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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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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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没动过手,连说话都很少。
    华不讳一笑,说:“夏庄主言重了,少年毕竟是少年,少不更事,不过我想,现在大家万众一心,成就功业,也就是早晚的事情。来,夏庄主,我们干了这杯。”如新一直面色阴沉,如同佛像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而林羽依则眉飞色舞,谈话颇多,不过郑玉蛟多半不能听进去,这桌上还坐着真武派掌门松云道长,他倒是仙风道谷,若有若无;另外还坐着贺青红,秦攻和书梦声三人,想来这三派掌门在十派中,地位颇高。
    郑玉蛟略听了一阵,便告辞离去。
    来到后山之上,夜风扑来,和少林后山也没什么区别,郑玉蛟心里略感惬意。忽然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师父他们每日习惯高谈阔论,远离现实,眼看国将破家将亡,还能沉醉于这样的场合。”
    一个男子的声音叹说:“真是让人伤心,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左右大局。”郑玉蛟心里想:这两个人是谁?
    他走上前去,说:“二位有这样的想法,实在让人刮目相看。”那二人转身来,一见他,都有些惊讶。那女子一身青衣,面色如同月色一样宁静,眼光犀利,闪烁其光;男子一身黑衣,两道剑眉浓烈而流畅,不过眼光有如火炬,略显浮躁。郑玉蛟问:“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那女子说:“在下傅君亭,这位是狂风岛的大弟子,姓安,名鸿惊。”郑玉蛟点点头,安鸿惊说:“如果我是公子,那么我便会跟着将军挥师而来,解救天下需要解救的人!那时……”傅君亭说道:“什么如果?我最讨厌什么如果了,我们需要面对的,是现实,我们只能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尽管我们多么奢望拥有强大而无能摧毁的神力,那毕竟是幻想。安兄弟,不能太冲动了。”
    安鸿惊恨恨的说:“可惜,可惜!”郑玉蛟说:“安兄说的未尝不是,我也曾有此想法,但是我从三岁在战场上被师父救回,一直染上重病,师父又只能教我武学强身健体,兵法典籍根本无人教习,沙场经验丝毫皆无,在父亲身边只是一个拖累。更何况,这次来此,师父说可以联合武林的力量,尤其是此地各派同本地长老过往甚密,到时可以里应外合。”傅君亭点头说:“但愿如此。师父们乐此不疲的奢望着一种从天而降的力量,那力量怎么会凭空降临呢?尤其是现在,生死难以预测,大事即将化为泡影。真让人痛心,安大哥,你不能也和他们一样沉醉于对神秘力量的无限奢求。因为那将葬送的,不仅是你的身体,更是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事业,你的未来,和你的子孙后代所有的幸福。”
    安鸿惊点头说:“傅姑娘的话如醍醐灌顶,安某知道了。可是,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傅君亭说:“没有能力的人,总要经过一番锤炼,最后实现自己的抱负,要相信自己!其实,我很想见识烈火谷的姐妹们,她们都是被红豆仙子从苦难中救出来的女孩,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但是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理想。安大哥,我很想投靠她们。作一点有用的事情。”安鸿惊点头说:“可惜我,可惜我是个男人!”
    傅君亭说:“这不重要,我想红豆仙子不会这么偏见。”郑玉蛟问:“你说的红豆仙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十派对她颇有偏见!”傅君亭点头说:“红豆仙子以前只是救一些被荷兰人卖到海外的女子,让荷兰人很头疼,她来无影去无踪,一曲残鸣天地叹,红袖轻舞鬼神惊,当时名声很大,也就在去年,她索性将那些救回来跟她一起习武的人,一起组建了一个烈火谷,从此成为荷兰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连十派之人也心生妒忌不肯承认她们的伟大。现在,他们居然要参加王城大会而不是思考对策,他们寄希望于一套绝世武学,寄希望于一支神勇天军,寄希望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变,像暴风骤雨一样突然而来,然后风平浪静天下安宁!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倘若我们连唯一能够保持的尊严和斗志都不再拥有,那我们还用什么来对抗荷兰人的长枪大炮,对抗他们的武功高手!”
