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清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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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清宫穿越)-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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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情趣,没有亲和力,没有掌权者应有的潇洒和宽宏大量。
  在这种情况下,我非常佩服他的情商和智商——他能够依然故我,丝毫也不改变自己的风格去迎合他人。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从来只有臣民对君主趋之若骛,没有君主为讨好臣民而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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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说老八比他有气势,其实,老八在气势上根本就输给了他。
  
  因为老八对这个游戏的规则根本就搞错了,这场残酷的游戏只有一个裁判——康熙,而不是那些立在朝堂上对着康熙战战兢兢的臣子。老八以为笼络的人心,其实不值一钱。
  从一开始就输的人,怎么会笑到最后。
  
  但是,就算是对我的丈夫而言,那条路也是越来越艰难。
  
  首先是因为十三。
  自太子第二次被废起,十三真正的跌到了谷底,康熙先是将他囚禁了三年,在康熙五十四年的时候才放了出来,囚禁的原因是“与太子一党”,释放的原因却是保外就医——他的关节炎发作得十分厉害,膝盖上还生了疮。我的丈夫先后三次请旨,康熙才恢复了十三自由。
  但十三的病情稳定不久,康熙又将他申斥一番重新圈禁。
  如猫鼠游戏,循环往复,如此几次下来,十三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锋芒,如今已经全无。平和安静。
  
  我有时候看见他,他还是会微笑,只是那笑容,已经如同冬日映在雪地上的残阳,看得见光影,却没有温度,只让人心生悲凉。
  
  其次就是因为十四。
  十四已经取代老八,成了他最强劲的对手。
  
  他们是亲兄弟,眉目颇有几分相似。
  
  不仅是眉目相似,连做事的方式都有些相似——他们都是实干家。
  而且一样狡猾,一样心机深沉。
  碰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孤独的高手或许会高兴,因为赢一帮白痴并不值得骄傲;而就算输也仿佛是输给了自己,也并不耻辱。
  
  只是,很可惜,这场战争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否则,他们兄弟会很高兴做彼此的对手。
  
  所以在康熙五十七年,大将军王耀武扬威的离开北京城,奔赴大西北的时候,我的丈夫痛痛快快在家喝了很多酒。
  晚上的时候,醉眼朦胧的依靠的我的身上,不停的说同一句话:“我很高兴。我很高兴。”
  
  我轻轻用食指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来回触碰着,说:“王爷,你醉了。”
  


  “我醉了?”他的表情忽然沉静下来,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明天又要开始了。所以今天想醉一醉。”他说。
  
  很少看见他喝醉的样子。
  其实很喜欢他喝醉的时候,很安静,很温柔。脸红着,微微笑,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话。
  他小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
  
  “胤禛为什么这么开心?”我轻轻笑着问。我想我知道答案,十四一离开,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也看出皇上确实有意于他。
  
  他眼睛闭了起来,鼻息平稳,低声说:“很高兴,十四出城了。”
  “我不想。。。。对他动手。。。。不想。。。。”
  
  一滴眼泪慢慢从他眼角溢了出来。
  
  我的心猛得痛起来——原来这样高兴的原因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只知道他疼爱十三,没想到他的心里也有这样的痛苦。
  
  “胤禛?”我轻轻唤他。
  
  他已经睡着了。神情放松安稳。
  好象一个还没有烦恼的孩子。
  
  垂头看着他脸上淡淡的水印,不知道他后来要花多大力气去做那些残忍的事情。
  不想对十四动手,他也许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了。
  但我无法责怪他。
  因为他在这一夜,靠在我的身上,流着泪说,他不想。他不想。
  
  第二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离怎么这么开心?”早饭的时候,他问我。
  
  “没什么。”我说。
  
  他狐疑的看着我,说:“不对,笑得那么诡异。”
  
  我依然不说,只是笑着给他准备上朝的东西。
  
  “很久没见你心情这么好了。”他临走的时候忽然吻了一下我的眉毛。
  
  只是无意中窥见你那么可爱的一面,我当然开心了。
  
  “你要常常这样开心才好。”他又说。
  
  我抬起头,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就多醉几回吧。”
  
  他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羞赧,含混的说:“你真是。”
穿越;毒药以及婚礼
康熙五十八年之后,老皇帝已经对这个过于庞大的国家力不从心了。
  
  这样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面对面前的人时,是否会很厌倦?尽管他所有的臣子和儿孙还是恭敬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但康熙应该很清楚,这个国家已经不需要他了,人们都焦急的等待着新的君主,这将意味着改变——某些家族从此飞黄腾达,某些家族又从此一蹶不振——而这些都是必然结果,残忍,快意而且刺激。不只是新君一念之间的决定,也是所有加入这场豪赌的人最终的结果。这大约是贵族最钟爱的游戏。
  
  “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我的丈夫忽然出声,拉回我肆意飘荡的思绪。
  
  “在揣摩一个人的心思。”我很快的回答。
  
  他正在我的房间里,专注的整理着他以前的一些手迹。我一直收藏得很好。听到我的话,他的眉毛微微耸动了一下,说:“谁?”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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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住了手,抬起头看着我,说:“想到些什么?”
  
