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及格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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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不及格魔王-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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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没事。”比利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

    ——眼前是一片夺目金光,太阳却就像一块儿不断闪动的圆形黑斑,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蓦地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话音刚落,比利就隐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

    心脏似乎骤然紧缩了一下!

    ……

    比赛结束得毫无悬念,汤姆最终带出了奖杯。在汹涌的鼓掌和庆贺之后,大家重新坐下等待另外两位勇士走出禁林,而他走向了场地边的应急帐篷。出乎意料地,庞弗雷夫人并不在那里。

    汤姆索性站在草坪上抱着双臂等待:有个家伙一定就快要愣头愣脑地冲过来,但又因为找不到他在哪儿而四处乱转了——他不无挖苦地想着,嘴角却不自禁地微微上翘。

    斯莱特林的后裔一向惯于嘲弄生活,此刻是汤姆头一次觉得阳光明媚、草地芳香似乎是件挺不错的好事。魂器的谜题已经破解,只要引导出那个人的部分灵魂进行分裂,就相当于给他的生命上了多重保险栓——

    汤姆在帐篷前来回踱步,焦急、欣喜、期待又信心十足。一切就绪,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然而,二十分钟后,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汤姆始终没有等到比利。他蹙起眉头,正要打开胸前的通信徽章,却看见两个学生从第一个帐篷边走了过去。

    “……我想你只是吃坏肚子了。”其中一个说,“没必要找庞弗雷夫人,我早说了她不在这儿……给你施个止疼咒就好……”

    “……她不在这儿?!”另一个人弓身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问,“那她去哪儿了?”

    “回校医院了吧,我想。”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刚刚斯莱特林好像有个学生出现紧急意外被送到那里去了……你没看到半小时前看台上乱成一团了?我去问了一下……好像是叫卡布斯还是斯卡弗的一个人……”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拉马克从禁林里走出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禁林边缘。如果有人这时路过急救帐篷、看见汤姆的表情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被吓坏。

    六月的阳光下,刚刚赢了三强争霸赛的黑发少年脸色惨白得就像个吸血鬼,他的瞳孔猛地缩小了,细长的瞳孔如同一条危险的蛇!

    从没有人看到过这个斯莱特林级长、年级第一的优等生这么彻底地撕掉他冷淡温和的伪装,也从没有人看见过他几乎飞一样地迈开长腿奔跑。汤姆脸色铁青地推开朝这里走来的所有向他祝贺欢呼的人,越过草药课的温室,跑向城堡大门,就像在飞速远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梦魇!

    ——他简直不是在跑了,而是在飞!展开的黑袍让他就像一面鼓满风的大帆!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第七章信仰》,最末一条:

    “永远不要尝试破解那狰狞的谜题,它总是极具尊严地保持着自己的神秘性。死亡——死亡只需要尊重。”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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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怪罐子写的隐晦。。。JJ最近严打。。。T_T

    既然已经被你们猜中了那这一章罐子就准备准备送比利走吧。。。【别打脸】

    谢谢追风的地雷╭(╯3╰)╮

    祝大家看文愉快~O(n_n)O


 51【番外】一面石墙的所见所闻

    “我不会动。”

    ——无数次地;我想要这样告诉那些半夜从宿舍里偷溜出来探险、用魔杖在我身上乱捅的家伙们。没有口令,也没有咒语能使我转开;为他们露出一个秘密通道的入口或者随便什么被隐藏的地方。

    很遗憾,我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我的心性和我的躯体一样冷硬。我沉默而安静地在这里伫立了一千年了,看见和听见了一些事情。

    我是霍格沃茨的一面石墙。

    我所处的位置不好。你知道;对于一面墙来说,理想环境应该干燥、宁静;人迹少至。我羡慕那些城堡西面的墙们;他们的石缝里偶尔有一点青苔,但也没什么;高的地方就能照到阳光了。处于这样的好地方,我毫不意外他们一闭眼就能睡上十年。那些外围的转角、因为楼梯恶作剧而使人难以到达的暗处也相当不错;甚至连湿乎乎的地下隧道也勉强可以接受,起码那里并不太吵闹。

    然而我却是校医院的一堵墙。走廊里的所有动静都会打扰到我,医疗室里的声响也一样(当然了,我们墙都是有两面的)。本来他们在校医院里的墙面上遮了挂毯,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上面破了个小洞,这下我能把每个生病的学生和挂着白帘的病床看得一清二楚了——真够不幸的,从此我平均每三个月就要被惊醒一次,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吧,抱歉,我记不大清了——别指望我的记性。毕竟你不能要求一块石头太多。

    总而言之,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排遣无聊的无声自语而已。

    这一天我莫名其妙地醒了。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走廊里安静得就像夜深人静。没有那些莽莽撞撞学生冲来冲去真好,那些捣蛋鬼不知道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想再睡一会儿,却突然发现一道影子正投在我身上。

    我以为那是个女幽灵,但很快我就确定了这不可能,幽灵们是没有影子的,尽管她的脸色苍白得和那些死魂灵一模一样。她就站在校医院门口,手指在身前绞在一起。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要她不妨碍我睡觉,一切都好说。我正准备重新陷入为期一个月的睡眠中去,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地从走廊尽头向这边响起。

