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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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野史-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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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江湖义气,”王新衡接口说道,“张先生就更不该去当汉奸,做那出卖国家、欺压同胞的勾当,而且,杜先生一再劝他拦他,他都不理。”
    “是呀,”杜月笙伸手揩揩泪水,“我几次三番的拉他,他就几次三番的大骂我,我倒不是怕挨他的骂,实在是骂过了之后,他还是不肯出来。”
    张啸林坚决拒绝杜月笙的说服,结果是大官没有当成,反而白送了性命,给杜月笙带来无比的憾恨。但是,与张啸林同样被制裁的,不久又有杜月笙的另一位好朋友。
    这位是中国通商银行先前的大老板傅筱庵。傅筱庵投日落水后,负责执行的人是杜月笙旧日的保镖。不过,他得到万墨林的首肯,拿了杜公馆两万大洋的工作费。最后说动常到杜家走动的傅宅厨司朱老头,在禁卫森严、如临大敌的虹口傅市长公涫,一斧头送了傅筱庵的终。
    为了便利港沪两地的联络和通讯,杜月笙叫他的得力助手,精明能干,胆识俱壮的徐采丞,利用他和日本影佐特务机关的关系,在上海设立秘密电台,和杜月笙经常保持联系,从而也使军统方面,指挥上海地下铁血锄奸行动员,如手使指,极其灵活。由于徐采丞不便和地下工作人员直接联络,杜月笙便喊万墨林到香港来,深居简出,受了一个星期的临时训练,当万墨林重返上海,他就开始担任上海地下工作者的总连络之责。
    从1938年元月到1939年底,陈默领导的行动小组一共制裁了62名日本人、大汉奸,在上海工作站的指挥之下,他们从事过22次造成敌人重大损失的破坏工作。这些忠肝义胆,慷慨激烈的热血男儿,斗起东洋人来,胆子大得吓人,炸仓库,烧机房,在他们当成了家常便饭,即连重重戒备、停泊江心的日本军舰,他们也敢摸上去破坏爆炸,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日本运输舰卢山丸在杨树捕瑞熔造船厂修理,刚刚修好,便被他们放一把火烧掉,接下来给他们焚毁的日本运输舰,还有顺丸、沅江丸、南通丸,音户丸,至于作为水上运输工具的军用小汽艇,被他们烧毁20艘之多。
    持续的暗杀,持续的爆炸,不断的纵火,不断的破坏,造成日军重大的损失不算,军统人员和杜门子弟的英勇,简直吓破了皇军的胆,他们在占领大上海后,时时被袭击,处处遭暗害。一名宪兵补充队长高荚三郎生病住进自己的野战医院,居然被杜门中人下了毒药,毒发身死。两个日本间谍、“上海市政府”顾问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大白天里在四马路望平里熙来攘往的人丛中散步,突然之间,砰砰两枪,立即倒卧于血泊之中。由于上海行动队的神出鬼没,种种英勇大胆的表现,使得上海敌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天到晚,坐卧不宁。日本人终于发现,他们损失数万精兵,激战整三个月,将上海占领以后,反而寸步难移,行动不得自由,无数日本军民反而落入了阴风凄凄的死亡陷井。
管家万墨林被抓(1)
    由于全民一致支持抗战,使军统局长戴笠起了一个构想,他要促使海内海外所有的洪门、青帮、理教,全部纳入一个重要组织,使遍布各地、不计其数的帮会中人,都能屹立在抗战的大旗之下,团结奋斗,献出他们庞大无比的潜伏力量。
