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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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5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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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诧异,脚步声响,耶律祁从黑暗中衣袂飘飘地走来。
  他手中拎着一个小包,对景横波笑了笑。
  景横波有些诧异,她原本不想和耶律祁私下相会,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宫胤那个醋坛子醋劲实在太厉害,她不愿横生波澜。但下午刚刚对不住耶律祁,要完全不理他也做不到,此刻看他笑容神秘,心下不禁有些不安,频频回头往人堆那头张望,看宫胤过来了没有。
  望了半天见那边平静,心中稍安,一回头看见耶律祁已经在油锅边蹲下,手中小包摊开,露出一堆东西,她好奇地凑过去,辨认一下,诧道:“蚕豆?”
  干净的布上是一小堆蚕豆,新鲜的嫩绿色,透着淡淡清香。表面湿漉漉的,散发着水的热气。
  “你们女人不都是爱零食么?我看你都没什么机会吃零食。”耶律祁手下不停,用刀子将蚕豆一一从中间剪破,摊在布上晾,蚕豆水汽已经将干,他将蚕豆一枚枚放入油锅中炸,蚕豆在沸腾的油中翻卷浮沉,转眼就从嫩绿变成了更为诱人的金黄色。
  耶律祁快速地捞起,变戏法般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盐罐,炸好的蚕豆和上精制盐末,用剥了皮的柳枝条子拌匀。
  诱人香气扑鼻,哪怕景横波已经吃饱,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这是兰花豆,给你闲来没事吃着玩。以前姐姐就爱吃这个。”耶律祁又变戏法一般抽出一沓干净的纸,三两下折成杯子形状,给她将蚕豆倒了进去,才递给她。
  景横波接住,杯子热乎乎的,炸开的蚕豆真像一朵朵的兰花,油香和蚕豆的香嗅来如此温暖,她心中也暖洋洋的,忍不住谢他,“耶律,我想我没见过,比你更温柔体贴的人。”
  耶律祁的笑容,在星光夜火的暗色中,越发幽魅动人,似一首花间词,艳而柔地吟过,便叫人梦魂思量难忘。
  “对于女子,或许向往炽烈的火,或许仰视高山的冰。”他轻轻一笑,“但过尽千帆,历遍红尘艰苦之后,才会知道,能让你皈依的,永远是人间烟火,身侧柔风。”
  话似意有所指,她却只能默然,将一抹微笑留在唇角,不能辩驳。
  世间一切心意值得珍重,她知道自己是幸运女子。只是自己的幸运,总要建立在对他人的抱憾之上,不能不说也成了心结。
  耶律祁一向也不是多话的人,他向来点到为止,兰花豆送到,也便离开。
  她在林间怔怔捧着兰花豆,在星光月色下微微唏嘘,犹豫了很久,慢慢拈起一颗豆子吃了。
  香脆,微咸,入口既化,火候恰到好处,唇齿间留一抹清香余韵,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零食。
  如他一般,恰到好处,似浓香,实清淡。
  明明很饱,她还是一颗一颗,一边发怔,一边不知不觉慢慢拈完了。手最后一次伸入纸杯中,摸了个空,她笑笑,舔舔手指,将纸杯折好,埋在那刚才炸兰花豆的树下。
  远处的笑闹声随风传来,似乎铁星泽在说笑话,她看见拥雪在微笑,宫胤平静的侧脸,他背对这边,脸也微微侧着,时刻在等她消息。
  兰花豆吃完也好,带回去又是麻烦。她嗅嗅手指上的油香,决定在这林中散散步,把一身的油气先散尽才好。
  她在林中慢慢走,渐渐涌上满腹心事,不知不觉走到河边,看见粼粼河水,便想起某人的擦背承诺,想到擦背,忽然觉得背上很痒。
  不对,不仅是背上,脸上,身上,到处都起了微微的痒意,这股痒突如其来,似从内腑里忽然钻出,瞬间席卷了全身皮肤,她捋起袖子挠了挠,月光下看见手臂上微微起了点红点。
  她一怔,这好像是过敏症状?
  过敏?
  难道是蚕豆?
