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个低着头的佝偻中年人,王通眼里有着一丝厌恶,但他不敢完全的表露出来,别看他是自己养的一条狗,发起疯来,把自己咬成一具尸体也是有可能的,他深知要怎样对待庞物,庞物才会只对自己一个人摇尾巴。
“金彪,我想要你替我办件事。”王通对眼前这个金彪貌似很客气,你别看他现在佝偻着腰,杀起人来,干净利落,所以你要永远记住,杀人只用手,腰,只是利手闪动时的一个支撑点而已。
“说吧!”金彪多少明白自己要去做什么事,因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机器,想要他办事,只有杀人。
“去帮我杀一个人!”王通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自然,好像对方有罪大恶极的罪状似的,只有杀了对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只要给我一份详细的资料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准备。”金彪终于抬起了他那低垂的头颅,见鬼,十几道交错纵横的伤疤刺眼的印在金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原来这老小子有着这么一张影响市容的脸,怪不得他总是看地不看天。但他那双时不时有寒茫闪过的灰色眼晴,你只看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资料我会叫人给你,你只要做得干净利落就行了,我不想被人抓到任何把柄。”王通的声音冷冷道。
“虽然我现在不做杀手已经很久了,但我杀人的速度并没有减下当年。”金彪那灰色的犹如蒙上一层死亡气息的眼睛一丝厉茫闪过,嘴角扯出一抹血腥味极浓的冰冷笑容,牵动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看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王通也笑了,那是一抹如愿以偿的得意笑。
第十六章 我很久没杀人了
第十六章我很久没杀人了
金彪转过身,躬着他那佝偻的身子,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就像在闲庭散步般自在,但就在刚要跨出门槛的霎那间,他有那么稍微的停顿,然后才跨出门槛。
如果你有详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其实金彪左腿有点行走不方便,虽不是很明显,但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就是致命的弱点。难怪金彪肯屈居王通手下,像他这种世界级的杀手,本来就生性孤辟,心高气傲,哪那么容易屈人之下,如果不是因为残疾,那就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但到底金彪属于哪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金彪那佝偻的身躯消失在眼前的时候,王通的脸上那抹本就虚假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上那杯茶想喝,一打开盖子才发现,刚才被自己喝光了,还没有加水。
变了质的棋子,有时候留着也是一种祸害,这就跟在自己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差不多,随时都要防着它爆炸,有时候一个不留意,可能连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
“哼,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留着也是一种累赘!”王通眼神冷冽,嘴角有一丝玩味的笑容出现。
“喂,大哥,目标已经出现,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王通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着电话恭敬地道,或许在外人眼里王通是一个黑白两道都通吃的奸雄,但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好弟弟。
“按计划行事,以后做事小心点,郑天明那老匹夫不是省油的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冰冷,生硬得就跟不是人说的一样。
“知道了大哥,我会注意的,你自己多保重。”王通挂了电话,脸上阴狠之色闪过,眼神飘忽不定,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想了想,走到左边墙下,伸手按在了墙上那把壁灯之上,一扭,嘿,怪了,壁灯给他扭向左倾斜了四十五度角,接着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放在大厅中间的那张圆桌,向右移开了大概有四块地砖那么大的地方,本来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现出了一直向下延伸的台阶,到底有多深,无从考证。
王通向四周扫了下,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就动身从那黑乎乎的洞口延着台阶走了下去,等到他走下有三层台阶的时候,那张移开的桌子又缓缓地移回了原地,根本看不出刚才它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这样的机关设置真的非常巧妙,如果没有亲眼看到王通打开这个秘洞,任谁也不会怀疑这地下有这么一处隐秘的秘洞。
等到那张桌子完全恢复到原样的时候,本来空无一人的门口像鬼魅般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佝偻的人,竟然是刚刚走出去的金彪。
金彪此时一改刚才那种颓废的关死不活的状态,双眼如电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双目炯炯有神,小心翼翼地探步重新走进大厅。
略一犹豫,金彪毅然地走到了那盏壁灯之下,伸出右手,一扭,桌子像刚才那才那样缓缓地向一边移了开去,金彪身子一闪,已经到了洞口处,望着下面那乌七抹黑的洞口,一咬牙,探步走了下去。
“呼噜噜”金彪才走了三个台阶,他身后的那个洞口就已经缓缓恢复到了原位。眼前突然的漆黑,让金彪一时很难适应,他索性闭起眼睛,凭着感觉探步向下走去,大约走了有二十几级台阶,终于下到了地面。
金彪睁开一双虎眼,快速地扫了这个秘室一眼,这只是一条通道,宽有两米左右,地面上用花岗石铺成的,墙上每隔一定距离都挂有一盏油灯,这在灯火辉煌的现代社会,用油灯的还反而显得有点新奇,有那么一点复古的味道。
通道一直延伸,从这头根本看不到那头,金彪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他不敢走通道的中间,怕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存在,只是贴着左边通道的墙壁走,将自身的感觉器官提升到最佳状态。
大约走了有将近五十米深的地方,前面出现了一扇木门,此时这扇门半掩着,从微细的门缝里透出淡淡的光线。
金彪深吸了一口气,内心里有着不可抑制的激动,他有预感,预感得到门后一定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平复了一下内心那股激荡的情绪,伸出手推向了虚掩着的门,门被推开了,但金彪的人却是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有股冷气从会阴处直冲脑门,他很想转身走开,但他知道,那样做是多么白痴的一种做法。
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如此大的反应?
