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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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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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晶听了,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
    这时,就听门外有人道:“这个便宜占不得。”
    是曹回来了。
    蒋陈锡明日离京往热河,今儿宴请京城地亲朋故旧作别,曹也收到帖子,所以才衙门里回来换衣裳。
    因看到韩江氏的马车,所以曹问了一句,才晓惠要临盆,紫晶在这边招待。
    不想路过时,正听韩江氏提及铜钱兑换之事,引得曹驻足。
    稻香村收入颇丰,一年多半成地利,也有几万两。但是朝廷有《钱法》,私铸、流通、收藏都有限制。
    铜器虽利润丰厚,可是朝廷有律令,民间铜器不得超过五斤重,超了就算违法,要使用到匠人都要问罪的。藏钱过多地,也要以违制论罪。
    “左右也不差那几个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再说,收钱之人,到底是锻造铜器,还是锻造其他的,也不得知。除了民生用品,武器上也用铜。要是牵扯到上面去了,保不齐引出什么祸患。”曹进了屋子,对韩江氏说道。
    韩江氏不是傻子,不过是一时被利益蒙蔽,听了曹这番话,也明白其中轻重,
    点头道:“曹爷说的是,是小妇人短视了。”
    “想要多半成的利,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曹说到这里,沉吟片刻,道:“除了钱贵,这几年因为粮食价格涨价,肉菜也贵。从城外买个农庄,使人专门饲养生猪与鸡鸭鹅等家禽,供铺子里使用。同理,郊区麦田、果园,用得上的米面果品,也如此例,原料价格就会降下来。”
    韩江氏已经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曹还要赶着出去,说完就没有再耽搁,让紫晶陪客,自己回内宅换衣服去了。
    韩江氏这边,心里甚是羞愧。
    这几年在京城,虽遇到几起风波,但生意也算做得风生水起,韩江氏心里不无得意,却是张狂起来,失于算计,差点就要惹上麻烦。
    紫晶见韩江氏神色讪讪的,怕她心里不自在,笑着说道:“照我看,韩奶奶说的也是好法子。别说是韩奶奶,就是我遇到这样的事儿,指定也是愿意地。丁点儿事不费,就多了半钱银子,谁不心动?只是我家大爷的脾气,打小就是如此,性子谨慎,又最不爱沾麻烦边的,韩奶奶也体谅些。”
    “还是我想得不周全。”韩江氏看看外头天色,起身道:“今儿小妇人就先回去,方才曹大爷说的,也劳烦姑娘转告大奶奶。若是大奶奶那边点头,我便使人去京郊筹划。”
    紫晶应了,亲自送韩江氏出来,见她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
    韩江氏坐在马车里,想着曹方才侃侃而谈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轻轻扶了自己的额头,阖上眼睛,只觉得满身疲惫。
    行了一刻钟,就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马车已经停下来。
    韩江氏睁开眼睛,小福已经探出头去相问。
    原来是街东头一户人家死了人,因没有儿子,几个侄子借着奔丧为名,上门来争家产,争执不小,引起械斗。
    已经有人报了衙门,差役们正拘拿人,跟前地街坊邻居都围着看热闹,堵塞了马路。
    韩江氏听了,想到自己身上,心浮气躁,叫小福吩咐车夫绕道。
    这一耽搁,用了大半个时辰,韩江氏才到家里。
    还没进二门,就见蒽儿探出小脑袋瓜子,往外瞅着。
    瞧见韩江氏的那刻,蒽儿脸上绽放笑颜,奔上前来,拉了韩江氏的衣襟,笑着道:“娘亲回来了。”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跑,小心跌倒么?”韩江氏板着脸说道,声音却柔和许多。
    已经不似刚来时那样胆怯,小声回道:“蒽儿想娘亲了……”
    韩江氏听了,心中一暖,牵了蒽儿的小手,柔声道:“进去吧。”
    却不肯走,仰起头来,小声道:“娘亲,往后蒽儿跟小福姐姐、小喜姐姐似的,侍候娘亲,娘亲别卖。”说到最后,小嘴一咧,已经开始掉眼泪。
    韩江氏听着不对,蹲下身子,皱眉道:“谁跟你说地我要卖你?这都哪里听来地混帐话?”后一句,却是看着蒽儿身后的小喜说的。
    小喜也不晓得缘故,忙道:“姑娘,没人同小姐说。小姐今儿乖乖地识字来字,没有出去玩耍,也没人进来跟她说这个。”
    小喜是韩江氏的贴身丫鬟,自然是信得过地。
    韩江氏转过头,伸手给蒽儿擦了眼泪,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卖你做什么?蒽儿听话,跟娘亲地,怎么想起这个?”
