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_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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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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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刚想摘一朵来插在她鬓旁,使她笑逐颜开,但又知这必会惹来情孽,自己仍未有再纳一妾的野心,犹豫间,白素香伸出玉手,摘下一朵香衾,温柔地插在他襟头,平静地道:“行烈:香不香。”  
    风行烈欲拒无从,苦笑道:“好香!”他不但嗅到香衾的香气,还有这美女内体散发的女儿幽香。  
    白素香幽怨地瞅他一眼,领头进入客馆,道:“来吧:不要教人家等得心焦了。”  
    风行烈魂为之消。  
    双修公主谷姿仙坐在亭内,持着玉箫,美目神色不住变化,一忽儿露出缅怀迷醉的神色,一忽儿哀伤无奈,教人生怜。  
    浪翻云的影子不住在她心湖里浮现。  
    他会否及时赶来?  
    跋不来也罢了。自己纵使死了,只要他能间中想起她,她就死而目瞑。  
    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填据了她的芳心。什么复国大业。对这时的她来说一点实质的意义也没有。不过她知道很快便可以回复过来,她有这种坚强的意志,只浪翻云是唯一能令她心软的人。  
    为何她的命要比别人苦?自懂事以来,她就知道白已与快乐无缘,注定不能和爱上的人结成夫妻。  
    成抗是个很单纯的青年,对她畏敬有加。但她却知道对方永远得不到她的芳心,有欲无情,而这亦是她选择上他的一个最重要条件。  
    当然成抗亦是个修练双修大法的好材料。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成公子,是不是你来了?”  
    成抗的声音在亭旁的小径响起道:“是的:公主。”  
    谷姿仙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坚决的味道,心中奇怪。  
    这时雄伟高大的成抗来到她身前。两眼一平时看也不敢看她的畏怯,深深地盯在她美艳的俏脸上。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坐吧:姿仙也想和你聊聊。”  
    成抗摇头道:“不用坐了,我只想向公主说几句话。”  
    谷姿仙迎着他比平时大胆了不知多少倍的眼光。点头道:“公子有话请说,不要藏在心里。”  
    成抗终于敌不过她清澈明媚的眼光,垂下头去,鼓足勇气道:“公主,我想走了。”  
    谷姿仙平静地道:“婚姻是你和我间的事,为何要理会第三者的想法?”  
    成抗痛苦地道:“成抗配不上公主。”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怎可有这想法,若你不配,姿仙就不会选你作夫婿,异日你修成大法,晋身一流高手之位时,你会发觉现在这想法是多么可笑。”  
    成抗抓紧铁拳,猛地抬起头来,额上青筋暴现,有点声嘶力竭地叫道:“我不配:每次在公主脸前。都感到自惭形秽,我……”  
    谷姿仙缓缓站起,来到他身前。伸出玉指按在他嘴处,眼中充满怜惜之意,温柔地轻轻道:“我们太缺乏接触和了解了,成公子,吻我吧!”当谷姿仙的手指离开他的边时,成抗三魂七魄所馀无几。  
    谷姿仙仰起俏脸,闭上美目,静待他的亲吻。  
    成抗提起大手,想把她拥入怀里,倏又垂了下来,向后连退数步,喘息着道:“公主是我心中不可冒渎的女神,我……我做不到。”  
    谷姿仙叹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过了明天。你便是姿仙的丈夫,而姿仙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和你同床共枕的妻子。”  
    成抗颓然道:“可是我知道公主爱的是浪翻云,而不是成抗。”  
    谷姿仙愕然道:“为何你会有这想法?”  
    成抗道:“公主那次用来烹茶给浪大侠的茶具,到今天仍放在床几上,我……我不是怪你,成抗和浪大侠根本无法相比,而且我最尊敬浪大侠,怎能和他争你?”  
    谷姿仙美眸掠过使人心碎的幽思,轻叹道:“浪翻云怎会和你争我,不要胡思乱想了,明天会很忙呢。”  
    成抗欲言又止,最后毅然点头去了谷姿仙再叹一口气。  
    这等隐秘的事究竟是谁告诉成抗呢?  
