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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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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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这样,她更不会看上我。”朱渝笑了起来:“我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是你激我的,你忘记了?”
    “畜生……”
    朱渝狂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
    太阳方才升到头顶,一行人马已经离开京城五十里开外了。
    前面是一片小小的树林,秋日的阳光照耀在几棵红色的枫树上,枫叶红灿灿的,很是悦目。
    一声马嘶,树林里,一匹马慢慢走了出来,马上的人白衣如旧、玉佩不再。
    众人讶异地看着他,君玉对卢凌道:“你们先在前面等我。”
    卢凌、耿克立即带了莫非嫣等先行离开。
    朱渝看着对面高坐马上的少年,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似乎给她脸上涂抹了一层不可方物的光芒。
    此时,君玉的目光正看过来,朱渝接触到她的目光,不知怎地,忽然觉得耳边有细微花开的声音,头顶的阳光都不由得黯淡了下去,他心里狂跳,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如他第一次在千思书院见到那雪地上微笑的少年时刻。
    君玉微笑:“谢谢你,朱渝。”
    朱渝回过神来:“怎么,君公子要举家潜逃了?”
    “暂且离开,告假一年而已。”
    “这官样话,对皇帝说说可以,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君玉点了点头:“原也瞒不住你的。”
    这张面孔就要消失!这张面孔马上就要消失!朱渝的心一直往下沉,想伸出手,却没有勇气;想抓住什么,却总是徒劳。
    “你打算去哪里?”
    “天涯海角,总有去处。”
    “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如果能不回凤凰寨,尽量不要回凤凰寨。”
    君玉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多谢!”
    朱渝心里如擂鼓敲动,却久久地开不了口。他知道,这已经是唯一的时机了,若再不开口,只怕永生都开不了口。
    君玉见他那十分奇怪的样子,早已心生警惕,却平静地道:“多谢你来送我,告辞了,你今后多保重。”
    眼看君玉就要打马离去,朱渝沉声道:“君玉,我有话跟你说。”
    君玉摇摇头:“朱渝,你回去吧。”
    朱渝盯着她:“我,至少算得上是你的朋友吧?”
    君玉点点头:“很早以来,我就把你当作朋友了。”
    “可是,你连听我说完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朱渝脸上那种从未见过的伤感、炽热和绝望交织的可怕的表情实在令人心里不安,君玉沉默了一下:“朱渝,你回去吧。”
    “君玉。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君玉。我喜欢你。”
    “朱渝,请注意你的身份。”
    “我已经写下休书。不几日,河阳王就会来接她回去。”
    “你的私事不用告诉我。”
    那毫不犹豫的目光太过坚定,所有的期望化为针刺。心里像灌满了铅块,每一块都牵扯得生生地疼,朱渝冷笑一声:“这世上,唯有拓桑,才可与你同行?”
    君玉暗自叹息:拓桑,又是拓桑!这跟拓桑有什么关系?
    朱渝大声道:“他是‘博克多’。他绝不能与你同行。”
    君玉也大声道:“没有人能够和我同行,我也不想和任何人同行。”
    “君玉,你永远是这么不留余地。”
    “因为没有余地可留。”
    君玉想起他碎玉的样子,不想再继续争论这个话题,平静了一下心情,微笑道:“告辞了,朱渝,你多保重。”
    马鞭一扬,“小帅”飞奔而去。
    君玉的背影已经远去,朱渝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无边的绝望笼罩在他心底,几乎让他再也不能顺利呼吸。
    拓桑!拓桑!这世界上能不能没有拓桑这样一个人?
    ※※※※※※※※※※※※※※※※※※※※※※※※
    晚秋的晨风吹在脸上,寒意萧萧。
    此地距离凤凰城已经不过两百里许。
    君玉停下马来:“卢凌,你负责将众人安全送回凤凰寨。”
    卢凌领命。
    赵曼青急道:“公子,你呢?”
    “我还有一点事情,不得不处理。等事情完成,我会回到凤凰寨看你们的。”
    莫非嫣看着君玉,自从离开京城后,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刻,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禁道:“公子,让卢凌和耿克陪你去吧。我和曼青可以自己回去。”
    卢凌和耿克立刻道:“寨主,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君玉笑笑:“不用,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众人望着她,齐声道:“你一路上要多保重。”
    君玉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也要保重。”
    ※※※※※※※※※※※※※※※※※※※※※※※※
    皇帝在御书房里披阅奏章。
    在高高的奏折堆里,有一封奏折特别厚。他立刻将这封厚厚的奏折抽了出来,展开,越往下看,脸色越是巨变。
    侍立一旁的公公见状道:“皇上,这是拉汗教的使者送来的,正等你召见呢。”
    “立刻传拉汗教的使者。”
    孟元敬匆忙来到宫门口,忽见朱渝也匆匆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不禁大为意外。
    “朱渝,你有何事?”
    朱渝冷冷地道:“皇帝召见,不知何事,你又有何事?”
    孟元敬更为吃惊:“我也被召见,不知何事。”
    两人刚到御书房门口,只听得一声暴喝:“赶快传下金牌,传令兵马大元帅君玉即刻取消假期,回京听命。”
    一侍卫道:“君元帅等人已经启程一个月了,只怕已经回到凤凰城了,怎么还追得上?”
    “立刻追到凤凰寨,一面金牌不够就下两面,两面不够就下三面、四面,直到追回来为止。”
    “遵旨。”
密谋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无不震骇,立刻明白是皇帝大大怀疑君玉的身份了。二人虽不知皇帝到底掌握了什么真凭实据,却都是同样心思: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了君玉的身份。
    二人一进御书房,只见御前带刀侍卫汪均面色不安,皇帝脸上则是阴测测的笑容:“二位卿家,知道朕何事召见么?”