    抽泣着,半晌才小声回道:“姨母不喜蒽儿,蒽儿没跟姨母抢娘亲……”
    韩江氏闻言,不由失笑,拉着的小手,道:“姨母没有不喜欢你,那是你姨母逗你地,你也当真?下回见了姨母,蒽儿也同她说,不喜欢七格格,谁让七格格同你抢姨母来着。”
    见韩江氏这般说,破涕为笑,搂了韩江氏的胳膊,道:“蒽儿喜欢七格格,不同七格格抢姨母。只要娘亲在就好,惠儿只要娘亲。”
    瞧着蒽儿依恋地表情,想着这几日因她不是自己血脉而产生地疏离,韩江氏羞愧不已。
    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要想着让自己也羞愤之事?
    韩江氏伸手将蒽儿揽在怀中,喃喃道:“娘亲也只要蒽儿……”
    什刹海,银锭桥旁,会丰堂。
    这是京城最好的馆子之人,今儿蒋陈锡包场,在这里宴请客。曹回去换了衣裳,就过来赴宴。
    有几位在山东就任过的官员,与曹也有些私交。因此,曹就在那边寒暄。
    六部九卿,差不多都有人到了。
    不仅仅是给蒋陈锡面子,还跟他弟弟有关。
    他弟弟蒋廷锡同其兄一样,都是进士出身,早年入了翰林,现在是侍读学士,前途不可限量。
    来客中,曹虽官职不是最高,但是还有和硕额驸的身份。能比他位高的,也没有几人。因此,就有不少人上。
    对于那些阿谀之词,曹听得直掉鸡皮疙瘩,但是仍笑着应对,甚是谦逊有礼。
    如此一来,倒是越发引人侧目。
    曹见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势,忙寻了个由子,避到后边来,顺着游廊,不知不觉,到了后门。
    会丰堂后门,正对着一个鸟铺。
    屋檐底下,摆着好几个半人高的鸟笼子。里面装了几十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曹带着几分好奇,踱步上前。只见这里面地鸟既不是八哥、鹦鹉,也是画眉什么的,而是麻雀。
    什刹海沿岸,有不少大饭庄子,经常有富贵人家包堂子办喜宴或者寿宴。这鸟雀铺子,就是应运而生,专门卖给客人放生用的。
    看铺子的是个老头,见有客人驻足,忙上前道:“这位爷,买些雀儿放生吧。积善修德,添福添寿。”
    即便是麻雀,也不愿束在笼子里吧?
    “多少钱?”曹瞅了眼这个巴掌大的铺子与眼前这个满脸风霜的老头,问道。
    “一只十文,一笼子五十只,给四百文就好。”老头陪着笑,躬身回道。
    屋檐下,拢共有四只铁笼子。
    曹从荷包里摸出两块碎银子,掂了掂,有二两多,送到那老头面前,道:“都买了,这银子够么?”