    他把这一个构想,说给杜月笙听,获得杜月笙的热烈支持。但是,为了便于进行起见,杜月笙又建议戴笠先从洪门青帮在香港的关系入手。于是,1940年夏,戴笠挽请吴铁城
    出面,在香港请过一次客,香港洪门领袖如梅光培、客地青帮首脑杜月笙攀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致出席,杯觞交错,一席尽饮,戴笠便以这一次漪欤盛哉的大宴会为基础,画出了中华民国人民行动委员会的蓝图。
    为了成立“人民行动委员会”,杜月笙再度赴渝,这一回因为时间充裕,他没坐飞机,而是河内经昆明到达重庆。
    这时,全国各地帮全领袖都已汇齐,山主、龙头、舵把子与大爷们齐集南温泉,成立大会,盛况空前,会中的洪门大爷们给杜月笙一份从所未有的殊荣,一致推举他为“一步登天”的总龙头。尽管杜月笙说他德薄能鲜,不敢接受,但是,最终还是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由于帮会弟兄人多势壮,在全国每一角落里都有其影响,所以,自从杜月笙负实际领导责任以后,人民行动委员会确曾为国家民族做了不少事。譬如说协助役政人员推行兵役,发动各地人民救济难胞,以及捐献金钱,打游击以及从事种种地下工作,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一幕是捐款献机,一次捐献飞机20架,在重庆珊瑚坝机场举行的“献机典礼”曾构成8年抗战中一次情绪热烈、场面壮观的动人特写镜头。
    当杜月笙在重庆干得轰轰烈烈,支持抗战工作,做来有声有色时,时间到了1940年12月下旬,渝沪间的秘密电台,突然传来一个坏消息,万墨林在沧洲饭店门前,被汪精卫特工总部极斯斐尔路76号的打手,横拖竖曳地捉了去,而且立即施以酷刑,老虎凳、辣椒水、烙铁板……打得他死去活来,体无完肤。上海来的急电说:像敌伪这么样狠的“做”他,万墨林熬不熬得过,撑不撑得住,大有疑问。
    得到这个消息,杜月笙和戴笠大为震惊,极其焦灼。
    因为问题不单是万墨林个人的生命安全,而是万墨林等于是重庆地下工作者在上海一地的总交通,倘使他一屈服,据实招供,中央在上海的各机构,大有一举摧毁之可能。于是,杜月笙、戴笠得讯以后,立即电知吴开先等人从速逃离住处,变更联络方式。同时,杜月笙心急如焚的匆匆返港,竭力设法营救万墨林。重庆和敌伪之间的地下工作血斗中,杜月笙又步入了一个金戈铁马、短兵相接的阶段。
    万墨林是如何被抓的呢?原来,1940年后,11月19日,日本正式承认汪精卫伪政权,发表日、“满”、“华”共同宣言。这一天,汪记政府开张,群奸喜气洋洋,他们在上海邀了大批德义日轴心国家的外交使节、日军高级军官,乘“天马号”专车兴冲冲的赶赴南京捧场,参加签字典礼。于是,消息立刻经由上海秘密电台报到重庆。戴笠当即时决定,把这列专车炸掉,造成重大死伤,给汪精卫一次迎头打击,使他面上无光。
    爆炸火车任务,由上海忠义救国军地下工作人员配合军统局苏州站联合执行。他们派出警卫,掩护爆破队,乘夜潜伏到苏州城外京沪铁路线上的李王庙,将地雷炸药埋藏在外跨塘附近的铁轨中间,引线长达300公尺,一直通到一道茂密的树林之中,由詹宗象与薜尧负责按动电钮。
    一切准备就绪后,上午9点钟,天马号专车风驰电掣般驶来,詹薛两勇士急忙将电钮按下,但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地雷爆发,威力奇大,天马专车在爆炸声中断腕决腹,血流盈野,哀呼惨叫之声令人不忍耳闻。这一次爆炸使全车的人不死即伤,损失惨重。天马号翮覆后,詹宗象和薛尧虽然知道目的已达到,可是他们胆子很壮,又穿出树林探看残敌,结果不幸被日军发现,密集扫射,中弹成仁。
