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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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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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如心转身说:“你不用多说,我爱我的丈夫,那是一种我很清楚的爱,但是我同时也是罗家的女儿,罗家的仇还没有报,因为四大派的人还没有死完。白云,我同情你,眼看你一步步走向深渊却不能自拔,更没人来救你,我可怜你。可是我不会放过你,今天我帮你杀了了空,明天那些人,你就要自己杀了,否则,你就得死。”
    说完转身离开,白云看着她的背影,说:“孙宁怎能被这个女人欺骗,他长笛会的英名,也许就此葬送在这女人的身上。”
    原下慧子说:“只要知道是谁,我就不怕,不管她是海一样深,还是天一样高,我都不会害怕。但只长刀在手,何惧大浪当头!”白云抬头看着原下慧子,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来,“但只长刀在手,何惧大浪当头。母亲总是在月下轻轻读着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许多耐人寻味的味道。”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林羽依的声音说:“鬼魅雪莲,你杀了了空师太。”原下慧子转过身来,说:“人不是我杀的,我不必承认,不过我也不会怕你。”白云伸手拉住原下慧子,低声说:“不要动手。”
    原下慧子已经翻转身形,长刀一出,已经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李幕挥开铜锤,只觉刀光刺来,眼前一亮,心头一凉,便倒在地上了。林羽依见到那铜锤被削破了,当中空空的,她感到自己也是空空的,因为兄弟的死去,也就在这须臾之间。
    林玉芙像是疯了一样,九连环在空中翻滚流动,原下慧子也出动长刀,一刀削去,只听当的一声,松云等人已经赶来,挥剑拦住。松云喝道:“布阵!”立时十几支剑在空中散开,纷纷乱乱的刺来。白云看得着急,正要上前,只觉一阵长剑破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风中一绕,将白云团团困住。如电等人在四周以气御剑,剑交错纵横,带着凌厉呼啸的风声,影影团团,络绎不绝。
    原下慧子尽管出刀很快,但是毕竟精力亏竭,同白云渐渐被逼入两个剑阵的当中,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白云感到力不从心,忽然间看到剑气中一股剑气力道稍弱,急忙破阵而出,隐约见到如梦对自己笑了一下,白云急忙来到原下慧子身前,一把提起她,用尽全身力气,飞身而出。
    一阵剑气穿空而来,两人只觉身上阵阵痛楚,不知中了多少剑伤,好在两人拼着最后一点力道,向前冲去。如电喝道:“快去追!”松云说:“追不上了,前面已经没有我们的人。”
    白云和原下慧子落在一个山洞前,两人感到回身没有力气,剑伤像是一道道纵横在眼前一样,让他们从内心里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感受到生命的凋残,感受到痛楚在一点点扩大蔓延,直到意识也化为虚无。
第十六回:爱情
    白云勉力睁开眼来,他们已经在毫无意识的挣扎中,来到了洞里,洞很小,白云感到全身发冷,原下慧子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缓缓点亮火折子,就着地上的枯枝,点起了一堆火,火光照着白云苍白的脸,原下慧子一边往火堆里扔了些树枝,一边说:“这样值得吗?”
    白云说:“你刚才很可怕,出手杀人,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原下慧子怔了怔,说:“小时候我被人冤枉,不管我怎么解释,别人总是不信,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好多人,他们喜欢欺负软弱的人,而语言,则是一个软弱的人所有的武器。所以我决定不再隐忍,我要爆发,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能低下我的头,任由别人宰割。”
    白云说:“可是你这样,事情就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原下慧子起身来,带着怒气说:“那你要我怎样,四大派的人就像是疯子一样,咬着不放,我想这根本就不会得到证明,什么清白无辜,那其实并不重要。我要活下去,你不懂,生存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白云说:“我懂,所以我要你活下去。不要以为采用一种比较好的方式解决问题就是委屈,也不要把自己的尊严看得比天还要重要,比神还要神圣,你应该用我们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暴力。”他忍着剧痛,原下慧子来到他身前,说:“不说了,你的伤好了后,你还有机会,离开我,我不需要你。我根本不需要你,也许我的命运注定就是鬼魅雪莲,现在正好,我要作一个彻底的杀手!”
