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神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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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神谕之夜-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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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8、番外 《神谕之夜》

傻甜白崩,自带狗血盆接好哦,三个番外哆哆嗦嗦居然写了万把字,只能再开一个主题了不然发不下_(:з」∠)_



番外一:

  像是一条走不到边的河流,吴邪沿着河岸静静地向前迈近,没有时间,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往前。

  他看到河里有些人影在晃动,有个倔强的男孩在倒影里冲他微笑,他身上净是淤青,却不忘挥舞着手中的奖状,洋洋得意,吴邪继续往前走,渐渐地,小男孩变成了大男孩,脸上的稚气开始褪去,他开始提笔,他坐在电脑前写下一个个风靡业界的故事,是了,这是一个人的记忆。

  “再见了。”吴邪听到耳边有人对他说,他忙转过头去,却看见水中点过一圈波纹,里面人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很快是一个稚嫩的童声。一个女孩子揪着穿粗布衣衫的年轻人的衣角,怯怯地指着吴邪问道,哥哥,那是谁呀。

  衣衫的主人蹲下来抱住她,瞥了眼吴邪,忽然诡异地笑了笑,“那是我们的救星。”

  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吴邪背后一凉,加快速度朝前奔跑起来,然后画面却一直没有消失,两个人像是被定格,直直地望着他笑,吴邪越看越觉得浑身发毛,忽然就停下来,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水中扔过去。水纹一圈圈荡漾开来,吴邪大口喘着气,再次看过去,水波聚拢,却又是另一张脸,与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茫然的,无助的,空洞的。

  水里的人注意到他的缓缓靠近,忽然看过来,开口问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常常在想,一个人,究竟是依靠什么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真正的存在,是拥有一具躯体吗?或者还是记忆?”

  吴邪有些诧异,略一思顿,道:“都不是,是你所存在的世界。”

  水里的影子歪了歪,似乎不能理解。

  吴邪补充道:“是你周围的人和物,还有你去过的地方,以及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你知道穿越吗?如果你脱离这个世界,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活着,却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没有人拥有关于你的记忆,那么你的存在根本毫无意义。即使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有人记得你,和这个世界开始产生联系,你才真正存在。”

  影子似懂非懂:“那我存在吗?”

  吴邪看着他,道:“以前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记得你了,所以你存在。”

  “醒醒,回家了。”倒影里传出些熟悉的声音,是张起灵。

  “有人叫我了,我该走了。”影子忽然笑笑,变得越来越模糊。

  “小哥!”吴邪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捞,触碰到水的一瞬间,世界却忽然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什么河流,什么影子,什么声音,统统都融化进了这无尽的黑暗里。

  “小哥……”他站在这虚无的中间,无助地喃喃道。
  
 
 
  “吴邪,吴邪……”

  隐约感觉到脸颊边有些暖意,有人在轻声唤他,吴邪从沉睡中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聚焦,首先印入眼帘是那张熟悉的脸。张起灵坐在床边伏低身体,右手轻抚着他的脸,眼里的紧张一览无余。看见他转醒,眼前的人才总算松了口气,皱眉将人拥进怀里。

  “小哥……”吴邪俯在他肩膀上,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紧到发疼的力度和胸口激烈的心跳说明了一切,张起灵很不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

  大概是费洛蒙留下的后遗症,从出院之后吴邪就经常梦魇,类似这样的梦境,他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回,而每次醒来的过程都是极其痛苦。虽然医生说过是正常现象,可明显张起灵仍旧放不下心,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他都小心又紧张地叫醒他,好像生怕他就这样睡过去不醒了。

  转眼回到杭州已逾两月,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张起灵家里,那人霸道得很,坚持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出门也一定会亲自陪着。

  说起张起灵,吴邪简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从在巴乃遇到这个人开始,两个人就好像结了仇,一路纠缠到杭州,还住进了他家里。要说反感也倒不至于,可说到底还是生分了些,总归有些不适应。

  张起灵对他的种种,吴邪不是没有感觉,相处的过程中,他脑中经常会浮现出一些熟悉的场景,好像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

  他私下里也问过医生,然而那人却是闭口不谈,只说他脑部受过伤,忘记了一些事,要注意休息才能恢复之类的。

  心知医生是张起灵的人,他猜测多半是那人吩咐过不让说,几经试探都没有结果,慢慢地他也就不问了。

  张起灵虽然管他严,但分寸掌握得极好,从不逾越半分,晚上也是分房睡,只是经常半夜会过来替他盖好踢掉的被子。

  除此之外就是偶尔的小动作,例如现在,张起灵松开他,替他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起身出去了,“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咔哒”一声,门被合上,吴邪在黑暗中眨眨眼,伸手摸上微温的发丝,发了很久的愣。

  每次从梦中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的脸,倒是从未有过独自一人的情况,那个人似乎格外照顾他的情绪。吴邪翻了个身,闷闷地将半张脸埋进被子,什么时候梦魇这种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张起灵却次次都能发现,一个人对你如此上心,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吴邪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明明他们都是男人,可这些亲密的小动作,他竟然一点也不反感。果然一定是病了,吴邪一头将脑袋扎进被子里。

  张起灵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但再忙也不忘准时回来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倒成了他半个保姆。他的口味、喜好、习惯……每每望着摆满餐桌的饭菜,吴邪就纳闷得很,为什么这个人会比他自己还清楚?

