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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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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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啥事儿?
  “那个……”她指了指阴无心,“战辛不是你的……吗?至于这么不要脸吗?”
  名义上的儿子也是儿子,战辛娶后娘怎么对臣民交代?
  “诸位能进去再说么?”这种事被这几个无所顾忌的人就这么问来问去,阴无心古井一样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难堪和怒意。
  “那就进去说,说完我还要打架。敢呆在我看中的女人身边,让你多活一会儿。”裴枢似乎对英白特别有敌意,看他一眼,转身先进了门。
  景横波转头看英白,英白也正盯着裴枢背影,眼神彻骨之冷,看她看过来,他迎上她目光,笑笑,举了举酒壶。
  有那么一瞬间景横波似乎感觉到杀气,以至于她错觉这两人中有人要动手,但英白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她又想自己是不是神经紧张过度。
  一行人进去分宾主坐下,阴无心生怕裴枢那张直接的破嘴,再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干脆自己先把事情说了。
  原来她出自世外隐门的一个分支,门中最擅长的是扶乩和驻颜。凭借前者她成为了斩羽部的宫廷供奉,后来成为了前族长的妃子。而后者令她驻颜不老,由此获宠。
  景横波忍不住打断:“冒昧问下,您多大啦?”
  “四十有八。”阴无心淡淡道。
  景横波目光发亮,觉得要和这女人打好关系。古代可不比现代,有那么多美容技术和化妆品掩饰年龄,古人一般看来都比实际年龄老,如阴无心这种,快五十看来还如二十的,确实难得。
  “我却恨不得自己便如老妪,也胜于被那禽兽纠缠!”阴无心神情却很不好看。
  所谓福兮祸所伏,阴无心驻颜有术,风华气质还胜战辛其余妃子一筹。早年战辛倒还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他后宫妃子多的是,犯不着为一个名义上的后妈冒天下之大不韪。但随着年龄推移,他身体渐渐不行,原本膝下子女就不多,成才的也少,最宠爱的嫡幼子战绝,去年死于大燕无名山谷,为此他还和耶律祁狠狠闹了一场。失去小儿子后,他更加努力地耕耘,想要开枝散叶,却越来越力不从心,这时候有人给他献计,说阴无心所出身的天女门,门中驻颜术是天下异术,修炼久了,体内生宝芝,可润泽男子精元。和这样的女子交合,可令男子重振雄风,并一举得男。
  战辛当即心动,对阴无心百般骚扰试探,阴无心为此特意搬到宫中这一角冷宫闭关。她也有一些独门手段,躲过了很多次战辛的骚扰。战辛无奈之下,干脆派人和她谈判,说要将她先送出去改换身份,然后堂堂正正娶进来,给她一个最尊贵的名分。谈判谈到这地步,再不答应战辛一定翻脸。之前阴无心还能保全自己,是因为战辛还妄想她心甘情愿,这样在一起之后据说才能有最好效果。她再反抗,他必定用强。她一个弱女子,在深宫之中,如何逃脱?
  阴无心无奈之下,就想到寻求一个强力的外援,谎称已经将体内宝芝给了这个男人,请他帮忙带她离开王宫。当然,这个男人将会面对战辛的怒火,所以他必须武力值爆表。
  这种男人一时到哪里去找?眼看战辛给的最后期限还剩三天,阴无心百般焦灼,却在这时候,听说了求亲横幅,擂台招亲之类的事儿,还有那个“枢”字。她了解裴枢,总觉得这事儿像是裴枢干的,虽然心里也觉得荒唐,总想试一试,结果自然让她惊喜。
  景横波听她含蓄地说完,看一眼抱臂而立一脸不耐烦的裴枢,心想对这个家伙来说一定非常不惊喜,用手指想也知道这是麻烦事。他想必欠了阴无心不小的情分,又碍于骄傲没法拒绝,所以把她扯进来,是想她帮他拒绝?
