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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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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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木狂吼,身子突然缩成一团,全身上下所有能够流出来的东西,立刻全部流了出来。
    高登皱了皱眉,后退了两步,用口袋里斜插着的丝巾掩住鼻子。
    除了荒木自己外,每个人都嗅到了他的排泄物的臭气。
    黑豹刚放开了他的足踝,他就已倒下去,像虾米般蜷曲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痉挛。
    忽然间,他蜷曲着的身子又一缩一伸,然后就完全不动了。
    黑豹的那一脚不但是迅速准确,而且力量也大得可怕。
    在旁边看着的打手们目中都不禁露出恐惧之色。
    他们打过人,也挨过打。
    但他们谁也没有看见过如此狠毒的手脚,心里都不禁在暗中庆幸,自己没有遇见过黑豹这样的对手。
    黑豹已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这日本人的确有两下子。”
    高登叹了一口气:“我刚才真怕你一下子就被他摔死。”
    “你知道我最大的本事是什么?”黑豹笑了笑:“我最大的本事不是打人,是挨打!”
    “挨打?”
    “我在没有学会打人之前,就已学会挨打。”
    “你学的时候那种滋味一定不太好受。”高登也笑了。
    “不肯学挨打的人,就最好也不要去学打人。”黑豹淡淡道:“你想打人,就得准备挨打。”
    这道理本来很简单,只可惜越简单的道理,有很多人反而越不能明白。
    高登的笑容中又露出那种残酷的讥讽之意:“我从来不打人的,我只杀人!”
    想杀人的人,是不是也应该随时准备被杀呢?二
    九点五十分。
    黑豹带着高登走人了金二爷私人用的小客厅。
    范鄂公还靠在沙发上养神。
    “听说你有样秘密告诉荒木。”这小客厅的隔音设备很好,楼下的动静,楼上并没有听到。
    “是什么秘密?”金二爷又问。
    黑豹淡淡的回答:“我告诉他,他父亲是个杂种,他母亲是个婊子。”
    金二爷皱起了眉:“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有说,”黑豹的声音更冷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金二爷似也怔住,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吸了口雪茄,再慢慢的喷出了口烟。
    他的脸又隐藏在烟雾里。
    “你就算要杀他,也应该等到明天。”
    “哦。”
    “你应该知道今天他还有用。”
    “他早已没有用。”
    “为什么?”
    “因为我已找到了个更有用的人。”
    “是他?”金二爷好像直到现在才看见站在黑豹的身后的高登。
    高登穿着套薄花呢的双排扣西装,显然是上等手工剪裁的。
    他用的领带和手帕也全都是纯丝的,脚上穿着意大利皮匠做的小牛皮鞋子;
    金二爷看着他冷笑:“就是这个花花公子。”
    “不错,”高登抢着替自己回答:“就是我这个花花公子。”
    “我要我的是个懂得怎么样杀人的人,不是个夜总会领班。”
    “夜总会领班有时也会杀人的。”
    “你能杀得了谁?”
    “只要是人,我就能杀。”高登的声音也同样的冷漠。
    “譬如说……”
    “譬如说你,”高登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他的手一抬,手里已多了柄枪。
    金二爷的脸色似已有些变了,但神态却还是很镇定:“你为什么不往后面看看?”
    门口已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人手里都有枪,枪口都对着高登。
    “他们就算杀了我,我临死前还是一样可以杀你。”高登的声音还是很冷淡:“想杀你这种人,当然要付出点代价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转身。
    只听枪声两响,门口两个人手里的枪已跌了下去,高登这两枪正打在他们的枪管上。
    金二爷突然大笑,“好,好得很,神枪高登果然名不虚传:“他忽然站起来,就像对黑豹一样,拍着高登的肩:“其实你一进门,我就已知道你是谁了。”
    “但你却不该冒险的。”
    “冒险?”
    “你本不该让我这种人带着枪走到你面前来。”
    “但你是黑豹的朋友。”金二爷的态度和平而诚恳:“他的朋友随便身上带着些什么,都随时可以来找我的。”
    “我并不是他的朋友。”
    “你不是?”金二爷皱起眉。
    “我没有朋友,我从来也不信任任何人。”高登说的话就像是他手枪里射出来的子弹:“这世界上我只信任一件事。”
    “你信任什么?”这句话金二爷其实根本就不必问的。
    “钱。”高登的回答直接而扼要:“无论是金币,是银币?还是印刷在纸上的钞票,我都同样信任。”
    金二爷笑了。
    他微笑着吸了口雪茄,再喷出来,忽然问道:“你要多少?”
    这句话也同样问得直接而扼要。
    “十万。”
    高登拿出了那张支票:“这本是我应该拿到的,我井没有多要。”
    “你的确没有多要。”金二爷连想都没有想:“只要事成,这张支票随时都可以兑现,”
    高登不再说话。
    他很小心的折起了这张支票,放进他左上方插线中的衣袋里。
    金二爷已转过身,面对黑豹,微笑道:“我说过我有样礼物送给你。”
    黑豹也笑了笑:“我刚听说。”
    “你现在想不想看看?”