门的背后,是一个像大厅一样的宽阔空间,足足可以容纳四百人,这不是令他想跑的原因,真正令他头皮发麻的是,在这个大厅的墙上嵌着几个超大屏幕的背路显示器,其中有一个就是地上面大厅里的,还有一个就是他刚才来的那条通道的,一切清清楚楚显示于墙上,原来他刚才就像猴子耍杂技一样,在耍给别人看,在这几个大屏幕下面,还真的就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日本武士服的人,此时他正用背对着金彪,盯着那超大的屏幕看。
金彪对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就是刚才这个背影的人叫他去为他杀人。
“你是第一个有幸走进这个秘室的人,欢迎你的到来。”王通转过身,盯着金彪,语气中虽然不带任何感情,但他脸上此时却是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笑意,不过看起来的感觉怎么那么令人生寒,金彪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我也确实想不到,你这么会享受,一个人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室。”金彪现在脑子里想的是怎样脱身离开,他发觉此时的王通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强大,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以前这厮竟然能把它隐藏得那么好,丝毫没有让人察觉出来,王通也太恐怖点了吧。
“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觉你是假冒的吗?”王通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彪,金彪被看得心里都开始发毛。
“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发现你是假冒的了,你模仿金彪的各种动作与言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连我都给骗过了,不过有一点你漏了。”王通突然间打住,没有急着接下去,因为他算准金彪一定会自己问。
“是什么?”果然,金彪听王通这么说,下意识的追问道。
“眼神,一个人的眼神,你无论如何也模仿不了的,我一直不揭穿你,就是想调查一下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但你做得很好,这么久我都没有抓到你的把柄。
金彪看似得意又似是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自己真的做得很好么?把刚才王通所做的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就不难发现其中的漏洞,但自己却是把这点给忽略了,这到底是自己愚蠢,还是王通聪明?
“那为什么等到今天揭发我。”既然被发现了,身份败露了,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如何狡辩解释,而是怎样才能让自己安全的离开这里,然后把这重要的消息传出去。
“因为,我们的计划即将开始实行,我不能让一个随时可以危胁到我的人存在这个世上。”王通没有抖露自己那威风凛凛的杀气,但他站在那里,金彪总感觉心跳不正常,很压郁的感觉。
计划即将实行?金彪脑中飞快的转着,希望自己能从众多事情中抽丝剥茧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找到他认为有价值的的秘密。
“你认为你可以把我留在这里?”金彪全身散发出一股强劲的杀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出这里,就要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把王通杀死在这里。
“呵呵!……”从王通嘴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笑声,笑完后他才对着金彪露出一抹嘲笑的笑容:“想想,我都有很久没杀人了,很荣幸,你将是这么多年来,死在我手下的第一个人。”
“你就这么有把握?”金彪没来由的心里突的一跳,话虽这么说,但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从他的神经缦延开去。
第十七章 砸你宝马又咋样?
第十七章砸你宝马又咋样?
当王通走出地下室的时候,直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关了良久,都还没有见到金彪从后面跟上来,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王通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虽然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但那种杀人后的快感,还是带给他短暂的兴奋,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临死前那种挣扎,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金彪在临死前看他的那种眼神里边充满了不信与惊骇,在临死前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开口鲜血就会从他的口中狂涌而出,只能变成一丝绝望的凄然笑容。
“想不到我比你这个杀手更懂得杀人吧?哈哈……”王通从嘴里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笑声震得整个地下大厅里回音阵阵,他冷冷地盯着还在地下做最后挣扎的金彪,那越渐迷蒙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甘,还夹着一丝解脱与无助。
“其实你如果知道我是谁,你也就不会觉得死在我手里是一种耻辱了,可惜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因为我是……”金彪是真的永远不可能听到了,因为王通最后报出的名字是谁,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带着一份永远也没有答案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通站在大厅的中央,笔直的站着,良久后都没有动过,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厅正中顶上挂着的那副字画,那上面有四个苍劲有力的行楷字体“拙而不愚”,那是他用每天三个小时的练习,用了1095天的时间练成的,笔划之间都隐隐带着一股萧瑟的杀气。
“龙凤大学”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道上,郑国忠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着,现在是上课时间,冷芙蓉他们都得上课,没有人有时间陪他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