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争天下- 第11节

“哼，好吧，不过，如果你让任何人知道我打算学习《灭地刀》，你就给我滚落青城山。”莫次山恼火道，他徐徐站起来，与李元霸仅仅相隔一个书柜。

李元霸听到莫次山要离开藏书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不动粗而脱身，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隐隐中，在闷促的藏书阁，他感到一丝的不异常。

蜡烛随着莫次山的移动而使得光线微微摇晃，透过地上的影子，李元霸看到莫次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着长剑。

李元霸大吃一惊，他心念如电，侧身避开，一寸寒光已经穿透书柜，如果他不是闪得快，他的心脏早已经穿了一个大窟窿。

“好家伙，原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李元霸心中夸道，他伸出右手夹住穿透书柜的剑尖，左臂一伸，正好抓住扑过来的陈安。

莫次山始终是一代枭雄莫天龙的儿子，即使不如莫次江与莫次风，但是他跟随父亲经历战阵，触觉敏锐，靠近书柜后，早已经发现书柜后藏着人影。他不动声色，一边装着搜书，一边与陈安使个眼色，假装离开之际，发动突袭。

青城山头领是不会进入藏书阁的，而一般山贼，必须经过批准，在某个时段才允许进入藏书阁读书。现在是晚饭时间，藏在藏书阁并且偷听他们说话，死有余辜。

当然，这仅仅只是莫次山的想法。当他企图拨出刺入书柜的长剑之时，却发现长剑就像有数万斤的重量，不管他如何催动力气，长剑依然纹丝不动。

而这时，李元霸已经紧紧地捏着陈安的脖子，他力求一击必杀，鼓足力气，陈安的脖子早已经被他捏断。

莫次山反应极快，他知道匿藏之人武艺之高，远在他之上。他放开长剑，连连后跃，只要撞开藏书阁的大门，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可是，李元霸不会让他得逞的。他提起陈安的尸首，当成兵器一般砸向莫次山，莫次山只感到狂风吹动，蜡烛熄灭，眼前一黑，他情不自禁地举起双手，挡住迎面的一击。

“啪”“喀嚓”两声，莫次风被陈安的尸首拍个正着，一头撞破另一侧的书柜，重重地撞在墙壁上，顿时晕了过去。

陈安更凄惨，李元霸鼓足劲力，数万斤的力量甩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头颅立时与身躯分离，鲜血溅出，在零乱的书籍上洒满了点点红斑。

李元霸害怕惊动山贼，在这个并不宽敝的藏书阁中，一旦被山贼围困，那就死定了。他急忙推开大门，伸出头颅左右顾望，见没有任何动静，便关上门，大步走回山矿洞。

炼兵师、杂役等人刚刚吃完晚饭，正想休息，却被山贼头目呟喝着继续工作，满肚恼火，心里骂声连连。

“喂，乡巴小子，快过来抬火油。”那头目喊了两声，现在所有山贼吃完晚饭都在休息，只有他一个人催赶着杂役，本来就一肚子不满，现在见李元霸走得慢，一鞭子便打下来。

李元霸一伸手，将鞭子夹住，那山贼使足力气，也无法拉动半步。

“火油？太好了，我正需要燃火之物。”李元霸手一伸，将山贼提起，左右双手分别抓住山贼的双脚，向两边一拉。

“咔嚓”一声，鲜血、内脏“哗”的一声洒了一地，那山贼哼不了半声，便被李元霸撕开两边。

在场的杂役、炼兵师等人全都吓呆了，在微弱的灯光中，只见李元霸身上血迹斑斑，地上洒满鲜血与内脏，腥臭味弥漫着整个冶炼场。此情此景，他们就像身处于地狱当中。

“各位，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哼声，马上进入矿洞，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明天天亮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否则，这个山贼就是你们的下场。”李元霸朗声道，他满脸血迹，说着这段软硬兼施的话，特别有说服力。

