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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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传-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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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儿听这话才慢慢缓和下来,“子文,我不生气,只是……”想到被自己气走的小七,洛儿心里涌上了惆怅,“只是我惯了,也不需要……”这句话是对她们说的,亦是对小七说的。
    一时三人皆是无语,红袖听着洛儿说的话慢慢回过头来看洛儿,知道她的苦,所以更想替她承担一些,但是为什么这么不领情,还要出口伤人,难道你不知道被你这么讽刺,我觉得无比的难堪吗?突然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了解过洛儿,一直以来都是洛儿笑着听她的倾诉,替她出主意,而自己却从未替洛儿做些什么,也从未听洛儿说过关于自己的一切,可以说在洛儿面前她就是张白纸,表里洛儿都看得清清楚楚,而洛儿却是一个迷,一个她看得见却解不开的迷,她不禁怀疑难道洛儿就真的是那么无所不能,骄傲的不可一世,不屑于别人的帮助?
一五八 游水遇张知府2
    红袖疑惑的想着,越想越不明白,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洛儿本无需求,她自出生以来,有的只是责任,撑起钱府、照顾弟妹,为顾炎报仇,明伦的十年之约,寻求父亲尸首等等,很少有自己发自内心想要的东西,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明伦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只是这件事除了徒加她的伤悲之外,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毫无进展。
    此时的洛儿心里亦是这么想:明伦,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若不离开,我还会这样辛苦吗,他们都想懂我,但是我已经让你懂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个?他们想帮我承担一些,但是他们知道吗,他们越是这么替我着想,我就越想远离他们,我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为什么还要害死别人?摇摇头,洛儿又止不住的叹气。
    他们的船不大不小,温暖、舒适;没有船夫——洛儿不喜欢生人,此时正在这艳阳天里,毫无目的的随风飘着,洛儿又想起了祈算子的那句话“为何不做个浮萍”,浮萍,今天她也算做了一回浮萍吧!那日听了他的话,让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似在黑暗之中抓到了一点曙光一样,每个人都认为她会成魔,虽然不说,但是他们仍是觉得她是心狠手辣的,这是个梦魇,一直捆绑着自己,所以那日凤非凰说干爹一直吵着要杀她,她才会失控去硬接她的一掌,或许那时候死了就好了;也或许那时候她就应该陪着一起死的,那时自己还有些眷恋,还想着寻父亲的尸首,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没什么眷恋了,就这样死去也好,就这样随着风飘走,也好……
    她一直都这么矛盾又消极地想着,一会想着要去死,一会又想着自己的责任,想着自己还有没完成的任务,但是凭着这些理由活着下来之后却不想去寻了,她知道她已经倦了,到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着呢?什么时候,或者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自己呢?皇上和小七都探寻着什么样才是真正的她,只是他们不知道,她早已经习惯了戴着面具的活着,若摘了,她或许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呢。
    她就像个困在无数个门中的野兽,每个为她打开一层门的人,都以为她自由了,如蛟龙得云雨,可以肆无忌惮了,但是谁又知道困住她最后的那层门是她自己加上去的,若她不想出来,谁还能让她自由呢?
    就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这是谁家的船,快快驶走,挡着我们的路,再不走就快撞了,快撞了……”
    就见一艘大船船头对着他们驶来,一时船上的三人面面相觑,红袖大叫道:“大姐,你会驶船吗?”
    洛儿耸耸肩,摇头,一脸的无辜,红袖很想大声质问她“不是你说不让船夫跟着吗?”只是她没那个胆子,看着无事人般的大姐没来由的有种无力感。
    那边又有人开始叫,红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叫着子文去划船,两个人比比划划却不见船行,那边的人大叫:“呦……你们会不会驶船啊,别往这边,别往这边来,那边去,那边去……别撞到老子的船喽……”
    红袖和子文忙乎的满头是汗却也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乱,原本还有段距离的两艘船,现在距离越来越近,那边船上的骂声不断,红袖求助地看着洛儿,洛儿见状,好不容易才开了金口,对那边船上的人喊道:“这边没有人会划船,我们暂时不动了,你们的船移走就是了,”看到那边人惊讶的样子,又说道:“你再不划开,就真的要撞上了,这河又不是你的,我们不躲,你们躲了就是,还有什么好说的……若站着不动,恐怕真的要撞上了,我们的船又不值钱……没事就知道大惊小怪,有喊的功夫,船早移走了,还叨扰我们游玩的雅兴,也不知道你们主子怎么调教出这样不懂规矩的奴才的……就知道大声嚷嚷,像条狗似的乱吠,扰人清梦,真是罪过罪过……”态度漫不经心,却斩钉截铁,似乎无论她骂什么都是那般天经地义。
    一番话说出,只见对面那人目瞪口呆,一时也不知道反驳,慌忙指挥移开船,这边红袖、子文满脸钦佩地看着洛儿,她还不曾见过骂人骂得这般漫不经心,“大姐,你真是……让我们惊艳……”
    洛儿骂了一通,心情稍稍通畅了一些,听着她们的赞扬,照单全收,摇着头一脸理所当然:“大……哥我是谁!岂是这没长眼睛的狗奴才欺负的?”
    这时就听碰的一声,洛儿的船一震,方才那艘船靠了过来,有人扔过来一个绳套,套住了他们的船,这时又从船上跳过来了几个壮丁,齐刷刷地围住了洛儿三人,一个穿着精贵的中年人很有气势地走了过来,见了三人先是一愣,又咳了咳厉声问道:“刚才是何人如此嚣张?你不知道你们撞的谁的船吗?也不看看船上坐的是什么人?”