    黑豹点点头。
    金二爷微笑着拍了拍手,左面的门后面,立刻就有个人被推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缎子低胸礼服的欧亚混血种女人,有一双浅蓝色的美丽眼睛。
    只不过现在她眼角已因悲愤、恐惧、和疲倦而露出了皱纹。
    梅子夫人。
    “她并没有准备等着去参加她女儿和丈夫的葬礼,天还没有亮,就已想带着梅律师的全部家当走了。”金二爷笑得很得意。
    “她的动作的确已够快,不幸我比她还快了一步,我知道你对她有兴趣。”
    黑豹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脸上连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金二爷却在看着他,已皱起了眉:“也许我想错了,你如对她并没有兴趣,我就只好叫她到棺材里去陪她的女儿和丈夫。”
    梅子夫人抬起头,乞怜的看着黑豹,好像恨不得能跪下来,求黑豹要了她。
    现在,她的白种人优越感已完全不见了,现在她才明白中国人并不是她想像中那种懦弱无能的民族。
    只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
    “她本来的确不能算是个难看的女人,只可惜现在已太老。”黑豹的声音和他的眼睛同样冷酷,“现在我对她唯一的兴趣,就是在她小肚子上踢一脚。”
    梅子夫人整个人都软了,好像真的被人在小肚子上踢了一脚。
    “但是我对她还有别的兴趣。”高登忽然道。
    “你?”黑豹在皱眉。
    “只要你不反对,这份礼物我可以替你接受。”
    黑豹忽又笑了:“我知道这两天你很需要女人,老女人也总比没有女人好。”
    “我可以带她走?”
    “随时都可以带走。”
    高登立刻走过去,拉住梅子夫人的臂。
    “我现在就带她回旅馆,”这句话没说完全,已拉着梅子夫人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的时候,田八爷恰巧上楼。三
    田八爷的脸色苍白,一双手不停的微微发抖,连香烟都拿不稳。
    “喜鹊已派人来跟我联络过,他也正想跟我们当面谈条件。”
    “好极了。”金二爷的眼睛里又发出光,“你们是不是已约好了时间和地方?”
    臼八爷点点头:“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七点,地方是元帅路的那家罗宋饭店,”
    “他准备请我们吃晚饭?”金二爷在微笑着问田八爷,“难道他还不知道元帅路那边是你的地盘?”
    “他知道,所以他一定要等到我把那一带的兄弟全撤走之后,才肯露面。”田八爷眼睛里又露出那种狐狸般的笑:“但他却不知道,那间罗宋饭店碰巧也是我开的。”
    金二爷突然大笑,弯下去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几乎快要流了出来。
    “喜鹊是吉鸟,杀之不祥。”范鄂公忽然张开眼睛,微笑着道,“所以你们在杀了他之后,千万莫要忘记洗洗手。”
    “只要洗洗手就够了!”金二爷笑得更愉快。
    “除非你们是用脚踢死他的。”范鄂公悠然道,“那就得洗脚了。”
    金二爷又大笑。
    他很少笑得这么开心过。四
    十二点五分。
    黑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条壁虎,突然掉下来,掉在他身上,很炔的爬过他赤裸的胸膛。
    他连动都没动。
    壁虎沿着他的臂往下爬,他还是静静的看着。
    直等到壁虎爬上他的手掌,他的手才突然握紧——他一向是个很能等待的人。
    若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
    现在他已等了一个小时。
    波波不知在什么时候出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直到他将这条死壁虎掷出窗外时,波波才推开门,看见了他。
    她立刻笑了:“你在等我?”
    黑豹没有开心。
    “你生气了,你一定等了很久。”
    波波关上门跑回来,坐在他床边,拉起了他的手,甜蜜的笑容中带着歉意。
    她脖子上已围起了一条鲜艳的黄丝中——只要她想做的事,她就一定要做到。
    “我知道你要我最好不要出去,可是我实在闷得要命。”波波在逗黑豹开口:“你看我这条围巾漂不漂亮?”
    “不漂亮。”
    波波怔了怔,好像已有点笑不出来。
    黑豹却又慢慢的接着说了下去:“我看什么东西部没有你的人漂亮。”
    波波又笑了,眸子里闪起了春光般明媚,阳光灿烂的光。
    她的人已伏在黑豹胸膛上,她的手正在轻抚着黑豹赤裸的胸膛。
    那种感觉就好像壁虎爬过他胸膛时一样。
    黑豹看着她,也没有动。
    “你好像已经有点不喜欢我了。”波波燕子般呢喃着,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连碰都没有碰我。”
    她的确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
    “今天晚上七点钟之前,我实在不敢碰你。”黑豹仿佛也觉得很遗憾。
    “为什么?”
    “七点钟我有事,”
    “又是那位金二爷的事?”
    “嗯。”
    “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波波的小嘴又噘起来。
    “也没什么了不起。”黑豹淡淡道,“只不过我今天晚上很可能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波波跳了起来:“难道有人想杀你吗?”
    “以前也曾经有很多人想杀我,现在那些人有很多都已进了棺材。”
    “这次呢?”
    黑豹笑了笑:“这次进棺材的人,很可能是我。”
    波波眼睛里充满了忧虑:“这次究竟是什么人想杀你?”
    “不是他想杀我,是我一定要杀他。”黑豹的表情又变得很冷酷,“但是我却未必能够杀得了他。”
    “他究竟是谁?”
    “喜鹊。”黑豹目光遥望着窗外一朵自云:“今天晚上我跟喜鹊有的会。”
    “喜鹊!”波波显得更加忧虑,“他真的有那么可怕?”
    黑豹叹了口气:“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
    “你不能不去会他?”
    “不能。”
    “为什么?又为了那金二爷。”彼波咬着嘴唇,“我真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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