  她以前没吃过蚕豆,这种可能引起过敏的食物,是不会进研究所食堂的菜单的,到大荒后,蚕豆这种季节性很强的东西,不会成为女王的御膳,之后阴差阳错,确实也从没吃过。
  现在是过敏了吗?
  她看着皮肤上起的小红点,有点急了。
  这要给宫胤瞧见,怎么解释?再说她这一身刚刚淘洗过的肌肤,正打算让他惊艳一把呢,怎么能满身红点的影响形象呢。
  还是先洗个澡,把这些红点压下去吧。
  想到做到,她走到河边,脱了外头衣服压在石下,悄悄地下了水。
  笑闹声在远处,因此显得这一处河水特别僻静,水声悠悠,月光清亮地被河水拉长。
  她在洗澡,群山在沉默,在群山之间,是更为沉默的默军,那些起伏的黑影,隐约的轮廓,辨不清是山、是树、还是,人。
  ------题外话------
  ……
  女神节快乐。
  送上甜蜜章节,大家欢喜过节。
  
第六十一章 你脱不如我脱
      虽然此刻没有人在附近,景横波下水的时候还是很谨慎,里头的衣服都穿着,不至于走光。
  三月夜间的河水还是很冷,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不过下水之后,身上的痒便消减了很多,她捋起衣袖,月光下一截手臂明润如玉藕。
  水珠从指尖滴溜溜地散开去,大珠小珠落玉盘。涟漪悠然生,倒映明月光。
  倒映宫胤修长的身影。
  景横波哪怕解个手,这时间他也会计算着,两人遇见的风浪太多,只要她在,他的心弦总是绷紧的。先前景横波开始抓挠的时候他就已经过来查看,正要招呼,忽然看见景横波脱衣服,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等福利打断了才叫愚蠢,干脆便在坡上站下,好整以暇地等。
  遗憾地是景横波并没有脱光,穿着里头一身玫瑰红的丝缎亵衣下了水,这衣裳是她为今晚鸳鸯浴准备的,自然是压箱底的好货,又让拥雪按她的设计改良,是实实在在的诱惑贴身勾魂款。
  所以那遗憾也不能叫遗憾,月色澹澹,映女子曼妙身姿。玫瑰红的色彩,在夜间光线下,显出一种低沉婉转的艳来,丝缎紧紧地绷住曲线,当喷薄的喷薄,当收敛的收敛,女子的窄肩细腰长腿,都在月色的勾勒里。
  他一只眼凝视着她,一只眼还得照管着四周,不愿让这般美妙剪影,纳入他人视野。
  此处地形不好,河水前有树林,后有山脉,灌木林立,而山风从前方一处豁口处灌进,吹得林木摇曳,总显得人影幢幢,难以辨明到底是树影还是人影。
  他本来真有意今晚和她洗一回澡,倒不是为了鸳鸯浴,而是害怕龙胤的丹药有不良成分,找机会给她调整一下体质。他本已经物色好附近的一处地形安全的潭水,只是没想到此刻景横波竟然就在这里随便下了水。
  不远处篝火渐渐熄灭,人们各自散去睡觉。拥雪会按照他的嘱咐,去缠住裴枢。至于耶律祁,此人极有分寸,不会在这时候过来自讨没趣的。
  景横波洗了一会儿,始终觉得有些冷,干脆身子一潜,在河水中游了起来。
  她以前就是研究所游泳池的常客,一手泳技炉火纯青,她这种爱美到极点的人,学的自然不会是蛙泳和狗刨,是名字和造型都相对漂亮的蝶泳,那双纤细的手臂在空中翻卷着水花旋转,恰如灵蝶于夜色晶光中悄然展翼。
  宫胤本有些担心她忽然游泳抽筋,脚步未动,忽然站住——他未曾见过这样的游泳姿态。那水中翩飞如蝶的女子,又或者是水的精灵,流过低徊的风和垂挂的云,在波光的尽头照影。
  忽然她一个起伏,身子往水下一埋,他等着她再次如蝶点水掠起,却久久没有声息。
  水面涟漪一圈圈散开,又一圈圈收拢,渐渐趋于平静,他的目光在水上搜寻,依旧没有看见她哗啦一下冒出头来。
  宫胤原本不在意,刚才看得出她泳技超群,然而等了一会,终究不放心,快步走到岸边,正要俯身去看,忽然“哗啦”一声,一双手猛地从水中伸出。
  “下来!”