在场的人，都是被强逼上山劳作的，其间还不断被山贼打骂，心里早已经十万个不愿意，现在听到李元霸这么一说，个个既惊惧，又欢喜。即使有人忍不住想叫喊，都被其他人掩着嘴，然后一个接一个走入矿洞，才窃窃私语。

冶炼场火声吵杂，即使有人大叫，距离冶炼场最近的兵器库的山贼，也不以为意，所以李元霸很放心。他抹掉身上的血迹，左手提起一桶火油，右手执着一面还未磨利的大刀，大步走向兵器库。

兵器库守卫的两名山贼正在闲聊，见李元霸提着一个大桶走过来，还以为是好吃的，笑道：“喂，小子，拿来什么好吃的？这股味道，是火油？你身上怎么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山贼在青城山一向高高在上，不将杂役当人看待，平时稍有不爽，轻则大骂，重则大打一场，甚至将人打死，丢下青城山也是常事，所以明知气氛不对头，他们也没有警觉。

“嘿嘿，我刚刚宰了猪，现在请两位品尝。”李元霸走近山贼，手起刀落，即使大刀没有刀锋，但那万斤力气，让再钝的刀也可以杀人。

两名山贼在惊疑中，齐齐被砸在地上，胸口裂开，血浆流了一地。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随风一吹，很快便传遍青城山。李元霸一刻不敢停留，走入兵器库，捡起两柄银锤，然后推油下山，点燃火油。又提着火油大步走回走廊，一边走，一边洒火油，一边点火，顿时，大火就像火龙一样在走廊侧边蔓延，惊动了山贼。

青城山山下布防甚密，所以山上设防的山贼并不多，特别是晚饭过后，山贼要么休息，要么玩乐，李元霸才得已顺利地燃起大火，特别是藏书阁，一经火苗燃着，马上冒出浓浓黑烟。

“起火啦，快救火……”整个青城山闹哄哄的，山贼们措手不及，纷纷奔去救火。

练功房的大门被拍得“嘭嘭”直响，“大当家，不好了，起火了。”

大门“咧”的一声打开，莫天龙镇定自若地走出来，随手一耳光，将通报的山贼头领扇倒在地，他冷哼一声，说：“青城山满地青苔，烧不起来，你们慌成这样，还成样子吗？去去，让次江与次山处理，另外，通知三当家，传我命令，让二当家带领山下布防的兄弟严阵以待，以防有变。”

“是！”那头领急急离开，莫天龙摇了摇头，正想关门，但鼻子动了动，厉声对着迎面奔来的一个脏污少年喝道：“嘟，你这小子身上为什么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与火油味？”

“因为……”那少年诡异一笑，右手一递，一面如小桶般大小的银锤撞过来。

莫天龙是何等人物？怎会被偷袭成功？他双脚微微一颤，身轻如燕般掠入练功房，那少年大步迈入，随手关上了大门。

这名少年，自然是李元霸。他弄得青城山一团糟之后，在没人再有空余理他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来到练功房，挑战莫天龙。

第015章　大败莫天龙

莫天龙的练功房倒也相当宽敝，长近十丈，宽5丈，房内除了摆放着一桌清茶之外，空无一物。房的四个角落点了四盏油灯，灯红火绿，照得练功房如白天一样。

莫天龙就是在这么一个朴素简陋的房间内舞拳弄剑，练功房的每一角落，无一不弥漫着强者修行的气息。

“小子，你是谁？是你放的火？”莫天龙沉沉地说，腰间双剑仍未出鞘，但气势已经感染了李元霸，让好战的他每一颗细胞都蠢蠢欲动，无法抑制。

“我叫李元霸，你死后，别忘了告诉阎罗王是谁宰了你的。”李元霸大步迈出，一锤砸向莫天龙。

虽然手上银锤远较擂鼓瓮金锤轻，不过近200斤的重量，李元霸颇感就手，一锤砸出，虎虎生威。

莫天龙双手一翻，两柄乌金宝剑横格于胸前，锤剑相撞，“当啷”一声，刺激着李元霸的耳膜。

莫天龙身轻如燕，就如风中落叶，借着锤力轻轻飘开，李元霸的万斤锤力，就像砸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找不到撞击点。

