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_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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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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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奉奔了过去。一点也不理男女之嫌,脱掉她的衣,仔细搜查起来,不一会全身一震,道:“不好:中了这奸贼之计!”飞掠出林。往马任名逃走的方向追去。  
    易燕媚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来到马心莹伏身处。  
    马心莹被杨奉搜身时翻转了过来,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两眼无力地睁开。气若游丝。  
    易燕媚知道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命,蹲在她旁,低声道:“马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两水不住落在马心莹没有了半点血色的脸上,鲜血混在雨水里,化了开来,嘴轻颤。  
    易燕媚将耳朵凑过去,听得马心莹微弱的声音道:“爹:你好狠心!”易燕媚心中凄然,用指尖揩去马心莹眼角的泪珠,叹道:“马小姐安息吧!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第四章 坦言示爱
           比倩莲由静室步出风雨里的庭院空地上低垂着头由风行烈身旁行过,像看不到风行烈那样子。  
    风行烈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生出怜意,追在她背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陪着她淋雨。  
    比倩莲停了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风行烈只有也停在她身后。  
    比倩莲轻轻道:“行烈:我的心很乱。”  
    风行烈道:“你使了这么多手段,也达不到目的吗?”  
    比倩莲摇头道:“不:夫人答应了。”  
    风行烈很想问她谷凝清究竟答厅了什么事,不过他为人心高傲,纵然冲动,也强忍不问,留待谷倩莲自发地告诉他。只是奇道:“目的已达到,那你为何还要心茫意乱呢?”  
    比倩莲背着他垂头道:“行烈:若你有了个各方面都比倩莲更胜的红颜知己,是否以后不会理我了。”  
    风行烈为之愕然,不知应怎样回答她,亦知无论如何回答也有点不妥。  
    比情莲叹道:“谷倩莲呵:人人都说你最懂得为自己打算,但你是否只是个看来听明的大笨蛋,只得只懂作自缚呢?”  
    雨水打在两人头上身上。浑身全湿透了,衣衫也在滴着雨水。  
    比倩莲凄然一笑道:“知道吗:自第一次在刁小贼那间客栈遇到你,那时我还不知你是谁,心中便时常想着你,想着你那满蕴着伤心往事的眼神,和纵使在落泊时仍没有离开你的傲气。你知道吗?你是否对倩莲内心的感受一无所觉呢?”  
    风行烈给勾起了往事,叹了一口气,反觉得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有种折磨自己的快感。  
    他想起当日离开那山中灵寺,玄静尼看他时那令人心颤的眼神,那天大两也是淅淅地下着。只是少了眼前的电光和雷响,是白昼而非黑夜。  
    也想起了靳冰云。  
    他应该怎样做呢?  
    他很想再见冰云,但也最怕见到她;他很想和谷情莲在一起,但又很想拒绝这垂手可得的瑰宝。  
    比倩莲的声音继续传入他耳内道:“行烈:告诉谷倩莲吧:你知否她除了你外,不会再看上第二个男人?”  
    风行烈伸出双手,搭在谷倩莲香肩上,缓缓将她扳转过来。  
    比情莲仰起俏脸,眼内一片凄苦和无奈。  
    真难为她有这么多解不开的心事。  
    风行烈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道:“我一直不相信你会真的喜欢我,直至你拚死带着我逃出卜敌的魔爪时,我才体会到你的心意,可是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比倩莲茫然摇头。又点了点头,垂头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只要由这刻开始,我们快快乐乐在一起,便足够了。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后的事我也不管。噢:行烈。”小鸟依人般投进他宽敞的怀抱里。  
    风行烈心中感动,拥着她火热的身体,湿透的衣服使他们全无隔阂地贴在一起,使他有锺和这美女血肉相联的感觉。  
    他像得回一些失去了的东西。又像依然是一无所有,那种痛苦、矛盾和痛恨自己的感觉,使他差点仰天悲啸起来。  
    比倩莲将螓首埋在他宽肩里,喃喃道…。“回双修府吧:我真的没有骗你,现在倩莲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回到双修府去。”  
    雷暴终于缓缓收止,老天的狂怒化作无限柔情,下飘飞的雨丝。  
    陈令方以老练的手法,应付了那些前来致候的地方官员后,回到泊在原处的官船,和浪翻云左诗关上舱门在正舱内对酌。  
    这时离天亮还有少许时间。  
    正舱内静悄悄的,份外有种孤寂寥落的感觉。  
    左诗担心了整夜。兼之舟车劳倾,喝了两杯酒后,不胜酒力,挨着椅背睡了过去。  
    这时朝霞推门进来,捧来另一昙仙香飘,嫣羞垂着头,盈盈步至桌前,轻轻道:  “老爷:要不要朝霞在旁侍候?”  
