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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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蝴蝶剑-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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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亮的时候。清晨的太阳,新鲜的就像是刚摘下的草莓。风吹在人身上,令人觉得懒洋洋的仿佛又到了春天。孟星魂坐在那里。没有动。但他的心却已飞了起来,觉得自己新鲜得就像这初升的太阳,自由得像风他拉着小蝶的手,几乎想大声地呐喊。“现在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灾难、疲惫.艰苦都已成过去。现在太阳在他头上,小蝶倚在他肩上,孩子己在她身旁睡著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说,我们立刻就可以去。小蝶忽然道“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孟星魂道“为什么?小蝶的目光在远方,思潮似乎也在远方,悠悠道“因为,我的父亲……你永远想不到我的父亲是谁。”孟星魂道/哦”小蝶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他的名誉并不好,你……你也一直没有问。”孟星魂笑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父亲,无论跑是谁都不重要。”小蝶道“可是他不问,因为他若找到我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好好活着的。”孟星魂微笑道“我若告诉你,他已经答应了我呢?信不信?”小蝶霍然回头凝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惊喜,又带着几分不信,忽又用力摇摇头,道“就算他肯别人也不肯。”孟星魂道“别人?别人是谁?”小蝶垂下头,用力咬着嘴唇。孟星魂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过了半晌,缓缓道“我已见过你的父亲。”小蝶耸然道“你真的见过他?”盂星魂道“他并不是个可怕的人,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无情,只不过……”小蝶目中忽然露出一种怨恨之意,道“只不过他却将自己亲生的女儿赶了出来,只不过因为他女儿被人欺侮,生了个见不得人的孩子。”她目中已有泪珠转动,孟星魂实在不忍再逼她但他也是个人.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是谁欺侮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小蝶摇着头,道:“因为我不能说,永远不能说。”孟星魂道“为什么?”小蝶忽然掩面痛哭,道“求求你,莫要逼我莫要像我父亲一样逼我……”孟星魂握紧双拳,又松开长笑道“我绝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但是那人……他难道不肯放过你?”小蝶点点头流着泪道“我实在不应该连累你,因为他能找到我们,非但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孟星魂道“那么我们就不要让他找到。”小蝶又始起头,道;“真的?你真的肯这么做,你真的肯躲着他?”她知道要一个男人逃避躲藏是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像孟星魂这样的男人她简直不相信他能忍受这种痛苦委屈。孟星魂轻轻将她揽入怀抱微笑道“我为什么不肯?一个人看到疯狗时不总是会躲远些吗?”小蝶道“可是……”孟星魂掩住她的嘴,道;“我们就算万一被他找到,我们就算无法抵抗,就算死,不过……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小蝶道“你是说……蝴蝶?”孟星魂点点头,道“蝴蝶……蝴蝶的生命虽脆弱,但你情愿做蝴蝶?还是做长寿的乌龟?”小蝶也笑了,倒在他怀里。阵秋风,卷起了落时虽已是深秋,但他们却似看到了一只蝴蝶在落叶中飞翔,那么自由,那么美丽,连落叶都仿拂被染上了芬芳……  
十三 
剑已出鞘,短剑。剑就好像毒蛇,越短的越凶险。老伯轻摸着剑锋剑锋冰冷,但他的心却似已渐热了起来。他已有多年未曾触及过剑锋。近年来他杀人巳不用剑。他本希望这一生永远不再用剑,“剑是年轻人的利器,却只适合做老年人的拐杖!”老年人若不懂这道理,那么剑就往往会变成他的丧钟,老伯当然懂得这道理。但是现在却已到了他非用剑不可的时候。现在,还离韩棠的死已有一年,这一年来,他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几乎变成了聋子,瞎子。江湖中凡是和老伯有关系的人,几乎全都己遭“十二飞鹏帮”毒手。但是老伯听不见,也看不见。江湖中凡是和老伯有关系的事业,几乎全都已被“十二飞鹏帮”霸占。以前若有人问起老伯,被问的人一定立刻会挺起胸回答/老伯是我的朋友”但现在就算真的是老伯朋友的人,也会摇头。“老伯.谁是老伯?老伯是什么东西?”有些人甚至已替他起了另外的名字“孬伯。”“孬”的意思就是懦夫,就是没种!但是老伯听不见,你就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听不见。万鹏王已派人送来战书,约老伯去决一死战。十三封战书,每个月一封,一封写得比一封难堪恶毒,世上所有的侮辱的话几乎都可在这些战书里找得到。但是老伯看不见‘万鹏王只差一件事还没有做他还没有直接闯到老伯“花园”里去,因为他毕竟还摸不透这“花园”中虚实,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埋伏。何况他既已完全占尽上风,又何必再冒这个风险。每个人都知道老伯已被万鹏王打得无法还手无法抬头。那么,就让这么样一个糟老头子躲在他的窝里等死,又有何反正这个人巳汲有危险,巳起不了作用。这正是老伯要万鹏王对他的想法这一年来,老伯只做了一件事他已养成了万鹏王的傲气“骄傲就有疏忽无论多么小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疏忽。”现在已到了老伯反击的时候。剑入鞘,老伯从桌子和秘密夹层中,取出两张很大的地图。