    “臣等不知!”
    一声冷哼,一道奏折直飞下来,孟元敬接了,细看一遍,面不改色地递与朱渝,却道:“臣愚昧,不明白这奏折是何意思。”
    朱渝也飞快地看了,面色讶然:“臣也愚昧。”
    皇帝冷笑一声:“这拉汗教的奏折有三宗:第一宗:他们的镇教之宝‘佛牙’,经查明在寒景园中被现任‘博克多’毁灭,原因是为了救一位被称为‘凤城飞帅’的少年。第二宗:据‘博克多’的一名贴身僧人称,今年以来,‘博克多’屡次犯戒外出,尤其是‘雪域节’之前,更偷偷溜出去整整五天。第三宗,西北军主帅君玉多次出现在圣宫的重大活动和节日之中。”
    朱渝故意讶然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君玉和那帮苦行僧结党营私?”
    皇帝瞪了他一眼:“那拉汗教的使者蠢笨,你二人也真如此愚昧?这奏折表面上看来是在奏‘博克多’不守清规,可是,几乎宗宗都和君玉有关。君玉正是为了参加‘雪域节’所以不惜抗旨迟归。那‘博克多’溜出来干吗?总不会是为了见秦小楼吧?上一次,因为‘博克多’的情诗事件,‘千机门’的好手出动,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找出那个神秘女子。如果君玉才是那女子,他们又怎么找得到?”
    他越想越愤怒,大声道:“好你个君玉,不但百般抵赖,更唱作俱佳地来个什么三妻四妾,虚凤假凰,倒唬得朕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
    他转眼看着孟元敬,厉声道:“孟大人,你怎么说?”
    孟元敬神色丝毫不变:“那‘博克多’救君玉的事情,臣也知道,当初,臣也亲眼目睹。‘雪域节’臣也参加了的,而且前后始终都和君玉在一起,并且有驻地大臣秦小楼陪同。那‘博克多’溜到哪里去、他的行为检不检点跟君玉有什么相干?”
    “那密折弹劾君玉是女子,易钗而弁,为什么别人只弹劾她不弹劾别人?”皇帝冷笑道,“君玉如此相貌,难道你二人就从来不曾怀疑过她的身份?”
    孟元敬道:“臣等从小和君玉一起在书院求学,同吃同住,对她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怎会怀疑?”
    孟元敬又道:“臣和君玉幼年相识,怎会连她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朱渝:“真不明白为何总有人对她的身份大加疑心?莫不成是因为君元帅军功赫赫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地位,君元帅自身又无懈可击,所以只好空穴来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知道‘莫须有’这种罪名最能害死人。莫非君元帅貌赛潘安也成了一项大罪不成?朱渝,你也算得上是她的故人,先抛开个人恩怨,说句公道话……”
    朱渝冷笑道:“君玉自然是男子无疑。至于其他的,下官可不便多说。谁不知道孟大人和君玉是知交好友,自然要为她辩护。”
    孟元敬怒视他一眼道:“拉汗教和赤金族早有秘密往来,在他们围攻铁马寺的时候,曾经为君玉所击退。真穆帖尔向来善用离间之计,他的铁骑虽勇,但是一遇‘凤城飞帅’即望风溃退,谁知他们是不是出此毒计,想败坏君玉名誉,从而好为今后卷土重来扫清障碍……”
    汪均赶紧附和道:“臣也正是如此认为的。”
    朱渝截口道:“可是,君玉作为西北军主帅,贪花好色不说,更和圣宫势力来往密切,定个‘结党营私’也不过分吧?”
    孟元敬怒道:“朱那什么‘博克多’救过君玉的命,君玉也为圣宫出过几次力气,礼尚往来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一些重大活动还是秦小楼相邀的。这算什么‘结党营私’?”
    “嘿嘿,君玉有没有‘结党营私’,下官不敢多说,皇上自有判定。”
    皇帝原本一心只想弄清楚君玉究竟是男是女,可是这二人却为了君玉是否“结党营私”的事情争执不休,竟然丝毫也不辩论她是否是女子的问题,言谈之间,显然根本就不屑辩论此问题。这令他原本开始确信的事情,也不禁又反复起来。
    皇帝听得烦乱不已,道:“如此看来,君玉果真是男子?”
    朱渝笑了起来:“臣自小认识君玉,若君玉真是女子,臣岂非不是辜负了半世风流英名,瞎了眼珠?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女子,臣拼着牡丹花下死,也要设法搏她一笑,怎敢和她作对?哈哈,只可惜啊,她是个浑小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皇帝对孟元敬本来大有怀疑,可是见朱渝如此,心里就更加不敢确定了。他虽不满朱渝如此戏谑的口吻,但也深知朱渝此人向来风流,如若君玉是女子,怎会处处和她作对?
    皇帝又道:“现在,拉汗教要求废立现任‘博克多’……”
    朱渝道:“那‘博克多’不守清规,落人口实,不如趁早废立,免得拉汗教多生借口和争端。”
    孟元敬也道:“两派矛盾由来已久,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废掉‘博克多’,另立人选,彻底免除后患。”
    汪均心里只想保住君玉,也不知道那“博克多”到底是什么人,只觉得这样一个不守清规的和尚连累了君玉的名誉也着实可恶,立刻道:“如果这奏折果真是真穆帖尔的离间之计,那他一定还会散播谣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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