    陈令方有点不耐烦地道:“我们有要事商谈,放下酒昙去休息吧:记得关上门!”  浪翻云皱起眉头,微笑道:“且慢:少夫人请为我和陈兄斟满酒杯!”朝霞呆了一呆。  
    陈令方有点尴尬地道:“斟酒吧!”朝霞战战兢兢,欲捏开昙塞,忙乱下却怎也办不到。  
    浪翻云温和一笑,伸手过去,为她把捧在胸前的酒昙拔去木塞。  
    朝霞连耳根也羞红了,颤着身为两人斟酒后,放下酒昙,接回塞子,才出门去了。  
    陈方令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门外。叹道:“浪兄或会怪我对这小妾并不太好,唉:我当初为她续身纳而为妾,真是对她欢喜得直似发狂,但不足十月,我便掉官归家,这三年来,其它妻妾对她又因妒成恨,弄得耳无宁日,这是否贪花好色之错呢?”  
    浪翻云不想再听这种家庭纠纷,改变话题道:“陈老今后有何打算?”  
    陈令方茫然的眼睛闪过愧色,摇头喟然道:“老夫求官的心太热切了,有时甚至会不择手段,今晚的事就像当头棒喝,唤醒我长作的官梦,现在只想找个借口,推掉钦命,回乡过些安乐日子,以后长醉温柔之乡,快快乐乐渡过馀生算了。”  
    浪翻云见他意气消沉,淡淡道:“陈老打的是如意算盘,但求官离难,辞官也非容易,兼且舱底的囚室里还有八名恶贼。事情仍是没完没了。”  
    陈令力道:“老夫为官多年,朝庭内很多人还是我的门生,手段也有上一点,这八人绝对留他们不得,杀了他们后。我会放出声气,说他们为我暗中请来的高手所杀,以后只字不提此事,楞严怕也会放我一马吧!”浪翻云道:“你终于肯定背后的指使者是楞严。”  
    陈令方沉声道:“化名杨政这三名新护院,是西宁的沙千里特别推介给老夫的,所以老夫全无戒心……”  
    浪翻云一愕道:“这样看来,以胡惟庸楞严等为首的一党,已与西宁领导的系统联成一气,携手打击鬼王虚若无等开国功臣……说不定……说不定背后的真正主使者是朱元璋,那事情便更难弄了。”  
    陈令方色变道:“若老夫遭人暗杀,皇上便可命楞严捏造假证据,然后向鬼王手下的人大开杀戒,削弱鬼王的力量,甚至去正面对付鬼王,这招确是狠毒之极。”  
    浪翻云默思半晌,沉声道:“我对朱元璋一向无甚好感,不过看在他治国还不错的份上……”  
    陈令方哂道:“久乱求治,自古已然。况且大劫后人口剧减,土地对民生需求自是应付裕馀,这事大家心里有数,只是不敢说出来吧了!”浪翻云点头表示同意,道:  “一动不如一静,这天子之位,还是不要动他才是上算。”接着动容道:“恕我直言,陈老现在正陷于进进两难的绝地,若以一般手法处理,实有死无生,陈老可敢放胆一搏,或能置诸死地而后生。”  
    陈令方精神一振道:“谨洗耳恭听!”浪翻云道:“首先陈兄以夫人公子等受了惊哧为借口,将她们送往安全地点,这事可包在我身上。”  
    陈令方最关心的乃独子念尧,闻言喜道:“有浪兄此语,我可放心了!”旋又皱眉道:“但若老夫一个家人也不带上京,岂不给敌人以借口,说我心怀叵测吗?”  