  这么说起来,那句“我被绑架了,救我。”还是真话——我被道德绑架了,快来解救我!
  她眨眨眼,觉得救个毛啊,这不是很好的事吗?和阴无心这样的女子扮演一回情侣,然后还能打架,不是裴少帅最喜欢的事吗?
  “喂你可别卖了我。”裴枢一眼就看出她的鬼心思,指着她鼻子道,“不然别想我帮你忙。”
  这是指宝舟的事了,景横波呵呵一声,“你不帮这个忙,就没法帮我那个忙,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裴枢不说话了,神情闷闷的。
  不把阴无心这事解决,怎么想办法去拿宝舟图纸?以阴无心的身份,她是很有可能知道图纸的事,也一定会以此为条件要求交换。
  “我有个疑问。”景横波笑眯眯对阴无心道,“既然战辛对你势在必得,为什么没有看紧你的行踪,还让你把裴枢带进来,他就不怕被人撬了墙角么?”
  阴无心原本没把她看在眼底,此刻见两个一看就是高手的男人明显都以她马首是瞻,态度也微微好了些,看了她一眼,脸微微一红,道:“你且过来。”
  景横波莫名其妙凑过去,阴无心拉了她背转身,拉着她的手在自己下腹一触,轻轻道:“他才不在乎我现在找谁来,他一直怀疑我有奸夫,故意给我机会把人找来,好让他一网打尽,他……他锁住了我……”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
  景横波手指触及冰冷梆硬一块,有点像铁块又像锁链,她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禁不住瞪大眼睛。
  不会是贞操裤吧!
  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看见这种传说中摧残女性的东西!
  景横波的小宇宙“蹭”一下就冒出了火焰——她最讨厌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一切践踏和禁锢行为了!
  研究所四人组中,最奔放最爱自由的她,和最冷酷最霸气骄傲的太史阑,是女权主义的最忠诚捍卫者。她比太史阑的“脚踏天下男人俯瞰世间群雄”的态度稍稍好些,但也绝不能忍受这样的恶心和侮辱。
  几乎立刻,她就决定了,要把裴枢给卖了!
  “没说的!”她拉住阴无心的手,气壮山河地道,“战辛禽兽不如!人人得而诛之!裴枢向来侠骨柔肠,一定会愿意帮你的!”
  “呃?”裴枢瞪大眼睛。
  侠骨柔肠?说谁?
  这死女人,知不知道他最讨厌这么恶心的词?
  英白唇角似乎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喝了一口酒。
  阴无心并没有喜色,这女人情绪很淡,或许这也是她们门中心法的要求。清心寡欲,少大喜大悲,容颜才可能留存更久。
  她抽回手,淡淡地道:“没有天降的好事,只有利益的交换。说吧,你们需要什么?”
  景横波嘿嘿一笑,大义凛然地道:“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帮点小忙而已啦……”
  阴无心神情古井不波,“你们如果真的没有任何要求,我反而不敢信了。”
  “哦,我要宝舟图纸,和你们斩羽所能找到的最好工匠。”景横波接得飞快。
  “宝舟图纸锁在战辛寝宫内,要想拿到,或许得定个详细周全的计划。”阴无心道,“至于最好的工匠……我就是。”
  “啊?”
  “斩羽宫廷供奉,本就以宝舟能匠大师为主,我做了那么多年供奉,深宫无聊,和他们每人都学了很久,我门心法清心寡欲,抱元守一,学艺专注最易出成果,最后技巧融汇一炉,已经青出于蓝。只是这么多年,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这对景横波是意外之喜,忽然想到她几次提及门派,忍不住问:“你的门派似乎很神秘,是九重天门吗?”
