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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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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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色说道:“他们是在商量攻守同盟还是毁销证据,组织马上要采取行动,他们怕伤及无辜,派我来先把自己的同志接到安全的地方,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杨泓终于明白我是在逗她,又气又恼伸手就掐:“你这个混蛋!”
  我顺手把鲜花插到桌上的花瓶里,嬉笑着对她说,“我要再不来看你,中国妇联就要给我严重警告处分了,怎么能这么不重视妇女工作呢?”
  “你少来,谁知道你每天在女人堆里打几回滚哦。”
  我就喜欢看她那副回嗔作喜、欲语还休的娇俏模样。
  “最近因为你老不理我,开始怀疑人生,昨天开始潜修炼《金刚经》到今儿头午晌已经满眼色空啦,可一见到你还是忍不住思凡呀。”
  我握住她的纤纤皓腕,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品轻轻爱抚。
  “这是在公共场所噢,不能这样乱来的。”
  她有些惶惶然,抬眼四下看了看,想抽出手来却被我抓得更紧。“那在哪里可以乱来呢?”
  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看见她的脸颊腾地泛红,一边松开她的手一边笑着说:“我会等你到下班,一起跟我去吃素,中国文联大院里新开的净心莲餐厅,我先去余阳刚那里谈个事儿。”
  说话间我折到余阳刚的办公室,他正拿着电话跟人嘀咕些什么,见我进来,他先抬手致礼,接着指指沙发示意我先随便坐下。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侧墙上挂着大幅的中国地图,不少城市上标贴着小红旗,想来是华驰酒店集团的全国分布图。
  杨泓这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来,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谢谢!”
  我伸手在台面上敲了敲。她迅速抬起眼瞥我一下,柔声回答道:“不客气。”
  随后转身轻轻离去。
  “怎么样?老兄还在跟人家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呀?”
  余阳刚放下电话坐到我对面,打开一盒烟递给我取,我摆摆手谢绝,他便自取一根点着火抽了起来。
  “老童发了份邮件给我,说是在美国跟一些投资银行的朋友交流,还都看好中国的酒店连锁集团上市前景,但他们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建议要跟网络概念结合起来做。老童的意思是最好跟周钒的自由通网站结合,派生出一个全国的酒店预订网站,否则就得另起炉灶自己创立一个专业性的B2C网站。当然,这得先征求你们和周钒他们的意见。”
  余阳刚若有所思,问道:“你跟周钒沟通过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其实童正戎回美国前就和周钒他们聊过这个构想,当时周钒满口答应,但也同时提出要另立一个平台,自由通网络公司提供网络技术和后台管理支持,以此作为股份投入。后来更明确向老童说要开设一个叫“自由行”的商旅网,他的公司要相对控股。
  余阳刚微微撇了撇嘴,“周钒这孙子算盘打得也忒精了些,这样他自己没一分钱现金投入,还会再找老童和华驰要资金实际投入,三年后一上市他倒是占尽便宜。”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单靠华驰的连锁酒店订单远不足以支撑这样一个网站的运营和收益,但如果华驰不投入现金到这个网站童正戎也许不会融资给华驰,实业家其实往往像被操纵在资本家手里的提线木偶一样可怜。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下班时候,起身跟他道别,“你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操作手法,最好在老童再来北京前我约周钒和你见面碰一下?”
  “好吧,听你安排。”
  余阳刚站起来送客。走到办公区的时候我不经意发现余阳刚把自己的办公室设置在整个楼层的东端,心下一动:风水上讲“东来紫气西来财”绝大部分讲究的商人都会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布局的西端以聚财气,他却偏坐到东首的“官”位,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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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下停车场后,我掏出手机给杨泓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打开汽车音响放平座椅靠背闭目养神。约摸过了十来分钟她就下来了。我们开车来到东三环农展馆附近的毫不起眼的文联大院,穿过楼间的空地上拥挤着各色汽车,便看见“净心莲素斋”的招牌。
  这是一家红尘闹市中相对安静的所在,门外的墙角供着一尊观音,旁边伴着一束小花、一杯清水、几样果品。走到门里,有面容清秀、打扮得有几分沙弥样儿的侍者向客人合掌问好。墙上挂着敦煌飞天曼妙写意图卷,上楼梯的拐角处养着盆景莲花,餐座旁垂落的绢纱上也绣着淡雅的荷花图案。
  我们要了一个小雅间坐下来,不一会儿侍者就送上两杯“文殊普贤罗汉茶”其实也就是以前户外活动时爬小五台常常见到的金莲花而已,不过加上一点烛光,一汪清澈的水,竟活生生给你营造出几许安详如意的心境来。
  “今天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佛家诳语菜单。”
  我随手点了一串菜品,当侍者送菜上来一一报出名称时杨泓果然被弄得云山雾罩的。所谓“点点寒梅处处香”用几枚浑圆饱满的圣女番茄切个半开,填进乌黑的西梅,再用签子穿了,静卧于墨绿的方盘里,便是一道餐前开胃菜小菜。“回头是岸”看起来是几只鲜红的对虾漂浮在盆中,其原料不过是芋头粉加胡萝卜。“游化人间长情鲜”则是整条的素鱼,以紫菜做鱼皮并雕出鱼鳞的形状。而“一指禅”先是一个硕大的海螺,螺口摆着两根面筋做“香肠”无明火豆腐是燃着明火,包着锡纸端上来的。切开里面是潮州卤水豆腐,与香菇、枸杞、辣椒、竹笋蒸制,味道略辣略香;惜福结缘菠萝藕也动了十足的脑筋,月亮蛋似的玻璃瓶里,橘色的菠萝蜜包裹着脆脆的莲藕,单是看着也会勾起人的谗劲儿来。
  杨泓忍不住吐了下舌头,“太有文化啦,我都不敢下手吃哦。”
  我告诉她说这家餐厅本是五台山一位唐姓居士和她的儿子贯霖师傅带到京城来,上次去五台山错过了,这次特意拉她来补偿一下。
  一听我提起那次的五台山之行,她便把面前那盘叫“回头是岸”的对虾菜盆换到我手边,瞪着我说:“哼,这道菜全部归你啦。”
  我暗自偷乐,女人心思有时候就像小孩儿,唬弄得法了就能云开日霁。
  席间,忽然手机响了,我接听时讯号模糊不清,便起身来到包间外的过道,恰好有个侍者给旁边的雅间送菜,推开门的霎那间,我一眼瞥见里面居然是沈黎黎,她对面背对着我的那个中年男人看不清面孔。见我露出讶异的神态,她悄悄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赶紧悄然离开门边。
  上部 (39)
  也许她陪着的那个男人就是传说中别墅的主人?我有些纳闷地回到雅间,刚坐下就听得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来,打开一看是沈黎黎发过来的:“哥,想办法帮我劝汪睿华今晚不要出来见任何人。求你!”
