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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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中华-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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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逵听到金贼已至,向刘通讨令,要去阻击金兵。刘通给他一万骑兵,同时下令,我军劣势则退,二军相当则可战之,我军优势不可远追,最多追出十里就要打住。李逵心想,管它优势劣势,俺铁牛先劈他几个金贼的狗头再说,大丈夫只有前进,哪有后退的道理;不过只能追出十里,也太少了点。
    李逵:“能不能多给一点,五十里好不好?”
    刘通:“你不想去,别人去哈。”
    李逵说:“我去,我去!谁说我不去。”一路嘀咕:“俺斧头都快生锈了,十里的路程,还不够半个来回。”云中、西京没有什么战斗,才刚热身就停了下来,李逵没捞上几个仗。
    李逵出发之后,又以花荣领二万兵随后接应,大军作好随时出战的准备。对付金兵,绝不能草率,必须慎重从事。
    李逵的一万骑兵在天德东面遇上完颜娄室的四千骑兵,二军都是先锋劲卒,金兵骠悍,宋军勇猛,李逵也不多说,挥兵杀将过去。完颜娄室亦非等闲之辈,二军大打出手。宋军以二打一,金军以一敌二,斗个天昏地暗,双方死战不退。宋军占了人多的优势,渐渐占据上风,完颜娄室见宋军强悍,己方兵少,向后退却,李逵领兵追击,追了十余里,收兵返回。
    金兵退得并不慌乱,完颜娄室拟将宋军后引,等金兵后续部队上来,一起围攻,宋军没有继续追击,也就作罢。此战,双方各有损伤,宋军占有人多的优势,战果更大。
    李逵与花荣合兵一处,预计金兵必然再来,一面严阵以待,一面飞报中军大营,刘通领大军随后赶来。完颜娄室与后续的完颜宗望的二万金兵会齐,向天德方向而来。完颜宗望的二万人马赶上宋军前锋时,宋军的大部已然到达,金兵见对方势众,往东退去,与金军都统完颜杲率领的大军取齐。
    宋军之中有人提议现在就杀过去,马上跟金兵作战,刘通没有同意。金军之中也有人提出要复仇,马上跟宋军开战,被完颜杲压下了。完颜杲是完颜阿骨打之弟,任金军主帅,他可不会那么冲动。此番西进,目的是借追击天祚皇帝之机,夺取辽中辽西之地,而不是为了跟宋军打仗。宋军从朔州一路北上,战力非同小可,气势甚盛,金兵若与宋军交战,必然两败俱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给辽人捡个大便宜。
    金军高层没有失去理智,宋军统率部同样有着清晰的认识。二军派出使者进行接触,宋军以盟约质询金兵,为何不遵守约定,进入辽西作战。金兵答复并非有意,而是一路追击辽皇至此。我军要求金兵遵守盟约,退回辽中以东,金兵同时提出宋军不能进军辽中以东地区。为免二军产生摩擦,过早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双方约定:以丰州、天德一线为军事分界线,金兵回师东向,我军挥师西向。
    这样的约定既符合宋金二国的盟约,又符合双方的现时利益。金军打下辽中辽北后,辽人时服时叛,没有完全巩固下来。我军则需进军河套以及辽国西南和西北地区,目前西路军正往云内挺进,军力比较薄弱,东路大军越早西进越有利。
    二军的约定是在天德之东,时为宣和四年四月,二军的约定后称天德约定。
    注:书中的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出现,在时间上可能有些出入,但相差不会太大。另,没有辽国地图,有些地理位置可能不准确甚至谬误。有些地名古今不同,因缺乏详细的资料,难以对应上去,翻译起来也很麻烦。为写作和阅读的方便,对不上古今地名的将使用现代地名。欢迎批评指正。
