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升棺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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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升棺发财-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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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这些日子来,有什么是值得开心的,也许就要算我跟Hellen突飞猛进的关系了吧!这阵子,我们俩的足迹遍及天安门城楼、天台、颐和园、司马台长城、圆明园、居庸关长城……,乐此不疲地在这些地方留下我们的脚印,播撒我们欢笑。
    每次我们两个单独相对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冲动,想拉着她的手说:别停下来,我们一辈子,就这么一起过好吗?
    但每每话到嘴边,便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迫使我将它们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出现得次数多了,我慢慢琢磨出味来,那种情绪,叫做牵挂!
    我在牵挂着什么呢?我孤身一人,无家无室,又有什么可牵挂的呢?我想不通,却不妨碍它紧紧地勒紧我的喉咙,让我怎么说不出心中的愿望。
    一次又一次,我竟好似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慢慢无所谓了。只有,在面对Hellen眼中偶尔闪现的失望时,心悸的感觉,依然清晰。
第三十五章 【迷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刚Hellen渐渐没有了话说。记得在不久以前,我们两个可以说上一整天的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现在,更多是两个默默地对坐着,任由空气在我们之间凝固。
    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本能地感到,有某样我珍视的东西正在远去,于是,我艰难地又一次约见了Hellen。
    之所以用“艰难”二字,是因为,现在对我来说,走出房门,真地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从未觉得,我生存了十几年的北京城,沙尘是如此的剧烈,阳光也分外的刺眼。
    我几乎是以绝大的毅力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北海公园,我跟Hellen约见的地方。
    草地上,我跟Hellen席地而坐,任清风在我们身畔拂动,相顾无言。
    “涛子,我爸爸让我过段时间就回香港。”Hellen柔和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哦!”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忽然对这次出门后悔不已。清风、草地、柔水、骄阳,还有赏心悦目的美女在身旁欢笑,这些本该让人欢愉的东西,不知怎地,给我的感觉只有厌恶。忽然好像,回到我阴暗的小屋中,似乎那里,才有我真正喜欢的东西。
    “你……你想跟我一起走吗?”Hellen的脸上有些泛红。
    “嗯?”
    “我是说,你要到香港发展吗?”Hellen的神色怎么有点慌张?忽然觉得最近很是奇怪,身边老是发生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香港?我去那干什么?有墓可以挖吗?”我淡淡地说,但出乎本意的是,语调中竟带着丝嘲讽。
    “倒斗难道可以倒一辈子吗?”Hellen的有点激动,大声地说。
    “除了倒斗,我还能干什么?”
    “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的,涛子,跟我回香港吧!”
    “又是香港,香港有什么好的?”我有点不耐烦了,我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啊?好想回家。
    “香港……,香港有我!”Hellen忽然抬起头说,语调有点颤抖,但神情很是坚定。
    香港,有我。我心里猛地阵阵抽痛,好像有什么很柔软的东西在被人触碰着。
    转瞬间,所有的温和都被莫名的烦躁取代,我不由自主地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吃软饭的吗?我张涛有手有脚,还就干定倒斗这一行了,嫌弃的话你赶紧回你的香港去。”
    Hellen脸上顿时血色褪尽,一片煞白。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我心中一痛,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认识至今,我何尝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她,又有哪里说错了,我不是早厌倦了倒斗这行了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不起,Hellen,我可能是出了点问题,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强忍着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北海公园。
    转角时无意间的一瞥,偶然看到草地上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依稀中,似乎有细不可闻的饮泣声传来。
    脚步渐行渐急,回到屋里的渴望愈加强烈,周遭的一切都让我厌烦,只想赶快回去,关上房门,把这一切都隔绝在外面。
    插上门栓,回到里屋,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在三伏天里,饮下了一瓶冰镇啤酒一样,浑身舒爽。
    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摩冰凉的琥珀表面,只觉得随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凉意传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得到深深的平静……
    “只有你,最了解我。”
    “只有你,能让我平静。”
    “只有你,不用让我去揣摩你的心思。”
    “只有你,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身边。”
    ……
    阴暗的小屋中,我,对着尘封在琥珀中的少女,喃喃自语。
    此后的七天,我一步也不曾离开房间。饿了,便随便找点吃的,渴了,就顺便喝口生水。这些,都不重要。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里屋的琥珀少女上了,分不出哪怕一丝一毫。
    每一天,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静静地面对这块琥珀,凌乱地倾诉着我的心绪,慢慢地,好似也可以听到琥珀中少女的心声,于是,我愈加沉迷。
    她洁白的纤足,并不是立在琥珀之中,而是踏在雪白的云端之上。她遍洒着欢笑,在远端亦歌亦行,翩翩起舞。
    恍惚间,我也缓缓地融入到了琥珀之中,与娇憨的少女携手,无忧无虑,漫步云端……
    清醒时,我与琥珀相视而坐;睡梦中,我与少女对面而歌。她就像是我生命中永恒的存在,无时无刻不陪伴着我,不曾有一刻稍离。
    我与她融合得愈加紧密,与整个世界就分离得愈是彻底。渐渐的,我害怕见到生人,哪怕是熟人,我也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
    多少次,我与胖子在桌旁坐下,烟雾缭绕,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他无趣地离开,我便欣喜地回到里屋,继续与琥珀少女相伴。
    这样的情形,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什么时候,跟最亲的兄弟之间,都没有话可以说了。一开始,我还努力地想跟他聊些什么,但那种抽烟神侃地日子,似乎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我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理解,从他口中迸出的词汇,到底有怎么样的含义。
    一次两次后,我慢慢竟不以为意了,或者说不再在乎了。这样的日子过得越久,我不在乎的东西就越多。一个月前,隔壁开始装修房子,整日里轰隆隆响个不停。一开始我厌烦得不行,直想胖揍那户主一顿,懒得出门,也就罢了。到得现在,我竟然能对愈演愈烈的噪音充耳不闻。每到夜里,回想白昼的事情,总不能确切地记起,当日隔壁依旧在装修否?
