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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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朱砂痣-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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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刚才不是说严军师来了,要商量要事。现在却来这边偷闲?”
    “严军师今天会留下来吃饭,也不急于一时么。”日旭笃定地说道。
    我拉了拉日旭的手说道:“和婆婆舅舅一起吗?晚饭的时候把桃花酿一起拿出去。”
    “我刚才已经和心儿说了,今天的晚饭就摆在院子里,我想和军师把酒言欢。”日旭爽快地说道,难道刚才又有什么痛快的事情?
    “月华,刚才你睡着的模样好可爱,就像一个孩子。”日旭站定下来面对着我说道。
    我避开日旭炙热的眼神,说道:“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吻我?”
    “不是偷吻,是正大光明。”日旭按住我的肩膀想让我正视他的眼睛。
    “夫君总有道理。”我笑笑说道:“是不是严军师又有好消息告诉夫君?所以心情如此畅快。”
    日旭每次被我说中心事就爱捏捏我的鼻尖,一脸无奈的样子,“严军师来告诉我军中的情况,说日照的表现十分出色,再加上今天十分顺利,我真的心情很好。”
    “日照一直希望可以成为你的好帮手。”一直视他和梅兰为朋友的我也很高兴听到日照的好消息,“你不要因为他有时的冲动就不给他机会。”
    “我答应你,但是……”日旭说着又是努努嘴。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不搭理地想走开,日旭堂堂大元帅却像一个孩子似的不肯放手。
    “夫君,不要闹了,传出去可要成为笑柄了。”我故作正经地说道。
    日旭蜻蜓点水地偷吻了我一下,放开手说道:“虽然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我不闹了。我们去北阁看书吧。”一张苦瓜脸对着我,好像我欺负他的样子。
第四十六章 家(二)
    我无奈地走出主屋,日旭这几天总来北阁陪着我,那里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花园了。
    “夫君,你是看兵书还是看我呢?”我放下手中的笔,转头问道。这一个时辰,日旭就没有专心过。
    日旭干脆地放下手中的书,朝书桌边走来,笑着说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你也不专心。我只是想把以前的时间都补回来,而且你写字时候的模样虽然安静但是又没有平时的距离感,让人很想亲近。”
    “我们出去看看吧,不要让严军师等着才好。”我催促着日旭。
    走出北阁就看见心儿和几个小丫头在园中忙碌,一些精美的冷菜都已经摆放妥当。
    见此情形,我便推推日旭说道:“一切都妥当了,夫君去请一下军师。”
    一炷香的时间后,日旭和严丹相谈甚欢的一路走来。我远远的拂了拂身,让丫头们引二人入座。严丹十分注重礼节的对我作揖道:“夫人和将军请先入座。”
    “军师不必拘谨,都是自己人。月华,你先坐下吧。”日旭一派大将作风。于是,我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在旭日园的院子中对月把酒言欢。
    “这次真是赢得漂亮。”日旭几杯酒下肚,豪迈的说道。
    严丹有些顾虑的看了我一眼,日旭大笑着拍了拍严丹的肩膀,说道:“军师顾虑什么?”
    “将军言重了。我不过是觉得朝廷的事情不适合此刻谈论。”
    日旭一饮而尽杯中的酒,说道:“此言差矣!太傅的事情就是在游山玩水中圆满解决的。”
    “夫君,军师的意思是我们此刻不言政事只谈风月。”我在一旁劝说着日旭,也想暗示严丹我并没有插手朝廷的意思,于是扭转话题的问道:“不知严夫人近日如何?”
    “内子快要临盆了,多谢夫人关心。”严丹客气地说道。
    我知道在古代生产是很危险的事情,便关心地说道:“那是不是此刻就把接生婆请到家中待产呢?”
    “无需这样,内子几个月前已找好接生婆,等到临产时去请来即可。”严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许是觉得我的提议有些奇怪。
    我有些不满地说道:“待到临产之时就太晚了,女子冒着性命的危险诞下孩子,身为夫婿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了事?”母亲难产而死,落得我一人孤苦伶仃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月华,是不是太过激动了?”日旭明显感到我的不妥,出言阻拦,“军师不要介意,月华只是太过热心了。”
    “夫人所言的确值得严某深思,在下回家后一定与内子商量妥当后,早些安排接生婆。”严丹对我的话好像有些感触,颇为动情地说道,“夫人的确为人热心,我们这些粗心的男人从来都没有想到那么多。”
    “那以后我们也把接生婆请到家中。”日旭乐呵呵地说道。
    我瞥了一眼日旭,对着严丹说道:“将军他喝多了,军师不必搭理。”
    “我是有名的千杯不醉。”日旭自豪地说道,“既然你害羞,那么我们就不说了。”
    “将军,夫人这样一问,我真的有些担心家中的内子,严某可否早些告辞?”严丹一向冷静的眼中透出诚恳的殷切。
    日旭起身举起面前的酒杯,严丹会意地与日旭一碰坏,两人一同仰头喝完了杯中酒,日旭再一次拍拍严丹的肩膀,说道:“严大哥为了我们梁家付出多少,日旭只能铭记在心了。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有时间,理当多陪伴家人,今日是小弟有欠思虑了。”
    “将军……”严丹显然感动于日旭的话语,与日旭两掌紧紧相握,“得此知己,夫复何求?严某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文学馆的事情还是拜托军师了,”日旭拍拍严丹的手背说道。
