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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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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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那白衣少女长长吁一口气,道:“啊!他跑了!”
    群豪转头望去,果然已不见那青衣文土。
    言凤刚道:“这小子怎么知道伤痕在手心之中?”
    谭啸天道:“中原武林道上从未见过此人!”
    屠南江道:“可能那小子就是凶手之一?”
    神拳鲁炳接道:“纵非凶手,亦必知道凶手来历。”
    尚三堂一顿竹杖,叹道:“老夫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想不到今日在阴沟里翻船。”
    唐通插嘴说道:“谅他去之不远,咱们追赶还来得及。
    那白衣少女忽然幽幽地说道:“只怕追下上了,他走的无声无息,咱们这样多人,都不知道他如何走去!”
    她这几句话,只说得全场中入,一个个面泛愧色,无词以对。
    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尚玉堂才一顿竹杖,道:“只要他不立时死掉,老夫就不信找他不到……”
    他微微一顿,目光环扫了一周,接道:“眼下紧要之事,先设法把四具尸体送到一处安全所在,再由老夫和诸位同时具名,飞柬大江南北各处武林同道,寻查那青衣文士的下落。”
    那身着灰袍的少林僧侣,突然合掌当胸,高声说道:“贫僧奉掌门方丈的令谕而来,参与中原四君子函邀之会,中原四君子现已遇害而死,贫僧必须即刻赶回少林寺复方丈之命,我要先走一步了。”
    说罢,扛起禅杖。大步而去。
    言风刚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大之事,缓缓把目光移住到那白衣少女的身上,道:“叶姑娘。”
    白衣少女举袖遮面,欠身答道:“老前辈有什么指教?”
    言风刚干咳了一声,道:“在下等虽然是中原四君子的朋友,但总不若姑娘和令尊的父女情深,我们在未采取追查凶手的行动之前最好先得姑娘一句话。”
    白衣少女道:“要我说什么呢?”
    言凤刚道:“这个,要姑娘自己想了……”
    目光转注到宋文光和白铁笙的脸上,接道:“两位也该想想了,对令师死亡之事,作何处理?”
    两个相伴尚三堂登上峰顶,但却一直未讲过一句话的道装中年人,此刻突然有一人插口说道:“以贫道所见,那尸体掌心中似是一种特殊的标记,看纵横的纹路,似是一种细纹篆字。”
    言凤刚回顾了那道人一眼,说道:“敢问道长法号?”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玄月。”
    言凤刚怔了一怔,抱拳说道:“恕兄弟失敬。”
    玄月道长微微一笑,道:“言掌门言重了,贫道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自是难怪言掌门不识。”
    尚三堂回顾了玄月道人一眼,笑道:“老朽和道长结伴登山竟然不识庐山真面目,当真是真人不露相了。”
    玄月道长道:“尚大侠过奖了……”
    他回顾了身侧相随而来的道人一眼,接道:“你立时动身兼程赶回武当山去,把中原四君子死亡之讯,报告掌门人。”
    看那道人年龄,和玄月下相上下,但他却晚了玄月一辈,当下躬身一礼。说道:“师叔可是要留在这里吗?”
    玄方面色肃然地说道:“中原四君子,声名一向清高,他们的死亡,已替江湖开了杀机,此事不可以江湖上一般仇杀相看,我要留在这里相助各位英雄追查此事,你可以上路了。”
    那道人合掌应了一声,转过身子,疾奔而去。
    自从玄月道长一亮出自己的名号,便立时受到了群豪的尊崇。
    尚三堂当先一拱手,道:“老朽久闻道长的大名,乃武当派中两大名剑之一,想不到今日竟然有缘一会。”
    谭啸天道:“武当派名列当今武林中四大剑派之首,所谓武当两大名剑,何异就是当今江湖中两大名剑。”
    宋文光、白铁笙都似是久闻玄月之名,不自禁抬头向玄月望去。
    连那以袖遮面的白衣少女,也似忍不住要一睹这位名剑的丰采,罗袖缓垂,两道盈盈秋波,瞄向玄月道长。
    玄月大袖轻挥,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恕贫道托大,两位贤侄虽未和贫道见过,想必已常听令师谈起过贫道了?”