第一张地图.包括了十二个省份,每省份都用朱笔划了圈。那正是“十二飞鹏帮”的十二总舵所在地。第二张是万鹏王“飞鹏堡”的全图,将飞鹏堡里里外外.每个进口和出口,都详详细纫地画了出来。这张图老伯就算闭着眼也能重画张出来。但现存他还是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一战已是他最后战,无论成败,都是他最后的一战。他不愿再有任何疏忽。这一战他已策划几年,相信只有成功.绝不许失败他将地图折起,用短剑压住,然后才拉动墙角的铃索。他准备找律香川进来。这年来律香川的变化并不大,只不过更深沉更冷静了些,说的话也更少。他看来虽还是同样年轻,但自已却知道自已已老很多。忍辱负重的时候,的确最容易令人苍老。他当然知道老伯如此委屈求全,暗中必定有很可怕的计划,但却从未问过。老伯密室中还有密室,他虽也知道.却也从来踏入。那地方除了老伯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现在老伯却忽然召他进去,他就知道计划必已成熟,已到了行动的时候,这一次行动必定比以前所有的行动都可怕。所以连他的心情都不免有些紧张,激动的时候走进老伯密室,他甚至已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所有的事都已到了最后关头,他也早巳在心里发过誓这最后一举是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的老伯拿起一封信,道“这是万鹏王前几天送来的战书,也是他最后的警告。”他看着律香川,神情出乎意外地平静,淡淡道“你猜他要我干什么?”律香川摇摇头。老伯道“他要我顶替方刚做他银鹏坛的坛主。’律香川脸色变了面上露出怒容。这对老伯简直是侮辱,简直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老伯却笑了笑,道,“他还答应我很多优厚的条件答应不追究我过去的事,保留我的花园甚至还答应让你做我的副手。”律香川握老伯淡淡道“他不是做梦,因为他算准我已无路可定若想活下去就只有听他的话,在他说米,这对我非但不是侮辱而且已经非常优厚了。”律香川长吸入一口气,道“他还在等我们的答复?”老伯道“他限我在重阳之前给他答复,否则就要踏平我这地方,他说他准备用‘十二飞鹏帮’所有的力量,来大举进攻。·律香川道“我希望他来!”老伯道:“我不希望.所以,我要你来回信答复他。’律香川道“回信怎么写?”老伯道“答应他”律香川愕然一怔,道“答应他?答应做他的属下?”老伯点点头,道“而且还问他,什么时候肯让我去拜见总帮律香川双唇都已显得发白,道“你真的准备去?”老伯道“我说去当然就要去。”他忽又笑了笑,悠然接着道“但却不是在他要我去的那天去,他刚接到这封信时我就去了。”律香川忽然明白了老伯的意思,眼睛立刻发出了光。老伯准备进攻。老伯进攻时,必定令人措手不及。万鹏王绝对想不到老伯敢来进攻他的飞鹏堡——铜墙铁壁,飞鸟难渡的飞鹏堡无论谁也不敢妄想越雷地步。老伯正是要他想不到。律香川苍白的股色已有些发红。轻轻咳了两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老伯道“你不去,你留守在这里。”律香川变色道“可是我……”老伯打断了他的话,道“有的人适于攻,有的人适于防守,假如孙剑还在,我也许就会叫他替我去,只可惜……”他声音忽然有些嘶哑,他咳嗽了两声,才接着道“你和孙剑不同,你远比他冷静得多,所以我走了之后,才放心将这里的一切全交给你。”律香川咬着牙道“我从未违背过你老人家的话,可是这次——这是我们最后一战,我不愿躲在这里看别人去拼命,我愿意为你死”老伯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却忘了件事。”他沉声接着道“我是去胜的,不是去败的,所以必须保留住根本,留作日后再开局面,这里就是我根本所在,若没有你在这里防守我怎么能放心进攻”律香川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道“但我们还有什么值得防守的?”老伯悠然道“你若以为我们留下的东西不多,你就错了。”他笑了笑,接着道:“万鹏王也认为已将我的基业占去了十之八九他也错了他抢去的顶多只不过能算是几粒芝麻而已,整个烧饼还在我手里”律香川抬起头,目中露出钦佩之意。老伯拍了拍桌子,道i“这就是我的烧饼,我现在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的保管”他又笑了笑,接着道“记着,这烧饼足够我们吃好几辈子。”律香川嗫蠕着道“这责任太大,我……”老伯道“你用不着推辞,也用不着害怕,我若非完全信任你,也不会将它交给你。”律香川道“可是我。…/老伯沉下脸:道“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已决定。”律香川不再说了。老伯已老伯脸色渐渐和缓,道“这桌子里有三百七十六份卷宗,每一份卷宗,都代表一宗财富,管理它的人.本来只有我一个人能指挥,因为他们也只接受我一个人的命令。”律香川在听着!老伯道“但无论谁,只要有了我的秘令和信物,都可以直接命令他们,现在我也全都交给你”他又补充道“我对这三百七十六人的秘令和信物都不同,若是万一弄错,去的人立刻就有杀身之祸。”律香川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本来就觉得老伯是个了不起的人,现在这种观念更加深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老伯约财产竟是如此庞大,如此惊人,就算用“富可敌国”四个字来形容,也不过分要取这些财产,已不容易,要保持更不容易。除了老伯外,他简直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保持得这么久、这么好的秘密。现在老伯已格这惊人庞大的财产全交给了他但是他面上并没有露出欢喜之色反而觉得很恐慌,很悲哀。老伯似己看透了他的心意,微笑着道:“你用不着难受,我这么样做,并不是在交托后事,只不过预防万一而已,这一战虽然危险,但若无七分把握,我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律香川当然知道老伯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长长透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你准备带多少人夫。”老伯取出个存折似的小本子,道“这就是他们的名单,七天之内,你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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