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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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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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伤加深,也要报一刀之恨。
近十年来,任遥尚是首次受伤,可谓奇耻大辱,不杀刘裕怎消得心头之恨。
娇叱声起。
一道剑光从营地一方横空而来,在任遥扑杀刘裕前截上任遥。
“呛”!
两剑交击。
淬不及防下,任遥一眼瞧去,立时心中剧震,收起一半力道,任由对方剑劲把自己送开
寻丈,落往地面,心中暗叹。
他可以杀边荒集的任何人,却绝不可以杀眼前的娇娆,虽不无些许怜香惜玉之心,更重
要的是若纪千千香销玉损于他的御龙剑下,他将立即成为边荒集的公敌,以后再难踏足边荒
集半步。除边荒集外,在建康亦是寸步难行,这么不智的事,他怎会蠢得去做。
纪千千落在刘裕身前,横剑而立,俏脸带煞,娇瞠道:“枉你是一教之主,不敢找燕飞,
只敢找旁人出气,算甚么英雄好汉?”
任遥、刘裕、庞义一众人等,定神一看,无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叫乖乖不得了。
原来纪千千一身雪白轻薄的贴身绫罗内糯,一小杉裁里臂,缠弦紧抱腰”、裙下赤足,
秀发垂肩,衬托起她的天香国色、冰肌玉骨,尽显其诱人至极的曼好线条。若看到如此胜景
而不想与她上榻子的,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
面对着她的任遥更是“首当其冲”,以他的铁石心肠,亦不由暗吞一口涎沫,杀气全消,
更兼刘裕已恢复作战能力,移到纪千千娇躯旁,晓得已错过杀刘裕的机会,而自己更需要觅
地疗伤,遂乐得大大方方,向纪千千施礼道:“任遥拜见千千小姐,今晚看在千千小姐脸上,
到此作罢。”
说毕扬长而去,转瞬消没在暗黑的大街里。
燕飞抵达洛阳楼大门处,昂然踏上石阶。
他心中想着的是纪千千,他少有这般积极去干一件事,即使不止同承认,暗里却晓得全
是为了纪千千,不想她在边荒集的第一晚便失去一半积蓄。
明天当然不成,但若由后晚开始,紧接着的一连三夜每晚领纪千千去看边荒集四景的余
下其他三景,会是怎样的一番动人滋味?
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颤,明白到自己对纪千千已有点情不自禁,期待见到她,想着她,
渴望能与她把臂同游,共用边荒集迷人神秘的美景。
纪千千明白他吗?自己须否向她好好介绍?让她明白自己饱受创伤的心灵?使她明白自
己对爱情的恐惧!
若纪千千能抛开一切,与他共堕爱河,自己是否也可以全情投入呢?
“这位爷儿!”
“噢!原来是燕爷!”
燕飞在大门前立定,把守大门的五名汉子神情古怪的迎上来,有点不知该如何招呼他这
位稀客,竟慌了手脚。
燕飞收摄心神,排除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微笑道:“烦各位老兄知会你们大老板红子春,
我燕飞已把洛阳楼买下来,若他在半个时辰内拿不到五百五十两金子来把楼赎回去,他以后
不用在边荒集再混下去。”
说罢穿过呆在当场的五名大汉,施施然朝迎客大厅举步。
……(本卷结束) ……
第七卷
第 一 章 江湖手段
       燕飞独坐洛阳楼的迎客大堂,奉上香茗的婢子退走后,大堂再没有人留下,洛阳楼的保
镖打手们把守前后门,禁止任何人进入,等待大老板红子春进一步的指示。 