  我一时有些发懵,半晌才想起来她说的姓汪的指的是上次约着拍片的那个杂志编辑。
  而且我手机里根本就没有留存那个家伙的电话,除非拐个弯,找他们主编西玛要,但要为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不明不白地打电话给他又有些莫名其妙,何况即使联系上姓汪的孙子,我得话又能有多少份量。想了一想,我决定置身事外。
  “有事么?”
  杨泓见我一言不发的样子,关切地问。“没什么,一个朋友找我要另一人的电话,我身上也没带着,以后再说吧。”
  埋单出来时,我发现沈黎黎那间包房已经人去屋空。
  我把车小心翼翼地从狭窄的通道倒出来,驶上三环主路。到了SOHO现代城出口,我顺势拐到辅路上,正准备进入地下停车场时,杨泓开口说道:“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哦?”
  我狐疑地看她一眼,“当然是回家啊。”
  她斜睨我一眼,“我要回通州。”
  我盯住她看半晌,她一言不发,执拗地目视前方。我微微有些愠怒,“那就送你回你的通州国好啦。”
  猛地一打轮,我把车转回京通快速主路。一路上沉默笼罩在车厢里,快开到她住的小区时,我用眼角余光看见杨泓的双肩微微耸动,并听到轻轻地啜泣声。我把车在楼上停住,侧过头问到:“你怎么啦?”
  看见泪珠从她眼角不断淌下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揽过她的肩拥入怀中,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终于,这个丫头仿佛承受了八百年的委屈,聚成洪灾在我怀里奔涌出来。泪泉弄湿了我的襟袖,恨意化成我手腕上深深的贝齿印痕,郎情妾意千回百转终于归于平静。我揾干她眼睫上残余的泪花,如同伺候娇柔新娘扶上楼梯,送入闺房粉阁。
  进得门来,我一把将她的娇弱身躯抱在胸前,径直走进卧房。杨泓这回如小鸟依人,双手环绕于我颈间,星眸微闭、雾鬓风鬟,我解开她的外套,依次褪下她的白衬衣,|乳白胸罩还有奶黄|色的小三角裤头,她如美酒微醺般任我施为,全身似已瘫软,嘴角似启非启,吐气如兰、暗香浮动……
  正待有所作为,忽然听得衣袋里手机铃声猛响。去他妈的爱谁谁吧,我把外套脱下谁手扔到地板上,翻身上床,凑过头去探寻甜香清馨的甘泉。手机铃声仍然如啸叫如同寂静旷野的狼嚎,杨泓紧蹙眉头,用手轻轻推开我的额头。
  我嘟囔了一句,俯身从地板上抓起外套,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待按下关机钮,看见上面不停闪动的人形标识是沈黎黎的呼号。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按住接听键,听筒里传来黎黎急乱慌张的哭腔:“杨哥,出人命啦,快来,我在海淀的富丽岛夜总会。”
  我一下愣住了,“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啦,求求你快过来呀,我实在找不到人能帮我了。哎哟,天哪……”
  话还没完讯号突然中断,我拿着手机意识空茫不知所措,直到杨泓抓住我的手臂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清醒过来。


  我告诉她有个朋友遇到麻烦了,我必须赶过去帮助处理。说话间我胡乱穿好衣服,伸手想拍拍她的脸颊告个小别,她一偏头,我没能够得着。只好假装没看见她眼中的怨尤匆匆而别。
  我一路疾驶,丝毫也不顾忌可能拍摄超速的探头,只用了约莫三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海淀桥附近黎黎所说的那家夜总会。一路上想那几个被警察逮住的环路飙车党也不过如此神勇罢。
  富丽岛夜总会的门前停车两辆帕萨特警车,车顶旋转的橙色警灯和夜总会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我停好车往里进时被门厅后面的俩刑警拦截下来,问我有什么事情。我灵机一动,说有朋友打电话喊我过来K歌,不曾想到这里还被警察包了场子?他俩互相对视一下,随即把我带到一旁详细询问经过来由。我假装一头雾水想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一个白净面孔的警察告诉我他们接到报警,说是歌厅包房有人斗殴,其中一人被利刃伤及内脏大量失血已经被送往医院,在场的三个男子和一个女孩被当场刑拘,已经押往当地派出所待审。
  “如今的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至于吗?好好唱歌大不了摸摸小姐屁股也犯不了什么大错呀。”
  我嘟囔着说。
  身形魁梧的黑胖警察有些狐疑地盯着我,“你说是朋友交你来唱歌,他们在哪个包间呀?”
  我装模作样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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