二八 西京大同
    宋军每日往云中城里散发传单,用没头的箭矢将传单射进去,传单上讲的是辽国的局势,辽皇的倒行逆施,女真的叛乱给辽人带来的灾难,阐述宋军的政策,呼吁辽人到南方、到中原谋取出路,欢迎辽人到大宋国的西北经商、放牧、耕种和定居,要往南方去的辽人现在就可以出城,对于老弱妇孺还有照顾,如此等等。
    西北这几年跟辽西走得很频密,对辽人也特别关照。宋辽二国和平共处的时间较长,二国民众敌意较少,来到宋国的辽人并没有被人太过仇视。虽然有些宋人不愿跟辽人打交道,但西北高层的主流意识是抚辽御金,同时向民众广泛宣传民族政策。北方的民族融合程度颇高,南方的接受程度也逐渐加深。
    政治宣传的功效有时候比千军万马还管用。坚固的朔州已经被破,辽国猛将耶律阿疏被宋军捉去,云中还能守住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刀枪不长眼睛,宋军一旦攻进城来,飞箭乱枪保不准就要落到头上,趁早出城为妙。在南方有亲戚朋友的,一心要出城,尤其是朔州、应州有田产的,出城的**最强烈。城中的百姓要出城,守城的士兵不让开门,双方争执吵嚷,人心惶惶。一些较有头脸的人士来找萧统领讨路引,或婉转或直接,把萧仲银搅得焦头烂额。
    萧仲银每天都要处理这些烦心事,甚是焦躁,见鬼的,要打你们就来打,搞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道道?萧统领心中清楚,此时人心不附,若是派兵弹压,阵前倒戈的事十有**要发生,后果不堪设想。要走就让他们走吧,俺老萧顾不了那么多。数日后,允许老弱妇孺先出城去,宋军没有趁势冲关,双方似乎很有默契。
    等城中妇幼一走,宋军的宣传攻势加大,受到照顾接济的妇女儿童老人,在宋人的鼓动下,写信给城中的家人和官兵,劝他们投降,不要再给昏君卖命。信件仍用无头箭射进城去,这一下城中象开了锅。此外,还让前期投靠过来的辽将辽兵作特使,进城去见萧仲银等将官和相熟的战友,劝他们放下武器,投诚立功。
    政治攻势之外,是军事威慑。火器兵每日朝天射出一些火箭,用掷弹筒对空发射一些炮弹,震耳的爆炸声让辽人心中震颤。这些火器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要脱层皮。箭弩兵在城墙附近树起一些木头靶子,远远的用强弩射之,噼噼啪啪的弩箭钉入木头里,弩箭射速之快,射频之高,都是惊人的。要是打在身上,便是透心凉。几百名特种兵在城墙下放上一些砖块、木头、铁器,随着将官令下,同时挥刀砍劈,钢刀异常锋利,削铁如泥,应者立断。这些钢刀要是砍过来,岂不是连着自己的兵刃和手臂一起被人砍断。
    宋军的弩弓是用强钢铸造的,弹性好,威力大,别人没有钢材,想仿造也不可能。弩弦用滑轮滚动,节省了拉弦的力气,还能自动回弹,弩身用铁木结构做成,弩身上配备弩盒,形成连弩发射。
    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进行如此形式的军事演练,大概是破天荒的。火器兵、弓弩兵、特种兵在二军面前出尽风头。不要说辽兵,就是宋军,也还有人对火器和钢刀的认识不多。
    政治与军事双管齐下,辽人的战意逐日消减。萧仲银聚集众将征询意见,大伙心情沉重,没人想发言。萧仲银问道:“是战是和,大家发个话。”
    耶律休哥:“我想有几个问题先搞清楚,就知道该当如何:一、云中之兵能否抵挡宋军;二、西京的援兵能否过来相助;三、西京之外,大辽还有多少兵力可来援助;四、大辽是否还能保住。”
    大伙一阵沉默,又何需回答。辽国摇摇欲坠,甭说援救西京无望,西京的现有兵力不被抽走就烧高香了。这几年,辽东、辽北告急,频频抽调辽西兵马过去,可是一去无回,那里就像无底洞,多少辽兵都入了金兵的口袋,不是投降,就是打残打垮,哪来的援兵。宋军在云中与西京之间扎下重兵,西京之兵根本过不来,辽国西南的兵马受宋国西路军的扼阻,那也是过不来的。要解云中之围,只有靠自己。而云中的形势一天比一天糟糕,早晚要丢城失地。