红子春是夜窝子的名人,除洛阳楼外尚有其他生意,这个月份更有份儿出席钟楼的八人
议会,其显赫地位可想而知。 
至于他长相如何,燕燕一概不清楚,因为过往在边荒集的日子,他很少留心其他人,即
使红子春来光顾第一楼,坐于最近的桌子,他亦没有闲情去理会。不过他自己却是无人不识,
只要曾踏足东大街,必见过他呆坐在第一楼平台的情景。 
比对起那时的自己,现下的燕飞是多么充实和富有生气的一个人,撇开即将要应付的红
子春,摆在前路是无数须他处理的事情和难题,何况只要想着纪千千的万种风情,内心已不
愁寂寞。 
没有牵挂关心和空闲落漠的心境,确易令人生出颓废的情绪,令人不是脑海空白一片,
便是胡思乱想。此刻回想当时,颇有曾陷身噩梦的感受。 
是否因纪千千的闯入,使他向往日黯淡无光、失掉所有色彩的灰黑天地告别呢?燕飞实
在不愿意承认,偏又晓得或许事实如此。 
足音响起,沉重、稳定又充满节奏的感觉,使燕飞可纯从其步声描绘出此人的体型轻重,
更清楚对方是故意放重脚步,掩饰本身的功力深浅,来人肯定是个高手。 
边荒集卧虎藏龙,本身没有点斤两,怎有资格到这裹来混闯。 
燕飞从容地享用着茶盅内的上等茗茶,没有朝来人瞧去,他座于迎客大堂中心的一组红
木太师椅上,这样的几椅组合,共有四套,分布于堂内,予人宽广舒适的感受。 
红子春个头极矮的,手短脚短,华丽的衣饰反突出他腆着的大肚子;从肥胖的肩膊伸出
扁平的脑袋瓜,脸上长着个使人印象深刻的大大的肉头鼻,肤色白得来有点少见阳光不健康
的浮青,他平时的脸容该是充满活力和表情丰富,此刻却像因受到欺压而露出一股愤怒和不
服气的顽憨神情。 
红子春一屁股座入燕飞旁,隔开一张小几的太师椅内,豆目直勾勾瞧着前方,狠狠道: 
“边荒集是否只有你燕飞说的话才算数?你燕飞也不是第一天到边荒集来混,我红子春有没
有资格在夜窝子经营青楼?是由钟楼月会决定。你想赶绝我红子春吗?拿起你的剑来斩我吧!
头断了不过是碗口大一个疤子?他奶奶的!我究竟在甚么地方抹了你的屁股?要上门来踢场?
这百多两金子就想买起我的洛阳楼?你出一万两也休想我卖给你。我红子春从来吃软不吃硬。
在洛阳如此!在边荒集如此!” 
燕飞暗赞他说话硬中带软,不愧是老江湖,把茶盅放回几上,对他微笑道:“我买你的
洛阳楼,是为你的洛阳楼着想,不想它被愤怒的边民砸掉。” 
红子春迎上他的目光,愕然道: “你在胡说甚么?” 
燕飞一眨不眨地审视他,柔声道:“红老板是我今晚所见第三位能深藏不露的高手,老
板你的功夫全在一对腿上,更教人意想不到,稍有疏忽便要吃上大亏。” 
红子春无法掩饰地脸色微变,沉声道: “燕飞你是否欺人太甚呢?” 
燕飞从容道: “千千小姐失去些许东西,若今晚没法寻回来,她明天将拒绝到古钟场表
演,假如给夜窝族那群疯子晓得红老板收留了偷东西的小贼,洛阳楼肯定片瓦难存,所以找
是在为你着想。” 
红子春冷笑道: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刚才不但举手支持你重建第一楼,还赞成请千
千小姐到古钟场鸣钟演艺,你要诬蔑我,谁会相信?” 
燕飞漫不经意道: “我若真的想把洛阳楼据为己有,在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红老板比
之慕容文又如何呢?何况长安还是他的地头,而边荒集则是我燕飞的老巢。” 
红子春双目闪过怒色,缓缓道: “你在恐吓我!” 
燕飞哑然失笑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晚若我取不回千千小姐失去的东西,我将会失
去理智,不理夜窝子的所有规条,出手也再没有任何保留。” 
红子春点头道:“记着你曾对我说过这番话,我红子春是恩怨分明的人。不要再兜圈子,
为何是我?” 