    浪翻云道:“你可带一二爱妾上京,再由我的人假扮你的护院家丁,便可应付过去,凭我浪翻云的覆雨剑。要护送几个人逃走。那会是什么问题?”  
    陈令方放下最难放下的心头大石,但又想起另一些问题,道:“上京后我们又可出什么事来?”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我还未了解京师的微妙形势,不过以现在各据山头的局面来说,其中必有弱点可以利用,若能扳倒胡惟庸和楞严,此消彼长,朱元璋权宠的力量将会大大削弱,说不定陈兄还会官运亨通,为天下百姓干点好事出来。”  
    陈令方拍桌道:“置诸死地而后生,就让我和浪兄干一番大事出来,但浪兄的身份……”  
    浪翻云笑道:“我会收起我的覆雨剑,扮作你的清客谋臣,江湖上见过我的人并不多。更莫论躲在京师作威作福的人,若我刻意潜藏。谁可识破我的身份,又有谁想得到我竟会和陈公混在一块儿?”  
    陈令方道:“但八鬼失手遭擒,任谁也知道老夫身旁有高手在暗护……”  
    浪翻云笑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陈老放胆传出消息,说八鬼被你请来的高手所擒,现正押往京师途中。最好楞严使人来救人或杀人灭口,这个游戏更有趣了。”  
    陈令方皱眉道:“但那高手应是谁人?二浪翻云故作不解道:”你刚才不是见到他吗?就是我帮的范豹,陈老做了这么多年官,说假话的本领不会太差吧!“陈令方老脸一红,待要答话。”笃笃笃!“离门声响。  
    进来是陈令方的管家,施礼后道:“老爷:兰致远大人的座舟到了!”长江之畔。  
    秦梦瑶恬静如常,来到码头旁的大街上。  
    岸旁泊了大大小小十多艘船,挑夫们已忙碌地开始工作,赶路的商旅亦趁早到来,希望能在入黑前到达下游的九江府。  
    比往日不同的是码头处多了戏十名官差。不住抽查惹起他们疑心的人。  
    使人感到刚发生了一些事故。。秦梦瑶并不急于找船乘坐。,走水路或陆路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见天色尚早,便走上江旁的伴江楼,要了一间临江的厢房,点了…碟荠菜、一碗清粥。  
    酒楼的伙计见她美若天仙,气质高雅,招呼得特别恭敬亲切。更主动要为她安排客船。  
    码头处不时传来挑夫有韵律的半歌半叫的声音,使她感受着民间充满汗水和努力的生活和节奏。  
    秦梦瑶轻松起来,斜倚在窗门,平静地看着江旁的活动。  
    其中一艘特大的船,斜斜伸下了五六条跳板,十多辆滕车,负着一袋袋的米杂物,列成队伍,等待着挑夫们搬运上船,送往别地,以赚取包大的收益。  
    秦梦瑶大感兴趣,细意观赏。  
    和这里比起来,慈航静庵是一个与尘世全无半点关系的静地,在那里一切都是自给自足,每一棵菜都是齐内的人亲手从田里种出来,舍两餐温饱外,再无他求。  
    但这里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渴望和憧憬,由养妻活儿、买屋买地、丰裕生活、金玉满堂,以致功名利、权位财势。  
    就是这些想求,支持着每一个人在这茫茫人世挣扎向上。  
    “笃!”秦梦瑶头也不回道:“方兄请进!”门开门关,方夜羽讶然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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