  *的手抓住了他脚踝,一瞬间他指尖寒气微凝,随即他便唇角一勾,寒气收敛。
  “噗通。”
  他真的被拽进了水中。
  景横波美人鱼一般从他身侧冒出来,一掠*的长发,格格格的笑声飘满河面。
  “早知道你在偷窥!还想装正人君子?下来陪我一起洗,说好的擦背呢!”
  “早知道你知道我在瞧着。”宫胤理了理她粘在额上的*黑发,“就等你这一拉了。”
  “嘴硬!”景横波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道,“洗澡还穿这么多!”伸手一抽,宫胤的腰带散在水中,似一条鱼,转瞬滑去不见。
  下一瞬景横波拱进了他怀中,转眼白袍也如一团白云散开,在水面上悠悠荡去。
  低低语声响起。
  “这个不可以。”
  格格格的清脆笑声也变成了吃吃低笑,和这夜色一般朦朦胧胧,黏黏腻腻。
  “穿衣服洗澡才不可以。”
  “你不也穿着?”
  “我脱!”
  “算了。你脱不如我脱。”
  玫瑰红的软云荡了起来,将水色映得嫣红,在那片红云之中,依稀雪白的肢体,如水草一般摇曳。
  人间最软最美姿态,无需故作诱惑,只因彼此有情。
  “看,起了红疹,是不是很难看?”
  乌发如缎,在水面铺开满满,似墨莲开放,露两侧似玉琢柔肩,从颈项至肩的弧度美妙,也是一弯增减不得的月弧。
  肩上隐约淡红小点,望去如蝴蝶停憩。
  一捧清凉河水,轻轻浇在她背上,宫胤微凉的指尖落在景横波肩上时,她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发出咕咕一声低笑。
  忽然想起初见时他那般遥不可及的模样,想宫变时她怀恨从他胸前抽刀,到如今他在身后给她擦背,世间事从来看得见开端看不见收梢,每段路都是难以复制的风景。
  他的指甲冰晶一样凉,搔着那雪白肌肤上的红点,她的肌肤比以前更为雪白纯净,是山间无人履足的雪,天上无人采撷的云,毫无瑕疵和杂质,因此那点红点,并不显得煞风景,反而如胭脂轻点,桃花浅落,美到鲜明清亮。
  过敏症状并不严重,他一边给她擦洗,一边顺手在她背上轻轻抚过,给她调理经脉。
  肌肤如此细腻干净,并无油腻,以至于手放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音,笔直颈项下,肩骨如蝴蝶对称,中间一条雪白精致的浅沟,而腰窝正在水平面位置,一抹惊艳荡漾的弧。
  她的胸衣还穿着,自制的胸衣,深玫瑰红的系带在黑发和雪肌间十分显眼,在侧边打着蝴蝶结,手指轻轻一勾就能解开,他的指尖从那里温柔地抚过,将结抚平。
  她还是笑,笑这家伙从来有口无心,要做君子。想要和她进一步接触,证明自己的最重要地位,却又不愿接触至最深处,当真便要了她。
  她的笑声里有点恼意,忽然一个转身,将他推倒,水声哗啦一响,他猝不及防没有站住,好在水不深,勉强站着能到底,底下水泡一阵上蹿,骨碌碌晶莹冒泡,等到他终于站起来,他上身的丝缎亵衣也已经不见了。
  宫胤似乎很有些不习惯,往下沉了沉,景横波双手搭着他的肩,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大神的身体一向很有看头,瘦不露骨,线条紧绷,锁骨尤其精致,一线平直,微微凹陷,她总是很想在那里放一斛珍珠,想看珍珠在他肌肤上滴溜溜滚动,想看珠光和他肌肤的辉光交映,想看他浅红的紧抿的唇被珠光照亮,那人世间最为诱惑的男子的色。
  不过此刻,水珠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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