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叫我小男人的那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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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叫我小男人的那少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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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是这样,法庭就是一个矛盾的社会的缩影。
    我走了上去,我去搜索那些我熟悉的面孔,我就看到了她,她回来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应该回来几日了吧,那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看到她那一眼,她憔悴了,穿着乳白色的衣服,永远是那么的美丽,爱人,不要哭。千万别哭。
    可她哭了,看着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她看着我,那眼神从未有过的深邃,似乎要穿进了我的心脏,在告诉我,她很痛苦,很担心,和自责,她牙齿咬着嘴唇,被菲菲扶着,面容扭捏,耸了耸肩膀,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面容平静,无力地看着她。我在心里不停地求她:"不要哭,不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双双目光从我面前划过,有仇恨的,有同情的,有怜惜的,所有都有。我仰起头,闭上眼睛,没有哭,呼了口气。
    然后低下头,冷冷地看着每个人,仇恨的人,我告诉你们我憎恨你们,担心我的人,我告诉你们都不要哭。
    大壮扶着肚子已经鼓起来的菲菲,菲菲搀着眉姐,眉姐哭个不停。似乎要崩溃了。身子抖的厉害,似乎张嘴想说什么,但老也说不出来,牙齿似乎要把嘴唇咬破,在诉说着她的后悔,自责。
    我看着她的样子,无比的难受,比死都难受。
    时间似乎都在凝固,我不怕死,也许我害怕死亡的前奏,这些过程比让人死还难受,那是折磨人的,不经历的人无法理解。
第一百一十九节
    119。
    我不忍心多看眉姐,她憋了很久才喊了句:"小童,别怕!",她这句安慰我的话让我感动至深,我抿着嘴点了点头,那眼神也在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何况只是三年。
    大壮也喊了句:"小童,像个男人一样!"。我点了点头。局长的家里人,当然不是他的夫人家里,而是他的弟弟妹妹什么的在那里大叫,对我破口大骂。最后喧嚣被制止,法庭开始审理此案。
    大概持续了一下午,没完没了的供词,审问,答辩。把我搞的头都要炸了。我想还不如他妈的直接枪毙算了。
    眉姐他们一直愣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等待一场生死宣判,并不时地用那种安慰的目光望我,给我打气。
    大壮给我请了律师,找了很多有利的证据。按正常情况说,这个案子是有利于我的,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他私闯民宅,通奸之类。可是结果是出人意料的,我败诉了,一是小惠做了伪证,说我已经私下协议离婚很久,并且房契在她那,这是我没想到的,房子归她所有。还有我跟别的女人通奸,把财产转移。二是法庭出示假医检说:"受害人被打成植物人之类的",就是说几乎丧命。其实那个人不过是腿骨折了,经过治疗在几个月后仍旧可以行走。我被认为防卫过当,过失伤人。
    后来我知道,局长的叔叔在省里,是一个大官,用上头的权利压了下来,他们总会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当时我们对法律基本不通,找的律师似乎也出了问题。这个事不想多说。
    法庭的事十分复杂,如果写清楚,简直没法写。并且我不擅长去写这些。只能大体地说下过程。
    小惠是后到的,她进来后,怒视着我,我不屑去看这个女人一眼,她做了伪证,她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说我在外面先有女人,我和眉姐一直“通奸”,我把三十万财产偷偷转移给了眉姐。还有她和局长是清白的,那局长只是送她回家,因为喝醉了酒在那住了一夜,她当时刚洗澡什么的,出来后就看到了这事。
    我冷冷地看着她,对这个女人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滑稽剧。
    但是她供词是很有效果的,毕竟当时的情形并没第四个人看到。
    我看到眉姐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眉姐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女人,从她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因为小惠的口供,眉姐牵扯了进来,法庭主要是问她有没有跟我通奸一事。
    当然这个词很难听,可是这是没办法的,大壮找的证据中涉及到了小惠跟那个男人的事。自然眉姐跟我的事也会被牵扯进来。
    幸好的是,小惠对我和眉姐的事并无多少了解,只能肯定,我借过三十万给眉姐,从这推断了我们的关系。
    眉姐没有任何紧张,她收起愤怒,低下头,想了会,然后抬起头慢慢地说:"我叫何眉,我是厦门人,我一年前认识于童,当时他并未结婚,我们相爱过,我爱他,他也爱我!",她说的坚决,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光明磊落,她继续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后来我结婚了,他也结婚了,过后,我们就没有多少联系,他只所以借我三十万,是因为念着我,是借的,并不存在财产转移什么。"。
    下面有人议论,意思是说眉姐说的爱让人感到恶心,这样的年龄悬殊不可能有爱,不过就是通奸,情人之类。
    对方律师问她:"你说爱吗?首先我表示怀疑,据说你四个月以前跟丈夫离婚,后来你们有过来往,是否有此事?"。
    眉姐当时没有把被那个男人骗钱的事抖出来,因此他们认为眉姐离婚跟我有关。最后想把事实指向我在结婚后和眉姐一直通奸之类。认为是眉姐和我先破坏了我和小惠的婚姻,后来才有他们的事发生。
第一百二十节
    120。