    那幽灵似的女生急切地转过头:“你来了!”她疾声说,“到底怎么回事,里德尔?我们正好好说着话,他突然就脸色发白地捂住胸口,全身抽搐地把人吓坏了,你——”

    她停下了,这不奇怪,因为迎面大步跑来的那个人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被她称呼为里德尔的那个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头黑发。假如你信任我的品位的话,我得说他长得十分俊美——如果不是面部肌肉痉挛使他的脸颊微微抽动,我打赌他会更好看。真的,好像有把火在里德尔体内把他烧干了似的,他的眼睛一片血红。

    我突然不太困倦了。

    “你不能进去!”那个女生脸色苍白地说,“庞弗雷夫人正在——”

    “让开!”里德尔毫不客气地厉声说,他脚步不停,朝门口走去。

    假如我透过挂毯上的小洞朝医疗室里看一眼,说不定就能看见校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但我没必要现在转移注意力,因为门开了。

    庞弗雷走了出来。真奇怪,她看上去好像快哭了似的。

    “这简直是……残忍的梅林啊,”她的嘴唇颤抖着,来回看着那个黑发姑娘和里德尔,“谁也想不到第三次发作会这么……这么突然……布莱克,”她抹了抹眼睛,看着那个黑发姑娘说,“谢谢你把他送来。”

    “什么第三次?”那个叫布莱克的女生焦急地问,“比利还好么?他到底怎么了?”

    她恰好问出了我的疑问,我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里德尔死死地盯住庞弗雷,好像要用灼灼的目光把她烧出两个洞。

    庞弗雷走过去搂住了布莱克,她的哽咽和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很明显了:“哦好姑娘……”她抬头看了看里德尔,十分费劲地把后一句话说完,“他走了,里德尔。他的灵魂……离开了。”

    听上去这像表达死亡的一种婉转说法,我以为里德尔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了,因为看上去毫无疑问,那个刚刚死亡的人(请允许我这么揣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尽管里德尔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但那刚刚还死气沉沉的、绝望的黑眼睛里竟然猛地迸出一点光亮。他紧紧抿着嘴唇绕过站在门口的庞弗雷,像是再也不能容忍浪费一点时间,直接冲进了医疗室。

    布莱克也想跟进去,但庞弗雷及时制止了她:“让里德尔单独去看看他吧……”她说不下去地捂住嘴巴,然后反手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我头一次感到医务室里挂毯上的小洞是那么可贵,不对它物尽其用实在太可惜了。我的目光(如果一面石墙有目光的话)透过它,窥探着医务室里面的情状。

    最里面的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抱歉,由于角度问题,除了那一头深棕色的头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面容。我看见里德尔大步朝那张床飞奔过去,他一定很慌张,因为他的黑袍缠在腿上,让他不能控制地踉跄了几步才最终跑到床边。

    他掏出魔杖,手腕在颤抖着,然而他的声音听上去却相当低沉镇定。说真的,我简直为他的克制力所折服了。

    他用魔杖触了触床上的那个人,飞快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咒语。我想他是在尝试什么,因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焦虑的结,明显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什么虚妄的奇迹发生吧,我想。

    然而两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里德尔又低声念了一遍那个咒语,他念得那么快,咬字却那么狠厉,好像要把每个吐出来的音节都用牙齿碾碎一样。然而床上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我不由得开始微微同情他了,同时也不免认为他的做法毫无意义——死人当然不会有反应,是不是?

    当里德尔咬牙切齿地念完第三次咒语的时候,我看到一阵可怖的红潮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后,但它很快又消褪了下去,现在这个英俊学生的脸变得血色全无了。

    里德尔看上去终于彻底放弃了,他缓慢地在那张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脊背紧绷,挺得笔直。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那个学生,说实话,我很难判断他们两个到底谁的脸色更惨白。

    过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说:“起来,比利·斯塔布斯,我们还有事情没解决。”

    对着一个死去的人发出命令无疑有点儿可笑,除非那脱离了身体的透明乳白色幽灵飘荡在四周,否则里德尔发出所有的话语都只是徒劳——甚至还不如对着我说话呢。

    然而那个顽固的人又说了第二句:“刚刚我用魔杖……我想尝试引导可能还残留在你身体里的灵魂。如果弄疼了你,我很抱歉,我只是……我只是太着急了。”

    这次他的声音放轻了,语气甚至很温柔,就好像那个比利·斯塔布斯真的还活着、真的还会感觉到疼痛一样。

    里德尔身姿笔挺地坐在病床前,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动,刷刷响了一阵。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我一定在半梦半醒间见过这一幕发生在校医院里:深栗色头发的男孩儿昏睡着躺在床上,另一个人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前,就像一尊僵硬的大理石雕像。

    一阵冗长的、压抑至极的沉默。

    我真有点儿担心里德尔会在这样的沉默里窒息了。

    然而他并没有窒息。我看见里德尔向前倾身,然后朝那躺在床上的人俯下头去,动作轻柔得就像害怕惊醒一个美梦。但等他直起身后,那原本绷得死紧的肩膀终于开始剧烈颤抖。他低下头,指节泛白地颓然揪着头发,就这么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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