    她因为激动,跌倒在地上,几乎不能站起来。白云急忙走过去,说:“先包扎伤口。”说着手往下伸去,原下慧子急忙掩住,说:“我,我自己来……”她往旁边一躲,白云的手还拉着她的衣服,只听嗤的一声,衣服被拉下一块,白云简直惊呆了,出现在面前的赤裸的胸膛,带着古铜的味道,带着粗旷的颜色,尽管模糊了的伤口斑驳杂陈,却依然清晰的看出,那是一个男人。
    白云一呆,说:“你……”原下慧子一笑,说:“我也替你包扎伤口!”说着伸手一拉,白云急忙说:“不行!”只听一声更大的响动,白云的衣衫已经被拉了下来,原下慧子登时呆住了,眼前出现的是一尊宛如玲珑的躯体,在鲜血依稀的掩映里,那雪一样白的肌肤带着清脆的香味,弥散开来;那弯曲的曲线像是带着远古原始的诱惑,刺激着他紧张而惊奇的灵魂,似乎万道亮光,穿透内心最深的地方。
    那柔和的身体,在山洞微微的光照里,绽放出最迷人的色彩。
    白云急忙零乱的将衣服抱在胸前,说:“你……你为什么……”
    原下慧子呆呆的看着她,轻声说:“你是,你是,女人。”白云说:“不错,你是男人,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原下慧子说:“因为,因为我怕像我的师傅一样,爱上另一个中原的女人。……”
    白云用尽力气要往后退,却终于只是倒在了地上,她微微的抬起头来,说:“不错,不会有任何女人会和你在一起,你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原下慧子摇头说:“不,偏偏我就爱上了一个。”
    白云一呆,问:“你……”原下慧子爬了过来,看着她,说:“为什么你偏偏是个女人,为什么?”白云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而惶恐,她转过头,说:“我只是为了江湖行走方便,而我也不想像母亲一样一辈子受到爱情的束缚。”
    原下慧子凑过脸去,说:“已经来不及了。”白云感到嘴上一点温存的味道顷刻袭来,像是吃了神仙果一样通体舒畅,她看着眼前这张忽然不知何时变得俊秀刚毅的脸,看着那桀骜的眉毛,那深邃的眼神,和那淡淡的笑容,她感到内心所有的意识都给眼前的一切融化,甚至她自己,也飞到了九天之上,摇摇欲坠。
    她拼命抓着那似乎最后的救命的稻草,带着惶恐而兴奋的心情,带着迷蒙而刺激的意识,跌入虚无的空间里,像是风在身边轻吟的声音,像是云在脸上抚摸的痕迹,她闭上双眼,全身的伤口似乎在那一刻也随之而融化。
    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拥着自己的双手,和身边睡得正香的人,她缓缓起来,那人也睁开双眼,白云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野田一郎。”白云说:“野田一郎,你为什么这么放肆。”
    野田一郎拉过白云手上的衣服,穿在身上,说:“这不是放肆。”白云问:“那是什么?”野田一郎将自己的衣服披在白云身上,起身来点着火,说:“是爱情,我爱上了姑娘。”白云摇头说:“我已经不是一个姑娘。”
    野田一郎笑着说:“每次见到你,我就觉得奇怪,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白云说:“算了,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野田一郎说:“都是皮肉之伤,昨天只是元气大伤而已,现在,现在好了。你呢,你内功深厚,应该更快好吧。”白云说:“今天的伤好了,可是仇却是结下了。你杀了李幕,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
    野田一郎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杀人,李幕,如果没杀李幕,该有多好。”白云看着身上的衣服,说:“我只喜欢白色的衣服。”
    野田一郎说:“那也不能是男人的衣服,到了镇上,我即刻给你买新的。”
    两人出了山洞,不多时到了一个小镇,白云穿了白色的女装,更显得清新自然,而白云看着白衣俊面的野田一郎,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就是以前桀骜冷酷的原下慧子。两人像是水到渠成一样自然,谁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南而去。
    到了黄昏,一直见不到村庄,忽然看到一大片庄园出现在眼前,白云说:“想不到这里荒野之地,还有这样精致的园子,大哥,我们只有在这里找个落脚之地了。”野田一郎看着白云,说:“也是,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两人来到园子门口,扣响了门。
    半晌才出来一个丫头,看了看二人,问:“二位是什么人?”野田一郎正要说话,白云说:“我们是云游四方的居士,这位是野田居士,在下白云居士。”那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她凝视二人,看了一阵,才说:“居士?真是什么人都有,也有居士上门。进来吧。”野田二人走了进去,只见院落的格局像是江南水乡的庭院,精致而得体,那丫头说:“主人有事不能待客,两位要什么请随便,不过,不要乱走。”
    野田问:“难道贵庄有鬼不成?”
    丫头回头看着野田一郎,笑说:“没鬼,就算有鬼,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也不怕。”野田说:“原来姑娘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江湖中人。”
    丫头一笑,说:“主人和外面的人几乎从不来往,人都不会前来。二位该不是又来拜访我们主人的吧?”野田说:“你们主人这么有名吗?是什么人?对了,还没请教姑娘的名字。”那丫头说:“主人叫我小丫。”
    说着已经穿过一条小桥,来到一个小院落里,只见四下里清幽寂静,小丫带着两人到了房间,白云见墙上挂了许多字画,白云见此人出手不俗,心想倒也是个文人,倘若武林中人都来找这个人,那这个人就该是很有名的人了。不过她对这样的人都无所谓,总觉这些文人卖弄文字,其实一无是处。
    野田说:“多谢姑娘,不知贵庄可有食物?”小丫说:“有,二位稍待片刻。”白云见小丫离开了,这才说:“这么大的庄园,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野田说:“看样子不像武林中人,否则怎么这里到处是武林同盟的人,这一带却十分清幽。”
    白云正要说话,小丫的声音已经传来,“二位,主人特意吩咐好生招待你们。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菜,请慢用。”野田二人看着那几道小菜,精致而美丽,像是那活泼的小丫一样,一看就让人喜欢。
    两人正用着,忽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白云听了一阵,说:“此人琴声高远,是个琴中高人,可惜心情寂寞,我们且去会一会。”野田说:“历来只有听琴的,哪有看琴的,会一会,倒也没有必要。”白云说:“你不过就会吹吹箫而已,懂得什么,琴是听的,但不是隔山隔海的听。走吧,正好我这几天心情烦躁,乱得不行,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也好远离这武林浑浊的气氛。”
    野田来到外面,只见琴声从一座高楼传来,两人顺着小桥,来到楼下,楼上的琴声悠悠扬扬,忽然停了下来,白云缓缓上楼,只听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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