    宋文光抱拳一礼,道:“晚辈确实常听先师说起老前辈的大名,只恨无缘拜见。”
    玄月黯然一叹,道:“贫道要先向两位贤侄及贤侄女谢罪了,唉!如若贫道早来一步,也许可脱此劫……”
    他仰脸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三个月前,贫道接得朱兄一函。信中提起一件怪事,他说近月之中,隐隐觉着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行踪,那人有如魔影一般,使人无法捉摸,函件之中也提到四君子八月二十三日集会百丈峰之事,他要我及时赶来,参与他们聚会之事……”他黯然叹息一声,接道:“中原四君子虽然名重一时,但他们真正的知已朋友,却是不多,贫道和你们四位师长的交情,可算是他们极少数的知己朋友之一,我本该昨天赶到,因在将要动身之时,掌门师兄忽然召见于我,为了本门中一些琐事,延误了我的行期,想不到就因这晚到一步,竟成永诀!”
    白铁笙道:“除了四位长辈在这百丈峰顶聚会之外,这半年之中,晚辈从未和家师分开过一步,怎的竟然不知此事?”
    玄月缓缓把目光投注在白铁笙的脸上,接道:“你可是白贤侄吗?”
    白铁笙道:“晚辈白铁笙。”
    玄月道:“令师在致我的信中,曾经提到了贤任他说他心中的疑虑,只在信中告诉了我,连贤任也未提到过。”
    白铁笙道:“先师生前和晚辈食宿都在一起,如有什么事晚辈岂有不知之理?”
    玄月微微一耸双眉,凝目沉思,良久之后才道:“是啦,以令师的武功之高,个性之强,如若能够找出蛛丝马迹,定然要设法追查个水落石出,但无风不起浪,定然被地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物,这些发生的事情,对他心灵上的压力,定然很大,但又无法找出追查的线索,在他的心上,构成了沉重的负担,满腔积郁无处发泄,才写了这封信给我……”
    他缓缓把目光由四位老友尸体上掠过,黯然接道:“只怪我太大意了,才造成今日不幸的后果。”
    白铁笙只觉一股悲愤之气直涌上来,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沉痛地说道:“晚辈愚蠢,不能默查师父的忧衷,想来实是惭愧的很。”
    玄月突然一瞪双目,两道冷电般的眼神暴射而出,道:“贤侄暂请按捺住悲伤,对令师等四人之死,贫道引咎更是深过诸位贤侄,无论如何,贫道定将尽我之能,追查令师等人死亡的原因,如有必要之时,贫道将请命掌门师兄,派遣人手相助,以助我完成心愿……”
    他目光一掠尚三堂和言凤刚道:“如今又有尚大侠和言掌门等诸位英雄,想来不难找出凶手。”
    尚三堂道:“老朽觉着中原四君子手中这红色的痕迹,倒不失为一条重要的线索。”
    言凤刚道:“兄弟也有同感,只是这红色的印痕,极难辨识清楚,倒是给人不少困惑之感!”
    尚三堂凝目沉思了一阵,道:“辨识这红色的印痕,并非什么困难,老夫倒是想到一处地方可借一物……”
    言凤刚道:“尚兄所指,可是‘武林第一家’吗?”
    尚玉堂道:“不错,数十年之前,天下英雄聚会少室峰顶,论剑比武,公决南宫明武功最高,除由与会各派各门首脑署名相赠‘武林第一家’匾额一方之外,并以‘水晶镜’、‘玉蜈蚣’、‘轩辕刀’三宝相赠,并订下四条大法,凡我武林同道要一体遵守。”
    谭啸天插口说道:“尚大侠可知三宝的用途吗?”