    安鸿惊听到紧要处,忍不住大声说:“不错,傅姑娘说得不错,我们就算是死去,也不能失去我们的斗志,我们不怕肉体的灭绝,就怕意志的丧失,灵魂的残缺!那才是我们最悲惨的结局!”郑玉蛟急忙说:“安公子自然说得在理,但是世事有常,不因人变。依我之见,还是不能贸然从事,我想先辈们都是过来人,他们比谁都想捍卫自己的国土和尊严,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我们作弟子的,只要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其实我也曾经埋怨,曾经讨厌过他们,但是有时易地而处,我们处在他们的位置,又能作些什么?”
    傅君亭叹了口气,说:“郑公子到底是深思熟虑,眼前虽然人才凋零,但是我们一帮年轻人都能同气连心,终有一日,我们会将荷兰人赶出此岛,虽然前路漫漫,但是壮志凌云。郑公子,从今而后,咱们年轻人就要担起这副担子,我们要自己找到力量,打败敌人。”
    郑玉蛟点头说:“姑娘所言甚是。”安鸿惊一笑,说:“有时想起来,生于此时,兴许是不幸,兴许又是大幸。总觉得生活就像一个故事,只是在自己的回忆里,在自己的幻想里,追求里甚至梦里,而现实,却那么遥远,似乎已经不属于我们。每次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如同有了一团火,是那可恶的老天,用着不知处于何种目的的丑恶安排,让这个世间充满了血腥、杀戮和罪恶。有时我真想知道命运的背后是什么东西,想知道这一切可怕的现实,想毁灭这无限延伸的现实,它将去向何方,它将会变得多么的可怕!”
    傅君亭微微一笑,说:“安大哥不要多想,事情不是想出来的,咱们上山是要联系武功,你的‘散花落叶掌’进展如何?”安鸿惊点点头,手上一动,只见掌风到处,树上叶片飘落,散落风中。傅君亭微微一笑,手上一抖,数支小箭飞了出来,郑玉蛟见小箭插在叶片上,纷纷坠落。安鸿惊说:“姑娘现在能手发七十三箭,不能说不快了。”傅君亭说:“你的劲力能分出三百余道,每一道皆是凝而不散,可见也精进了。”
    郑玉蛟点头说:“二位的确武艺超群,让人叹服。”傅君亭说:“郑公子是无言大师的高足,武功自然比我们高强。”安鸿惊说声“小心!”一掌派来,郑玉蛟急忙出掌,一招“空空如也”使的乃是师父所授之“大空掌”,只见劲力道道,顷刻之间化为无形,安鸿惊本来全力出招,身子往前倾着,陡然力道尽失,身不由主的往前倒去。郑玉蛟急忙扶住,安鸿惊站起身来,拱手说:“郑公子果然好身手。”
    傅君亭说:“如此看来,多日辛苦,也难以进步神速。名师高徒,这是不会错的。”郑玉蛟说:“其实武功高强,只不过争个名头,要打败敌人,需要的不是高手,而是肝胆相照的许多人。二位,天色已经不晚,见到你们,才让我多日郁闷一时释怀,多谢!”