    目送着严丹离去后,日旭和我依旧坐在明月下,静心喝茶。我不得不在心里暗自佩服日旭的领袖魅力,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众心所向。
    “月华,你喜欢孩子吗?”日旭对着并肩而坐的我问道。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还要承担与日旭一样的重责,心里难免酸楚。
    “喜欢。有了孩子才像一个真正的家,不是吗?”我转头探寻着日旭的心思。
    日旭突然半蹲到我的面前,捧着我的脸说道:“我也很喜欢,我要把我的枪法传给我们的孩子,我要带他们去骑马遨游。”说完便把我打横抱起往屋中走去。
    内屋中,皎洁的月光洒在相拥的我们的身上,日旭松开了我的发髻,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肩上,日旭炙热的吻落在我的发间、额头、双眼,缠绵至颈部胸前,外袍早已散落下来,面色潮红的我依偎在日旭的怀中,雕着鸳鸯图案的床上一派旖旎的春光……
    接连几天,日旭常常忙碌的不见踪影,只听说是军中练兵的机密要事,其余便一概不知。而皇后的事情也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还得婆婆一直惶惶不安,连一向冷静的舅舅也时不时问我惠妃是不是连累了梁家。
    无法回答的我不胜其烦,想起已经有些时日不见贩粮的三娘和钱老大,便换上男装从后门偷偷溜出梁家。
    上次为了避开苻清流的时候追究以及梁家追查小雪的时候,把我贩粮的事情抖出来。我早已让三娘他们搬家躲开。
    远远看去,这次的院子比起原先的小了不少,我环视四周后,轻轻敲门。
    “你找哪位?”前来应门的是三娘,想来他们也十分谨慎,三娘在他们中资历较深,所以处理事情也较为妥当。
    “是我,白月华。”我走近些说道,原来我扮成男装一时也很难认出。
    之后,我向粮贩稍稍透露了目前的情况,解释说朝廷还再追查梁家税收的问题,所以只能寻可以经营的其它生意,等风头一过,一切恢复如旧。
    因为在钱财上不曾亏欠那些粮贩,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抱怨,反倒是和我提起可以做些贩盐的小生意。我再三叮嘱他们有任何行动前需要和我商量后,便离开准备回家。
    长安街上一直是那么繁闹,只是为何今日如意馆前挤满人群?
    顺着人流缓慢前进的我,在路过如意馆前时听到行人都在说,有一个书生正在如意馆中与众人舌战。难得见到如此情景的我,改变了前行的方向,往如意馆的门前挤去。
    只见不停有书生打扮的男子从文学馆中落魄而出,对着众人不停摇头后没入人群中,随后便不断传出如意馆中的战况。
    凭借身形瘦弱,我终于挤到如意馆大门前,见馆中人并未全满,便小心地往角落中走去。
    此刻,一个身穿绛红色衣服的书生立于如意馆大堂中央,正神色嚣张地问道:“武朝建立十年有余,战事不断,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多好转。此次梁家于自主封地上减免税收,此举各位如何看待?”
第四十七章 书生(一)
    又是租户税收之事?莫非是日旭和严丹安排的推波助澜之人?我难掩好奇之心地在屋角的一张桌边坐下,打算一窥究竟。
    一个青衣书生听到那番问话,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古有云:徭役少则民安,民安则下无重权,下无重权则权势灭,权势灭则德在上矣。梁家此举利民利国,眼光长远。”
    “哈哈……那就是此举是民心所向咯?梁家真是权重啊!”那傲慢书生大笑后,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古人亦有云:凡人主之国小而家大,权轻而臣重者,可亡也。依你所说,梁家岂非武朝的祸害?”
    在一旁的我听得心惊胆跳,这也是我曾经担心的,如果这番话传入皇上的耳中,梁家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我断定这书生绝不会是日旭安排的。
    那个青衣书生此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语塞地坐了回去,最终面子上挂不住,悻悻然地出了如意馆。的确,那样的话,不管如何回答,都是越描越黑。
    那书生见无人再起身回答,便傲然环视四周。我忍不住从远处打量,比起一般的文人,此书生身形颇为健硕,一双细长的眼中透出乖张的眼神,夹杂着一丝阴郁。虽然苻清流的眼神也颇为冷酷,但是至少没有让人觉得如此不舒服。
    “怎么文人汇聚的如意馆却没有一人出来应答?这如意馆妄为都城第一论辩馆。哈哈……”那书生再次挑衅地问道。
    “甄霄仁,你看我来应答如何?”门外传来低沉强硬的声音,我欣喜地往门外看去,积聚于门前的众人自觉地让出道来,一身冷冽的苻清流从容地跨入如意馆中,直直望向那书生。
    “哈哈……”那狂妄书生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说道:“堂堂尚书令,到时落荒而逃,怕是由如武朝国体吧?”
    苻清流皱了皱眉,嘴角一笑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现在身处文学馆中,在下只是身为文人前来论辩,何来官职的束缚?再者,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同在褚太傅门下时,甄兄一直屈于苻某之下,甄兄能够知耻而后勇,失踪良久后今日再次出现挑战众人,苻某岂能因为一时的虚名而不敢与甄兄再争高下?恐怕那般畏缩不前才是真正的有失国体。”
    “说得好!”我刚脱口而出,才发现糟糕。甄霄仁的阴冷目光和苻清流的诧异眼神同时向我投来,我只能低下头装作恍然不闻。
    “是何人不敢光明正大地前来应对,却在一旁插言起哄?”甄霄仁生气地质问道。我虽然低着头,但仍然觉得背上发烫,显然甄霄仁已经知道是我,只是想借出言侮辱逼迫我自己承认。
    苻清流有心解围地说道:“多谢刚才的朋友,只是可否听苻某一言,不必让外人知道我们武朝的众人有时难免在思想上不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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