燕飞挨到椅背,长吁出一口气,心中涌起难言的感受,怕在此刻颇有“重出江湖”之概。
与红子春这种江湖人物交手,说错半句话也会给他拿来做把柄。
燕飞道:“郝长亨到边荒集后,一直在这里出入,勿要告诉我他来此只是找青楼的姑
娘遣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推得一干二净只须几句话,但我会看不起你,更会认为红老板
没有助我解决问题的诚意。你可以不为自己想,可是洛阳楼花了你这么多心血,毁于一晚
间实在可惜。” 
事实上燕飞也是故意把自己迫上绝路,孤注一掷,赌赫连勃勃没有欺骗自己,如果红子
春仍不肯抓紧此一最后下台阶的机会,他燕飞必须坐言起行,一是动手干掉红子春,一是把
勾结窃贼的罪名加诸红子春身上,借夜窝族之手拆掉洛阳楼。 
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论对错,也得硬撑到底,否则它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而
若不如此软硬兼施,令红子春感到大祸临头,红子春只会把他的说话当作耳边风。 
在他答应谢安的请求之时,他早想到有今天的情况。边荒集由所有头面人物,到贩夫走
卒,不但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更是亡命之徒,你要和他们交手,便不得不变成他们一般的习
性和行事作风,而此本是最为燕飞厌倦的事,所以他实是作出很大的牺牲。 
幸好他有把握,只要红子春确与郝长亨有来往,绝不会蠢得为郝长亨赔上性命财产,江
湖义气是有限度的,大多数只可在互相有利的情况下维持。 
红子春移开目光,仰望大堂主梁,吁出一口气道:“想不到燕飞的剑了得,词锋亦是凌
厉难挡,他奶奶的,长亨在弄甚么鬼?他若真的偷去千千小姐的东西,我红子春第一个不放
过他。我以声誉作担保,明天天亮前,东西定会物归原主,我和你燕飞,大家仍是兄弟,对
吗?” 
燕飞整个人轻松起来,暗赞红子春英明果断,此确为最高明的做法。包庇郝长亨并非甚
么大不了的事,在边荒集每一个人均有自由去做任何事,只要肯负担后果和责任。可是开罪
燕飞又或纪千千,则等若是自我毁灭的愚蠢行为。红子春能屈能伸,正显示其深明在边荒集
的生存之道。依江湖规矩,道理既不在他的一方,硬撑下去只会吃大亏,没有人会同情他。 
微笑道: “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请红老板多多包涵。” 
心中同时忖道,看在红子春的情面上,依边荒集的规矩,他再不能向郝长亨或尹清雅追
究。 
高彦揭帐而入,刘裕正盘膝静养,创伤已由纪千千和小诗亲手包扎妥当,在帐顶油灯映
照下,刘裕的脸色仍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不过精神却不错。 
高彦在他对面坐下,竖起拇指赞叹道:“刘老大真了得,竟能刀伤任遥,说出去恐怕没
有人会相信。” 
刘裕睁开虎目,心忖自己凭一时行险侥幸,不但在第一楼集团内竖立威信,更赢得这个
只佩服燕飞的小子尊敬。含笑道: “你的事又办得如何呢?” 
高彦道: “当然一切妥当,我还重整好我差点崩溃的情报网。现在得燕飞全力支持,又
有千千在我们的一方,人人士气大振,知道赚大钱的机会终于来临。哈,每人先赏一锭金子,
我从未试过出手如此阔绰的。” 
刘裕立即头痛起来,边荒集在在需财,若没有生财之道,第一楼很快便出现财政危机,
希望燕飞真能马到功成,取回失去的一半财富。 
高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在边荒集最紧要是打响名堂,有名便有利。眼前正有个
千载一时之机,可令刘爷你的威望不下于我们的边荒第一剑,成为边荒第一刀。哈!边荒第
一剑加上边荒第一刀,说出来也可以吓坏人,以后我高彦可以在边荒集打横走路。” 
刘裕苦笑道: “你可知当时的情况?” 
高彦道: “郑雄、小马等早加盐添醋、七嘴八舌的说得出真实的情况更多姿多采,甚么
刘爷你一出刀便镇住任遥,还以命搏命的差点一刀贯穿老任的心脏。至于是否因千千才检回
你的小命,谁人有暇去理会?只要经老卓的说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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