    三人缓缓下山,一路随意说着些小事,不觉之间已经过了午夜,来到山腰,忽然听到一阵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三人从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对月舞剑,剑气四泻,有如狂浪点点。傅君亭转身说:“是水大哥,他这套‘浪淘沙’的剑法,更加纯熟了。”郑玉蛟问:“水大哥是哪派的弟子?”安鸿惊说:“是长生山庄的二弟子,想不到他这么刻苦,独自一人,也能勤加练习。”
    傅君亭转过身来,看着天上的月光,说:“不知这明月之下,有多少人正在对月狂舞,醉心练剑,看来并不像我们平时想的哪样令人失望,只是我们互相不知道而已。”
    郑玉蛟笑说:“不错,大家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谁也不会自甘堕落受人摆布。”
    王城是巍峨而令人恐惧的,尽管随着这么多人走进城门,郑玉蛟还是感到了它森森的寒气和令人讨厌的冰冷,他看到傅君亭等人的脸上也是带着愤怒和憎恨,缓缓走在他们的师父后面。
    平风云在演武场上搭了一个偌大的台子,他高高的坐在台上,像是武林盟主举办武林盛会一样,郑玉蛟还记得那是自己小时候,曾经听过大师兄说过一次南方武林的聚会,其盛况之大,与今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平风云哈哈笑说:“各位英雄,真是群闲毕至,天下英雄鱼贯而入尽归我手,幸何如哉!”华不讳轻轻一笑,恭然说:“不敢当,王子身边的,才是真正的英雄。”郑玉蛟见东方萦、原冰和几个平教护法坐在一边,左右都空下许多位置,平风云笑说:“各位英雄不必客气,都坐下吧。”华不讳等人依次坐了。平风云这才说:“久仰岛上有十大门派,英雄山庄,一直未曾拜会,今日有缘,大家聚在一起,正好有个机会讨教一番,没想到中原五大派都来了高手,真是喜出望外,在下早就心里痒痒了,中华武学博大精深,实在是求之若渴啊。”
    夏玉说:“王子谬赞,英雄山庄实在只是一个名号,多年未曾在江湖上走动,十派门人参与江湖世事,也只是王子道听途说罢了。若说高手英雄,实在愧不敢当。”华不讳接着说:“长刀会刀出无回,所向无能挡者,才是真正的高手;至于平教,一教之力横跨大江南北,武林各派,闻之见之,无人而不拜服,这才是真英雄啊。”
    东方萦起身说:“王子想看中原各派的武功,其实很简单,大家出来比划一下不就行了吗?”平风云笑说:“不错,不错,樱子姑娘说的正好,我正有此意,听说中华武林喜欢比武切磋以增强武艺,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令我大开眼界。”
    郑玉蛟心想:这下完了,以东方萦和原冰的功夫,这些师叔师兄弟们,一定斗不过,而平教几位护法,我还没有交过手,看样子功夫也不会差。一念及此,正要说话,只听华不讳说:“好,既然樱子姑娘有心比武,咱们就点到为止。”
    东方萦正要走出来,原冰已经站起来,冷冷的说:“华掌门,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话音刚落,长刀已至,刀锋锐利,有如惊雷,带出一片重重叠叠的刀影。郑玉蛟心想:原冰这刀法不知苦练了多久,我闭门十年练武,最多也就这个境界。
    只见华不讳身形一展,长剑划过,一招“明月松间照”,轻灵闪过,也算避重就轻,躲过一击。郑玉蛟心里想:他这一招中规中矩,也不能说用的不好,但是力道薄弱,没有黄山剑法的意境,可见终日忙碌,疏于练习。
    心念动时,二人已经转眼斗了十数招,原冰陡然在空中身形一转,刀锋划过长空,华不讳手上长剑掉了下来,眼见刀光闪来,他便要葬于剑下,郑玉蛟正要飞身赶上,只见蓝光一闪,一支长笛轻轻一抖,将那长刀架起。华不讳急忙闪身退到一旁。
    那执笛的少年公子翩然落下,说道:“姑娘,明明是比武,为何要杀人?”他语出温文尔雅,人来风度翩翩,正是孙宇清。原冰不屑的说:“谁说比武不能杀人,中原武林的英雄,不是最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吗?”
    孙宇清淡然一笑,说:“姑娘,你的杀气毕竟太重了,这样反而会伤害自己。”原冰手上长刀一横,转身说:“王子,这也是你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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