    应不会是谷情莲,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和浪翻云的关系。  
    难道是白素香?
第十二章 仙道之恋
           绣床上,韩柏剧烈地动作着,朝霞在高张的情欲和阵阵蚀骨消魂的快感冲击下,完全改变了往昔的畏缩羞怯,忘情呼叫,用尽所有力量,所有热情逢迎着,将肉体和灵魂一起献上。  
    当攀上灵感的最高峰时,韩柏一阵颤抖,停了下来,伏在朝霞羊脂白玉般的丰满胴体上。  
    韩柏一片平静。  
    每一下交触。都使他体内的真气更凝聚。更确实,若别人的练功是要打坐冥思,他的练功则是男女欢好,阴阳融和。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不住流往朝霞,又不住由朝霞回流到他体内,使他身心都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  
    真要多谢浪翻云的提示。  
    以后柔柔、朝霞。啊:或者还有左诗,都会变成他寓练功于欢乐的对象,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他并不是个勤力的人,这种练功的方式。对正他胃口。  
    朝霞把他搂紧道:“柏郎、朝霞从未试过这么快乐满足,整个天地像全给我们拥进了怀里,柏郎是天,朝霞是地。”  
    韩柏撑起身来,一对色眼肆无忌惮地在她像花蕾般赤裸的身体上来回巡视,微笑道:  “快乐才是刚开始,我还得继续,不要这么快作结论。”  
    朝霞惊呼道:“专使大人请体谅朝霞。她现在满足得要断气了,再承受不起大人的恩泽,不若我唤柔柔、又或你的诗姊来接替吧。”  
    韩柏一愕道:“你也知我和诗姊的事?”  
    朝霞风情万种她横了他一眼,道:“连瞎子都可看出诗姊对你的情意,怎瞒得过明眼人。”  
    韩柏见她善解人意,心中欣慰,知道朝霞在陈令方处失去了的自信和自尊,已由他身上得回来,微笑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会对浪大侠不起吗?”  
    朝霞道:“怎会呢?我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时,便感到他们像一对感情好到不得了的兄妹,浪大侠是以兄长之情待诗姊,诗姊亦当浪大侠是她大哥,只是诗姊自己不知道吧!”  韩柏心想女人的细心和直觉一定错不了,尤以朝霞这么善感的美女为然,于是乐得心花怒放,连仅有一丝对左诗的顾忌也抛开,暗忖明天定要情挑这美丽的义姊,把她收个贴伏。得意忘形下仰大打个哈哈,才往朝霞凑下去,热吻雨点般落在她如鲜花盛放的胸脯上,喘息着道:“假设你现在有力下床。即管去请她们来替你吧。”  
    朝霞只顾着娇吟急喘,那有馀暇答他的话。  
    韩柏的魔种元神再次活跃起来。  
    他的心不由飞到美逸如女神的秦梦瑶身上,假若自己能和她来这一套,让他的“道体”  
    接触自己的“魔身”,那将是怎样的极乐美事呢?  