“好小子，好力气，你就是次风所说的那名青湖帮请回来对付我青城山的高手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莫天龙的手段。”莫天龙怒喝一声，双剑齐出，化作十数度剑光，将李元霸团团围着。

李元霸一直信奉“以力破巧”，一直以来，凭藉双臂数万斤力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任你剑术再精，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他就只是一锤砸去。

不过，这一招今天居然不灵了。

李元霸即使舞动着百多斤银锤，速度依然不慢，只是比起莫天龙，他就显得非常笨拙。莫天龙步法轻灵，如风一般左移右闪，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双剑，剑光如电，每一剑，都刺向他的头颅与四肢，双剑齐出，毫无死角。

即使李元霸的银锤锤面再大，也无法遮挡住整个身躯。莫天龙的剑光无孔不入，而且剑术精妙，虽然不像凌三剑那样可以射出隔空剑气，但给予李元霸的压力，却丝毫不低于凌三剑。

李元霸双锤舞动，莫天龙则绕着李元霸团团转，自从第一击锤剑相碰之后，二人的兵器便再也没有交集。

锤风刮得油灯灯影摇摇晃动，灯蕊弯折，油灯一盏接一盏熄灭，莫天龙的乌金宝剑越来越模糊，昏暗中，李元霸根本就看不清剑尖的来势。他心知不妙，虽然意犹未尽，不过在昏暗中打斗，他很是吃亏，所以他横扫一锤，将莫天龙逼退，便连连退后，冲出了练功房。

“小子，纳命来。”莫天龙怒喝一声，剑随身动，直追李元霸。李元霸暂避锋芒，奔出练功房，在走廊上奔出数丈，身后剑气，已经让他浑身毛孔耸动。

李元霸临阵对敌，哪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那就看谁拿谁的命！”李元霸左锤轻轻一抬，“当”的一声，追狙的乌金剑随即被弹开。

走廊宽只有丈余，这时山贼人来人往，突然见李元霸与莫天龙从练功房闯了出来，正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得连连向两边退后。

李元霸双锤往中央一夹，莫天龙深知李元霸的力气并非他可以抗衡的，所以对银锤十分忌惮，连忙后退三步，窜到左侧，贴着走廊一边，侧着身子直刺一剑，他的剑就像有生命一样，趁虚而进，精妙无比。

李元霸马背上争斗，研究最多的是马上兵器，如枪、矛，刀与剑是江湖草莽使用的兵器，他了解不深。只是莫天龙的剑招几乎无迹可寻，每一招自然而出，人剑合一，以至无孔不入。

莫天龙的剑招，让李元霸忆起他师傅紫阳真人常说的四个字——道法自然。

不过，这次轮到莫天龙有些笨拙了，因为无论他的剑招如何精妙，走廊的宽度限制了他的步法，就那么一丈余宽，两边甚至还有杂物，还有躲避不及的山贼，他的活动空间太过狭窄，无法腾挪。

李元霸银锤一摆，直接将莫天龙的宝剑撞开，他抡起银锤，连连砸击，莫天龙只得连连后退，身后却撞倒了走避不及的山贼。

莫天龙避无可避，只得举剑硬架，“丁零当啷”响声不绝，他左手宝剑飞腾，虎口爆裂，右手勉强握住剑柄，但右臂早已经发麻了。

“可恶，李元霸，我们后会有期。”莫天龙身子一抖，如泥鳅一样的身子从山贼之间滑入。

“错，是后会无期。莫天龙，今天你必须死。”李元霸叫嚷道。

这时围观的山贼终于反应过来，吆喝着协助他们的大当家，不过，当他们面对杀得兴起的李元霸，才知道他们的决定是错误的。

或者说，他们选择当山贼，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李元霸就像杀人而生的恶魔，双锤舞动，见人就砸，凡是被银锤砸中的山贼，不管他们有否用兵器挡格，下场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