  裴枢忽然转头。
  英白举起酒壶的手一顿。
  阴无心微微睁大眼睛,诧然道:“你竟然知道九重天门。”随即摇头道,“不,我们怎么配?不过我门说起来,和九重天门有那么一点渊源。我门中始祖,原是九重天门的一个烧火仆佣,后来因为在某事上立功,转为记名弟子,但在隔年的记名弟子考核中又没能过关,逐出天门。后来便自创了我天女门。”
  她说起这事,似乎一点不以自己祖师是人家最低等级弃徒为耻,神情中,还因为和九重天门扯上点关系,颇引以为豪。
  景横波暗暗咋舌。天门一个烧火的,在天门学了一年半载,出来就可以独立成立门派,还多少年屹立不倒,子孙后代能混上王宫供奉,门中心法被世人追捧。这要九重天门的正牌弟子,或者门中长老掌门,又该是多牛逼?
  听阴无心口气,天门在他们这些世外隐宗眼里,也是高不可攀的。
  “这得多牛逼啊……”她喃喃道,“照这级别,这天门掌门一出手,大荒岂不就毁灭了?”
  “天门宗主已经多年没入世。”阴无心道,“天门不是时时有宗主的。他们的宗主选拔极其漫长而苛刻,甚至宁缺毋滥。听说最终选中的,要历三狱八难,渡阴阳生死,绝人间情爱,斩血脉根系。近乎残酷。天门每代都会选拔无数精英子弟作为宗主备选,但在漫长的考验过程中,无数人淘汰甚至身死,天门也绝不会因为选拔的残酷就收手,这也是九重天门名声不显的一个重要原因,弟子死得太多,内耗太大。据说上任宗主已经三十年没露面,很可能早已死了,现在还在漫长的选拔过程中,又或者已经选出来,但是没有公布罢了。九重天门的宗主,是大荒所有世外隐宗之皇,我们这样的小门派,根本没资格知道这样的秘密。”
  裴枢听得目光灼灼,嘴角一抹不屑冷笑,似乎很想将那个神秘而永享荣光的宗门揪出来揍一顿。英白却一直在喝酒,脸对着窗外,似乎一切都漠不关心,世间天地,都只在杯中。
  “九重天门也不过就是一群装神弄鬼,自以为是神的代言人的腐朽!”裴枢忽然冷笑,“庞然大物,时日久了,体内蠹虫自生!再这么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迟早也得自毁!就好比当初龙应世家,当初何等了得?早于大荒皇权的第一世家,连开国女皇都曾是他家家奴,开国女皇开国后都不得赐这家第一高位。所有开国名帅豪门世家都得在他家牌坊前下马,他家出一个分支子弟,各部族长都得跪迎,他家的女儿,连皇族都不敢随意提亲,自觉血脉不够高贵不敢亵渎……何等威风,何等高贵,何等高在云端?后来呢?还不是说消失就消失了……”
  “裴枢!”阴无心眉头越皱越深,最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别说了!你明明知道这是禁忌!谁说了株连九族!”
  “爷便说了又怎样?你会去告我?或者景横波你去?”裴枢冷笑,一脸满不在乎。
  “好啊好啊。”景横波最爱听隐秘,目光灼灼,“多说点,我证据齐全了好去告你。”
  “好了。别拿这事开玩笑。”阴无心立即道,“裴枢,我知道你不怕。但我说这是禁忌,不仅仅是因为朝廷禁忌。你也知道,公开提及龙应世家的人,莫名其妙的,最后都没好下场。就冲这点,这些年,也再没有人愿意提及那个神秘消失的家族了。这是个不祥的家族,你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何必再沾染上晦气。”
  “哼。”裴枢冷笑不屑。半晌又笑一声,道:“晦气,不是自己怕沾染,就永远不会沾染的!想要不沾染晦气,就先做个谁也不敢靠近的人!”
  一股风悠悠荡荡起了,景横波看见靠窗的英白,他支着腿,掌间酒壶搁在膝上,一直凝望着窗外,一头乌发飘飘荡荡飞起,遮住了他的侧面。
  “这位……”阴无心的目光落在英白身上,她年岁不小,自有阅历,只觉得此人气宇,似还在裴枢之上。
  “英白啦。”景横波笑嘻嘻答。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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