    这一次爆炸事件日方死了两名大佐、两名日本内阁的庆贺专员和情报员多人,还有德义使节及随车军队,死伤共达一百余人之多。爆炸消息传到南京,汪精卫大坍其台,狼狈万分,暗恨重庆地下工作人员过于辣手。这一破坏行动不仅使他触足霉头,而且使他尤为生气,所以,当重庆特工胡兰成向汪精卫建议:“特工除非将来废了,既不能废,便该直属‘元首’,如今极司斐尔路76号的李士群归财政部长兼警政部长、兼特工委员会主席周佛海掌握,全世界各国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接着,他又进言撤销“特工委员会”,而且在“军事委员会”之下改设“调查统计局,”汪精卫在召见李士群后,不久扩充其机构,成立“调查统计部”。
    汪精卫给李土群的第一项任务,便是取杜月笙的性命,同时打击并瓦解重庆地下工作人员在上海的活动。
    李士群是一个狠角色,他豁达有胆略,跋扈而聪明,办事有条有理,他奉了汪精卫的密令,精神抖擞,双管齐下,他一面诱捕重庆和共产党派在上海的地下工作者,忠义救国军的干部和杜门相关人物都是他下手的重点对象,于是,与汪伪政权做对的除奸勇士何行健、杨杰、林子江、王天木、苏成德、万里浪、唐惠民、朱文龙、马啸天等都相继落入他的陷阱,李士群对他们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终于使其中的意志薄弱者摇身一变,又成为了为虎作伥76号的汉奸特工。第二步李士群决心东施效颦,他也要运用青帮力量,负责行动工作。但是,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青帮大亨,惟杜月笙为首是瞻,李士群拉不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拉到杜月笙好朋友季云卿的司机、门徒吴四宝,他千方百计把吴四宝拖进76号,他和吴四宝结拜兄弟,派他当“警卫大队长”。
胜利还乡,迎头却遭一击(2)
    为了表示他的心意坚决,杜月笙临时决定在杭州多留一天,改在9月3日动身才返回上海,一日之夜,由老朋友、大汉奸、伪浙江省主席,先已接洽投效军统的丁默邨为他接风洗尘。杜月笙一行人马全部投宿住在了西冷饭店又吃又喝。
    自从抵达淳安以后,一直都是夏日艳阳大晴天,但是,9月1日在杭州,却下了一场阵雨,9月3日,杜月笙一行人搭乘沪杭甬铁路专车凯旋上海,偏偏又是个细雨纷纷的黄霉天。
    然而,一上专车,杜月笙就获得准确消息,吴绍澍当了上海副市长、三青团书记、连社会局局长一席都被他兼任了,杜月笙心中难免起阵阵阴霾。吴绍澍自返上海,音讯全无,连极普通的问候函也不一见,他升拜要职,杜月笙事先也一无所知,上海前来迎接他的众人之中也没有一个和吴绍澍有关系的。至于其他人则可能是太忙疏忽了,但是作为弟子,吴绍澍便绝不该是这样呀!凡此种种使杜月笙在鼓轮疾进时,心惴惴然,而且越来越紧,在车中他显得神色不宁,心事重重。
    不祥之感竟成为事实。正当同车众人兴冲冲,喜洋洋,准备跟着杜先生接受上海滩盛况空前的热烈欢迎场面时,专车驶入了上海市。抵达梅陇镇时,专车忽然减速停车,随即先上来两位通信报讯的人。他们不及寒暄,向杜月笙附耳密语,一听之下,杜月笙不由脸色大变。
    同车随行诸人见状,顿时就犹如“分开八片头顶骨,浇下一盆冷水来”,一个个惊诧错愕,面面相觑。然而发生了什么事,杜月笙却没有说,匆匆赶来报讯的人悄然落座,神情严肃,这更令人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久,车抵梵皇渡,然后停下来了,众人随着杜月笙下车,整个场面风雨凄凄,一片萧索,站上也有不少亲友迎接,但是强颜欢笑显然掩遮不了面容沉重———这是怎么一回事?随行人员更是疑惑不解,在梵皇渡车站迎候的人很可能与梅陇上车的人一样事先晓得了什么秘密,否则的话,哪能这么凑巧?
    盛大热烈的欢迎场面一变而为冷冷清清。本来杜月笙不上北站就在梵皇渡下车就令人迷惑不解了,更使人惊讶的是杜月笙到了上海竟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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