    眉姐说:"是有此事,但对于你说的爱,我告诉你们,我爱他,爱,比你们想象的爱,因此我不可能去破坏他的婚姻,我一直在回避,因为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要他的帮助,他对我的只是帮助!难道爱一个人也犯法吗?",眉姐反问道,在那些人面前,她很坚强。
    眉姐是说了一些也许不合实情的话,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他们被问住了。
    我听了眉姐的话,无比的感动,她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话,要多少勇气呢?她一再地强调爱,似乎也在跟我说,在告诉我,她爱我,让我有希望,有个女人爱着于童,他不要低沉,要有信心,这些我心里都明白。
    在我们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法庭宣判了。我因为那个三十万解释不清楚,,有通奸罪。并且认为小惠跟那个局长的关系没有证据,还有我把局长伤害过重,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通俗地说就是这些,因为这个,我败诉了。
    我想还要怪我吧,我太过鲁莽,没有想清楚,抓住证据,这样的判决在法院的合理“周旋”下似乎还很“合理”。
    并没有像那个管教透露的三年,最后只被判了两年。
    宣判结果的时候,眉姐差点晕倒,我的亲戚朋友哭作一团。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对方的家人认为这判行还有点轻,他们认为应该枪毙。
    眉姐在菲菲和大壮的搀扶下,脸色苍白,慌张的精神错乱一般,她是懂些法律的。她心里明白不该这样判,她振作后,对他们苦苦地喊着:“你们这样做合法吗?合理吗?你们知道具体情况吗?即使如你们说的那样,难道所有相爱的人在一起都是有罪的吗?这世界上有多少男女因为婚姻不顺在外面有情人,难道他们违法了吗?如果婚姻不能给他们带爱,带来幸福,他们就违法了吗?难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就是所谓的通奸吗?”。
    眉姐在那里发泄了所有的苦楚,她不理解,具体怎样,我们最清楚。
    我想这样的判决还是轻的吧,大壮他们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后来听说,如果换作普通老百姓,什么关系都没,伤了有如此背景局长,少说也要十年。这就是权势,不管你多愤怒,你不承认,是没有办法的。
    这个判决理由是残忍的,它让眉姐因为收了那三十万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后来她一直认为我坐牢,是被她害的,她在心里背负了所有的愧疚。
    大壮愤怒了,他在那里大叫着:“操他妈的,为什么这样,我操他妈的,你们能说你们公正吗?因为那局长家有关系,就要这样吗?”,他转过来对我说:“小童,不要怕,我会让你出来的,这群禽兽,王八蛋!”,最后他被两个警察拉了出去,他出去的时候,我冲他喊道:“大壮,你帮我照顾好我爸,不要乱来!”。
    大壮第一次哭了,我看到他眼里有泪,他被拖到门口的时候,对我说:“小童,是兄弟的就给我笑!”。
    我微微一笑。
    眉姐哭喊起来,再次说:“小童,乖,不要害怕,知道吗?我会照顾你爸爸的,什么都不要想,我们会把你救出来的,听话!即使不成,我也等你,永远等你!”,她哭的绝望。菲菲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哭。
    我这辈子最怕女人哭,尤其不忍心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哭,心里如刀绞一般。
    我冷冷的眼神望着她深情地地说,“不要哭!不要哭!”。
    我被带了下去,我回头那一瞬,我咬着牙齿落泪了,眉姐和菲菲像两个经历生死离别的孩子一样哭着抱作一团。
    不忍心多看一眼了,想想就难受,有时候想啊,我们究竟怕的是什么呢?不是权势,不是斗争,不是拳头,不是武器,我们怕的是让我们心疼的东西,比如关心我们,疼爱我们的人那无力憔悴的眼神,望着她们为我悲伤,而我却不能做任何事。
    这是残忍的。是所有的勇敢,坚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让自己的心被刀一点点的划过,慢慢地体会那滋味。
    我从滨江看守所被转到了滨江监狱。
    眉姐第一次去那看我,有机会跟我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我再一次经历了精神上的无力和痛苦。
第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一节
    121。
    眉姐和大壮后来提出上诉,但是被驳回了,具体原因无法知道。
    2004年最热的时候,我开始了监狱生活。这个让我以前好奇而又畏惧的地方,竟然让我也走了"圈"。一切都是灰暗的,连我的心。我不怕身体上的折磨,而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寂寞。
    日子似乎是永远也望不到头的,开始的一个星期天天做梦,梦到我妈,以及小的时候的一些事。很是奇怪,在我妈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并没有多少想她,反而时间久了,一人老实呆着的时候开始想到她,但没了歇斯底里的悲伤,我明白人走了就走了,永不回来。有一天,很多亲人都会走这条路,而自己也会如此地离开,留给后面的孩子无限的惆怅与忧伤。
    我最担心的是我爸,有一夜,我梦到我爸出事了。梦里微微醒的时候,我想打个电话给他,可一摸身上,什么都没。
    大壮拖认识的那个老警察给我送过一条中华烟,这是他特意买贵的,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因为监狱禁止抽烟,那个老警察也是偷偷地塞给我的,我只拿到了几包,其他的都被分了,在监狱里烟比钱来的实际。我们那间里的人都还不错,有人知道我是打了局长,把腿打断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欺负我,我年纪又最小,他们认为这孩子有种,于是就没为难我。
    我基本上不跟他们说话。偶尔点点头。比较温和,客气,他们也就不当我一回事。
    我让那个警察帮我打听下我爸的情况,他说大壮让他告诉我爸很好,没事。我心想这些话也许是安慰我,到底真好假好,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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