    秦梦瑶在迷茫的月色下,赶至鄱阳湖畔。  
    她本应在黄昏前便可来到这古渡头,找船送她往双修府去,可是由午时开始,她发觉到被一个非常高明的高手跟踪着,为了甩开跟踪者,展开轻功,虽数次抛下那可怕追踪者的紧蹑。但不久又给对方缀上,如此断断续续,至午夜时候才又成功地把对方再时甩脱,趁机赶到渡头。  
    渡头泊满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十艘渔舟,但看那乌灯昏寂的样子,船上人都应酣然入睡,不禁大感头痛。  
    她或可把其中一艘小舟的人弄醒。动之以厚酬,但这会耗去她宝贵的时间。说不定那跟踪者文会赶上来。  
    她通明的慧心隐隐感到追着她的是西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而这你追我走,亦正是对方和她在决斗前的热身变。  
    既明知她会赶往双修府援手,里赤媚怎会不千方百计把她拦截,只要能阻她一段时间,待双修府被澈底覆灭后,她亦只能徒呼奈何。那时敌人将可从容回过头来全力对付她。  
    以里赤媚和红日法王的高明,只凭别人在事后的描述,当可猜知她与四密尊者的对阵中受了不轻的内伤。故现在的形势实对她不利之极。  
    湖风拂来。  
    一点灯火,在宽阔的湖面迅速移动着。  
    秦梦瑶功聚双目,只见一艘窄长的小风帆,以高速画过湖面。  
    只是一瞬间,她知道操舟者必是水道上的大行家,因为若非深悉湖水流动的方向,湖上的游风,没有可能使风帆达致这样惊人的高速。  
    思忖间,风帆来至前方,眼看就要远去,秦梦瑶一提气。像只美丽的小乌冲天而起,发扬衣拂里,横过水面,落往小风帆的船头,船身见也不见。  
    一个气度雍容样貌粗豪的大汉,悠然坐在船尾,一手操控着的风帆。另一手拿着一处酒,咕噜咕噜地喝着,在他脚旁放了一把特别长窄的剑,似见不到她这不速之客驾临船头。  
    秦梦瑶平静无波的道心猛地一震,默默看着对方,从容坐在船头处。  
    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能使自己的道心生出奇异的强烈感应?  
    大汉把壶内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随手把壶扔往湖内,以衣袖抹去嘴角酒渍,才定睛打量秀美无双的秦梦瑶。  
    两人目光交击;大汉一对眼似醉还醒,像能透视世间所有事物的精芒在眸子中一闪即逝,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秦梦瑶超凡入圣的修养,也给他看得芳心一颤,泛起奇异至极的感觉。  
    这时风帆又偏离了湖岸,朝湖心破浪而去。  
    整个湖面黑压压一片,只有小舟给罩在挂在帆桅处那孤灯的光晕里。  
    这是她和他的心天地。  
    大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动人的娇躯,每寸地方似也不肯放过,却没有予她分毫色迷的感觉。  
    那人眼中亮起欣赏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去何从?”  
    他的声音自有一种安逸舒闲的味儿,教人听得舒服到心坎里。  
    除了言静庵、庞斑和那无赖韩柏外,她从未感到乐意和另一人促膝相谈,但由坐在船头那一刻开始。她自知正衷心想要享受和这人的对处。  
    秦梦瑶淡然道:“你到那里去,我便到那里去?”  
    若换了是别人,便会认为秦梦瑶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有这等话儿:若换了听的是韩柏,更可能喜得掉进水里去。  
    大汉则只是洒然一笑道:“姑娘天生丽质,我生平仅见:请让我敬你一壶。”往中一探,掏出另一壶酒来。珍惜地送到眼前深情一瞥,才往秦梦瑶抛去。  
    秦梦瑶一把接着,蹙起黛眉,有点撤娇地道:“浪翻云呵:梦瑶不懂喝酒,从未曾有半滴沾唇,你想迫梦瑶破戒吗?”  
    浪翻云丝毫不因对方叫出名字为异,笑道:“这酒名清溪流泉,乃”酒神“左伯颜之女亲自酿制,包保你喝一口后,对其它俗胎凡酒全无兴趣,如此一喝即戒,岂非天下美事。”  
    秦梦瑶拿着酒壶,皱眉道:“若梦瑶喝上了瘾,不是终日要向你求酒吗?那岂非更糟?”  
    浪翻云一笑道:“这是我最后一壶,其它的怕都给小偷喝光了,所以你不戒也不成。”  
    秦梦瑶哑然失笑,美眸深深看了这天下无双的酒鬼一眼,拔开壶塞,凌空高举,仰起巧俏的小嘴,张口接着从壶嘴倾下像道银光般的美酒。  
    饮罢随手将酒壶平推过去,稳稳落回浪翻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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