  种种迹象皆指向了一个方向——他们曾经一定是有什么关系,导致的确是一起生活过,而且,以张起灵的态度来看,这关系恐怕还不简单。

  事情的转机来自那天下午,吴邪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正值刮风变天,他想起张起灵出门只穿了一件薄衫,已经入秋了,雨一下起来,温度降得比买到手的股票还快。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那人送件衣裳,毕竟平日里受了那么多恩惠,他也不想张起灵生病。

  原以为会被拒绝,不想电话那头的人听完他的话,竟然笑了,还笑出了声,看得出是真高兴,“你在家等着,我让司机去接你。”

  一句“不用”还没说出来,那头的人已经手疾眼快地拨了内线。吴邪暗暗吐槽,这让人来接他,还是送衣服吗?

  公司的人对他都很客气,到的时候,张起灵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让他先在内间的沙发上玩会PSP。进了办公室,吴邪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多余,这里都有中央空调,常年恒温的,回家也有车,哪里需要什么衣服。

  但是对面的人明显不这么认为,吴邪差点没被对方看着他的眼神溺死,“等会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陈述句的口吻,又带了些征询的意思,张起灵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这感觉像什么呢,好像去了外地朋友的家里,他想带你去品尝特产,但又怕你不喜欢,于是强力推荐但还是照顾你的情绪。

  吴邪愣愣地点了点头。

  正腻歪着,门外进来一个小伙子,看见吴邪,眼里顿时放出光,立刻扑上来,“老板你可回来了!”

  说着抱着吴邪就不撒手了,吴邪手足无措,慌乱间条件反射地看向张起灵,那人却意外地没阻止,只是眼含笑意地望着他们。

  见吴邪没有多大的反应,王盟才真的相信了之前被告知的事实,老板真是失忆了。他委委屈屈地撇撇嘴,“老板,我是你以前的伙计王盟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吴邪笑出来,“现在记得了。”

  王盟又七七八八地说了一会话,吴邪怕吵着张起灵做正事,就道:“有没有饮料?我口渴了。”

  “有,你要喝什么,我给你泡。”说着,带着吴邪出去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张起灵倒是放心,茶水间里,吴邪要了杯热茶,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最新的杂志,看了眼王盟,问道:“你是我伙计,怎么会在他公司里?”

  “这个啊,”王盟笑道,“老板你不是生病了吗,张小哥看我没人照顾,就让我过来了,反正你们是恋人嘛,给谁干活不都是一样。”

  吴邪一怔,当时就手抖打翻了热茶。

  回家的时候天开始下雨,张起灵坚持要送他去医院处理一下烫伤,吴邪说什么也不肯,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张起灵妥协了。

  回到家,脱掉湿透的衣服,吴邪正准备冲个澡,浴室的门敲了敲,进来一个人。

  这在之前吴邪是决计不会多想的,可如今被王盟说破他们的关系,他莫名脸红起来。

  明明没穿衣服,进来的人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他脸颊发红,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看着要探手过来,吴邪伸手挡了挡。

  见他这样,张起灵没说什么,放下一管药膏径直出去了。

  泡在水里,吴邪只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劲,哗啦一声,他从水里猛然探出头,使劲吸了两口气。走出浴缸才反应过来,刚刚想太多,竟然没拿衣服进来,现在怎么办,要穿被茶水泼湿的衣服?

  他一阵懊恼,在浴室里辗转了一阵,倒是在洗漱台上发现了一套浴衣,他没有洗澡关门的习惯,想必是张起灵不知何时放进来的,莫名心就有些暖意,他快速套上出去了。

  说来也怪,王盟说他们之前是恋人,可他看张起灵除了些日常事务,倒是没表现出太张扬的举动。他甚至从不在他面前换衣服。

  一这么想,吴邪就好奇起来了,按医生说,人身上都是自带信息素的,他若是真对信息素敏感,理应能够感觉出些什么来,可那人似乎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不知道在顾忌什么。

  张起灵冲了澡,捏着眉心走出来,见吴邪没像往常一样回屋里,反倒是窝在沙发上看最新的地理杂志,有些意外,“今天不累?”

  吴邪摇摇头:“今天出了门精神好,不困。”

  微微带了丝愧色,张起灵看过来的目光不自觉地柔了两分,“以后都带你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邪挠头看向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已经很忙了,是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一看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张起灵闻言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住在这里,不开心?”

  摇摇头,吴邪瞥了眼张起灵,低头道:“小哥,我今天听王盟说了,我们以前……”他抬眼,见张起灵微微皱了眉,继续道,“我是说,万一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你介意吗?”张起灵问他。

  说的是和一个并不认识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吴邪歪头想了想,说真的,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从未对这一切有过介怀,和这个人在一起,总是有种莫名的安心,这甚至让他淡掉了要找回记忆的念头,想到这,他不禁恍然:“好像有没有那些,关系也不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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