    那老头已经欢喜不已,生怕曹后悔似地,将银子接过去,道:“够了,尽够了,大爷真是善心。”
    曹俯身打开笼门,看着群鸟争相飞出樊笼,心里也舒坦不少。
    若是真能积福,那就期盼父母长寿,妻儿平安。对了,还有临盆的弟妹静惠那边,也盼着母子平安。
    看着他的神情柔和,与平素截然不同,曹甲不由有些迷惑,忍不住上前道:“大爷若喜放生,沿着海子,还有不少鸟铺。”
    曹甲是曹贴身侍卫,神出鬼没惯了。
    见他突然现身,曹也不稀奇,道:“事情都有因果。若是今儿我将这沿岸铺子的鸟雀都买了,那捕鸟人见买卖好做,明儿就要越发费心思捕鸟,就要有更多地鸟雀入樊笼。”
    “既是如此,那大爷怎么还买了这些鸟雀放生?”曹甲问道。
    “因为到了眼跟前了,总不能视而不见。”曹随口回道。
    曹甲闻言,若有所思,曹已转身,回了会丰堂。
    曹甲并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隐身进了边上地胡同。
    少一时,就见曹乙疾步过来。
    曹甲压低了音量,道:“那人往哪儿去了?”
    “九阿哥府里。”曹乙回道。
    曹甲听了,不禁皱眉,道:“寻两个人,盯着那头,看他还要动什么手脚。”
    曹乙躬身应了,转身离去。曹甲抬头,看了看树上的鸟雀,不知想什么……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坐在书案后,戴锦站在书案前,嘴里禀告地,正是曹今日行迹。
    “买鸟放生么?”四阿哥听到此处,原本生硬地神情舒缓许多,道:“说起来,曹也有几分佛缘。”
    戴锦接着说道:“爷,据梁七说,当然盯着曹地,还有一拨人,行迹隐秘,不知是什么来头。”
    四阿哥闻言,脸色已经沉下来,道:“那又如何?被发现了?”
    “爷放心,梁七那小子最是机敏,他发现有人跟着,就故意到九阿哥府绕了一圈。”戴锦回道。
    四阿哥冷哼一声,道:“哪儿能抱着侥幸之心?要是粘竿处都是这样的庸才,那留着何用?”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戴锦晓得四阿哥地脾气,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躬身道:“都是奴才不是,过于疏忽了。这就叫梁七领六十板子,以作严惩。”
    四阿哥头也没抬,摆摆手,道:“去吧,叫旁人看着些,也长些记性……”
    此时,九阿哥在坐在方家胡同简王府外宅的客厅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丝毫不晓得自己已经背了黑锅。
    听得外头脚步声,九阿哥抬头望向门口。
    见是雅尔江阿到了,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王兄,今儿小弟不请自来,做了不速之客,王兄莫怪。”
    雅尔江阿穿着常服,亦是满脸带笑,道:“这话说得客气。这边屋子简陋,九阿哥不嫌弃,能上门,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九阿哥指了指几案上那两只古董胆瓶,道:“就这一对瓶子,就能换几个宅子了,王兄还说简陋?加上墙上挂的,这些家具陈设,就算这屋子不是金的,也比金地值钱。都说这边的小嫂子是王兄的心尖子,我还以为是外头人以讹传讹。今儿这么一看,却是真信了。”
    雅尔江阿得意地笑了几声,同九阿哥宾主落座,使人送上茶来。
    九阿哥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要是没事的话,也不会追到外宅。雅尔江阿心里敞亮的,早已想好了说辞。
    果不其然,九阿哥客套两句,就明来意,还是想让他地门人负责宗室府差事之事。
    目前为止,九阿哥还不晓得宗人府换金子是到广州换银子的。只晓得换了金子南下广东,做其他生钱的经营。
    雅尔江阿闻言,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道:“九阿哥,你不是外人,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就直说了。这差事已经有了人选,没缺了。”
    九阿哥闻言,笑容已经凝住,看着雅尔江阿道:“王兄,是谁这么殷勤,赶着参合这事儿?”
    “十三阿哥。”雅尔江阿回道。
    九阿哥颇为意外,带着几分惑道:“怎么会是老十三?他不老实在府里待着,还赶着参合外头的事儿?”
    “十三阿哥没有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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