    张浩儿说道:“休哥大人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终于还是有人说话了,契丹之中,有些人采用张姓、李姓等汉姓。辽人中姓张、姓李的大姓到底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往往分辨不清。
    萧仲银脸现无奈,说道:“既然大家的心思相同,那就这样了,休哥去跟宋人商谈吧。”耶律休哥出城来见刘通,商讨投诚事宜。二日后,萧仲银率云中大小官员出城投降,云中以和平的方式回到中原的怀抱。后续的西北官员接管云中,辽人的官职予以保留,另行任用,辽兵接受改编,一部分加入北伐军的行列,一部分转到内地,不愿从军的转回地方为民。
    几天后,刘通率军北上,与吕将所部汇齐,进军西京。西京大同,是山西北边重镇,辽国西京道的治所就设在这里,西京地处晋、冀、蒙三省的要冲,北上是蒙古大漠,南下是山西腹地,东进是华北平原,西出是河套沃野。夺回西京,对整个北伐有着巨大的影响。
    云中到大同并不远,旦夕而至。大同的辽军有十五万,其北部周边还有数万,前期派往云中增援的辽军被吕将击败后,就没再派兵南下。西京在辽人手中经营多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要拿下来并不容易。强攻不是不行,但我军损失必然很大。
    西京已在眼前,北伐军对西京志在必得,强攻也好,巧取也好,都必须拿下。刘通等人登上城东的高山,遥望大同古城,神驰远方。吕将叹道:“西京就要回来了。”大伙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三月的春风温暖宜人,刘通心潮激荡,乃作《北伐》诗一首,诗曰:
    日过黄河夜宿毡,中原北望气如山。胡蛮不识天兵至,雄师铁马踏辽关。千沙莽莽军飞度,万漠菲菲战犹酣。出师一表真名世,塞上高歌任徊圜。
    诗中引用南宋陆游《书愤》中的二句,将其悲怆郁闷之情化为慷慨豪迈之气,放翁先生九泉有知,是否会漫卷诗书喜欲狂呢!
    附:陆游的《书愤》--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三二 大西北之歌
    金军东去,在辽中一带往南北二个方向分兵,向北的一部进击契丹乌骨敌烈诸部,同时回师辽国上京、中京,平定已降辽人的叛乱;向南的一部自西向东与东面的金兵合围辽国南京地区。其战略意图是进一步稳定已占领区,蓄积力量,而后伺机南下和西进,一统中原。
    女真对辽国的战争,大致可分为二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114年-1120年,为反抗辽国统治,积攒实力、发展壮大的阶段;第二阶段从1121年-1125年,为全面进攻、灭亡辽国,统一北方的阶段。随着金国实力的快速增强,女真的野心急剧膨胀,其灭亡宋国、一统天下的胃口越来越大,终于在1125年发动对北宋的战争。
    东路北伐军开始筹划攻打时为天德的呼和浩特城,辽军留守主将萧特末、天德节度使耶律德尔古坚守城池,二人都是猛将,在辽军中威望极高,要拿下天德远比朔州艰难。天德是西京道中南部地区最大的堡垒,我军拿下西京大同,相当于拿到了开启辽西的钥匙,拿下天德,就等于打开了辽西的大门。如今我军已和金兵达成约定,金军已经东去,我对辽西的战事可以从容展开,不必追求速度,而是追求效率,作战的指导思想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
    北伐军仍然采取政治攻势与军事威慑双管齐下的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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