    尚三堂咳了一声,道:“老夫只知那水晶镜功能透放各种微小事物,玉蜈蚣可解世间百毒,至于轩辕刀呢,相信为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时,随身携用之刀,此刀除了年代久远之外,并无什么特殊用途。”
    谭啸天赞道:“老前辈见识广博,所言和晚辈所闻相同。”
    尚三堂微微一笑,道:“谭兄过奖了!”
    言凤刚道:“尚兄可是想借南宫明家中的水晶镜,用来分辨中原四君子掌心中红色痕迹吗?”
    尚三堂道:“中原四君子的武功,早已名列当世第一流的高手。别说四人合在一起,纵然是放单而行也不易为人所伤,何况四人聚集一起,纵然那人身负绝世武功,也难在下经激烈的搏斗之中,伤得了四人。因此,老夫敢于断言,中原四君子如非被人先行施展迷药过倒,就是被一种绝毒的暗器所伤。水晶镜固可放视四人掌中的红色痕纹,玉蜈蚣亦可试出四人是否受绝毒暗器所伤。”
    玄月道长道:“据闻那南宫世家为了保护三宝和那‘武林第一家’的声誉,五代主人均遭暗杀而死,咱们登门相访,必受四大法条约束,万一对方不肯借出水晶镜、玉蜈蚣二宝,岂不空劳往返?”
    尚玉堂接道:“在下和南宫世家第三代男主人,曾经有过一次杯酒联次之缘,承蒙他看得起老朽,宴席之间,曾请出他的夫人相见……”
    忽然长长叹息一声,接道:“这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老朽和南宫三代主人一餐之后,一年后就听到他的噩耗,故友去世,老朽也曾登门凭吊……”
    袁凤刚突然插门说道:“江湖传言,南宫世家数代主人之死,从未寻得过尸体,尚兄既然登门凭吊,不却是否见过他们三代主人的遗容?”
    尚三堂道:“老朽只在灵堂之前焚化纸钱,未睹遗容……”微一沉吟,接道:“不过老朽却目睹那灵端之后的黑漆棺木……’
    玄月道长道:“既然尚老英雄和南宫世家有此一番交情,借用水晶镜、玉蜈蚣二宝,或有希望。”
    言凤刚一皱眉头,道:“南宫世家距此遥遥千里,这一行往返,至少要需时近月。兄弟离家时间急促,诸事均未安排,恐怕难以随同诸位一行了。”
    尚三堂急急说道:“言兄乃主持大局之人,岂可轻言告别。”
    言凤刚微微一笑道:“有尚兄和玄月道兄,哪里还用得到兄弟呢?”
    屠南江回顾了身后随行的少年一眼,道:“咱们和中原四君子毫无交往,用不着参与此事,也该回家去了。”
    神拳鲁炳、谭啸天紧接着说出告别之意。
    尚三堂万未料到事情会突然有此一变,眼看群豪立志坚决,一时之间,竟也闹的没了主意。
    那一侧凝神静听的白衣少女,此际突然高声喝道:“诸位老前辈慢行一步,听我几句话再走好吗?”
    她的声音有如出谷黄莺,婉转动人,正待举步而行的群豪登时被她那矫甜的声音吸引,齐齐停下了脚步。
    但见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最左一具尸体之前,扑身拜了下去,说道:“女儿无能,只怕难以替爹爹伸雪沉冤,但爹爹身遭惨死,暴尸荒峰,此仇如不获得洗雪,女儿还有何颜生于人世,爹爹阴间有知,请饶恕女儿放肆了。”
    她这番祈祷之言,隐隐暗示着别有一番惊人之举,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
    只见她嫩脸匀红,肤白胜雪,容色绚丽,耀眼生花,果然是一位绝世无伦的美人。
    唐通重重的咳了一声,道:“你要说什么?”
    白衣少女缓缓站起了身子,凄凉一笑,道:“你不要管!”
    唐通脸色微变,但他仍然低声下气地说道:“这地方岂是女孩子高谈阔论之地?”
    白衣少女突然转过头去,两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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