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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问过别人，”他艰难地组织著语言，“八年前，八年前……是你救了我吗……”这样问，应该不会出什麽纰漏才对……
白哉的眉心轻轻跳动，看样子，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恋次真的会去好好思考了一番，这麽说，在他的记忆中，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也应该是记忆犹新的，但是，从神色上来看，他也好像忘记了什麽……就像自己一样，记忆的片断中少掉了一块……非常重要，甚至会改变彼此今後人生的一部分！
可是，有如此重量的一部分……八年前，值得蓝染费尽心思去窜改的一部分，那时候的蓝染当然没有什麽叛变之心，那麽……他又是从什麽角度出发，认为应该改变这一部分……综合出来看的话，丢失的记忆无疑和恋次也有关系，而且是重要的关系！关乎两个人的……不能言明的……耻辱的……或者是让家族蒙羞的……会让他心慌意乱干的……难道说……
白哉猛地抬起头，如鹰眸一般的锐利眼光直直看向恋次，後者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恢复正常……恋次抬手擦了擦嘴角，“你你……你怎麽了？突然……变得奇奇怪怪……”他不自觉地开始躲闪白哉如炬的目光，像是坐在了火炉上，不安分地扭动著身体。
“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白哉一字一顿地说，此时的他和恋次相比，实在说不上谁比谁更紧张，“八年前，你应该是受了伤倒在路边……对不对？”他深深凝望恋次的眼睛，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闪烁也绝不放过。
恋次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像小绵羊一样温顺，乖乖地回答起白哉的话来，但是，现在白哉的眼神太过於压迫人，就像一个大秤砣吊在他七上八下的心下面，拉扯得让人难受。
白哉想了想，“那麽，那个时候，你什麽地方受伤最为严重？”他也不是很肯定，但是目前也只能这麽问，希望……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
“最严重？”恋次皱起眉头，“打架嘛……自然是浑身上下都有上啊！什麽腿啊、脚啊……胸口的……”他的记忆本来就是一片混乱，被白哉这麽郑重其事地一吓，更加是什麽都回忆不起来，“都很严重！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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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闭了闭眼睛，白痴！他在心中暗暗骂道，如果他和恋次之间真的发生过什麽，那麽也只有这个家夥会毫无印象！抿了抿嘴唇，他努力在关於这方面的贫乏知识里寻找著突破口，“那……有什麽地方……是比较特别的？”
“什麽意思？”恋次被弄得一头雾水，“打架……不都是一样吗？”
“不，我的意思是，有什麽地方是平时打架不会受伤的，可那一次……却伤得很厉害……”白哉发现自己开始辞穷，确实，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八年前，恋次根本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少年，就算真的有什麽，恐怕也无法分辨……
恋次愣了愣，这样说来……
……他妈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扔出来屁股著地的，痛得要命……
“屁股？”恋次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白哉一怔，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著面前的人，而恋次自己，则马上伸手捂住嘴巴，刚才在修兵那里回忆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麽，可是被白哉这麽一弄，害他立刻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该不会……之前的预感竟然成了现实？
“你确定？”白哉稳住心神，拿了茶杯喝茶，“是这样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麽！不要吞吞吐吐给我个痛快吧！”恋次终於忍受不了了，一下子拍案而起，“朽木白哉，你到底想知道什麽！给老子直说！”
“我？”白哉放下杯子，恋次急了，他反而镇静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你，八年前有没有上过床，仅此而已！”
“你——”恋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半晌，这个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突然冷笑，“就算真的做过，那也不是上床！因为，那种地方，根本就没有床！”
他们之间陷入了奇怪的僵局中去……尽管那一天谁都没有很肯定地说他们在八年前真的发生过关系，可是，彼此之间就好像真的有了什麽一样，开始尴尬开始迟疑开始避而不见。如果曾经，只是如果……如果曾经他们那麽亲密过……他们的身体甚至合二为一过……那麽，此时此刻，他们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对方？很愉快地打招呼，然後说……我现在终於知道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吗？简直就是笑话！
毫无疑问白哉仍然是喜欢这恋次的，但是这个不确定的过往并不能带给他多少喜悦，他懊恼的是如果能够早一点察觉到这可能的暧昧与牵扯，说不定结果早就不同，说不定他根本不需要花这麽多的曲折！毕竟征服一个小鬼要比征服现在的关西老大容易得多！而且，他简直不能容忍和恋次之间的第一次竟然是在那种肮脏的在自己无意识而且被别人旁观著的环境下发生！那就好像自己保护了很长时间的一个秘密原来早就众人皆知，并且被所有人当作笑柄在背後嘲弄的感觉，糟透了！