    此时的我,仿佛身处一个幽深且堆满烂泥的荷塘,缓缓地,但绝不迟疑地下沉着。我无心挣扎,反倒似乎很享受那种慢慢下沉、渐渐腐烂的感觉……
    这段时间,好似有很多人上门来找过我,有胖子,有胡八一,有王凯旋,有大金牙……,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却没有印象了,又似乎当时就压根没能听懂。
    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这段日子,终于能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种感觉:当时的我,就像一部DV,只纪录,不感受,也无法理解,只是如胶片般,飞快地转动,一直滑向了无边的黑暗……
第三十六章 【焰舞】
    圆桌旁,烟雾缭绕,两个人静坐吸烟,默默无言。
    这样的场景发生了多少次,我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很多很多,每次胖子跟我送来食物,都会发生这么一幕。
    跟他在一起,我虽然依然无法理解他的话,一样无话可说,但是我却不会如对其他人一般,感到无可抑制的厌恶。对此,我感到很是庆幸。
    “涛子,Hellen要走了!”什么时候,胖子的浑厚的声音也变得如此沙哑。
    “嗯!”
    “她要回香港了。”
    “嗯”
    “她说,再也不会回来了。”胖子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我说Hellen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听到了没有!”胖子忽然暴怒了起来,捉着我的肩膀说,两眼直欲喷出火来。
    “Hellen,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艰难地组织着词句,终于把这句话完整地吐了出来,同时,多日来,我第一次明白了别人话里的含义。
    瞬间,我心中一痛,好像有什么我珍视的东西碎裂了。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我缠着爷爷,要来了一对漂亮的核桃,就是老北京人喜欢拿在手上把玩的那种。我对它们爱不释手,直到有一天,它们被我失手掉落,裂成了两半。那次,我哭了好久。
    现在,又有一个“核桃”,在我眼睁睁的注视下,正缓缓地跌落,我却束手无策,甚至连伤感的权利都被剥夺,这又是怎样的悲哀!
    “我的兄弟张涛,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从来都是他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次,让我来告诉你,如果你再不醒醒,这辈子都会后悔!”
    话音刚落,胖子放开我的肩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摔门而出。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应该走出门去,来到Hellen的面前,然后跟她说,留下来,别走了。
    这个简单的场景在我脑海里演绎了无数遍,我却没能挪动哪怕一根脚趾头。我只是,一遍遍地幻想着,同时整个人缩在床上,瑟瑟地发抖着。
    直道……
    事情过去很久后,我常常回想,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没有陈教授不远千里的赶来;如果没有胖子Hellen的陪伴,没有他们温暖的安慰;如果没有胡八一王凯旋的及时援手,没有他们的不辞辛劳,也许,我一辈子都要缩在床底之间,直到腐烂、发霉。
    时间对我,早已失去了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屋的房门被推开,刺目的阳光随之照射进来。慢慢地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我才发现,胖子跟Hellen正在站我面前,温柔地注视着我。
    即使此时的我,再怎样的迟钝,他们眼中的那丝怜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忽视的。怜悯,我在心中冷笑,我张涛居然沦落到要人怜悯的程度了?
    我好像应该愤怒,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愤怒是一种什么感觉,最终只是木然地看着二人。若说我有如死水一般的心灵里有什么涟漪的话,那便是,我看到Hellen依然站在我面前,并没有弃我而去,再不回头。
    “涛子,我刚刚接到陈教授的电话。”胖子点了根烟放到我嘴边,放慢了语速缓缓地说。
    “陈教授?”我吸了口烟,感受着丝丝温暖与刺激循着喉管涌入了我肺部,喃喃地重复道。
    “嗯,他说你这边的电话一直没人听,所以才打到我那里去。”
    电话?好像是响过吧,谁知道呢!
    “陈教授说,韩志死了。”
    韩志?哦,想起来,是那个公安,他死了吗?那又怎么样?刺激的烟草一样无法使我清醒,我还是无法理解别人话中的含义。
    “韩志他在梅园事必后的半个月,忽然在办公室公然强暴了一个女同事,然后开枪拒捕,打死了三个公安,最后饮弹自尽了。”
    “据陈教授说,韩志死前的半个月一直神志恍惚,举止失常。死前更是高呼‘琥珀’二字”胖子几乎是以咬牙切齿的态度吐出琥珀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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