    见来了人,红袖忙将纱帽给洛儿戴上,子文回道:“我们又没撞上,坐什么人有区别吗?难道你们的是船我们的船不是船吗?”
    那人听了,眼睛一瞪,“嘿!这小子长得斯斯文文,说话倒挺厉害的吗?你不是扬州城人吧!连张知府公子的船你也敢撞?”
    “不是又怎样?你还拿官府压人不成?”子文叫道,她自小军营长大,最看不惯这种以官欺民的人。
    一听张知府红袖连忙跑过来,拉过子文:“这张知府公子平时横行霸道,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子文不管,继续说道:“不就是个知府,就这样横行乡里,怎还得了,要是让爹爹知道,定要你脑袋不成?”
    那人刚要大骂,就见另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那人扬起一脸淫笑:“小子,大话说得好听!你是强盗不成?嘿嘿,难得今天我们公子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请吧!我们公子瞧得起你们,邀你们前去喝上几杯!”朝周围的壮丁一使眼色,便要动手抓他们。
    这边红袖二人一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便打,一时间小船载了这么多人本就摇摇晃晃的,再加上几个人都动起手来,更加摇晃。
    洛儿一直退在旁边,若没有人过来碰她,她便不动手。那边子文的功夫硬朗,没一会就打倒几个人,红袖招式虽到位,却力量不够,渐渐有些吃力。
    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洛儿看得事不关己,戴着纱帽朝向远方。
    这边打得热闹,却听“嗙”地一声,船底不知被谁砸出个大洞,一时间河水咕噜噜地往上冒,那几个壮丁纷纷跳下水去,剩下红袖他们三人,皆不习水性,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围满了船只,却没有一个敢出手相救,试问扬州城谁敢跟张知府作对?
一五九 游水遇张知府3
    张知府的儿子张满亦走了出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请你们喝酒你们不去,现在可好?看看这扬州城可有人敢救你们?”转而又看到了红袖,一脸殷勤:“哟,这不是红袖姑娘吗?怎么,你那老不死的爹肯让你出来见人了?哎呀,来,叫声哥哥,我便让人救你们!”
    红袖极其厌恶地呸了一声。
    张满拍手叫好,“好啊!你还是这么烈性,可惜啊,可惜了,今日再烈性也要成了本公子掌心里的苍蝇了,待本公子将你捞上来的时候,我看你还烈性不?你们站着干什么,给我继续砸船!”一声令下,无数石头落到船上。
    “大姐,你看?”子文为难地问洛儿,若她一个人可用轻功勉强逃到别的船上,可是带上洛儿他们,便走不了了。
    洛儿看了她一看,又看向张满:“张知府之子?我记住了。”然后一手揽一个,脚下一蹬,溅起一大片水花,好死不死地全部落到了张满身上。
    只见洛儿拽起二人,又在空中踏空几步,还没看好落在那个船上,就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正中洛儿的左肩,洛儿身子一抖,三人落下水去。
    张满见了也不顾自己满身的水,“喊道,射,射,快射!射死他们,竟敢溅我一身水,娘的,给我射死他们。”
    “少爷,那单家小姐可不能……”
    “怎么?本少爷还怕她单家不成,不就是个做生意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在这船上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她还有没有廉耻?我就代她爹教训她,那单老头还能将我怎么样?留她一条性命,其他人给我杀了。”他爹窥视单家生意已经很久了,这次正好找个借口办了他们,让他们还敢跟他嚣张!
    公子发话,下人岂敢不从,一时间一支支羽箭朝洛儿他们射来。洛儿只是轻功尚好,武功并不精湛,加上不熟水性,又受伤,这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子文、红袖亦是,三人晕乎乎地也没了力气躲箭。
    围观的众人有怨也不敢说,纷纷退去,谁还敢看下去,也怕若这几人到了他们的船上还要被连累。
    这时几个身影从远处飞掠过来,轻飘飘地在水面上一点,挥袖避开箭羽,将三人提了上去,再一转身,飞向了远处的花魁之船。
    张满一看,立即叫停,眯着眼看向远处的船,挥手,跟了上去,一脸奸笑,他正愁花魁不理睬他呢,现在正好!
    那边洛儿几人被带到了船板之上,红袖、子文已经昏迷,皆狼狈之极;而洛儿的纱帽已掉,束发已经披开,肩上的伤不深却汩汩流血,却没昏迷,只是脸色苍白的坐在那。
    朱莫问不便上前,只能摇头说道:“几日不见,姑娘为何如此狼狈?”
    洛儿倒不在意,丝毫不见忸怩,依然是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莫问帮我止血如何?”
    朱莫问一愣,难道这人不会点穴?说了句:“在下唐突了!”然后上前帮洛儿止了血,将箭拔出,有些担忧:“姑娘先回屋换身衣服,再让念言给你涂些伤药。”
    “不必了,”说着洛儿盘腿运气,没一刻钟的功夫,倒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了。
    “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内功!”朱莫问佩服。
    洛儿转头看张满的船已驶到近头,说道:“刚得莫问相救,敢问莫问可有法子将那混蛋赶走?”朱莫问回头一看,厌弃地说道:“那等污秽,让念言去应付几句吧!姑娘随我进屋。”
    听他说着,洛儿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粉衣女子站在船屋入口,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一双媚眼淡水留痕,所到之处竟是柔情万般对君诉、落叶无情随尘土的哀怨,这让的人儿想不叫人怜惜都难!
    而杜念言亦在同时打量着洛儿,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一个词“傲然独立”,虽然如此狼狈,却不掩她傲然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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