐儿道:“孟姑姑是在皇城里教规矩的,当然同咱们家的下人不一样。”
    兆佳氏坐在炕上,絮絮叨叨地问起府里的事来,又赞起这边的园子景致好。又说了王府福晋使人送来物什,还请她们娘几个过去溜达,满脸荣光地样子。
    曹笑着陪坐了一回儿,出了兆佳氏屋子,又仔细问了问几个兄弟地功课。
    因还要回衙门打照面,他没有多留,吩咐了兄弟们几句便要出园子。
    曹颂打发两个小的回去,自己亲自送哥哥出来,憨笑着问道:“哥呵,那鸟——”
    曹见他哪此,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就放心吧,已经使人用你嫂子地名字送过去了——”内宅。
    静惠的丫环春儿拿了小米,到廊下喂鸟,就叫老太太屋子里那只猫躺在鸟笼子下。春儿实在好笑,自打曹府送来这两笼鸟,这猫就算是守在这里了。
    不过,走到近前,她却是唬了一跳,那猫身子硬硬的,已经是断气了
第四百一十章 惊闻(中)
    西城,绒线胡同,董鄂府,内宅佛堂。
    觉罗氏盯着使沈嬷嬷从小厨房翻出的一盒干蘑菇,面上露出哀色。因她虔心向佛,一月中有大半时间在茹素,各种蘑菇自是素席中不可或缺的菜品。
    沈嬷嬷是觉罗氏心腹之人,看着地上已经硬了的死猫,也觉得不对起来。
    这盒蘑菇有半斤来重,觉罗氏从中间拿出两株蘑菇来。虽说颜色都发暗黄,但是一个蘑菇盖上有鳞片,下面的褶里污黄,另外一株是寻常吃的榛菇。
    就算是像觉罗氏这样自幼生在富贵家庭,鲜少亲自下厨之人,也能瞧出不对来。长鳞片那株不像是能吃的蘑菇,倒像是毒蘑菇。
    再细看那榛菇,也有几株不对的,根茎乌黑,竟是切过十字花刀。
    觉罗氏活了七十多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老人家只觉得眼睛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静惠虽不晓得祖母为何安排人去小厨房取蘑菇,但是也察觉出不对来,心里说不出的惶恐。
    见祖母脸色不对,她忙上前扶住,带着担忧道:“祖母?”
    觉罗氏直了直身子,拍了拍静惠的手,神色渐渐凝重下来。她抬起头,问沈嬷嬷道:“小厨房那边儿,可使人看起来了?”
    沈嬷嬷道:“老太太放心,已经叫老奴的媳妇子带着人看管住了!”
    觉罗氏瞅了瞅眼前的蘑菇,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猫,对春儿道:“去,到廊下,把那笼鹦鹉提过来?”
    春儿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应声出去取了来。
    觉罗氏先拿了长鳞片的那蘑菇掐了点,喂其中一只鹦鹉,又掐了截黑颈的榛菇喂另外一只。
    因这两只鹦鹉是卖鸟的自幼调理出来的,所以并不怕人。欢欢实实地探头就手吃了。
    静惠站在旁边,已经明白祖母之用意,脸色骇得青白。沈嬷嬷也手心尽是汗,实不敢相信。在府里竟会发生这等事。
    只有春儿,迷迷瞪瞪的,还不清楚缘故,只当是厨房那边地仆妇真不小心弄了有毒的蘑菇。她心里还琢磨着,这只猫老太太可是养了好几年的,饶是老太太再仁慈,想来厨房那几位这一顿板子怕是跑不了的。^^^
    万一头晌那碗粥羹不是猫吃了。而是老太太自己用了地话,那可……直想到这般光景儿,春儿才省得事情的严重,捂着嘴巴,差点唬出声儿来。
    要是老太太没了,就这般……姑娘可怎么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黑榛菇的那只鹦鹉扑通扑通地使劲儿撞笼子,哀鸣了两声,倒毙了。
    静惠看着,眼泪已经出来了。站在祖母身后,觉得浑身冰冷。
    就是觉罗氏,摸着鸟笼子的手也抖着,心里头不知是后怕还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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