  “也不是很清楚。在想他老了,是否对这一些都感到厌烦了。又想到他是不是不愿意放手,对于他这样一个皇帝而言,是不是比一般人更难面对死亡?”
  
  他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含着一种安静的寒冷。
  
  “阿离,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慢慢说。
  
  然后又垂下头去,继续整理他的字。
  
  “可是又有谁能真正放手呢?”这句话他说的声音不大,而且很快。
  我便知道他记住了我的话。
  在他身边坐下,说:“晚了,睡吧。”
  
  在索取了我的身体之后,他又附在我耳边说:“给我说个故事,很久没有听你说故事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近距离的看他的眼睛是我喜欢的事情,我为此上瘾。
  
  “好吧。”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咱大清朝有这么一位格格,年方十四,不仅容貌清丽,而且琴棋书画俱佳。又熟读诗书,知书达理。”我小声说。
  
  他将脸埋进我的头发,闷声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这些俗气故事了?”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俗不俗,你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
  
  “这位格格有一次随皇上狩猎时,不幸被流箭射中。当时就没了呼吸,皇上自然非常伤心,便将她厚葬了。”
  
  “没了?这算个什么故事啊。”
  
  “还有呢。这边皇上已经将格格厚葬了。但是格格的魂魄并没有消散,附在了一具已经魂飞魄散的身体上面,等她再转醒过来,她看着身边的人问,是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告诉他,是章武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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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武?那是刘备的年号。”
  
  “原来她的魂魄穿越了一千四百年,到了三国时候的蜀国。”我叹出一口气,慢慢说出了这句话。
  “这位格格原来是金枝玉叶,穿越之后,却成了一户穷人家的女儿,名唤小姣。很不幸,她的父母将她买去做了婢女,但是又很幸运的,她是被卖到丞相府。因为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很快就引起了诸葛亮的注意。”
  
  我顿了顿,说:“可是,小姣是从一千多年后的格格,她知道这里所有人的命运。她该不该去告诉诸葛亮,他的皇上将会失去张飞,并且会遭遇一次最惨痛的失败——连营;马良会消失在这场战争中,然后就是诸葛亮一个人苦苦支撑蜀汉到生命终结。”
  
  “告诉我,如果你是诸葛亮,你希望知道将来的事情吗?”我低声问。
  
  他眼睛里有光华瞬间闪过:“不。”
  
  “为什么?”
  
  “因果自有定数,不必强求。”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看得这么开的?我一向以为你是实用至上的。”
  
  他偏过脸,说:“我参佛久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我轻声说:“你到底还是旁观者,又怎么会体验到故事中的人的酸甜苦辣?”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那后来小姣格格怎样了?”
  
  过了很久,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睑,说:“她爱上了诸葛亮……”
  他面色平静的睡着了。
  
  过了五个月,康熙五十八年的深秋,弘时准备纳福晋了。
  
  他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弘历和弘昼都已经八岁了。这个雍王府渐渐开始暗流汹涌,虽然距离我的丈夫成为皇帝还有几年时间,但是王爷世子同样是一块肥肉。几个有儿子的女人之间都有小小的合纵连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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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开始表现的尤其明显。她费尽心思挑了栋鄂家的女儿。栋鄂一向与雍王府关系密切,也在正白旗中颇有影响,这门婚姻,显然是李氏想为弘时增加政治资本。
  很久没有这样隆重的喜事了。全家人都被动员起来,我也不例外。弘时自己也忙碌,越临近婚期越少到我这里。
  
  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初夏正在我屋子里选布——都是李氏送过来的,有些是宫中的赏赐,有些是为婚礼准备的,多出来的,李氏便拿来做人情,送到各屋子里。
  初夏选了几种暗色的布,绞了布头,便要叫丫头去取。
  
  我就笑了说:“你一个小丫头,挑些跳脱的颜色吧,那种浅银红色的,我瞧着就好,你挑的这些都显老气。”
  
  初夏做个笑脸,挥挥手中的布,说:“我自己的新衣服还穿不过来呢,额娘上次也给了我新布匹。这都是帮五哥哥选的,他求我为他做个荷包。我就想多做几个,也好送给四哥哥,顺便也巴结阿码。”
  
  我更笑了对轻寒说:“竟有人求着要你做的荷包?上次你逢给我的那个,要不是你轻寒姑姑又密密实实的加了一道边,我看早就散了。”
  
  初夏一头栽进轻寒的怀里,说:“轻寒姑姑,你看额娘取笑我!你同她说,我现在做的怎么样!”
  
  轻寒也笑着说:“格格!初格格现在大有长进呢,我看绣得不错,拿出去也不会失礼人家的。您也不要太严了。想当年,您在嫁进来之前,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人却虚得连针都拿不稳了,绣也绣不好,不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好吗?”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那时候不是因为生病才不会针线的,这是我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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