而对於恋次来说，并没有白哉这种执著了很多年的爱情观的作祟，能够困扰他的不外乎是……自己曾经没有尊严地屈服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可能性罢了！如果八年前的对象是个女人，恐怕他会连一丁点的烦恼都没有吧……
他也努力说服自己，说不定八年前也是自己在上面呢……不过这种说法怎麽看都像是在欺骗小孩子……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白哉……怎麽看都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根据修兵提供的线索，没有过多长时间蓝染就进来“搅局”了，这种丑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麽八年前的自己应该就没有被占太多的便宜吧……
妈的，不管是真是假！熟地那群人绝对是罪魁祸首！蓝染那个家夥，手那麽快干什麽，至少留一两个让他拿刀砍了过瘾啊！他妈的混蛋！
但是，尽管烦恼著……尽管避不见面……但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有很多事情是怎麽样都无法避免的……譬如，谁都不能阻止露琪亚在两人之间穿梭来去，说一些无聊的闲话——当然，和两人都有关系。结果就是把他们的心都弄得痒痒的，但是谁都没有勇气先打破这道无形的屏障。
也许……他们之间还需要另外一个八年？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晕，一个八年就已经愁死我了……再来一个你们两个人自己写！＝＝｜｜｜｜）
“什麽？”恋次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撞上露琪亚的鼻尖，“你你你……你说什麽？他……我是说那个家夥……又要去见市丸银？”
露琪亚点头，一边不著痕迹地後退，“你小心一点啊……声音这麽大想吓死人啊！”叹著气她转身看向窗外，“其实呢……也不是很关你的事啦……反正你和我大哥不是在冷战吗？谁都不理谁！那这次就当我什麽都没有说过好了！多简单啊！”
“你是不是白痴啊！”恋次暴跳如雷，“那是市丸银啊！上次你大哥也是去见他，结果呢？身上多了一条口子回来，这次呢？连命也准备送掉吗？”他气急攻心，在屋子里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你说，你自己说，你大哥和那个死人狐狸究竟有什麽关系？明明就是那个家夥夥同蓝染把他弄出朽木家，竟然还要去见他！是不是大脑烧坏了？”
露琪亚撇撇嘴，小声嘟哝，“你自己怎麽不去问……也许他们两个人有一腿呢……”
“你说什麽？”刚好走到屋子另一端的恋次迅速回头，“谁和谁有一腿？讲话声音大一点，不要像蚊子哼！”
“不要理你啦！自己去问！烦死了！”露琪亚冲了出去，一边强忍住笑，呵呵，目的已经达到了，还不快溜！
“混蛋！”恋次跟著出门，“自己问就自己问，朽木白哉，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也许……孽缘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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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３
恋次气冲冲地跑到白哉住的地方，一把推开了门，屋里面正在收拾什麽东西的人一下子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恋次一下子僵住了，该死！他是要说什麽来著？对白哉说你别去？说那会有危险？说我担心你？他妈的全部都是废话屁话无聊话！一旦面对白哉的眼睛，面对那迫人的目光，他就什麽都说不出来，就像一个最最傻的小混混，还停留在对著大哥的背影瞻仰的阶段……
白哉像是猜出了恋次到这里来的目的，一转身继续摆弄手上的东西，去见市丸银并不是他决定的，而是市丸银通过特殊的途径流露出有这个意思，既然对方主动要见他，他并没有什麽可躲避的必要。恋次会担心是因为上一次的教训，不过自己并没有告诉他，那一刀绝对是自己故意的，被砍伤了，也就是抛弃了……抛弃了很多不必要的牵绊……
恋次一步步走进房间，每一步都似乎在犹豫，每一步都轻飘飘得仿佛下一秒锺就会从房间里面逃窜出去！就像是试探猎人陷阱的小动物，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心……
“怎麽了？”白哉似乎忙完了一切，好整以暇地转身面对小心翼翼的恋次，“不久之前不是才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过吗？现在倒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虽然刚才开门的样子不太礼貌！”他喜欢逗弄恋次，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後更让他觉察出这个外表已经很像一个大哥的男人其实还是保有著纯洁得过头的心灵，很难得……或许……是自己的福气……
恋次张了张嘴巴，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嗯……听说你要去找市丸银？又出了什麽事情了吗？还是说……你准备说动他倒戈？”尽可能地保持平常的语气，恋次不禁皱眉，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突然变得这麽在意，在意有关白哉的一切……明明还什麽都不能确定，就算确定了，那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根本就不算什麽，不是吗？
白哉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去见他，而是他想见我，我也不会劝他倒戈，他的生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之前就说过，我和朽木家已经没有瓜葛了，今後这个组织会兴盛还是衰败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什麽，他要见你？他是怎麽联系上你的？什麽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